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姣看了半天的戲才出來打圓場:“瞧我這記性,崔宗主曾傳信於我,說近日繁忙,抽不出時間來,會晚一些到。我一時忙碌,竟把這茬給忘了。”


    她話裏處處為崔儼解釋顯然是站在了崔儼那一邊,沈千峰哂笑一聲:“這樣啊,既然是二位之間的約定,那恕沈某多管閑事了。”


    柳姣眼睛微眯,掩住了眼中的厲色。崔儼倒是對沈千峰的暗示沒什麽反應,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眼神不時往南宮凜懷裏的葉清瑤身上瞟。


    剛才南宮凜的動作太突然,葉清瑤隻顧震驚,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她的臉埋在南宮凜胸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不明所以的用額頭蹭了蹭他。


    南宮凜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無事,魅宗的蒼蠅多了些,清清躲著些,別髒了你的眼。”


    葉清瑤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懷裏點點頭,南宮凜這才微微放開她,讓葉清瑤側過身,臉朝向自己這一邊。


    雖然背對著崔儼,但葉清瑤還是感受到了那種如蛇類一般,黏膩惡心的視線。她皺起了眉,讓自己更加緊靠南宮凜,同時希望這場試煉大會趕快結束。


    前麵的幾輪已經篩掉了四宗不少的精英,就在剛才,最後一組比武已經結束,魅宗負責記錄的弟子向柳姣耳語了幾句話,柳姣聽罷眉毛一挑,心中直呼精彩。


    她擺了擺手,那弟子退下。柳姣的視線在南宮凜和崔儼的臉上轉了一圈,然後語氣猶疑的說:“今日參與比試的都是各宗的精英,你們的表現都十分精彩。本來的規定是在你們之中按照勝率來選擇最高的一位作為本次試煉的魁首,然而今天有兩個人的勝率是一樣的,這倒是難辦了。”


    她頓了頓接著說:“這兩位正是血宗長老馮嶽和毒宗長老莫停,《閻羅斬》隻有一個,卻不知該給誰了,三位宗主的意見如何?”


    柳姣一臉的為難,眼中卻都是興味。血宗宗主崔儼冷哼一聲:“既然如此,讓他們二人比一場,誰勝了那功法就是誰的。”


    柳姣聞言點了點頭,又看向一直沉默的南宮凜:“南宮宗主也同意嗎?”


    南宮凜眸色微冷,這兩個人到底在打著什麽如意算盤真以為他看不出來嗎?不過,此事沒有轉圜的餘地,隻能答應下來。


    他微微點頭算是回應了柳姣的問話,那一邊血宗的馮嶽已經走上比武台,莫停站起身,南宮凜在他上台之前輕聲道:“當心暗招。”


    莫停麵色凝重的點頭,轉眼又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走上台去,對馮嶽拱手:“馮長老,久仰。”


    馮嶽桀驁的點了點頭,似乎並不把莫停這種一看上去就像個病弱書生的人放在眼裏。莫停無所謂的笑笑,對他的輕視恍若未見。


    高手之間的對招更看重的是內力的對拚,這時候招式反而沒那麽必要。去繁從簡,兩人都是起手一掌向對方揮去,氣浪四散,但周圍都是一群高手自然沒什麽影響。


    葉清瑤被南宮凜牢牢護在懷裏,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受到波及。她躲在南宮凜懷裏,緊張的盯著場上的形勢,連呼吸都放輕了。


    這一掌讓馮嶽了解了莫停的實力,驚訝過後,他驚覺莫停的內力竟然比他還要高出幾分,想起來之前崔儼給他下的命令,馮嶽有些擔憂,實在不行他隻能……


    在他分神的時候,莫停的第二掌已經迎麵而來,這一掌比剛才更加驚人,馮嶽不敢硬抗,以輕功躲過,兩人這樣過了數十招以後,莫停的狀態越來越好,馮嶽卻似乎力有不逮。


    眼見就要輸給莫停,他眼神一轉,做了一個決定。他向莫停猛撲過去,然後在莫停躲閃之後變勢,一枚暗鏢飛向他後身。莫停早有所料,躲過了這一招。隻是手指在不經意間被那鏢劃出了一條血痕,傷口處微微滲血,這鏢上沒有毒,就算有莫停身為毒宗長老也不會懼怕。畢竟這天下間的奇毒他見的太多了,因此他也沒管那道細微的傷痕。


    就在此時,馮嶽眼中卻閃過了一絲精光,他的內力瞬間變了,不再是向外出掌,而是轉變為一股吸力,這內力直接朝著莫停去了。莫停覺得自己傷口處似乎有些發疼,漸漸地疼痛加深,他抬手一看,隻見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加深擴大,血也流的越來越多。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看來要速戰速決了。


    葉清瑤拽住南宮凜的衣襟,擔憂的問:“莫停不會有事吧?”


    南宮凜傲然一笑:“不會,一力降十會,以莫停現在的武功不會輸的。”


    聽他這麽自信,葉清瑤隻好壓下了擔憂繼續觀戰。


    馮嶽的武功十分邪門,竟能通過內力控製人身上的傷口大小,這麽一來與他對戰的人如果不夠強很可能會重傷流血而死,隻可惜他今日碰上了莫停,這門功夫本身又沒練到家,注定要敗了。


    莫停忍著傷口擴大的疼痛以極快的速度轉瞬就到了馮嶽身前,在他震驚的眼神下一掌向他胸口拍去,馮嶽狼狽的躲過,然而莫停真正的目的卻並非如此,他將事先捏在手中的一根毒針順勢刺入馮嶽的穴位中,毒針隨著馮嶽的移動進入他的身體中四處流竄。馮嶽痛呼一聲,滾落到台下。


    莫停點了手上的穴道給傷口止血,涼涼的說:“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馮長老,承讓了。”


    他看都不看倒在地上打滾的馮嶽就想下台,然而這時竟有一股罡風強勢襲來,莫停一驚伸手去擋,卻嘔出一口血。


    崔儼不知什麽時候竟到了台上,莫停與他對掌隻覺得五髒六腑都攪在一起,麵上冷汗涔涔,臉色瞬間蒼白枯敗下去。


    崔儼獰笑:“就讓本座來領教試煉魁首的武功究竟如何?”


    眼看莫停快要支撐不住,南宮凜閃身過去,速度極快的到了兩人身側,抬手一掌將崔儼隔開數米。


    “崔宗主若是手癢,不如本座陪你過兩招?”


    他說完給了莫停一個眼色,莫停點點頭,虛弱的捂住胸口下去了。


    崔儼狂肆大笑,看了一眼那邊滿臉擔憂的葉清瑤,臉上不懷好意:“比試要有彩頭才有意思,南宮宗主以為如何?”


    南宮凜聲音驟冷:“你想要什麽彩頭?”


    崔儼看著葉清瑤那靈動的雙眸和溫婉可人的臉,麵露垂涎道:“南宮宗主若是輸了,就將那女子送給本座怎麽樣?”


    第53章


    南宮凜的臉色霎時間陰雲密布, 身上的煞氣再也掩蓋不住,眼中是徹骨的冷。他怒到極點反而笑了起來, 隻是那笑意掛在臉上, 分外滲人。


    “那要看你有沒有命來拿?”


    南宮凜說完也不再與崔儼廢話, 身形極快的向他攻了過去, 招招狠厲, 殺氣蓬勃, 讓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他動了真怒, 想要崔儼的性命。


    崔儼雖然一心想要試探南宮凜的武功,可他並不知道原來南宮凜竟然這般厲害。他曾經一度以為殷無極隻是死於南宮凜和莫停的聯手算計之下,南宮凜武功一定比殷無極差得遠。然而現在……


    南宮凜掌風淩厲,且修羅內力寒意逼人,崔儼收起一開始的漫不經心, 開始專心對敵。兩人的身法都很快, 瞬息之間已經纏鬥了幾十招。南宮凜的《修羅訣》這兩年間已經練到了第八層, 雖然伴隨著心魔隱患, 威力仍然巨大。


    至於崔儼, 他修習的是《修羅訣》殘卷上的武功, 根據書中所介紹, 是一種改良變化後的魔功, 可以吸收人身體中的血氣和內力。碰到越強大的對手,這種功法所發揮的效果就越明顯,崔儼的手掌是不能輕易觸碰的,否則很可能一時不察被他的內力把整個人吸幹。


    提起這種把人吸幹的功夫, 葉清瑤又想起了風邪,不禁打了個哆嗦。莫停還以為她是害怕,安慰她說:“夫人不必害怕,以宗主的功力崔儼那套邪功對他起不了什麽作用。”


    雖然莫停誤解了她的想法,但她是真的有些擔心南宮凜的,他練得固然是完整的《修羅訣》,但改變後的劇情是每次南宮凜麵對強敵時,內力都會流失。所以此刻她的心都揪緊了,早知道應該在再次穿過來之前找到原作者打她一頓逼她改劇情的。


    南宮凜和崔儼都不用兵器,兩人每出一招都是向掌心灌注內力來攻擊對方,上百招之後,南宮凜和崔儼的氣息依舊很穩,沒有任何變化。連呼吸起伏的幅度都控製在最穩定的狀態下,這是真正的高手才能做到的。


    沈千峰觀戰的同時暗暗心驚,本以為崔儼的強大是永遠都不可能戰勝的,現在看到南宮凜,他才理解了那句後生可畏的意思,隻是他年紀輕輕不過二十幾歲是如何練成這麽強大的內力的呢?


    南宮凜的武功之強讓沈千峰疑惑,但也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要擺脫崔儼的強壓,隻能依靠南宮凜。


    場上兩人在停頓了數息之後,終於再次有了動作,他們同時向對方揮出一掌,南宮凜內力冰寒徹骨,而崔儼的內力則像一股漩渦,兩股內力衝撞在一起,向四周散開。這四散的內力不似平常,眾人連忙四處逃散,唯恐受到波及。


    葉清瑤的反應慢了些,此時莫停又身受重傷,臨霜上前一步將他們擋在了身後,她一時之間無法帶上兩個人躲避,隻能用這種方式替他們擋下來。


    身後的罡風轉瞬即至,臨霜分明已經感受到那凜冽之氣,然而過了很久她預料之中的痛苦都沒有到來。她心中正驚疑不定,這時有人突然在她耳邊輕笑著說了一句:“傻瓜,還是這麽傻。”


    臨霜懵然回頭,見沈千峰竟然擋在了她身後,替她承受了這一擊。他的身上有幾處衣服開裂,手臂上和後背上甚至能清晰地看見血痕,臨霜目光複雜,片刻後冷冷的說了一句:“多謝沈宗主,不知這次又讓我如何還債?”


    沈千峰微哂,笑的有些牽強:“你可以先欠著。”


    兩人說話的聲音都極低,混亂之中旁邊的莫停和葉清瑤都沒有聽見,沈千峰的舉動畢竟是仗義救人,葉清瑤縱然在懷疑他有什麽陰謀心裏也是感謝的。因為如果剛才他不擋著,承受一切的就會是臨霜了,以臨霜的武功定然要受極為嚴重的傷。


    她正想跟沈千峰道謝,這時柳姣不慌不忙的走過來。


    “沈宗主今日可教我刮目相看呐,殺宗宗主竟然大發善心的救起人來了。”


    沈千峰撣了撣身上的灰土,淡淡道:“偶爾行一次善舉也沒什麽,說不定他日沈某有難也需要別人施以援手呢。”


    柳姣挑眉:“我就說沈宗主怎麽會做賠本的買賣呢,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話中意有所指,沈千峰再明白不過。這女人心機深沉又狠辣無比,南宮凜和崔儼的這場打鬥也許就在她的算計之中。


    南宮凜和崔儼內力相拚破壞力越來越強,眼看魅宗重金打造的比武台就要夷為廢墟,沈千峰低聲對臨霜說:“此地危險,你最好盡快帶著這兩個人躲遠一些,切記,不要再傻乎乎的用身體去擋……”


    他話音未落,臨霜已經逃避般的帶葉清瑤和莫停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繼續觀戰,沈千峰看她藏得妥帖,不由微微鬆了口氣。


    柳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可惜了,沈宗主一番好意那姑娘似乎並不領情啊。”


    沈千峰今天懶得與她打嘴仗,嗤笑一聲望向正在打鬥的兩人,柳姣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嘴裏唏噓著:“情之一字,就算是沈宗主這樣隻顧利益的涼薄之人也逃不過啊。”


    沈千峰冷冷道:“也總比柳宗主這樣明明無情卻對任何人都裝出多情的樣子好得多。”


    柳姣被他噎住,眼裏劃過一絲算計的光,照剛才的情形來看,沈千峰這個人也並不是毫無弱點。或許……


    比武台已經徹底淪為廢墟,南宮凜和崔儼的這場比試似乎是沒有盡頭的,再這樣打下去非把魅宗拆了不可,可惜在場的人沒人有本事上去阻攔。柳姣的臉色已經由一開始的樂意見得變得有些難看了。


    正在眾人心裏焦急不安的時候,南宮凜和崔儼隔空對了一掌,這一掌兩個人都用了十層的內力,空氣中傳來了爆破之聲,眾人急急向後退了數米,葉清瑤還想看看場上的形勢,卻被臨霜護在懷裏,什麽也看不見了。


    空氣中好似起了霧,朦朦朧朧什麽也看不清楚,須臾過後,煙塵漸漸消散,南宮凜和崔儼分立兩邊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葉清瑤從臨霜懷裏鑽出來,緊張的觀察著南宮凜的反應。


    風卷起殘垣向兩人飄去,南宮凜紋絲未動,麵容肅殺冷酷。僵持了許久之後,崔儼突然笑了。


    “今日再打下去隻怕要毀了魅宗,不如各退一步如何?”


    南宮凜冷冷的抬眸:“可以。”


    他說完負手向葉清瑤的方向走去,葉清瑤迎上去,小聲的問他的情況,南宮凜握住她的手,嘴邊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那笑很快消失,但葉清瑤卻看得清楚,她訝異的看著南宮凜,男人捏了捏她的手心,微微搖了搖頭,葉清瑤瞬間懂了不再追問。


    “柳宗主,試煉已經結束,獎勵請過後送至毒宗,本座事務繁忙就先回去了。”


    他陰鬱的看了一眼還站在那裏的崔儼,眼中似乎有血色閃過。隨後拉住葉清瑤的手,帶著毒宗的人走了。


    他們剛走沒多久,沈千峰也帶著殺宗的人告辭了。臨走之時,還假裝關心了崔儼:“崔宗主怎的一直不下場,看客都走了,嘖嘖。”


    崔儼奮力穩住氣息才不至於泄了氣,看著沈千峰總算走遠了,崔儼身形一鬆,喉間一片腥甜,腳下退了一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柳姣震驚的走上前:“崔宗主,你沒事吧?”


    崔儼伸出手,柳姣會意扶住了他:“給本座找個隱蔽的地方,本座要運功療傷。”


    柳姣聽罷連忙命令弟子去辦,親自將崔儼扶到了魅宗的一處極其隱秘的密室,平時隻有她自己才能進來。密室裏點了燈但依然昏暗無光。崔儼在一方石床上打坐調息,臉上一會兒紅如烙鐵,一會兒又白如石灰,詭異極了。


    柳姣一直看著他,這時崔儼突然睜開了眼睛,本來一雙暗金色的眼睛變成了真正的金色,那絲金光讓柳姣畏懼,她躲進角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過來。”


    崔儼厲吼一聲,聲音中全是怒氣和不耐。


    柳姣身體有些發抖,但還是向崔儼走過去,不等她走到近前,崔儼已經急不可待的伸手拉過她,狠狠地甩在石床上。石床冰涼堅硬,柳姣的背抵上去打了個哆嗦,她不敢反抗,崔儼的身體覆上來,幾個時辰之前還精神爍爍的臉此刻已經顯出幾分老態。柳姣閉上眼睛忍住心裏的厭惡來迎合他。


    一陣壓抑的低吼之後,崔儼的臉重新有了血色,他將柳姣一把掀到地上,獨自靠坐在石床上,運功幾個回合後,方停下來。柳姣披散著一頭長發,裹緊了身上散碎的不堪入目的衣服,眼睛裏是難以掩飾的不甘。


    此時崔儼已經睜開眼睛,他伸手挑起了柳姣的下巴:“怎麽,不過是拿走了你十分之一的內力就舍不得了?”


    柳姣臉上堆了笑:“姣兒怎敢,能為崔宗主有所貢獻,姣兒開心還來不及呢。”


    崔儼滿意,動作不由輕柔了些,柳姣雖然不是他喜好的類型,但武功高又極為放得開,不失為一個雙修的好伴侶。他把柳姣扶起來,讓她依偎進自己的懷裏。


    “今日是本座大意了,沒想到南宮凜的武功竟與我不相上下,甚至內力還要強於我一些。你今天辛苦了,等本座回到血宗後定會補償於你,不如這次試煉大會的花銷由本座來承擔如何?”


    柳姣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聲音卻甜膩膩的:“好啊,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崔儼抱著她正要再與她溫存一番,胸口卻忽然一涼,他心頭微驚,還以為是柳姣暗算他,可柳姣根本沒有動。胸口的冷意越來越明顯,他對柳姣說:“你先出去吧,本座再調息片刻。”


    柳姣沒想到崔儼態度變得這麽快,不過她還是聽話的裹著衣服離開了密室。她出去之後,崔儼捂住胸口,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凍住了,幾次運功才終於壓下了那股寒意。


    陰暗的密室裏,崔儼怒意滔天,咬牙切齒道:“南宮凜,你竟敢暗算本座,這筆賬,本座一定與你算個明白。”


    陰森怨毒的聲音在這空寂的密室中產生了回響,然而南宮凜他是聽不見的,因為這個時候,他已經帶著人火速趕回了毒宗。


    莫停一下馬就被毒宗的侍從扶去休養了,南宮凜對身邊的一個堂主說:“去神醫穀,把孟少穀主請過來。”


    那堂主立時又上了馬往神醫穀的方向奔馳而去。葉清瑤還為幾個時辰前在魅宗發生的事疑惑不解,她跟著南宮凜一起回到了修羅殿,扯住他的衣袖問:“你方才在魅宗的時候為什麽要那樣笑,你是不是暗中對崔儼下了手?”


    南宮凜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夫人真是聰明,崔儼那廝竟敢覬覦我南宮凜的女人,不給他些懲戒,為夫難消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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