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大手還順手撫在她的翹圓處,柔聲問道:“還疼麽?傷好了麽?”


    這一個動作,和這樣溫柔的聲音,瞬間讓花蠻兒心跳加速,如同被電流擊過一般。


    “那個,沈太醫的藥很神奇,倒是好得差不多了。不過,也,也還沒完全痊愈,坐下應該是沒問題的。陛下,以後如果蠻兒犯錯,能不能隻打手心就好,不要打那兒,連坐都不能坐,多不方便,是不是?”


    她順勢再拋上一個曖|昧的眼神。


    果然,瞬間征服了厲慕寒這個血氣賁張的男人。


    “好,朕答應你。”他沙啞而低沉地說道,略一俯頭,就吻住那張微微嘟起的嘴,極盡挑|逗輾轉。


    花蠻兒被這個吻還有那手摩娑的位置給攪得心魂俱散。


    然而,到底還是記得等下的任務的。所以,她極盡全力推開了厲慕寒。


    微微嬌喘著,她幽怨懟道:“可惜傷還沒好,臣妾不能侍侯陛下了,還是請陛下去找貴妃娘娘吧。”


    “不!朕偏要你!”正在興頭上的厲慕寒豈肯放過花蠻兒。


    然而,花蠻兒還是果決地拿掉他的手,注視著他的冰眸道:“這樣陛下豈能盡興?這帳且記下,改日再侍侯陛下可好?”


    厲慕寒垂下冰眸,費力掩去眸裏燃著的赤焰:“都怪朕不好。蠻兒,以後你犯了錯,朕隻打你手心。”


    花蠻兒愣住,她不過作作戲,沒想到竟有這般神奇的效果,腦子裏不禁響起沈含笑說過的話。看來“以柔克剛”才是真理啊。


    她莞爾:“臣妾記住陛下的話了。咱們拉勾,以後不許反悔。”


    花蠻兒勾起他的小指。厲慕寒雖覺得是兒戲,但也隨她去,唇角微微上揚著。


    花蠻兒道:“說起貴妃娘娘,臣妾也想與她和好。天下初定,後宮安寧,才能讓陛下專心政事。故而臣妾想擺下酒席,邀貴妃同飲,緩和我們之間的姐妹關係,陛下意下如何?”


    厲慕寒喜道:“皇後果然想通了,若皇後能早這麽想,這一頓板子和這一百遍經文可就不用罰了。後宮之事,你是皇後,你作主,朕同意就是。”


    “謝陛下!”花蠻兒欣喜地施禮。


    隨後,花蠻兒就令人擺下酒席,派人去請施以柔過來。


    厲慕寒從未見過花蠻兒這般笑意盈人,這麽溫柔體貼,心情頓時開朗,也多加叮嚀了一句。


    有了皇上和皇後的傳召,施以柔豈能不來?


    她過來陪飲,席間見厲慕寒與花蠻兒難得的和諧畫麵,心裏不禁濃醋滾滾。


    席間,花蠻兒不停地勸酒,並且親自為施以柔倒酒。


    而那毒已在不知不覺中下到了酒裏。


    施以柔飲酒回去之後並沒有馬上發作。直到兩天之後的夜裏,她突然腹疼難忍。


    厲慕寒緊急召沈含笑來醫治,沒有想到沈含笑居然也束手無策。當然,這是花蠻兒暗地裏打了招呼的結果。


    施以柔麵色紫黑,厲慕寒震驚不己,連忙宣施洪昌進宮探望。


    施洪昌進宮之後,夏子愷與花裘裏應外合,解了機關,終於找到了施以柔寫給施洪昌的信。


    信裏,明確是施以柔告的密。


    花裘的肺都快氣炸了。這對惡毒的父女,的確才是害死三萬將士的凶手。


    花蠻兒得到消息,知道是證據已得,這才不緊不慢地出手,解了施以柔的毒。


    施以柔也不傻,好轉之後,恨恨地盯著花蠻兒:“是你,是你,皇後娘娘,你心好歹毒,是你給我下的毒。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又如何?”花蠻兒反譏,“再歹毒也歹毒不過你!不過,論歹毒輸你,論手段,本宮卻比你高明,不屑於耍罷了。本宮警告你,不要一天到晚光想著害人。本宮並不是個軟柿子,逼急了,出手一定比你更狠。


    翌日,花蠻兒拿到證據後,就讓花裘跟著,同時現身於金鑾殿,到天子麵前告禦狀……


    璃璃 說:


    各位小天使周末快樂!不知道今天你們搶到紅包了麽?你們的評論我看了,統一回複一下,關於女主逆襲和男主智商在線問題,很快就有改善的。因為很快,我們強大的男配要出場了。到時侯,可是隻有厲慕寒緊張花蠻兒的份呦。還有,希望你們就書論書,不要直接攻擊作者,作者也是有一顆玻璃心呢。不對,璃璃是有兩顆玻璃心的呦。


    第63章 權衡之術


    金鑾殿上,厲慕寒身著龍袍,高高在上。


    他冰眸如寒星,凝視著領頭從大殿外嫋嫋娜娜走進大殿內的花蠻兒。


    隻見她梳著朝月髻,頭頂斜插著一支金鑲寶石朝陽五鳳掛珠步搖,隨著步子搖曳生姿,身上一襲蜜合色的逶迤如意雲煙裙,外罩一件紅梅蟬翼紗,腳底一雙鳳紋珍珠繡鞋。玉步款款,高貴大氣,宛若天上嫦娥落九天。


    看她那走路時的輕靈勁兒,傷一定是好了的。這幾天夜裏,為防弄傷,她都不讓厲慕寒待在霜雲殿,請他回到上陽宮去住。


    因為彼此關係稍有緩合,厲慕寒倒是欣然接受。


    現在見她這模樣,他那顆安寂的心又不免躁動起來。


    花蠻兒抬著高貴的頭顱,手裏端著一疊書信,身後跟著花裘,於大殿中施然跪下:“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妃來此何事?”厲慕寒居高臨下問道。


    花蠻兒將手裏的書信舉過頭頂:“啟稟陛下,當初臣妾於棲霞山暗藏奇兵數萬,本是兩麵夾攻之計。不料卻有內鬼泄密,欲置臣妾與數萬將士以死地。臣妾雖僥幸逃過一劫,但三萬將士血染棲霞,這筆帳臣妾一定要算。如今,這個內鬼已經找到。此乃當年她與丞相施洪昌的書信往來,呈請陛下治二人之罪,以慰亡靈!”


    清靈的聲音擲地有聲,正義凜然。


    厲慕寒聞言,立刻吩咐:“呈上來。”


    施洪昌臉色大變。


    何公公把書信呈上去,厲慕寒閱覽之後,臉色大變,用力一拍龍椅扶手道:“可惡!施洪昌,你好大的膽子,給朕跪下。”


    施洪昌慌忙出列下跪:“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哼,息怒,施洪昌,你想滅的並非那三萬將士,而是當時在棲霞山的八萬將士,難道不是麽?來人,傳召貴妃上殿!”


    何公公高嚷一句:“傳貴妃上殿——”


    不到片刻,施以柔驚慌失措趕到。厲慕寒厲喝:“跪下!”


    施以柔腿一軟,立刻跪下了,她一見父親跪在那兒,心裏就直覺不妙。


    “拿去看看,你做的好事!”厲慕寒將那疊書信用力擲在施以柔身上。


    施以柔驚呼了一聲,水眸立刻泛起淚花,驚懼無限地望向厲慕寒,可憐兮兮說道:“不知陛下為何發怒,臣妾做錯了什麽麽?”


    “你看看書信再說。”厲慕寒冷漠著俊臉,低喝。


    難怪施以柔驚惶無措,他從來不曾對她這麽疾言厲色過?看來這事非同小可。


    施以柔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把信撿起來,閱過之後,捏紙的小手不由自主顫抖個不停。


    “陛下,陛下——”施以柔無力地軟癱在地麵,嚶嚶哭泣。


    “你還有什麽話說?”厲慕寒冰眸中泛起一絲絲血紅,痛心疾首,“施以柔,朕待你真心實意。六年來念念不忘。沒有想到把你盼回來,你卻這麽害朕。你明知朕所受到的傷害,你明知道厲栩慶有多麽可惡,你明知道那場戰事對朕有多麽重要,為什麽你還要這麽做?施以柔,你口口聲聲愛朕,實際上你卻是在害朕!”


    厲慕寒越叱心越痛!


    “對不起,陛下,對不起,”施以柔哭得梨花帶雨,“臣妾也是迫不得己。臣妾想過,如果因為這樣陛下失去性命,臣妾一定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施洪昌趕緊高喊:“陛下,這一切都是微臣的過錯,和柔兒沒有關係。是微臣和世鈺逼迫她的。她不能害了父兄,隻能依此行事。況且,她一直跟隨你身邊,做好了同你一起犧牲的準備,就像厲栩慶以貴妃之位許之,她也不動心。她對陛下是真愛啊!”


    施洪昌也老淚縱橫,涕淚泗流。


    “是的,陛下,”施以柔跪著往前爬了幾步,哭道,“臣妾不懂戰爭的可怕。爹爹隻叫臣妾傳遞消息。臣妾並不知道會死那麽多人啊。如果臣妾知道會死那麽多人,打死我也不敢這麽做啊!”


    “哼,施以柔,你真有無知到這種地步麽?你不知道戰爭會死人?”花蠻兒冷笑著,毫不留情地戳穿,“你又不是三歲孩童,又經曆過那麽多事,你會不知道?”


    “臣妾真的不知道啊,皇後娘娘,”施以柔死咬著不鬆口,“臣妾不比皇後娘娘巾幗英雄,喋血沙場,陛下是知道的,臣妾真是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的人,臣妾怎麽想到那麽多呢?”


    花蠻兒怒叱:“這也算是理由麽?不也行踩螞蟻不等於不敢害人。三萬將士因你而死是事實,你推脫不掉責任!”


    “是,臣妾推脫不掉。陛下,陛下——”施以柔蒼白著臉色,爬到階下,對著厲慕寒猛磕頭,“請陛下怨罪!請陛下怨罪!臣妾有罪!臣妾的確犯了無心之過!清明將至,臣妾願意為三萬將士在棲霞山立陵園,並且在墳前謝罪,一死了之!”


    “咚咚咚”的磕頭聲特別響亮,但不如額頭下流出的血來得更加觸目驚心。


    施洪昌趕緊上去求情:“陛下,陛下,都是微臣的錯。柔兒那是為了盡孝啊,微臣拿性命威脅她,她有什麽辦法呢?所以,如果陛下要問罪,就問罪微臣吧。不過陛下明鑒,微臣是大昭人,當時是厲栩慶的肱股之臣,自然要為他賣命。如同現在微臣是陛下的臣下,也要為陛下賣命一樣。當時立場不同,自然要這麽做?這並沒有什麽通敵之罪啊?難道陛下在戰場上招降了敵降,過後,又要追究他殺伐之罪麽?”


    “這……”厲慕寒略微沉吟。


    “陛下,陛下,懇求陛下饒過柔兒,這麽磕下去會出人命的啊!”施洪昌喊得撕心裂肺。


    施以柔又把頭磕得那麽猛。


    老實說,就連花蠻兒看著都有點心驚膽顫了。


    厲慕寒看到額頭底下那麽一大灘血流出來,並且施以柔已經支撐不住快要暈過去時,再也無法淡定,立刻離座衝下來,扶起施以柔把她抱在懷裏:“別磕了,別磕了,朕還沒治你的罪呢,你就先把自己磕死了。”


    施以柔微揚唇|瓣,淒美而蒼白:“正是要把自己先磕死才好,這樣陛下就不用為難了。皇後娘娘要問罪也沒錯。臣妾認……認罪,請陛下重重處罰,重重處罰……”


    “柔兒……”厲慕寒心如刀絞。


    “陛下,柔兒……生來就是錯,就因為愛上了陛下,所以要失去清白,要與父兄對,對立,要左右為難!柔兒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不如,不如死去……陛下,臣妾認罪,陛下就以柔兒的命去祭奠三千將士吧。”


    施以柔萬念俱灰,幽怨自責的樣子令厲慕寒心疼萬千。回想起來,她所遭受的罪都是因為他,若不是她與厲慕寒有這層關係,無論厲栩慶還是施洪昌,都不會盯住她的。


    “陛下,別聽這丫頭的,都是微臣的錯,她是迫不得己,要拿命的話就把微臣的命拿去吧。隻是以後在軍隊和朝廷裏,那些舊朝遺臣遺將都要人人自危了。保不管今後什麽帳會算在他們頭上。就讓老夫來做他們的前車之鑒吧!”


    施洪昌這話說得鏗鏘有力,震徹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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