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約三四分鍾,洗手間的門被淩青青從裏麵打開。門一開,阮軟、夏思涵和耿梨就焦急地問她:“怎麽樣?”


    淩青青把手裏的驗孕棒拿起來,“單杠。”


    耿梨懵懵地問:“單杠是懷了還是沒懷啊?”


    夏思涵在她頭上敲一下,“笨,沒有。”


    沒有就好了,四個人幾乎同時鬆了一口氣,夏思涵歪著頭,“以後做好安全措施好嗎?”


    淩青青有點尷尬,把驗孕棒扔進垃圾桶,“是我太緊張了。”


    虛驚一場,阮軟把身上的包包都拿回去,“那就安心去吃飯吧,也不用出去找藥店了。”


    確實是,淩青青和夏思涵也把自己的包拿回去掛起來。掛包的時候她精神又回來了,開始問絮叨阮軟:“軟軟,你今天怎麽回事啊?脖子受傷了嗎?還有你是不是來大姨媽了啊?走路怪怪的。”


    “最近沒有人來大姨媽啊……”耿梨順嘴接一句。


    淩青青和夏思涵一起把目光落到阮軟身上,也不知道哪來的默契,兩個人一起逼到阮軟麵前,笑得十分猥瑣。淩青青盯著她,很小聲地問:“昨晚和廖總在一起?”


    阮軟不知道她怎麽上一秒還在擔心自己要懷孕生孩子,下一秒就把注意力全部轉移到她身上了。難道是因為懷孕和這種事有關,所以就強行聯係起來了?她和廖祁生在一起時間不短了,她們三個沒有八卦過這個啊。這麽難為情的話題,有什麽好八卦的?


    可是想想,淩青青連擔心自己懷孕這種事都跟她們直白講了,現在問她這種問題實在不算什麽。


    夏思涵和淩青青盯著她看,耿梨也湊過來,在她倆中間伸出一顆腦袋。


    淩青青看著阮軟滿臉提防她們的表情,笑得更猥瑣,“來聊聊嘛,你有沒有和廖總那個過?你看我,連懷孕都跟你們說了。”


    阮軟:“……可是你沒懷孕啊。”


    因為沒懷孕,淩青青現在心情很好,很需要一點刺激的事情來改善一下自己受了一下午驚嚇的心情。


    她沒有放過阮軟的意思,堵著她還是說:“小軟軟,聊聊嘛。”


    阮軟被她叫得起了雞皮疙瘩,正準備搖頭拒絕的時候,耿梨這時候不知道怎麽開竅了,突然從夏思涵和淩青青中間撞進來,伸手就拽下了她的毛衣領子。


    紫色的吻痕落在三個人眼裏,讓夏思涵和淩青青直接捂住了嘴——這也太激情了。


    而阮軟有點羞惱起來,追著耿梨要打。結果她根本跑不起來,下麵還在疼。


    淩青青似乎有點看明白了,把沒跑動的阮軟一把拉回來,看著她十分驚訝地小聲問:“不會是第一次吧?”問完又覺得不可能,補一句,“還是你們太那啥了……走路都這麽……”


    夏思涵和耿梨兩個單身狗也很好奇地趴過來,八卦這她們一點真實經曆都沒有的事,兩眼放光。


    阮軟沉默片刻,感覺到自己不交代不行,最終還是回了句:“第一次……”


    淩青青驚了,目瞪口呆。


    驚完她掰著手指頭開始數日子,數完後看向阮軟,“你們在一起也有五個多月了吧……廖總好耐力啊!這就是傳說中的真愛吧!”


    阮軟:“……你還記得小文文在樓下焦急地等著結果嗎?”


    淩青青現在想起來了,拉上阮軟就往外走。這一邊走呢,還跟個操心的老媽子一樣,拽著她的手一直小聲嘀咕交代:“今天我的事給你提個醒,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一定要用套,這種原則性的事情,千萬不能妥協……”


    ……


    **


    淩青青跟阮軟說的話有用,女孩子不管什麽時候,都要學會保護自己。


    但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阮軟並沒有抽時間再回廖家,並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她專心致誌地準備著麵試,一天天數著日子等麵試時間的到來。


    而和她一樣要準備麵試的另一個人,卻沒有她這麽專心致誌。


    薛明露自從知道阮軟是廖祁生的女朋友後,就沒能停下來她的化身偵探之路。她抽出時間,第一個去找的就是輔導員。打聽的東西也很簡單,就是阮軟的家庭情況。


    輔導員不知道她是什麽意圖,但他拒絕了薛明露的要求,沒有向她透露任何信息,雖然他知道得也不多,就知道阮軟家的家庭成員情況,知道她是單親家庭。


    薛明露在輔導員那裏碰了軟釘子,也沒死心,還是一點點找人扒了下去。阮軟家如果是外地的,可能還不太好扒出來。但她家是本地的,如果真的有心,願意耗費時間,打聽出來她的全部情況並不是很難。


    大概也就用了兩三天,薛明露就知道了阮軟的全部情況——單親家庭,沒有父親。她的媽媽在廖家做保姆,她們一家都住在廖家。她還有個弟弟,現在在念小學五年級。


    把這些打聽出來之後,薛明露腦子裏率先冒出來一個問號——身份這麽不對等的兩個人,一個富商大佬,一個貧困學生,真的是在談一場沒有任何利益關聯的純粹的戀愛?


    坐在桌邊吸氣,她撐起胳膊把自己額前的頭發全部往後撩,撩到一半手按在頭上。


    她還是不信。


    第85章


    失去了手指固定的頭發, 又落回到額側, 散落開來。手機貼在耳邊,發出一聲聲“嘟——”“嘟——”的連線聲。約莫響了五六聲, 電話才被那頭的人接起。


    寒暄問候的開場白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還沒睡?你那很晚了吧?”


    薛明露直起身子, 往椅背上靠過去, 全身放空力氣,“還沒有,你起來了?”


    “都快到中午了, 你說起來沒?”


    而起不起來睡沒睡都不是重點, 薛明露的目光落在麵前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跟電話裏的人說重點, “我打聽出來一點事情, 你有沒有興趣聽?”


    聽薛明露這語氣,溫欣下意識想到的就是廖祁生。猶豫都沒有,她在電話那頭開口:“他談戀愛了,我知道。”


    可能是為了維持麵子,溫欣在和她哥哥溫斌通完電話得知廖祁生有了女朋友以後, 並沒有找薛明露說這事。


    而薛明露主要的好奇對象是阮軟,打聽出來阮軟是廖祁生的女朋友後, 想知道更多細致的情況, 所以也沒有立即跟溫欣說。現在能打聽的都打聽出來了,也就自然想到了溫欣。


    她低頭咬一下唇,“你知道他女朋友是什麽人嗎?”


    “一個大學生, 是吧?”


    薛明露笑笑,“就是我給你發的婚紗照裏的那個女生,也就是我之前跟你抱怨過的那個,搶了我的導師,現在想想因為她而對生活產生抱怨,真挺不值。她是我的直係學妹,現在在讀大二。有意思的是,她是單親家庭,她母親在廖家做保姆,還有個弟弟,她們一家都住在廖家。”


    溫欣本來想和薛明露說這事的欲望並不強烈,因為這涉及她的麵子尊嚴。但現在聽薛明露把那個女人的詳細信息都報出來了,她來了興致,詫異出聲:“保姆的女兒?”


    “嗯。”薛明露坐在椅子裏一動不動,“有意思嗎?”


    “有意思……”溫欣低低出聲。


    本來她還因為這件事難受了幾天,一直想親自了解到那個女人的全部信息,想知道那個女人到底什麽條件比她好,會讓廖祁生變成那樣。現在知道了這個情況,突然鬆了一口氣。一個保姆的女兒,有什麽好讓人坐立不安的?


    薛明露大概也是一樣的感覺,對阮軟這樣的家庭有一種天生的看不上。


    如果沒有利益衝突,那就是無視狀態,有錢也好貧窮也罷,井水不犯河水,反正玩不到一起去。無緣無故惡意揣測所有經濟條件不好的人,她們也不會那麽做,沒那閑工夫。


    但有了利益衝突,自己還隱隱受到了這種人的威脅,就自然對這樣的人產生了不屑或者說更重一點的情緒——敵意。


    她和溫欣一樣,需要給自己找認同,所以繼續問溫欣:“你覺得廖祁生真的會和這樣的人在認真談戀愛嗎?我打聽過了,學校根本沒人知道他們在談戀愛,隻有公司和認識廖祁生的人中間有點八卦,還都知道的不清楚,沒人知道她的身世。“


    溫欣更放心了,之前的憋悶忐忑一掃而空,在電話那頭笑了笑:“你都不相信他們是認真的談戀愛了,我能相信嗎?可能她確實長得合廖祁生胃口吧,不過人和人的審美也不一樣,我看那照片就覺得一般,嬌柔那一掛的,當個寵物還行,正兒八經的女朋友,還是算了吧。”


    “不能讚同更多了。”薛明露徹底放鬆起來,“我也沒看出她有什麽其他的過人之處,我現在懷疑,她能得到葉教授的指導,是不是也是因為廖祁生。這種女孩子見得多了,仗著長得漂亮,專門在有錢人裏周旋,借著有錢人的力量往上爬。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和廖祁生應該就是,一個為了錢,一個為了貌,根本不是因為什麽感情。純利益組合,和那些包養和被包養的,沒多大本質差別。等到哪一天利益上出問題談不攏的時候,基本就會崩掉。”


    溫欣當然也讚同,“男人都一樣,貪圖一時的美貌。新鮮勁過去了,也就覺得沒滋沒味了。不過這種女孩子都有心計,要不然也不能在有錢人麵前玩得那麽遊刃有餘,表麵小白兔,內心勾引人的伎倆八成都是一套一套的,引著男人上鉤,聽說廖祁生為她做了不少高調的事。”


    “這點不得不服啊,不過我們也不需要做這種惡心自己的事就是了,不是一路人。需要勾引和依靠男人而活著,挺可悲的。”薛明露附和,“對了,葉教授都跟被她灌了迷魂湯似的,如果葉教授不是女的,我都懷疑她是不是也那個什麽葉教授了,你懂的。”


    溫欣笑起來,“說不定她男女通吃呢?”


    聽到這樣大膽的話,薛明露愣一下,然後也笑起來,“那這胃口也太大太雜了吧?不敢想象。”


    溫欣還是笑,“你可以去試試再打聽打聽,說不定她真的還有其他人。”


    這種靠有錢人往上爬的漂亮女孩子,一般都會認識很多有錢人,然後先挑個最好的。


    薛明露也覺得可以留意留意,不過現在都還處於惡意揣測階段。


    溫欣大概也覺得兩個人把阮軟醜化得太多了,雖然yy得很爽,但畢竟都是自己的聯想,就算符合現實,也沒有證據。所以溫欣轉移了話題,問薛明露:“你再過不多久就要參加那個電視台的麵試了吧?準備得怎麽樣了啊?”


    “我底子好,不怕。”薛明露挺自信,“下周我爸會帶著我請節目組的人吃飯,沒有問題。”


    “那就行,我怕你一直分心這個事,把自己的正事給耽誤了。她可能還是會利用廖祁生給自己爭取這次機會的,你提防一點。你說咱要是輸給她那樣的人,冤不冤啊?”


    “我知道的。”薛明露笑,“肯定不會輸的,輸給她我自己去撞牆好嗎?”


    “成。”溫欣語氣放心,“那就先這樣,回頭再聊,我去吃飯了,你趕緊睡覺吧。”


    “嗯,好,拜拜。”


    **


    周末,薛明露按照和葉教授約定好的時間,照常來到葉教授家。收上來的研究生的作品樣帶放在優盤裏,帶過來給葉教授看。


    葉教授剛跑完步,拿下脖子裏的白毛巾擦汗,讓她把樣帶拷到電腦裏,自己先去洗個澡。


    洗完澡出來到書房,清爽的短發已經吹幹了。


    葉教授到書桌邊坐下,握起鼠標就開始看她們的作業樣帶。


    看的時候和站在旁邊的薛明露說話,問她:“剩下沒幾周了,麵試準備得怎麽樣?”


    “一直在準備。”薛明露回答得平常,聲音和平時一樣輕輕的,表情微微嚴肅。


    葉教授以前說過她,說她太過正經嚴肅,應該有點少女的樣子才對。


    薛明露就這事反駁過,說自己都二十多了,早不是少女了。再說,她也不喜歡那些裝瘋賣傻的女孩子,可愛嗎?她覺得一點都不可愛,一點都不。


    而葉教授那時笑著在心裏感慨,現在二十出頭的姑娘都覺得自己老了,她這種四十多的,是不是覺得自己該安心等著入土了?


    薛明露算是葉教授比較看重的學生,所以葉教授對她一直都是盡心盡力,雖然兩人的處事觀點很不一樣。


    對於這次爭取主持人的事情,她也盡可能地在幫助薛明露,同時,也以差不多的心力在指導阮軟。


    聽薛明露很認真地說一直在準備,她就沒往下問,而是在看完一個樣帶以後,問她話:“我記得王佳佳也進了麵試的吧?怎麽不見她來找我?就一點不需要我的幫助?”


    王佳佳和薛明露一樣研二,一個班。對於這件事,薛明露稍微解釋了一下,“她說不好意思,怕耽誤您的時間。有什麽問題,她都給我了,讓我帶著一起問了您。”


    葉教授隨口說一句:“臉皮這麽薄可不好啊……”


    薛明露在葉教授的話裏聽出了否定的意思,也就下意識想到了她給予了誇張肯定的阮軟。


    有點突兀的,她突然接話問:“阮軟臉皮很厚嗎?”


    葉教授愣了一下,轉頭看向薛明露。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轉回了電腦上,跟她說:“明露啊,上周我跟你說的話,你沒聽進去嗎?”


    薛明露不是很理解,沒出聲。


    葉教授端起電腦邊的杯子喝口白開水,放到桌邊開始耐心教育她:“我跟你說阮軟的優點,不是為了讓你嫉妒的,我說了,你的優點,我同樣全部告訴了她。所以這一周,你想的不是怎麽讓自己比對手更優秀,而是還在琢磨一些其他的?”


    問完這話,葉教授放下手裏的鼠標,看向薛明露。看她不出聲,又繼續說:“說說看,你這周都做什麽了,就跟阮軟有關的事。”


    薛明露抿口氣,心裏在揣測葉教授到底知道不知道廖祁生和阮軟的關係。


    她跟了葉教授兩年,她非常討厭自己位置被人擠占的感覺。她跟葉教授太熟了,有時候甚至會有點私人情緒。所以現在她也不想憋著,稍微沉默了一會,開口說:“我打聽出來,她和廖氏總裁的關係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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