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一燕說完將頸後的長發撥到了一旁,露出白皙的皮膚,笑靨如花地望著阮寒山。


    這是她最常用的一招,無論對方是什麽性格喜歡什麽女人的男人,但凡她用過這招,那些男人全都主動要了她的聯係方式。


    阮寒山靜靜地看著尤一燕搔首弄姿的模樣,眸中的神色立刻冷了下來,嘴角嘲諷地一勾:“謝謝,我也覺得我挺厲害的。”說完看到團團碗裏的粥快吃完了,便幫他再加上一些。


    開昕聽到他的回話忍不住笑了,但又覺得這樣對女孩子不太尊重,便將小臉稍稍側過去一些。


    尤一燕歪著脖子在餐桌旁站了半天,穿著高跟鞋的腳都酸了,就等來了這麽一句話。


    她的表情有些僵,以為是阮寒山不解風情,便不顧矜持主動道:“我能留個您的聯係方式嗎?以後有機會能一起聊聊。”


    “不用了,我和尤董事長一直有聯係的。”阮寒山淡淡道。


    尤一燕被他駁了麵子,頓時覺得又惱又羞覺得再也待不下去了,捏緊拳頭就準備離開。


    不料身旁嬰兒凳上的孩子突然衝著阮寒山脆生生地喊了一聲:“爸爸!”


    爸爸?!


    尤一燕錯愕地瞪大了眼睛。怎麽回事?阮寒山不是單身嗎?為什麽這個孩子叫他爸爸?


    阮寒山拿食指摸了摸團團的肉臉頰,一臉寵溺地道:“團團著急了?爸爸又給你盛了點,但吃完就不能再吃了。”話落便將加上薄薄一層米粥的小碗放回了團團的麵前。


    他看團團已經吃了兩碗了,擔心他吃得太多了不消化,便刻意限製了一下。


    尤一燕看著他十分熟練的動作,絲毫不像是第一次這麽做,心中猛地一沉,扯著嘴角問道:“阮總,這是您的孩子?”


    阮寒山悠悠道:“是啊,我介紹一下——”


    他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握住了開昕放在桌上的手:“這是我的丈夫開昕,這邊的是我的兒子。”


    丈夫。


    兒子。


    這兩個詞砸的尤一燕眼前發花,恍惚間以為自己幻聽了。阮寒山和開昕是夫夫?阮寒山還把這孩子當作自己的兒子?


    開昕意外於阮寒山大膽直接的坦白,但心尖卻也滲出了絲絲甜意,在身體裏蔓延了開來。


    阮寒山見尤一燕依舊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開口喚回了她的思緒:“尤小姐,麻煩向你父親問個好,再見。”


    “再見。”尤一燕失神地喃喃應道,才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


    她又看了看阮寒山三人,發現他們一家三口間甜蜜溫馨的氛圍後,一臉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這女人走了以後,阮寒山忙不迭地和開昕解釋,生怕他誤會:“我就在酒會上見過她一麵,根本不認識的。”


    他的語氣急促,表情誠懇,墨黑眸子直直地看著開昕,好像生怕開昕誤會了什麽似的。


    開昕彎著杏眼點了點頭,心裏已經不介意了,但又有些放心不下:“你和她說了那些,應該不會有事吧?”


    “不會,”阮寒山捏了捏他的手,“咱們的確結婚了啊,隨便她說去。”


    雖然發生了一點小插曲,但好在兩人吃飯的心情尚未被破壞,服務人員也很快將他們點的餐送上了桌。


    開昕的白鬆露套餐裏包含了三道用白鬆露做的特色菜品,白鬆露椰花濃湯、白鬆露培根水波蛋和白鬆露意麵,充分地利用了白鬆露這一食材香味濃鬱的特點,每一道都十分美味。


    他饜足地品嚐著,在口中細細咀嚼感受菜品,卻把一旁的小團團饞到了。


    團團喝粥已經喝得肚皮圓滾滾的,連體衣肚子位置的布料被徹底撐開。他聞著爸爸方向傳來的香味,還是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


    爸爸在吃什麽?聞起來好香啊。


    寶貝甜甜地喚了聲:“爸爸。”


    開昕知道他想吃,但不能讓他吃多了,便安撫地摸了摸他毛絨絨的腦袋。


    開昕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沒一會等來了阮寒山的餐。


    他聞著那有些熟悉的龍蝦香味,又把目光投向了另一個爸爸,企圖能混過去撈點吃的。


    但阮寒山也決定不能讓他再吃,便假裝沒看到他渴望的眼神,拿起刀叉自己享用了。


    既然是度假不用工作,阮寒山便開了瓶99年的莎普蒂爾隱修士幹白葡萄酒,讓服務員倒了兩杯。


    幹白葡萄酒適合搭配海鮮等清淡的菜品,能夠更好地品到幹白本身甘美醇厚的滋味。


    開昕的酒量不好,但啜了一口杯中的液體後就被那絕妙的口感吸引了,忍不住喝完了一整杯。


    酒精很快就上了臉,開昕的小臉泛著紅暈,眼睛裏水光盈盈的,笑容也開始變多了。


    他覺得身體很輕,腦袋暈乎乎的卻又感覺很開心,便想要將這種感受說給阮寒山聽:“寒山……我、我好開心哦……”


    阮寒山看著他雙眼迷離眼角微紅的模樣,喉結滾動了一下,覺得今天開這瓶酒是最明智的決定。


    喝醉酒的開昕,比平時還要可愛一萬倍。


    阮寒山起了壞心思,自己拿起酒瓶又給開昕倒了小半杯幹白,遞到了他的手邊。


    “謝謝,”開昕像個小學生一樣乖巧地道謝,端起酒杯便喝便和阮寒山傾訴衷腸:


    “這個酒真好喝……”


    “寒山,有你和團團在我身旁,我真的太幸福了……”


    “唔……酒沒有了……”


    “老公,你再幫我倒一杯嘛……”


    阮寒山聽到最後一句,眸色暗了下來,聲音沙啞地開口問他:“叫老公做什麽?”


    開昕說話已經有點不利索了,但還是一字一句地認真答道:“叫、叫老公再幫我倒一杯酒……”


    他的臉頰已經徹底紅成一顆紅通通的蘋果,眼皮也耷拉了下來,用小手托著不停往下點的腦袋,和他旁邊嬰兒凳裏的團團簡直一模一樣。


    阮寒山忍不住磨了磨後槽牙。


    自己真是錯估了開昕的酒量,這才喝了兩杯就醉倒了,以後絕對不能讓他一個人在外麵喝酒。


    他抬手示意保鏢過來照顧團團,告訴服務員將帳掛在房間的賬單上,自己則摟著開昕往外走。


    開昕手腳發軟沒力氣,幾乎是靠在阮寒山的身上向前移動著,兩隻胳膊順勢抱住了他的腰,小臉在阮寒山的胸膛上直蹭。


    阮寒山動用十二萬分的意誌力,才把開昕帶回了房間,輕輕放在柔軟的床鋪上。


    等到他將睡著的團團放進嬰兒床裏蓋好小毯子後,才發現開昕已經沉沉地睡著了,怎麽喊他都沒反應。


    阮寒山氣得在他的唇上輕輕咬了一口。今天晚上欠的,他一定要找開昕補回來,


    第76章 爺爺的信息


    第二天一早, 開昕是被灑在臉上的陽光照醒的。他想要抬起頭來,卻感覺十分昏沉太陽穴還一跳一跳地抽痛,趕緊用手指按住了。


    他一轉頭恰好對上了阮寒山英俊的臉和清明的眼神,對方勾了勾唇角問他:“頭疼了?”


    開昕微微點頭不敢用力晃得頭暈, 一張嘴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十分沙啞:“疼……”


    阮寒山心疼他, 伸手輕輕將他攬進懷中給他揉著太陽穴。可一想到自己昨晚被吊在半空中的感受就氣得牙癢癢,他便忍不住用牙齒含著對方的耳垂輕輕磨了磨,含糊道:“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都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開昕聞言倏地一愣,立刻皺起眉頭仔細思索昨晚的行為。


    可是他想了半天, 腦海中依舊一片空白,隻依稀記著自己一開始在喝酒, 後來覺得酒好好喝……緊接著便斷片了。


    阮寒山清了清嗓子, 學著開昕糯糯的口音說道:“老公,你再幫我倒一杯嘛……”


    那語氣、重音和話尾拖長的聲調, 都和開昕平時說話一模一樣。


    開昕的臉刷的一下就燒起來了。所以自己昨天是這樣向阮寒山撒嬌的……


    阮寒山揶揄地低笑了兩聲,貼著開昕的臉問他:“平時也沒聽你叫過老公,怎麽昨天晚上叫得那麽順口?”


    開昕:他、他也不知道啊!


    他臉紅得快要爆炸了,垂下眼簾不敢看對方,努力地想將自己往被子裏麵縮,仿佛可以通過這種方式降低羞恥感一樣。


    但阮寒山眼明手快地製止住了他,還惡劣地摸了摸他滾燙的耳朵,催促道:“說呀, 是不是自己偷偷在心裏喊過了?”


    開昕這下羞得頭頂都冒煙了, 可阮寒山一直咄咄緊逼, 一定要問出這句昵稱的由來。


    “我沒喊……”開昕費了半天勁,才將聲音從喉嚨裏擠了出來,軟綿綿的好似十分委屈,“黃嘉寧給我發語音總是說‘你老公’、‘你老公’……”所以他的腦袋裏才會有這個詞的。


    話是這麽說,但這不剛好證明開昕將黃嘉寧的話聽進了心裏,自己潛意識裏也是這麽想的嗎?


    阮寒山嘴角一勾,覺得懷裏的開昕太招人疼了,將他按在懷中狠狠地親了好久才放開。


    等到兩人從床上起來時,已經是早上九點了。


    團團早上六點多就醒了,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想讓爸爸抱。阮寒山睡得淺被他吵醒了,給他喂了奶又抱著哄了好久,才叫阿姨抱他到別的房間去玩免得吵到開昕。


    兩個大人洗漱完畢後在房間裏膩歪著吃完了早餐,便帶著團團開始了新一天的玩樂。


    他們先去了馬場。一大片翠綠的草坪邊緣立著一間紅色屋頂的長形建築,從建築的大門往裏一看,便能看到走廊裏兩排長長的馬廄,還有幾隻馬晃著脖子後柔軟垂順的鬢毛探出了腦袋。


    團團靠在阮寒山的懷中,望見活生生的馬動來動去,一雙黑湫湫的眼睛立刻閃動著亮光,“哇!”地叫了一聲。


    有一對年輕情侶換上了騎馬服,正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將一隻棕色大馬從馬廄中牽出來。


    那隻大馬擺脫了拘謹的空間,立刻瀟灑地甩了甩自己的腦袋,腦後的鬢毛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度。


    團團抓著爸爸胸前的衣服,伸出了肉乎乎的小胳膊指向了棕色大馬,懇求般地叫道:“爸爸!”


    昨天帶他玩滑梯已經是格外的破例了,這次阮寒山直接搖頭拒絕了寶貝:“你太小了,這個不能玩。”


    小寶貝未能如願,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哥哥姐姐們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騎到了馬身上,一顛一顛地往外麵的草坪上走。


    團團羨慕得腦袋都舍不得轉回來,定定地盯著草坪裏的移動的身影。阮寒山之前還對他十分嚴厲,此時又有些心軟,詢問工作人員道:“能不能讓孩子摸一摸馬?會有危險嗎?”


    工作人員小菲笑著扶了扶頭上的牛仔帽,提議道:“可以在外麵摸摸馬頭,這些馬都經過馴化不會傷人的。”


    為了避免小寶貝被會動的馬嚇到,小菲特地將一家三口帶到了最裏麵的馬廄旁,指著裏麵一隻白色大馬道:“它叫麗麗,是一隻五歲的成年母馬,非常溫順的。”


    麗麗聽到自己的名字,睜著有團團小拳頭那麽大的黑眼睛定定地看著前方的幾人,兩隻柔軟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團團“咯咯”笑了一聲,徑直伸出小手想去摸麗麗。


    開昕的心猛地一跳,趕緊握住寶貝的小胳膊帶著他慢慢往前移動,生怕他掌握不好力度驚到馬後反而傷到了自己。


    麗麗看著伸過來的小手,白色的長尾巴輕輕搖了搖,並沒有避開。很快一隻柔軟的小手便貼在了它的臉上,緊接著輕輕地摸了一下。


    小菲提醒開昕帶著團團暫時別動,觀察下麗麗的反應。


    麗麗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等待臉上那隻小手的下一步動作。當它發現這個人類小人兒沒有再動時,主動抬起臉來用頭頂了頂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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