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製意識解開寫著‘馭氣訣’的白色布帶,也不知道這布帶是什麽材質的,看起來非比尋常, 蘊藏的靈氣給人一種浩瀚無邊的感覺。


    若是不是腦海中的東西可以使用就好了。說完, 兀自笑了,哪有那麽好的事。


    緩緩打開書簡,密集的符文口訣印在書簡上。


    ???看著陌生的符號,拂曉一臉迷茫,怒呀!這不是坑嗎!根本不認識呀!


    好似明白拂曉心中所想, 陌生的符號文字脫離玉質書簡,以一種神奇的方式強硬地闖入拂曉腦中,一下子讓拂曉腦海中多了許多繁浩的新知識。


    ‘馭氣訣:


    天之寶饋鎖龍氣, 一鎖生靈之氣, 困生靈;二鎖死物之氣, 葬亡靈;三鎖天道之氣,逆天道。’


    後麵的口訣還沒有看, 拂曉就被這鎖龍氣震驚了。蛇麵人所言果然不虛,這佘族秘寶鎖龍氣鎖萬物之氣,傳說中可以抗衡天道的不可能的存在居然可能是真的。而且豈止是抗衡天道,馭氣訣說的這‘三鎖天道之氣, 逆天道。’簡直不敢想象。


    在拂曉心裏, 逆天而行根本不可能, 之前強製借用了顧時身上的一絲龍氣就被天道懲戒成那般, 若是同這馭氣訣所說的逆天道, 那......後麵的拂曉暫時不敢再想下去。


    繼續查看馭氣訣。


    ‘馭氣一術問心,問德,問道。品行不端者,練之死!心術不正者,練之死!卑鄙下賤者,練之死!十惡不赦者,練之死!......’


    一排排的‘練之死’讓拂曉震撼不已,也不知道這馭氣訣是哪位大能發明研習的,修煉要求高到變態。


    本以為上一世玄門修行‘憫人憫己憫萬物生靈,慈悲天下。’的要求已是極高,沒有想到還有更加變態的。


    拂曉繼續查看,噗,一口鮮血流出,拂曉忍住口中的血腥味,拭去嘴角血跡。


    萬沒有想到,打開下一簡,居然是‘怒殺星芒’,這怒殺星芒是修行之人專門對付一些十惡不赦的嗜血狂徒的。人一旦開了殺戒,天道自會降下殺生血線,平時隱在額間,非天眼或一些玄幻術法不可見。而這‘怒殺星芒’也可以稱之為天道的饋贈,用它攻擊額間隱有殺生血線的人,威力十足。


    至於剛剛拂曉被‘怒殺星芒’攻擊,並不是她額間有殺生血線,完全是因為她丹田角落的怨氣。拂曉立刻卷上書簡,不敢再往下看,不解決丹田的怨氣,這‘馭氣決’也沒有辦法修煉。


    感知到晚顏的腳步,拂曉躺下,閉上眼睛。


    輕手輕腳進入帳篷的晚顏,見拂曉已經睡下,替她攏了攏毛毯,趟在她身旁,和衣睡下。


    再次睡下的眾人雖然都闔著眼睛,卻都心事重重,久久沒有入睡。


    顧時想起拂曉肩頭的傷,想到她跨入帳篷的身影,更是難以入睡,睜著眼盯著帳篷頂,隱隱約約還能聽見蔚然的低聲哭泣。哎...輕輕歎了口氣。


    “你也睡不著?”沒曾想到冷酷的葛戰突然出聲,顧時瞬間繃緊的肌肉稍鬆。


    “恩。”淡淡應了聲。又沒有後話了,無言並排躺在帳篷裏的兩個人使這狹小的空間氣氛尷尬十足,本就讓人局促的空間更加逼仄。


    “這次的事情你怎麽看?”冷酷如斯。


    “你是說夢魘?”顧時明白他想說的就是這個,但他一點都不願意提及這個。


    “嗬。”葛戰輕笑一聲,“果然,你也做了這個夢。”


    顧時起身,側身凝視他,“你什麽意思?”


    “你不覺得奇怪嗎?拂曉知道的東西明顯太過了。巴彥的九子奉龍傳送陣、千佛山的圖騰柱、強刃的蓖.麻毒素、昨天的葬靈珠。”頓了頓,想起夢中的場景,“還有剛剛她說的白骨怪物,而且夢裏的事情不都是有跡可循的嗎?”


    “你在胡說什麽?拂曉本就是玄門之人,知曉我們這些常人所不知道的,本就正常。”


    “哦~”葛戰拖長尾音,意味不明地說道:“這個理由你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又怎麽說服我們呢?”


    “既然叫做夢魘,自然是指向你心底最深處。出現令你恐懼的事情不該才是最正常的!”顧時反駁,但心底依舊感覺很不安,不安的不是怕夢魘,而是自從他們遇到這個烏羽玉開始,事情就好像朝著無法控製的方向發展了。


    “每個人經曆都大不相同,內心恐懼的東西也不一,我們在夢魘裏遇到的卻是完完全全一樣。拂曉說她和小魚率先掙開夢魘,可是在夢裏她們一開始就沒有出現在夢中!”葛戰好似失去了平時的冷酷自持,臉上罕見的露出憤慨之色。


    “既是夢魘,又何來什麽邏輯可言。”


    “我更願意相信是上天的警示。”葛戰說完這話,明顯不想再聽顧時的反駁,翻過身,卷起毛毯。


    連一向冷酷的葛戰都這般,其他人不知道受夢魘的影響有多大。顧時這一刻都有些懷疑是不是他們還在夢魘中沒有脫離出來。


    顧時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其他帳篷的幾人情況確實比葛戰嚴重些。


    晨曦微露,嚴霜在地,晨寒襲人,沙漠裏都還一片朦朦朧朧。拂曉清醒過來,見旁邊的人已經不在,伸手摸了摸毛毯。冰涼一片,看來晚顏學姐已經起來很久了。摸索著起身鑽出帳篷。


    掀開帳篷門布,何止是晚顏,除了她所有人都醒來站在帳篷前的沙地上。


    “拂曉姐姐,你醒了!”小魚驚喜的聲音傳來,純真的眸子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昨日和拂曉共同戰鬥,使得小魚更加黏拂曉。


    小魚驚喜萬分的神態讓拂曉心裏溫暖不已,揚起笑臉,摸摸小男孩兒頭,“恩。”


    “怎麽樣?傷口還疼嗎?”顧時最關心的還是她的肩頭的傷。


    “恩,已經好很多了。”其實豈止是好了很多。拂曉剛剛解開繃帶看過,傷口已經結痂,昨天受傷後鎖龍氣就盤旋在肩頭,夜裏肩膀隱隱有灼熱感,看來應該是鎖龍氣的功勞。


    但拂曉沒有告訴眾人真相,雖然大家都掩飾的很好,和平時一般無二,拂曉還是可以感覺到隊伍裏的氣氛有些異常,特別異常的是每個人都好像在不經意地關注她的一舉一動,著實可疑。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還是盡快替江大哥解決身上的死氣。至於他們的不對勁,且看吧。“顧師兄,我們先吃早食吧,完了盡快上路,江大哥的問題拖不得。”


    江屻背起江嶸,一行人迎著晨光,向著聖墓山前行。綿延起伏的沙漠之丘,留下一串腳印。塔克拉瑪幹沙漠腹地終年人跡罕至,危機四伏。灼熱的溫度、沙塵暴、流沙,每一個都是要人性命的。


    更危險的是現代技術在末世失去用處,在沙漠中很難準確定位。而塔克拉瑪幹的流動沙丘複雜多變,沙丘高度都在百米之上,就像是憩息在大地上的條條巨龍,變幻莫測。


    行至午時,烈日灼心,腳底的溫度更是驚人,騰起的熱氣烘烤著每一個人。


    “是那個嗎!?”


    拂曉抬眼望去,沙漠驀地出現兩座紅白分明的高大沙丘,沙丘上的風蝕蘑菇,奇特狀觀,近乎5米高,巨大的蓋下密密麻麻生長著球狀植物。耀眼的紅色、純淨的白色、溫寧的綠色交織,眼前的景象色彩豔麗至極,在一片黃沙之中,說不出的詭異秘譎。


    “這...這。”鄭強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使勁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是海市蜃樓嗎?


    “聖墓山。”拂曉淡淡開口。


    “那些植物是什麽?”晚顏眯著眼,想要看清楚那些長得同烏羽玉類似的植物。畢竟古建築遺址內的烏羽玉可是給眾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知道!是西瓜。”最喜歡吃西瓜的小魚一眼就認定那些球狀帶著綠色斑紋的植物是西瓜。


    “長得的確像極了西瓜的樣子。但那不是西瓜,是藥葫蘆。”


    “藥葫蘆?拂曉姐姐,和西瓜一樣好吃,一樣甜嗎?”口幹舌燥的小魚一見到這‘西瓜’狀的果子就忍不住咽口水,他好渴呀。


    “這個藥葫蘆可不好吃,劇毒。不隻是果肉,就連它的表麵也是帶有劇毒物質。一旦觸碰,輕者,渾身瘙癢;重者,身體留下不可逆轉損害。”拂曉涼涼開口。


    聽見拂曉這話,小魚猛地咽了口口水。不是垂涎欲滴,二是被嚇的。害怕地捂住心口,望著假西瓜真藥葫蘆,喃喃自語,“好可怕。”


    不止是小魚,其他眾人均是神色不明望著聖墓山。除了小魚是真的驚訝這個場景,其他人的驚訝全是因為這場景和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更令人頭皮發麻的是拂曉的話。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和夢裏完全一致,他們都快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時光回溯了?


    不動聲色地觀察拂曉,若是時光回溯,那是不是上天給他們的機會?


    第82章


    這一瞬, 拂曉明顯感覺到隊伍氛圍的微妙。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到底是怎麽了?


    “你們...”說了兩個字,又止住了, 因為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奇怪的氛圍。就是明明感覺到有變化, 但又具體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變了。


    晚顏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的模樣看得拂曉著急不已。“晚顏學姐?”


    晚顏神色遲疑,心底一番掙紮,“曉曉...”


    趙弋不忍心見晚顏如此糾結不安的模樣, 奪過話頭,“我來說吧。昨天晚上...”


    趙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蔚然的尖叫聲打斷了。


    “嶸哥!”


    “大哥!”


    “江大哥。”拂曉閃到江嶸身旁,鎖龍氣出擊, 縛住江嶸。


    就剛剛一瞬, 江嶸身上的死氣又開始作亂, 江嶸蒼白的皮膚更是刹那間全部變得漆黑,煞是可怖。


    在鎖龍氣束縛下, 江嶸身上的死氣全部被凍結在筋脈之中。時間不多了,“走!我們進聖墓山!”


    “江二哥!快背著江大哥走!”拂曉少見的焦急語氣讓江屻、蔚然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論這聖墓山是什麽龍潭虎穴,他們都必須帶江嶸解死氣。也不論拂曉會不會同夢裏那樣, 已經來不及多想, 江屻背上江嶸, 緊跟拂曉快步往聖墓山走去。


    聖墓山離眾人越來越近。


    大步流星前行的拂曉突然停下, “伏誅烈焰符!”


    數十張符篆直擊百米開外的‘藥葫蘆’。讓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符篆居然直直射穿藥葫蘆,空氣中蕩起漣漪,漣漪退去,完好無損的藥葫蘆依舊在那裏。


    這無比熟悉的一幕,讓拂曉回憶起在電廠遇到的那個‘異形肉團’,是同種生命存在形式嗎?還是其他的屏蔽係異能?


    葛戰擰緊的眉頭幾乎能夾死一隻蒼蠅,完全一致,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讓我來。”


    隻見葛戰直接走進聖墓山,停在‘藥葫蘆’藤蔓旁,像夢中那樣,將金屬刺劍插入一個‘藥葫蘆’中。


    嘭,嘭嘭...接二連三的爆裂聲響起。“快退!”


    拂曉瞪大眼睛,驚懼看著葛戰的動作,‘藥葫蘆’有劇毒,這樣大麵積的爆炸,身處爆裂範圍的葛戰必死無疑。


    “遮掩符。”拂曉祭出兩張遮掩符,符篆飛向葛戰,在他麵前支起薄薄一層屏障,阻止‘藥葫蘆’毒液濺到他身上。


    葛戰好像沒有聽見拂曉聲音似得,不但沒有後退,反而向前走了一步,皮靴踏碎一截‘藥葫蘆’藤蔓,所有的碎裂聲停止。


    拂曉茫然不解。


    而其他人卻都是一副明了的神色,果然,同夢中一模一樣。現實越是貼近夢境,眾人的內心越是恐慌,那種被命運扼住咽喉的感覺實在是太令人窒息了。不經意看向拂曉的目光更加複雜。


    拂曉比他們還要不明所以,事情越來越奇怪了。


    葛戰用刺劍在腳下‘藤蔓’裏的刺巡一番,感覺手下觸覺變化,用力一挑,果然,‘葬靈珠’隨著刺劍尖的力量彈出。


    看著那枚葬靈珠,拂曉心下一緊,看來這聖墓山鎮壓的怨靈非同一般,怨靈越是強大,所需要的葬靈珠越多。普通的怨靈鎮壓甚至用不上葬靈珠,能用上葬靈珠的怨靈已經非同一般。古建築遺址到現在這個聖墓山,已經出現了兩枚葬靈珠,拂曉有預感這已經出現的兩枚不過是冰山一角,畢竟江大哥身上的死氣沒有沾染上半分怨氣,這裏的東西應該不止是怨靈。


    自從來這聖墓山開始,拂曉擰緊的眉頭就少有放鬆的時候,事情比想象中棘手得多。


    事情到了這一步,隊伍裏的奇怪氛圍必須先搞明白,要不然之後...後果拂曉不敢想象。


    轉身對著晚顏,目光灼灼,“學姐,合該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吧。夢魘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拂曉音落,除了小魚,所有人心下都是緊張的。又來了,那種被扼住咽喉無力反抗的感覺。


    “哎。”顧時長歎一口氣,我來說吧,他們也不知道全部。


    “昨日在古建築遺址睡著之後,我們所有人都去了同一個夢境。在夢裏,除了你和小魚我們所有人都在。就和現在一樣,第二日一早我們就啟程出發,然後就到了這個聖墓山。夢裏的聖墓山和眼前這個一模一樣。紅黑相間的高大沙丘、巨大的蘑菇狀頂蓋、纏繞其間的藥葫蘆。”


    望著眼前已經枯萎的藥葫蘆,“在夢裏,藥葫蘆攻擊我們,我們苦苦鏖戰。最終葛戰歪打正著斬斷一截藤蔓,我挑出葬靈珠,所有的藥葫蘆才停止了攻擊。但是在夢中你和小魚一開始並沒有同我們一起。我們是在這聖墓山麵前遇見了你,你帶著小魚立在沙漠中,背後是色彩豔麗的聖墓山,就好像是特意在迎接我們一樣。”


    “那後來呢?”拂曉知道僅僅是做這樣的夢不足以讓他們這些戰鬥力強悍,心智成熟的異能者產生如此恐慌的情緒。他們不經意打量自己的眼神,更讓她確認事情的發展定然和自己息息相關。


    “後來在夢裏,這個聖墓山並不是真正的聖墓山,而是一個幻境。我們幾經周折終於過了這個幻境,繼續前行。往傳說中聖墓山的方向行走了兩個小時,才到達了真正的聖墓山。真正的聖墓山和幻境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是,真正的聖墓山的蘑菇狀頂蓋下有一條暗道。通往...”


    “古墓。”拂曉直接接過顧時的話。


    “你怎麽知道?”鄭強吃驚,在夢魘中根本沒有拂曉,她怎麽會知道這暗道通向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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