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快,快去再探,我要確切消息!”


    待趙琦緩過氣來,急切地對探子道。


    說完,他又向史懷吩咐道:“讓大軍都停下,就地紮營,等有了確切消息再做打算!”


    很快,大軍停了下來,緊接著慶王、福王大軍覆沒的消息,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開來。


    眾人得知此事,無不大驚失色,士氣更是一落千丈。


    秦毅原本就估計到慶王、福王的軍隊戰力孱弱,卻沒想到竟然如此不堪,幾乎一觸即潰。


    很快,趙琦召開軍議,眾人皆是一臉頹然。


    是進是退,一時之間也未能商議出個結果,隻能等先摸清情況,再做決斷。


    議事結束,秦毅回到靖邊軍後,又召集戚繼光等人議事,就連李賢也在受邀之列。


    李賢感到十分意外,未曾想到秦毅竟然會讓他參會。


    要知道,他來到靖邊軍後,總共也沒和秦毅說過三句話,他甚至感覺秦毅都把他給忘了。


    這幾日,他在靖邊軍中負責管理後勤,對靖邊軍有了全新的認識。


    這支軍隊和大越的其他軍隊截然不同。


    大越的軍隊簡直爛透了,軍紀渙散,除了親衛和精兵外,其他士卒常常饑一頓飽一頓,各個麵有菜色,而且盔甲兵器不全,有些兵器甚至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


    反觀靖邊軍,軍官不存在喝兵血、吃空餉,把士卒當佃戶、當奴才的情況。


    他們真正把士卒當作袍澤,與他們同甘共苦。


    也正因如此,靖邊軍的士卒紀律嚴明,訓練有素,個個精神飽滿,體格壯碩,戰力自然強悍。


    這也讓他在心底暗暗佩服秦毅治軍嚴謹,也隻有這樣的軍隊才能擊敗荒人,更是斬殺了荒人王爺。


    當他來到靖邊軍的中軍大帳時,眾人皆已到齊。


    秦毅高坐上首,在其身側站著兩名女扮男裝的嬌豔女子。而秦猛虎、穆雲、戚繼光、徐江、王嶽等各將官分坐左右,氣氛顯得格外凝重。


    “李先生請坐。”


    秦毅指了指他右手邊的一個空位。


    李賢一愣,大感意外,那個位置應該是靖邊軍三號人物的座位,自己隻是被借用一年,還算不上靖邊堡的人,對方竟讓他坐那裏,究竟是何用意。


    “多謝忠勇伯!”


    他不明白秦毅的意圖,但大帳裏就那麽一個空位,他總不能傻站著,隻好抱拳致謝後坐了上去。


    “諸君應該都聽說了,慶王、福王已兵敗身死,如今魯王情況不明,京城局勢危急,不知諸君有何應對之策?”


    待李賢坐下,秦毅看著眾人開口問道。


    眾人聞言,個個神色肅穆,表情凝重。


    “伯爺,屬下有些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戚繼光看了一眼李賢,然後對秦毅說道。


    “都是自己人,但說無妨!”


    秦毅淡淡地道。


    李賢見秦毅如此信任自己,此時若告辭離開,反倒顯得不妥,便不再言語。


    “現今即便算上魯王的兵馬,我們也不過十萬人。況且大越軍隊戰力孱弱,軍紀敗壞,又互不統屬,莫說救援京城,恐怕連自保都極為困難!”


    戚繼光見秦毅這般態度,便沒了顧慮,聲音低沉地道:“伯爺,隻要將龍騎軍、陌刀隊交予屬下,再給屬下五萬士卒,並全權交由屬下統一指揮,屬下不敢誇口說能盡屠荒人,但將他們擊退還是能夠做到的。”


    “等等,什麽是龍騎軍、陌刀隊,為何我在靖邊軍中從未聽聞!”


    李賢滿臉疑惑,不禁暗自搖頭:“五萬兵馬就想擊敗二十多萬荒人聯軍,簡直口出狂言!”


    然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眾人竟然沒有流露出詫異或者質疑的神情,仿佛都相信對方真能達成此事一般。


    “元敬,我去哪裏給你找五萬兵馬!”秦毅麵色凝重,沉聲道:“現在正值秋收,需要大量人手,最多能從靖邊堡抽調五千民壯。還有燕山的靖邊右軍,再調三千人,算下來咱們最多也就一萬五千人!”


    別看燕山的靖邊友軍僅有三千人馬,其中可有二百陌刀手。自從在燕山開采鐵礦,修建兵器坊後,穆老頭便帶領著一群能工巧匠打造陌刀,加上秦毅之前打造的,湊出二百多把。


    “一萬五千人!”


    李賢心中一驚,眼角跳動了一下。


    秦毅的忠勇伯隻是個封號,並無實際權力,他真正的官位是遊擊將軍。


    除非遇到特殊情況,經兵部授權,否則遊擊將軍手下的兵馬不能超過五千人。


    現在秦毅的兵馬數量遠遠超過了定額,這已然觸犯了軍法。


    還有,燕山可是匪寨,秦毅竟然說調動就調動,難道秦毅與燕山匪寇有所勾結,或者秦毅就是燕山匪寇的頭目?


    李賢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頓時如坐針氈,惶恐不安。


    “伯爺,還有一個辦法!”戚繼光又看了李賢一眼,眼睛微微一眯,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們可以說服冀王,將所有兵馬交由我們指揮!\"


    眾人聞言,紛紛將目光投向了秦毅。


    李賢聽聞此話,心裏“咯噔”一下,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說服?怎麽說服?交出兵權就相當於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了他人。


    趙琦就算再愚蠢,也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除非來硬的,將趙琦軟禁起來。以秦毅當下的實力,確實有成功的可能。但這可是殺頭抄家的重罪,秦毅敢這麽做嗎?


    他忍不住偷偷窺視秦毅,想看看秦毅如何回應。


    “休要胡言亂語,此事不要再提!\"


    秦毅瞪了戚繼光一眼喝道。


    “伯爺恕罪,是屬下失言!”


    戚繼光立即抱拳請罪。


    “諸君誰還有破敵之計?


    秦毅繼續問道。


    ”這時,蕭如雪突然開口道,“伯爺,奴家可以和王三叔潛入吳有德軍營,策反靖北軍,他們肯定是受了吳有德的蒙騙,我相信一定能說服他們!”


    “伯爺,大小姐說得沒錯!”王嶽緊跟著說道。”我和大小姐同去,肯定能說服他們!”


    李賢文言心中一驚,心道:“靖北軍,大小姐,難道她就是大越唯一的女將軍,蕭如雪!她可是朝廷通緝的反賊,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李賢不由暗暗叫苦,心想自己今天真不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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