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一驚,看到月明胸中的那幻光玉佩,明白一切,緩緩說道:“原來你便是沁儀之子,當年楚珺將幻光玉佩作為定情之物,送給我,卻沒想到被沁儀那小丫頭偷走,讓她跑到了人界,此刻你又帶著楚珺的玉佩前來找我,當真造化弄人呀。”


    月明聞言,連忙躬身行禮,急切地說道:“懇請前輩出山相助,救出我母親,晚輩雖無大才,但定當銘記前輩恩德,日後若有差遣,萬死不辭”


    玉漱目光深邃,然後淡淡地說:“是九魔蛇君叫你們前來找我的吧?”


    月明點頭確認,說道:“蛇君前輩確實提及,當今妖界之中,能與燭龍一戰且有望取勝者,非玉漱前輩莫屬。”


    玉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哼道:“哼,他倒是說得輕巧。可他有沒有告訴你們,我與妖皇之間早已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


    月明麵露尷尬,誠懇地回答:“蛇君前輩確實提過這段過往,隻是晚輩心中存有一絲僥幸,認為前輩與妖皇的恩怨,不應波及其他,更不應成為阻礙您出手相救我母親的理由。因此,還請前輩念在舊情,或至少出於對妖界大局的考慮,出山相助。”


    玉漱輕輕搖頭,神情淡漠:“可惜,我就是這麽個固執的人,不論是對妖皇,還是你母親的安危,甚至整個妖界的風雲變幻,都已不再是我關心之事。你還是回去吧,另尋他法。”


    月明聽後,神色更加黯然,聲音裏滿是無助:“怎麽會這樣,前輩,若您真的不出手相助,我母親她隻怕……隻怕凶多吉少。”


    月心瑤此刻說道:“我不明白,為何你現在會變得如此冷漠,奕澤不是你敬重的皇兄嗎,為何你們的關係會變得這麽的決裂?”


    玉漱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那笑容裏卻充滿了苦澀:“最敬重?或許吧,但在他將我囚禁於此地長達千餘年後,你告訴我,現在還該不該敬重他?”


    月心瑤聞言,驚訝之餘更多的是同情:“你竟是被奕澤困在這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玉漱的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悲涼:“你和我皇兄都一樣,都不願看見我與楚珺在一起。諷刺的是,他口口聲聲反對跨界的愛戀,自己卻與人族女子產生了感情。”


    月心瑤試圖理解,但仍有些不解:“即便如此,奕澤也不至於將你囚禁在此這麽久吧?”


    “哈哈哈”


    玉漱發出一陣幹澀的笑聲:


    “他當然不會直接承認是為了囚禁我。所有人都知道,楚珺接近我,更多是為了讓我幫他重鑄伏魔劍。


    我也清楚他真正傾心的是你。我更明知道他此行會人界會有凶險,極有可能一去不回。但我仍然選擇等待,希望有一天他能回來見我。


    那時候我想隨他前往人界,共同麵對挑戰,但皇兄說什麽也不允許,因為他深知人界此時危機四伏,楚珺孤身一人難以力挽狂瀾。”


    “我與他爭執,甚至到了反目成仇的地步,我恨他,直到現在我知道楚珺真的死了,我更恨他了,如果那時候我跟他一起去人界,一起對抗那魔祖滅天,或許他就不會死,或許我們就可以在一起...”


    月心瑤望著她,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同情,盡管兩人曾因情感而對立,但她此刻更多的是對玉漱命運的憐憫:“你有沒有想過,奕澤也許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你呢?”


    “嗬嗬嗬,保護我?”


    玉漱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我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我想要的是與所愛之人並肩作戰的機會,哪怕麵對的是生死。”


    月心瑤輕聲解釋:“即使你去了人界,楚珺也絕不會讓你置身險境,就像他為了保護了我一樣。如果不是因為他,我也不可能活到現在,安全地站在這裏。”


    “那是你,我是不會允許他獨自麵對那些危險的。”玉漱的語氣裏充滿了堅持,“如果當時我能陪在他身邊,或許結局就會不一樣。”


    月心瑤歎了一口氣,坦承道:“確實,是我太過軟弱,從始至終都沒有給楚珺應有的支持。而你,卻在他最需要的時候伸出了援手。沒有你,楚珺或許真的無法戰勝魔祖滅天。是我,欠了你們太多。”


    玉漱苦笑,眼中閃過一抹哀傷:“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楚珺他已經不可能再回到我們身邊了。”


    月明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五味雜陳。他沒想到,這位高傲冷漠的玉漱前輩,與丹玉祖師之間竟然還有這樣一段深刻的感情糾葛。


    回想起在十萬大山時,月心瑤提及妖界故友時那微妙的情感波動,現在看來一切都合情合理。然而,現實的緊迫感又將他拉回當下——如果不能得到玉漱的幫助,母親的安危將岌岌可危。


    他深吸一口氣,決定再次嚐試說服玉漱:“玉漱前輩,雖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我的母親畢竟也是您的親人,基於這份血緣的聯係,還請您能伸出援手。”


    玉漱的回應依舊冰冷:“我未將你們驅逐已是極大的寬容了,你還有什麽麵子要求我什麽呢?”


    月明並不氣餒,轉而提出另一個請求:“既然前輩您不願親自出手,那能否告訴我妖皇丹的下落?我想要用它作為交換條件,向燭龍贖回我的母親。”


    玉漱聞言,發出幾聲冷哼:“哼哼,你未免太過天真了。就算我知道妖皇丹的所在,即便給了你,你又怎能保證那就能換回你的母親?”


    月明堅定地回答:“不嚐試怎麽知道結果?隻要有一線希望,我都必須去嚐試,絕不會輕易放棄。”


    玉漱氣的直搖頭,語帶責備道:“真是枉費了你長得和楚珺相似,卻沒有跟他一樣的智慧。這明顯是個陷阱,你和妖皇丹很可能在見到燭龍之前,就已經落入了別有用心之人的手中。”


    月明聞言,心頭一緊:“前輩為何如此肯定?”


    玉漱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世態炎涼的洞察:“哼,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錯綜複雜,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信賴。往往那些看似為你著想的人,實則另有所圖。”


    月明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接話。這時,而月心瑤則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她疑惑地問道:“難道奕澤皇兄真的沒有將妖皇丹留給你?”


    玉漱輕輕搖頭,否定的答案讓空氣再次凝重起來:“沒有。”


    月明聽後,臉上的失望難以掩飾。難道,真的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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