走進進去後,蔡全無打量了一下屋內的布置。


    屋內打掃的很幹淨,東西不是很多,一張八仙桌,四方都放著一條長凳,一個條案,還有個洗臉架和幾個小凳子,不過放在這個年代已經很不錯。


    進了屋,艾村長很客氣,招呼蔡全無坐下,然後吩咐自己老婆去倒水。


    “桂花,你去給蔡同誌倒杯水。”


    叫桂花的中年婦女聽到自己丈夫的話,應了一聲,就去倒水。


    “哎呀,艾村長,太客氣了,來,抽煙,抽煙。”


    蔡全無一邊同艾村長寒暄,一邊從口袋掏出煙,拿出一根遞給艾村長。


    艾村長也沒客氣,接過煙,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感慨起來。


    “還是城裏好,抽煙都抽大前門。”


    農村這時候條件不好,基本都是抽旱煙,連抽經濟煙的都少。


    艾村長家算村裏條件比較好的,還是抽旱煙多,紙煙少,隻有逢年過節來客人的時候,買幾包待客。


    蔡全無聽到艾村長的話,也很懵,心裏想著,這艾村長不會以為城裏都抽大前門吧。


    “艾村長,我這也是出門,買兩包放身上撐撐麵子,平時可抽不起。城裏抽大前門的也少,條件好點的抽經濟,一般的也抽旱煙,大前門都是用來待客的。”


    蔡全無解釋起來,雖然他都是抽大前門,可不代表其他人也能抽的起。


    聽到蔡全無的解釋,艾村長笑嗬嗬的說:“哦哦,和農村差不多,都是好東西用來待客。”


    聊完這個話題,兩人都把煙點上,抽了起來。


    還沒抽兩口,艾村長的老婆端了杯水上來,放在桌上。


    看到端上來的水,艾村長連忙招呼蔡全無喝水。


    “蔡同誌,農村沒啥好東西,喝口水,歇一會。”


    “艾村長太客氣了,給你添麻煩了。”


    蔡全無客氣的說。


    “不麻煩,不麻煩,蔡同誌,你要幾隻雞,我去給你問問。”


    艾村長想起蔡全無來家裏的正事,問了一句。


    “買個五六隻吧,一隻公雞五隻老母雞,我出兩塊錢一隻,艾村長,你看行不行。”


    蔡全無想了想,說出了心裏的打算。


    “行,這價格肯定沒問題,蔡同誌,你坐會兒,我去給你問問。”


    說著艾村長出了屋,不知道去哪裏問了。


    不過,村長嘛,地頭蛇,肯定知道誰家有雞,有誰想賣的。


    與其讓村民冒著風險去黑市賣,還不如賣給蔡全無。


    還沒等蔡全無的杯中水涼一點,艾村長就回來了,主打的一個速度。


    “蔡同誌,問好了,三家,一家兩隻,其中一家出一隻大公雞,我讓他挑分量重的,不能讓人吃虧。”


    艾村長進來就和蔡全無說起了情況。


    “麻煩艾村長。”


    說著,掏出錢十三塊遞給艾村長,笑著說:“艾村長,一事不煩二主,這錢你拿著,另外給我踅摸三個雞籠,不然我也沒法帶。”


    “那蔡同誌,你等會,我去去就來。”


    聽到蔡全無這樣說,艾村長也沒推辭,接過錢,說了句,就出門去了。


    十來分鍾左右,艾村長提著三個籠子回家,放在屋裏,笑著對蔡全無說:“蔡同誌,看看,老母雞都肥的很,絕對補身子。”


    蔡全無起身,來到籠子邊上看了看,確實和艾村長說的那樣,毛滑光溜,都很精神,散養的就是不一樣。


    雞買到手,蔡全無不打算多待,對艾村長說道:“艾村長,真是麻煩你,東西買到,我就不多待了,還要去等車,錯過了車就麻煩了,回頭去城裏,到南鑼鼓巷95號院找我,我請你喝酒。”


    艾村長見蔡全無說走,客氣的挽留了幾句,見蔡全無堅持,也就沒多說,畢竟第一次接觸,還不太熟。


    “蔡同誌,還剩五毛錢,三個雞籠哪能要一塊錢,五毛錢他們都高興壞了。”


    見蔡全無堅持要走,艾村長把剩下的五毛錢遞了過來。


    蔡全無肯定知道三個雞籠要不了一塊錢,原本打算剩下的錢,給艾村長當跑腿費,買包煙抽,人家前前後後跑了好幾趟。


    見艾村長把錢遞過來,蔡全無就接了過來,揣進口袋,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還沒拆的大前門,遞給艾村長。


    “艾村長,我平時也不抽煙,這包煙你拿著抽。”


    蔡全無故意這樣說,可以讓艾村長更好的接受這包煙。


    艾村長推辭了兩下,就收了下來,客氣的說:


    “蔡同誌,以後要是還想要什麽東西,再來我們村。”


    蔡全無心想,以後還真有可能打交道,就應了下來。


    “以後肯定還有麻煩艾村長的時候,艾村長,今天就這樣,我先走了,要等車,回頭有空再來。”


    說著,提著幾個雞籠出了艾村長家。


    離開村子,又走了十幾分鍾,剛好路邊有一片樹林,蔡全無提著籠子,就鑽了進去。


    走到樹林深處,找了個草叢比較深的地方,意念一動,進了出租房,把雞抓出來,放進了雞棚。


    放了四隻,一公三母,剩下的兩隻帶回院子裏養著下蛋。


    以後吃雞蛋就可以光明正大,你說經常下蛋,人家又不能天天盯著雞籠裏麵數。


    弄好後,蔡全無喝了瓶牛奶,吃了點零食墊了墊肚子。


    墊了墊肚子,帶著那頭死翹翹的小野豬,提著個雞籠,出現在樹林裏,扛起小野豬,提著雞籠,往樹林外走去。


    走出樹林,四周看了幾遍,鬼影子都沒一個,扛著東西,放心的往公共汽車的候車點走去。


    走了差不多四十分鍾,蔡全無終於走到了京門線的候車點。


    蔡全無到的時候,候車點已經有幾個人在等車,看到扛著野豬的蔡全無,都用一種羨慕的眼光看向蔡全無。


    這時候野豬可不好弄,不要看這邊到處都是大山,獵物不少,可真正敢在大雪封山的時候進山打獵的獵人,也是不多,而且就是老獵人都經常空手而歸。


    打獵也不是那麽好打的,有時候運氣勝過一切。


    把小野豬和雞籠放在地上,蔡全無和其他幾個人默默的等起車來。


    等車的時候,不怎麽活動,把蔡全無凍的夠嗆,實在受不了,就在地上不停跺著雙腳取暖。


    等了一個多小時,一輛公共汽車才像老太婆一樣,慢悠悠的駛入候車點。


    等車停好後,蔡全無看到沒人下車,就扛起野豬,提著雞籠上了車。


    售票員看著蔡全無扛著野豬上車,也是一陣驚訝,倒不是售票員沒見識,搭什麽上車的,售票員都見過。


    估計是驚訝蔡全無的膽大,這大雪天,敢進山打獵。


    蔡全無沒看到售票員眼中的神色,掏錢找售票員買了票,就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等著車子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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