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別問我……我不知道。”喃喃自語著,從沙發上站起,腳往著房間,打開房間門,找出手機,很快,宋猷烈的手機打通了。


    對著手機說宋猷烈快來,宋猷烈你快回來。


    幾乎是一掛斷手機,開門聲就響起。


    她聽到宋猷烈在叫“喬治叔叔。”


    繼而,隔著門板傳來時斷時續的談話聲,談話聲伴隨時不時的輕笑。


    又過去一會。


    “喬治叔叔再見。”


    “回洛杉磯記得來看喬治叔叔。”


    “會的,會的。”


    門板外的世界變得安靜。


    那串腳步聲停在門外,片刻,開門聲響起。


    手裏準備很久的靠墊朝他砸去:“為什麽要晚回來,為什麽不好好收著那東西。”


    讓戈樾琇感到憤怒的不是他晚回來;也不是他沒有好好收起那東西;而是她自己……一到關鍵時刻總是掉鏈子。


    其實,當時她隻要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就可以了,連這樣的小事情她都應付不了,這就是她和正常人的差距。


    聽聽——


    “別問我,我不知道。”該死的。


    在他把她從地毯上抱起時,臉深深埋在他的胸腔裏,說我很沒用對吧?


    “一點也不。”


    “哪裏一點也不了?”


    “我隻知道瑪麗安一個勁兒誇你,說你幹了了不起的事情,采訪**武裝衛隊可不是誰都能幹的事情,億萬富翁的閨女們忙著在遊艇開派對,而戈樾琇卻在叢林裏喂蚊子。”


    短短幾句話就把她哄得破滴為笑。


    “瑪麗安真這麽說?”


    “當然。”


    客廳裏燈也沒開,落地玻璃上印著萬家燈火,她和他窩在沙發上,她問他怎麽和山姆大叔解釋在沙發上看到避孕套的事情。


    “我告訴他,昨晚我和一位女性友人在家裏喝了點酒。”宋猷烈如是說。


    “我們昨晚可沒喝酒。”


    對了,山姆大叔離開前還暗示宋猷烈要顧及到菲奧娜的感受,下次想和女性朋友喝酒最好約在酒店。


    次日,戈樾琇一大早就起床,今天宋猷烈要去塞拉利昂出差,上午八點半出的門。


    她昨晚可是答應他會給他收拾行李的,其實也就是兩天一夜,他明晚深夜航班回約翰內斯堡。


    因出差時間短要收拾的東西也不多,可她還是一會兒忙這,一會兒忙那的,襪子要另行放,還得準備一個收納包放髒衣服,網上說塞拉利昂的水汙染指數高,她得給他準備感幹淨的飲用水。


    收拾收拾著,就跑到臥室去了,在他臉上亂親一通,一邊親著一邊帶著一點點可憐兮兮的語氣“我要和你一起去。”“讓我和你一起去行嗎?”“英俊先生,您就當帶上一名仆人。”


    床上的人無所動搖,索性,橫跨坐在他腰間,手掌撐在他胸腔上,吐氣如蘭的“異國他鄉,漫漫長夜,您就不寂寞嗎?對了,我們那時買的傭人製服還沒拆封呢,主人,就把我當成您的暖床工具吧,嗯?”


    很好,很好,氣息不穩定了。


    打鐵要趁熱。


    挑起一撮發末,把發末暫時當成是狗尾巴草,在他臉上來來回回繞著,另外一隻手擋住他眼睛,聲音嗲得很:“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穿著仆人製服的樣子嗎?會不會戈樾琇因為裙子太短而放不開?難道你就沒有想象過,穿仆人製服的戈樾琇來到宋猷烈床前,說主人快起床早餐的時間到了。”


    “難道,你就不想像極限電影裏主人們對來叫醒他的女仆說,嘿,小妞,目前我更想讓你喂飽主人,想想看……”


    “戈樾琇,閉嘴!”


    眉開眼笑著:“為了配合仆人製服,我要穿一雙過膝絲襪,網狀的,還要把頭發梳成麻花辮……啊……你幹什麽?”


    回音還在天花板,他已經把她壓在了身下。


    拿眼睛瞅他,可憐兮兮的聲音在說著:“讓我去吧,讓我和你一起去吧?”


    之前她沒少求他帶她一起去,但都一一被她駁回,那個國家一直沒停止內亂,長年的內亂造就一批批亡命之徒。


    他雙手撐在床墊上,居高臨下看著她,蓬鬆的頭發覆蓋在他額頭上,眉目狹長,眼神清澈明亮,高挺的鼻梁……簡直是來自於雲端。


    越看越舍不得了,越看越想一個勁兒粘著他了。


    “讓我一起去吧,嗯?”捧著他臉頰,“我保證我會乖乖呆在酒店裏,哪裏也不去,就等著你回來,是穿著女仆裝等你回來,裙子很短的。”


    他的太陽穴微微凸起著。


    也許,她要成功了,但——


    “我也想讓你一起去,但……”眼眸溫柔落在她臉上,“但不行,塞拉利昂不是津巴布韋。”


    說了這麽多還是不讓她去,是怕她變成他的累贅吧,拉下臉。


    “還不明白嗎?戈樾琇要是出了事會要宋猷烈的命。”


    明白的,明白的,可她不要在瘋狂的想念中度過過兩天一夜,為什麽他就不明白。


    衝衝說著:“你要是不讓我和你一起去,我就去勾引男人。”


    “你敢?”


    “我就敢?”


    大眼瞪小眼,又是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她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遊說“讓我和你一起去吧?嗯?嗯?”“要不這樣,你如果對手銬遊戲感興趣的話,我都會樂意奉陪。”“戈樾琇,你這些都是從哪裏學來的。”


    真是,這些還需要從哪裏學來的嗎?


    “揮小皮鞭也是可以的,但你得答應我,打是假裝打……”“戈樾琇,你這個變態女人。”“難道你不覺得戈樾琇在說這些話很可愛嗎?”“可愛,可愛死了。”“那這麽可愛的戈樾琇你舍得把她放在家裏兩天一夜嗎?還有,要是萬一戈樾琇不甘寂寞呢?我知道附近有一個酒吧……宋猷烈……你幹什麽?!”


    她的頭被結結實實埋在枕頭裏。


    宋猷烈往洗手間走去,上半身沒穿衣服,晨光打在他的後背曲線上,明亮皎潔,是新鮮的**……更想粘住他了。


    不死心,隔著洗手間門板再求他,宋猷烈還是一點沒鬆口的跡象。


    垂頭喪氣回到衣帽間,繼續給他收拾行李。


    這是商務行李箱,有一個大空格專門放文件,忽發奇想,戈樾琇想也許她能躲進行李箱裏,嚐試放進去一條腿,還想把另外一條腿放進去時——


    冷不防:“胸部太大,裝不下。”


    宋猷烈站在衣帽間門口處,穿著她喜歡的白襯衫。


    穿著她喜歡的白襯衫又怎麽樣,現在她壓根不想理會他,這個男人絕情得很。


    背著他,戈樾琇繼續收拾行李,剛剛還很順來著,這會兒怎麽就不順了,還都不是因為宋猷烈,不讓她一起去還穿著她喜歡的白襯衫,弄得她更加迷戀他了。


    猛地站起,快步往他衝過去,大力推著他:走開,走開,我現在討厭看到你。


    “去收拾行李吧。”他帶著無奈的語氣。


    收拾行李,就隻會讓她收拾行李。


    “你隻會讓我給你收拾行李。”氣呼呼說著,手拚命推他,“我不要給你收拾行李了,以後都不。”


    他手蓋在她手背上:“是去收拾你的行李。”


    抬頭,眼睛打著問號。


    “你要保證,呆在酒店裏哪裏也不去。”


    回過神來,八爪魚一般掛在他身上,一個勁兒問他怎麽改變主意了。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這麽可愛的戈樾琇放在家裏晾兩天一夜不適合。”嘴裏說她可愛語氣卻是嫌棄得很。


    “不許說我像小孩子。”惡狠狠威脅著。


    “哪有像你怎麽大的小孩子,嗯?”在那句嗯時手掌力量放到最大。


    輕輕哼出一聲,這個壞家夥,還好她是貨真價實的,不然非得給他捏壞不可,不過看在他答應讓她一起去的份上,她就不和他計較了,依著他,小會時間過去,他還是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她還得收拾行李呢,漲紅著一張臉問好了沒有,他的手這才退出。


    “我去收拾行李了。”低聲說著。他拉住她的手,說“戈樾琇,我想聽叫主人起床用餐。”“啊?”“我還想看戈樾琇穿超短裙,梳麻花辮。”這話倒是說得很平靜。


    原來……這家夥,分明不是因為不想把她晾在家兩天一夜,分明是……


    男人們都那樣,她還能指望什麽?


    不過。


    在他的灼灼目光下,她還是紅著一張臉說知道了。


    第110章 天鵝挽歌


    長得像羊羔的生物在尖叫,泛著白光的刀高高舉起,那雙無意間來到矮圍牆的腳在倒退著,不要,不要,滿頭大汗跌倒在地上,猛地從地上站起,她要去救下那隻羔羊,站起時發現自己在帳篷中醒來,原來,是在做噩夢。


    她中暑了,當地土著人給她吃了草藥。


    吃完草藥她在帳篷睡覺,夢到了被宰殺的羔羊。


    不是羔羊在尖叫,在尖叫的一直是她。


    混沌的世界裏,場景在轉換。


    一望無際的赤色土地;熊熊燃燒的篝火;似永不停歇的鼓樂;一顆顆挨著她坐著的光溜溜黑腦袋,有著黑白分明眼眸的孩子把烤熟的羊肉遞到她麵前,下意識間她往著那個懷抱躲避。


    烤羊肉被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接走。


    篝火在風中濺起點點星火,點點星火消失於黑瞳瞳的夜色中。


    手腕戴著動物化石製作成的手鏈一下下擊打著,鼓聲越發急促,一雙雙大腳板踩在赤色粉末上,圍著火堆一圈又一圈。


    拿著手杖的老者來到她麵前,笑著說他兒子最小的孩子一個月前出生,是個男孩,他給男孩取名為nahal,nahal希伯來語譯釋為河流。


    老者有著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手在空中比劃著,一陣比劃之後,說她的第一個孩子會是一個女孩。


    真會胡扯,孩子影子都沒呢?


    問他是怎麽知道的,老者神神秘秘說有些事情不必追究源頭,假如他的話應驗,就給她的第一個孩子取名為naw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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