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敢和爺這兒扯謊?我的人明明從窗戶外看到那姓楊的留了封遺書。”青麵老者衝那矮子使了個眼色,矮子頓時會意,衝兩個黑衣光頭指指點點。


    王江寧本能地神色一變,但隨即想起來小楊那屋子根本沒有窗戶。一抬頭,卻見那青麵老者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來。媽的,這老狐狸誆我!但此時明白已經遲了,隻聽老者陰惻惻說出一句:“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王江寧心中暗罵一聲,卻也隻能咬咬牙,閉上眼睛等著挨揍。


    誰想等了片刻,竟是沒有什麽拳腳招呼過來,耳邊倒是聽到“嘩啦”一聲,似乎什麽東西被扔在了眼前。


    他睜眼望向扔到眼前的東西,整個人一下子僵住了,是小黑皮!隻見小黑皮身上沒什麽血,但是臉上竟是毫無血色,雙目緊閉,看不到一絲生氣。


    “小黑皮!小黑皮!你們這幫混蛋!欺負小孩子,算什麽英雄好漢!小黑皮!小黑皮!”王江寧氣從胸中起,在椅子上用力掙紮著大喊。


    “別叫了,這小子不說實話,哥們不小心用了點力,把他脖子弄折了。我哪兒知道這小子這麽脆生。”那頭纏紗布的光頭走過來,嘻嘻哈哈地拎起小黑皮的屍體搖了搖,小黑皮的腦袋如同破布一樣耷拉在身體一側,形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這個角度,活人是做不到的。


    一股涼氣從脊背躥上腦袋,王江寧反而冷靜了下來,他惡狠狠地盯著那紗布光頭,仿佛要把他吃了一般。


    那光頭給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看什麽看,再看,老子把你一副招子廢了,讓你再看!”說著就衝上來對著王江寧連抽了好幾個嘴巴。這回王江寧反倒不哼哼了,臉被抽歪了,也隻是回頭定定地看著他。


    “別在這兒打,弄得到處都是血。關到地窖裏麵慢慢問。”青麵老者似乎有些厭煩地搖了搖手,站起身來要走。那矮子急忙跟上開門送人。


    “等等。”王江寧含混不清地蹦出兩個字來。


    “想通了?”青麵老者停下腳步,轉頭看著王江寧。


    “江湖規矩,您做下這等事來,今後咱們就是見血的刀仇了。您不留個春點就走,我將來沒法給這孩子交代。”王江寧麵無表情地說道。


    青麵老者一聽,王江寧這是問他要名號,不由輕蔑地笑了一下,繼續大步準備邁出門去。他那矮子跟班倒沒他這麽沉得住氣,見王江寧自身難保居然還想報仇,尖著嗓子嘲諷道:“你是什麽東西?也配打聽我們爺的名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能有命出這……”這矮子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蠢驢。”青麵老者惡狠狠地瞪了那矮子一眼,背著手大步走出了房間。矮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似乎嚇得夠嗆。見老者已經走了出去,才放下心來,開始招呼幾個光頭去把王江寧關到地窖裏麵。


    “爺”這個稱呼,奇怪的嗓音,北方官話,玉扳指,鋸短了的駁殼槍,全是光頭……難道,這幫人竟然是大清朝的遺老遺少?


    王江寧眼瞅著這幫人把自己架到了漆黑一片的地窖裏,也顧不得考慮他們到底是什麽人了,先看看能不能活著出去再說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江寧悠悠地又醒了過來。四周很是昏暗,隻有不遠處的一盞油燈,散發著微弱的黃光,讓他能勉強看清周圍的環境。


    這地窖非常小,自己依然被捆在一張椅子上,動彈不得。這時候身上的傷都開始慢慢疼了起來,嘴巴裏又幹又鹹,王江寧知道,都是自己的血的味道。他開始慢慢回想剛才發生了什麽——他被帶進地窖裏,又是一頓拷打,不過好像很快就又暈了過去。


    適應了這昏暗的環境,他這才看到煤油燈旁邊還坐著一個看守。那人同樣也是光頭黑衣服紅腰帶,似乎在犯著瞌睡,背靠著牆,腦袋一晃一晃的,隨時都能睡著,而通往地上的梯子就在他身邊。


    隻有一個看守。王江寧這時候又累又餓又渴,強打起精神來逼迫自己認真思考如何脫困。


    繩子捆得很結實,自己的四肢被捆在椅子上,胸口還捆了兩圈綁在椅背上,可以說是真正動彈不得。唯一能活動的大概隻有腦袋。褲腳裏的棗木拐早都不知道哪裏去了。


    王江寧此刻萬分慶幸徐思麗之前把照片什麽的都拿走了。


    想了半天,似乎沒什麽好辦法,他心下更加焦急,左挪右晃了半天,把椅子弄得嘎吱響。這一折騰不要緊,人沒折騰出來,竟然愣是折騰了一個悠長的虛恭出來。


    一時間,整個地窖裏彌漫著一股不可言喻的味道。被這氣味一熏,竟然讓王江寧想出了一個脫困的法子來。


    對麵的看守聽到他折騰椅子的聲音本來已經被吵清醒了,王江寧出的這個虛恭的聲音和味道刺激得他頓時跳了起來。


    “媽的,你要死啊,放這麽臭的屁,信不信老子把你的鉤子給堵住。”那光頭捂著口鼻吼著。他站起來了,王江寧看得更明白,這看守看起來不怎麽孔武有力,可能還沒自己高。


    “這位大哥,不瞞您說,我是實在憋不住了,我這肚子今天給你們打壞了,現在咕嚕咕嚕的,這虛恭隻怕還是打探路的,我這大部隊怕是快要忍不住了。”王江寧擠出一個痛苦萬分的表情,繼續扭動著屁股。


    “媽的,拉褲襠裏!”看守一看王江寧這動靜,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我拉褲襠裏是行,就怕您這兒受不了。”王江寧心說就這麽大個地方,我要真弄點人中黃出來你還能待住才見鬼了。


    “別!你先忍著!讓我想想!”那看守也意識到不能意氣用事,萬一這小子真拉褲襠裏,自己要在這兒守一夜呢,這苦頭可吃大了,於是焦急地在狹小的空間裏踱起步來。


    “這位大哥,你放心,我如今給你們打成這個樣子,別說跑了,走都走不動。我真的是就出個大號,這不是也為咱們倆著想嘛。你看這麽著行不行,旁邊那不是有個桶,你就隻把我兩條腿和身上這個解開,我把屁股往旁邊這麽一挪,正好能解到這桶裏。我這兩隻手全程還是捆在這裏,保證跑不了。”王江寧十分誠懇地給他出著主意。


    那人看看地上的桶,再看看被捆著的王江寧,似乎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一咬牙一跺腳,把木桶放到王江寧的右側,從懷裏掏出一把短刀來別在腰上。


    “小子你聽好了,別耍滑頭,你要是耍滑頭,我一刀就把你耳朵割了,聽到沒有?”那人惡狠狠地威脅道。


    “大哥放心,大哥放心!我絕對不敢耍滑頭!”王江寧裝作很驚恐的樣子。


    那人見王江寧態度不錯,這才走到他身後,先把捆著身子的繩子解開了。見王江寧十分老實動也不動,便放下心來,蹲下腰小心翼翼地再解開了他的右腿。


    “哎大哥,這就一條腿,我,我這屁股挪不過去啊。”王江寧看他隻解了一條腿,嚐試著動了動,哭喪著臉訴起苦來。


    “媽的,就解一條腿,萬一兩條都解了你耍滑頭。你們這些南方人最滑頭了。自己想辦法,要不就拉褲襠裏。”那人似乎對王江寧頗有點忌憚,怎麽說都不肯再解另外一條腿了。


    王江寧也是無可奈何,隻能盡力把屁股挪到椅子右側,努力靠近桶邊,擺好姿勢後,他又央求道:“大哥,這還要再多麻煩您件事,我這褲子您得幫我解開,要不然還不是都拉褲襠裏了。這不費勁,腰帶一拉褲子一扯就得。”


    “真他媽事兒多。”那人也是沒辦法,但他還是非常謹慎,怕王江寧用解開的那條腿耍什麽陰招,於是想了想就站在椅子背後,半蹲著從後麵像環抱住王江寧一樣,給王江寧解褲腰帶。


    他在後麵剛半蹲下,手伸了過來,就在這一刹那,王江寧知道,時機到了。他蓄了半天的力氣,此刻全部集中到那條被解開的右腿上,小腿往前一伸,暗喝一聲,踩著地猛然發力,椅背順勢向後倒去。這一下王江寧算是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他的體重再加上椅子的重量和腿部發力,一時間全都順勢壓到了那人的身上。


    守衛萬萬沒想到王江寧居然能用這樣一種方法來反抗,一時間反應不及,直接就被王江寧反壓在了地上。他的腦袋咣當一聲就結結實實被椅背砸在了地上,一聲沒吭直接就暈了過去。


    一切隻在電光火石之間。這蓄勢一擊幾乎用盡了王江寧僅存的所有力氣。他背躺在那人身上,也緩了半天才緩過勁來,隨後他用力調整了一下姿勢,用背後的手摸到那人插在腰腹的刀上,拔過刀來給自己割繩子。


    繩子全部割完後,王江寧終於能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了。這一動不要緊,渾身上下哪兒哪兒都疼。他忍著痛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還好,基本上都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倒是那把割繩子的刀,拿到燈光下一看,竟然全都是血,嚇得他急忙摸了半天,但身上並沒被刀劃破的地方。


    提著油燈去檢查了一下剛才被自己壓倒的看守,他才恍然大悟。那人被壓倒的那一刹那,那把刀直接插進對方肚子裏,現在血流了一地。王江寧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果然已經沒氣了。


    “你自己作死,可怪不得我。”王江寧默默念了兩句。雖然死的不是什麽好人,但是這怎麽說也是王江寧這輩子第一次親手殺人,多少有點心理陰影。不過一想到無辜喪命的小黑皮,他很快就把自己調整了過來。


    小黑皮,我一定替你報仇雪恨。王江寧在心裏默默念道。


    他在那守衛身上又搜了半天,除了一些銀錢沒翻到什麽有用的東西。倒是在擺梯子的地上撿到了他那根棗木拐,王江寧欣喜萬分。估計是對方弄自己下來的時候掉下來的。這根棗木拐跟著王江寧有年頭了,無數次救他於危難之中,早已有了感情。


    他把棗木拐插回褲腳,捧起守衛的水杯漱了漱口,把一大杯水喝幹了才感覺解了解渴。一切準備妥當,這才爬上梯子,準備撤離。


    這地窖口就隻用一扇厚重的木板蓋著,向外開的。王江寧爬到梯子頂端,先仔細聽了聽,外麵很安靜沒有任何動靜。這才小心翼翼地把蓋板輕輕頂開一個縫隙,向外張望了一下。這似乎是在一個院子裏,外麵黑漆漆的,在月光下除了能看到不少雜物,空無一人。白天進來的時候王江寧就知道這是一處廢棄的大宅,外麵估計住不了人,但難道外麵連看守都沒有嗎?


    一向信奉小心駛得萬年船的王江寧沒有輕舉妄動,又仔細觀察了半天,確定外麵確實沒人了,這才把整個蓋板掀開,鑽了出來。整個過程他都輕手輕腳的,沒弄出多少動靜。他半伏著身子,輕輕貓在牆腳,觀察了一下大門的位置。


    宅子在身後,一點燈光都沒有,看起來是沒有人,這地方八成隻是這群人的一處臨時地盤並不是老窩。大門就在前麵,竟然還是半開著的,看來跑掉是沒問題了。


    王江寧把棗木拐抽在手中,開始向大門慢慢地貓過去,就在他準備邁出門的一瞬間,耳中突然聽到了腳步聲。


    第十七章 山前有路 (2017.2.27)


    仔細聽了聽,隻有一個人,慢慢地由遠及近走了過來。


    王江寧微微探頭出去看了一眼,那人一頭白色紗布在月光下甚是顯眼,竟然是之前挨過自己一板磚,所以今天打自己打得最狠的那個紗布光頭。一想到就是他殺了小黑皮,王江寧頓時怒從心頭起,暗暗念一句:真他娘的老天開眼。


    這人看來也是奉命看守自己的,大半夜不知道溜號出去幹嗎了,這會兒才優哉遊哉地晃著腦袋回來。王江寧壓下怒火,忍著痛,一個閃身悄悄埋伏在了大門後麵,隻等著那小子進門。


    不多時,紗布光頭就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小聲哼著什麽不知名的小曲。王江寧從門後走了出來,跟在他身後,對方絲毫沒有察覺。


    王江寧舉起棗木拐,對著他的後腦勺“咣”一下就砸了下來,一邊砸還一邊喊了一句:“後腦勺!”那人猝不及防,一下就直接癱在了地上。王江寧還不解恨,一下一下對著他的腦袋砸下去:“這他娘的是替小黑皮打的!”很快,那人一頭白色的紗布全都變成了血紅色,眼見是不活了。


    王江寧一邊大喘著氣,一邊停了下來。他有點回不過神來地往後退了兩步,雙手有些發抖——自己真的殺人了,真的殺人了!不,不對,這種人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自己這是替天行道,是替小黑皮報仇!王江寧心中一時間天人交戰,再加上累得快虛脫的身體,他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候,剛才還漆黑一片的宅子突然亮了起來,一道帶著點睡意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怎麽回事啊?田老三,田老三!”


    這喊叫聲把王江寧從道德拷問的邊緣拉了回來,他急忙站起來,向門外跑去。


    很快,追趕聲從身後傳了過來。


    “快追,別讓那小子跑了!”矮子那極有辨識度的尖厲嗓音從身後傳了過來。王江寧暗想,媽的,料錯了,還以為那地方不是他們的老巢,結果他們還真住那裏,自己能跑出來也是命大,但是能不能逃得掉就要看造化了。


    轉眼他就跑到了大街上。這時候估計已經是深夜了,大街上空無一人,連路燈都有的亮有的不亮。


    身後追趕的聲音此起彼伏:“快追!快快快!”


    王江寧聽得真切,後麵至少有五六個追兵。自己渾身是傷,又累又餓,剛才打那兩人幾乎耗盡了他全身僅存的氣力。這時候感覺腳下都是軟的,跑也跑不動了。


    難道今天真要交待在這裏了嗎?


    正當他兩眼發黑感覺要栽倒的時候,身邊突然卷過來一陣風,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喂,王江寧,道爺這可救你第二回了,你怎麽這麽命大啊!”


    “小道士?”王江寧定睛一看,來人一身長袍背負木劍,不是那神出鬼沒的小道士又是誰?小道士見王江寧又清醒了過來,咧嘴一笑,丟下句“什麽小道士,道爺叫呂衝元”,便返身向兩個追得最近的光頭飛撲過去。


    那兩人完全沒料到王江寧竟然還有幫手,被嚇了一跳。隻見那呂衝元如同兔子一般,蹭蹭蹭跳到街邊停著的一輛架子車上,借力一轉身,一個漂亮的空中分腿踹,兩個光頭就給踹躺下了。


    他一擊得手,得意地衝那些追兵嘿嘿咧嘴一笑。後麵追上來的幾個光頭見呂衝元露了這一手,也不敢貿然繼續追人,急忙先攙扶那兩個被踹懵了的。呂衝元見好就收,轉身跳回到王江寧身邊,攙著他一條胳膊往自己肩上一扛,就消失在了小巷子裏。


    一處安靜的道觀裏。


    呂衝元在燭光下給他處理傷口,他包紮之前都會先在傷口上撒一些藥粉,再裹上幹淨的布條。


    王江寧此刻半條命都快沒了,也懶得過問這是什麽傷藥,反正隻要不是毒藥就行。


    “我說王江寧你說你是不是命犯太歲,每次我見到你吧,你看看,不是被人追殺受了傷,就是受著傷被人追殺。趕明去找個和尚給你念念經,說不定能去去晦氣。”


    聽他調侃自己,王江寧有氣無力道:“幹嗎要找和尚念經?找你不就行了。”。


    “我怎麽會念和尚的經,我是個道士啊!”呂衝元一臉茫然地看著王江寧。


    王江寧差點沒給氣昏過去。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們道士不會念自己的經嗎,還要我找個和尚來念經?”王江寧強打起精神來。


    “哦,念經去晦氣這種事,我們道家是不信的。你讓我給你畫個符罩著你倒還行,但是你看,道爺我精心畫的烏龜符都罩不住你,估計給你貼一身符也沒啥用。”呂衝元一本正經地說著。


    “先別扯這些。你怎麽會突然出現的,怎麽哪兒都有你?”王江寧決定放棄和呂衝元鬥嘴這種給自己添堵的事情。


    “實不相瞞,今天追你的這夥人,其實我也跟了他們一段時間了。”呂衝元聽王江寧說到正題上,這才換上了認真的表情正色道。


    “你跟了他們一段時間了?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你跟著他們幹什麽?”王江寧狐疑地問。


    “王江寧啊,不是我說你,你看看你,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要不是你命大碰到道爺我,今天就沒你這號人了。還操心這麽多,先管好你自己吧,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你還看不出來嗎?趕緊抽手吧,別管這事兒了。錢是好東西,但再好能有命重要嗎?”呂衝元搖頭晃腦地教訓著王江寧。


    “你個牛鼻子管天管地還管到我頭上來了!我這是被人暗算才被捉住的,再說了,我還不是憑自己本事跑出來的,就算你不出現,我照樣跑得掉。明天去把他們一鍋端!”王江寧掙紮著站起來要強出這口氣,沒想到身體實在是不爭氣,剛站起來又疼得趴地上了。


    “得了得了別逞強了!你這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今天晚上就在這道觀裏好好休息,這裏安全得很。不過我這兒也沒什麽吃的,就幾個烤紅薯,將就著吃吧。”呂衝元看王江寧這副慘樣,也懶得再和他拌嘴,攙著他躺好,遞過來幾個冒著熱氣的紅薯。


    “紅薯是好東西,我給你說,今天中午吃的那個紅薯,救了我一命。”王江寧接過紅薯就啃了起來。


    “紅薯還能救命?怎麽個救法?”呂衝元奇怪地問道。


    “哎,不說了,說了就吃不下了。”王江寧在心裏默默感激著化作虛恭救了自己性命的那個烤紅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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