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長得太好了,我那日在水榭中見到你都被震住了,你能讓皇帝將你養在宣室殿中,他日安王入京,將你收入後宮對我定然是一個大威脅,我當然要提前除掉你。”


    桑姬愕然,竟然是這麽一個荒唐的原因嘛。


    “誰要去進安王的後院啊!他兒子都能跑了,大了我十多歲,你憑什麽以為我會願意啊!”


    真當她是誰都能碰的啊,安王成親早一點,都差點能做她的爹了。


    桑姬走出殿時,李晏已經負手等在了殿外。


    “不怕孤責罰你嗎?”


    李晏已經下令不準任何人去見貴妃,無論如何,貴妃都是他的表妹,桑姬這麽做不怕被他厭棄嘛。


    剛剛說得振振有詞,貴妃弑君再和安王在一起,會被安王懷疑她對自己不利,怎麽輪到自己身上,桑姬就沒想通呢?


    桑姬抬手撫著鬢發,笑得勾魂奪魄,“妾身不是以德報怨的人,貴妃想要害我的性命,就該她自己品嚐這份後果,不是嗎?晏郎。”


    李晏道:“桑桑自有依仗啊。”


    你都已經喚我晏郎了,這天下還有什麽是你不可以做的呢?無論如何,晏郎總會願意為你收拾殘局的。


    桑姬道:“我一向是有依仗後再做事的。”


    她轉身先走,交疊在身前的手不著痕跡地撫摸了一下腹部。


    帝妃兩人攜手走出殿後,緩緩關閉的殿內徐徐燃起夢蝶香。


    桑姬想起了之前的疑問:“所以先帝為什麽會研製夢蝶香?”


    李晏拂過探入回廊的桃枝,道:“父皇想用夢蝶香毒殺北戎皇帝,趁著北戎群龍無首陷入內亂的時候,派兵奪回北郡六城。”


    “那時候北軍沒有現在這樣的戰力,父皇就將希望寄托在了這上麵,可是複原夢蝶香耗費了足足八年時間,彼時北戎已經定下了太子。”


    “北戎太子的生母出自北戎大族,太子地位穩固,這時候就算千辛萬苦將夢蝶香送到北戎皇帝身邊,殺了北戎皇帝,也不能讓北戎立刻陷入內亂。”


    “而且父皇已經重新整治北軍,北軍的戰力已經不是往日可比的了,父皇就將夢蝶香封存,父皇離世前,認為夢蝶香會害人害己,擔心以後反而被用到了子孫身上,命我將所有夢蝶香銷毀。”


    “沒想到還是留到了外麵。”


    桑姬瞧著李晏麵色平靜,麵上沒有絲毫擔憂,便明白李晏知曉夢蝶香流到宮外的途徑,她開口問了出來。


    李晏停了下來,猶豫過後,還是將實情說了出來。


    “原本是該被全部銷毀的,但是北戎太子暴斃而亡,剩下的幾個皇子各有支持者,他們之間難以分出個高低。”


    “這是難得的機會,我動用了在北戎的所有暗子,終於成功將夢蝶香送到了北戎三皇子的身邊。”


    “北戎皇帝駕崩後,幾個皇子誰也不服誰,北戎陷入了內亂中,我抓住這個機會出兵,北軍輕鬆奪取了北郡六城。”


    李晏想抓住這個機會一舉覆滅北戎,他暫時讓北軍原地待命,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想麻痹北戎,讓他們以為國朝收複故土之後,就不會再對北戎出兵。


    桑姬道:“安王和北戎的三皇子達成了交易?”


    所以夢蝶香先從北戎三皇子的手裏轉到安王的手中,最後又回到了皇宮中。


    李晏頷首,道:“所言不錯。”


    *


    幾日後,深夜。


    次相的府邸迎來了一個風塵仆仆的人。


    次相看完來人攜帶來的信件,徐徐吐了一口氣。


    安王的封地正是在帝國的西南方向,這恰好符合惠通大師給他的贈言。


    從龍之功太動人,惠通大師的批命從來沒有過疏漏,次相一咬牙,決定跟著安王謀反。


    *


    十日後,宣室殿。


    順德上前,向皇帝稟告了最新的消息,章寬的消失疑似和鎮國寺有關聯。


    “鎮國寺嗎?”


    皇帝饒有興趣的念叨出聲。


    皇帝從桑姬口中知曉章寬和貴妃私會的消息後,就一直派人盯著章寬。


    在夢蝶香一事過後,皇帝更是將宮中好手派了過去,可沒想到昨天晚上,章寬就這麽突然間消失在了眾人的眼皮子底下。


    皇帝懷疑了宗室、勳貴、宰相,卻沒想到鎮國寺有這麽大的能量。


    看來他要去好好瞧一瞧了。


    皇帝塞給桑姬一套騎裝,道:“去換了,等會兒我帶你出宮。”


    “為什麽啊?”


    李晏長歎了一口氣,滿是苦悶地道:“南邊安王叛亂,北邊北戎集結大軍,內憂外患,帝都淪陷就在眼前,桑桑,我要和你做對亡命天涯的苦命鴛鴦了。”


    “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桑姬瞪了他一眼,十幾日前李晏就知道安王和北戎勾結的消息,現在說這個不過是想聽自己說些情話。


    想得美!


    桑姬徑直轉身去了內室,李晏自然而然的跟在他後麵。


    內室傳來打鬧聲,其中夾雜著李晏的討好聲,“桑桑,我絕沒有旁的意思,隻是騎裝穿戴繁瑣,還是讓我幫你穿吧。”


    桑姬掀開車簾,瞧著連片的田畝,皺起了眉頭道:“這些都是鎮國寺的私產?”


    這些可都是良田,而且還是京郊的良田。


    寺廟僧人不需要服勞役,也不需要上繳賦稅,那這些田畝的錢財全都流進了僧人的口袋。


    桑姬看了都心疼,僧人竟然這麽富裕的嘛。


    李晏哼笑道:“何止啊?這隻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京郊的三成良田都是鎮國寺的私產,看到遠處的兩座山了嗎?那也是鎮國寺的私產。”


    桑姬捂著胸口,她是真的心疼了。


    “他們又沒有後代,要這麽些錢做什麽?!”


    李晏詫異地道:“桑桑不知道僧人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嗎?而且僧人死後往往會陪葬大量金銀布匹。”


    “他們內部有一套規矩,越是高僧陪葬得越多。”


    桑姬:……


    “陛下,你想多添一個進項嗎?”


    李晏缺錢,非常缺,養兵需要錢,打仗需要錢,各地賑災需要錢,修河鋪路需要錢……


    總之,李晏能容忍羅直——這麽一個經常勸他過繼的人——做首相,羅直的搞錢能力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李晏驚疑不定地道:“桑桑說的不會是……盜、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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