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手一摟就控製住她,反身把她推牆上,一條腿擠進去,往上抵。梁瓷被控製住,機會動彈不得,低聲說:“我都答應跟你回去了,還要怎麽樣……唔……”


    後麵半句話被堵住,王鳴盛低頭啃咬她,唇齒之間帶著狠厲,雷同某種變相懲罰,摩挲到她耳邊才啞聲說:“這麽半天才出來?故意吊著我是不是?”


    梁瓷悶聲解釋:“總要拿包鎖門吧。”


    “看我今晚怎麽收拾你。”


    “……”那我為什麽要去?


    第50章


    車子停到樓下, 他沒有下車,摟著她耳鬢廝磨一陣, 外麵的風很輕, 微風浮動,耐寒的樹木在颯颯作響, 樹葉在搖動,把燈光打散,梁瓷卻覺得是燈光在晃動。


    他的手伸進衣服裏麵輕薄, 被他弄得很熱,梁瓷呼吸加重,看著他,忽而問:“你前任叫什麽名字?”


    王鳴盛手上微頓,又重了幾分, 啟唇去堵梁瓷的嘴, 唇齒間被擠出幾聲悶哼, 她已經變得情難自禁。


    攀著他的脖子呼氣,他掉頭往下走,順著褲邊像遊蛇一樣探入, 摸到什麽便笑了,“我以為是我不夠賣力, 所以你沒感覺, 一心隻想著毫不相幹的事。”


    梁瓷嚴重水光瀲灩,保持著一絲清明,輕聲說:“我媽跟我講, 不要想著去跟一個女人比較,不需要真去比,隻要開始想比較,心裏就已經決得自己不如別人了。自己難受糾結把人家當成假想敵,人家卻不認識你是誰。比你差的不會當回事,因為覺得不是對手,比你好的不會比,因為望塵莫及。”


    王鳴盛就著微弱的燈光含笑看她,“嗯,然後呢?”


    “但是我想知道她叫什麽,免得哪天不知情況跟她做成了朋友,把好姐妹帶回去介紹給你認識,沒想到你們曾經也這麽耳鬢廝磨。”梁瓷平靜地說,“畢竟聽你打電話的口氣,你們好像還有來往。”


    “工作上的來往,僅限於此。”王鳴盛回答很官方,這會兒冷靜稍許,沉著眼審視她,“你放心,你如果有一天跟她不小心成了朋友,我肯定會給你提醒……畢竟真正難堪的人是我。”


    梁瓷是個極其容易滿足的人,得到這句話也安心了不少,關於前任這個東西,不能詢問太多,有時候你過分在意過分追問,反而會勾起男人曾經的美好回憶,對於愛情這種東西,除非離開時被傷的體無完膚,否則在以後的歲月裏,總會時不時想起,不好的記憶會隨著歲月被撫平被模糊,美好記憶卻會在午夜夢回想起。


    他沒有在車裏再行凶作惡,大概是被她剛才那三兩句話搞得沒了興致,梁瓷這廂有些暗喜,方才很害怕他一激動會直接胡作胡為。


    他往地庫裏開,停泊到自家車位牽著她的手下車,另一隻手裏拎著車鑰匙,姿態隨意。


    從地下車庫走到電梯,做電梯直達樓層,他一直氣定神閑慢條斯理,梁瓷忍不住想,剛才那盆水太冷了嗎?直接撲滅他今晚所有的激情?


    可惜她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因為剛進門就被壓製住,他推上去她的衣服直奔主題,客廳燈沒來得及打開,後背就貼上冰冷的牆壁。


    不是怎麽好的體驗,梁瓷直接打了一個哆嗦。他往她屁股上抽了一把,一邊霸著她一邊得意:“想問什麽一次性問完吧,這會兒沒人堵你的嘴,興許我高興,什麽都可以滿足你。”


    梁瓷咬緊嘴唇,一句話被斷斷續續拆開好幾段,自己都不曉得說了什麽。


    他在耳邊說了幾句新奇汙俗毀三觀的話,梁瓷覺得自己骨子裏就是他說的那樣,至少認識他以後成了那樣。三兩句話就牽動了她,讓她小腹發緊,深刻意識到自己是個聽覺動物。


    說句中肯的話,王鳴盛對她其實算不上暴力,但可能是因為有句傳言說男人鼻子高挺又大的話,內在硬件不容小覷,所以每次都導致梁瓷有些吃不消。床笫之間,把她送上浪頭之巔於他而言似乎是一種極為榮耀的事,比起他自己享受,明顯更樂在其中。


    所以不管她願意還是不願意,他都會強迫著逼著,緊追猛趕著讓她攀上懸崖絕壁。等到她要掉落下來,他又變得溫柔,碾磨她,給她喘息的機會。


    王鳴盛這次又逞了一把鴛鴦浴的雄威,這次不僅自己毫無顧忌,還鼓勵她放開嗓子跟身子。


    梁瓷已經很放開了,跟他那個從來不敢拘著,從來不敢擠壓他讓他不前。隻是這次他仍舊不甚滿意,大刀闊斧的動作看起來似乎想拆了她,吃了她,不瘋魔不成活。


    他一直在耳邊問,吃了你好不好,嗯?真想就這麽吃了你。


    梁瓷被問的麵紅耳赤不曉得怎麽回答,埋頭不語。


    之後的一切順理成章,兩人都還算配合對方,主要還是她配合他。


    她不清楚男人對浴室是否都有一份執念,尤其是有一麵落地鏡的浴室。事實上梁瓷特別想問他,一個大老爺們,為什麽會幹出在浴室裝一麵鏡子這麽娘裏娘氣的事。


    打死也不信王鳴盛每次洗澡完會對著這麽大一麵鏡子觀賞自己的身體,想到這梁瓷忽然明白了,他肯定是用來觀賞別人的,就像此刻,惡趣味的觀賞她。


    一邊輕薄一邊觀賞,不顧她意願抱著她過來,眼睛越來越深,動作上也一絲不落下。


    梁瓷被羞得泛起粉紅,眼神迷離地望著鏡子裏膚色差別明顯的兩人,失神地看向她自己,臉頰兩朵高原紅飄浮,被襯托起白皙的膚色,眼波流轉暗含秋水,似乎下一秒就能擠出水,突然就明白他為什麽用泛紅血絲的眼鏡凝視她,鎖著她不放。


    梁瓷有些心驚膽戰,垂下頭不再去看。


    王鳴盛這時又在耳邊變著花樣說話,說她骨子裏就是桀驁不馴的烈馬,得讓他多騎幾次才乖才聽話。


    梁瓷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他床下從不敢講這樣的戲言,也就隻敢在這種方式把她收拾服帖的時候,才好說出口。


    他是以為她神誌迷離記不住麽?梁瓷探手抓住他的腰,用力抓了一下,感覺他吸了口氣往前沉,沉到極致。


    後來的事梁瓷就記不太清了,她知道自己腸子都悔青了,不該逞一時之氣抓他那一把……


    李容曼有句話就說,床上不要惹男人,因為他們能屈能伸。不管是生活中多慫的男人,在這一刻都是開疆辟土的王者。


    梁瓷沒有睡著,她抱著枕頭閉目養神,腦子裏昏昏的暈暈的,什麽都不想管。


    耳邊聽到他兩聲詢問,問她要不要喝水,要不要泡個澡疏解疲勞。


    梁瓷現在不想碰任何跟水有關的東西,不是她矯情,剛才浴室裏待得時間不短,她的十個拇指肚已經都發白起了褶皺,這會兒還沒恢複。


    有些人不能長時間浸泡,有些人則可以,這是體質問題。


    他裸著背起身出去,梁瓷以為他去陽台抽煙,過了會兒拿著純奶的盒子進來,喝了幾口,低頭吻她,嘴角都是奶味,她一根手指都懶得動,更不要提推開他,所以反應還算順服。


    床前就是落地窗,還能看見城市的微光,霓虹燈星星點點閃爍。


    王鳴盛斜身子湊過來,床墊陷下去一個軟窩,抱著她問:“睡了嗎?”


    梁瓷眨了眨眼,眼眸有些沉,沒回答他。


    他歎氣看了會兒手機,工作群裏分享了幾張照片,除了他許文靜邀請的人應該都會過去,所以很熱鬧,有人錄了視頻,還有人分享到朋友圈,圖片隨手點開看了,視頻沒敢點,怕有什麽不適當的內容,引起誤會。


    手機電量告急,他探身充上電,從後摟住梁瓷,手下的女人就像人事不省了一般,忍不住湊到她耳邊又問:“睡了?”


    梁瓷被驚醒,這才沒方才脾氣好,忽地睜開眼,臉色微冷:“你一會兒問一句睡了嗎,你覺得我能睡著嗎?”


    王鳴盛聞言立馬笑了,鼻息撲灑她而後,“討厭我了?”


    梁瓷懶懶地動了動身子,嘴皮子就像掛著秤砣一樣沉,實在沒力氣說話。


    “魘足就覺得我煩了?”


    梁瓷被弄得沒脾氣了,哼哼唧唧了兩聲,“你煩不煩,我真的很累。”


    他明知故問:“怎麽就累了?出力的不是我嗎?”


    梁瓷揪起被子遮住肩膀,聞言轉過頭,困意席卷而來,眼睛有些睜不開,勉強看了他一眼又閉上。


    王鳴盛摸了摸胡茬,今早出門太匆忙沒想起來刮胡子,一天就已經冒出青茬變得紮手。


    想到什麽,頓時壞笑起來,拉起她的手腕對著她的手背搓了一把,她瞬間吸冷氣,睜開眼還沒說什麽,王鳴盛又捏著她的下巴,低頭摩擦她的臉頰,蹭她的脖頸。


    梁瓷忍不住叫出聲,“嘶……真的很痛!你不曉得自己胡根很硬?”


    她往後撤身子,差點掉下床,王鳴盛撲上來,拉開她兩條腿,撐著胳膊說:“是麽,正好幫你醒醒神兒。”


    “變態。”


    “變態不是一天兩天了。”


    “還讓不讓人睡覺!”


    “睡什麽,我還沒睡。”


    “……懶得理你。”


    王鳴盛被梁瓷要睡不睡是喑啞柔軟的嗓音撩得心癢癢,那句“懶得理你”讓他小腹一緊,隔著衣服不輕不重咬了她一口。


    這會兒湊近才瞧見剛才被他下巴胡亂搓過的手背紅了一條,唇線往耳根去的地方也紅了,有些理虧,俯身躺下去。


    他以後從後麵緊貼她,手探過去摸她,她胸線優美,即使脫了束縛也挺立著,不大不小剛好滿握,沒被男人怎麽疼過。透著股青澀,讓他愛不釋手。


    梁瓷覺察到了異樣,後麵胸膛的溫度以可以感覺到的速度極速攀升,手臂燙人,臉龐燙人,就連擠過來的兩腿都變得燙人。


    他像發高燒了一樣奇怪,烤得她無法忽視,趕緊轉過身,抿唇不語,王鳴盛從脖子到臉都是紅的,她是第一次見他這麽誇張,過了會兒帶著疑惑問:“你……體溫怎麽忽然變得這麽高?”


    第51章


    梁瓷已經很久沒見高司南, 其實也沒很久,不過已然有幾分陌生感, 他極少出現在學院樓, 這日竟然迎麵相遇,他行色匆匆, 身著最普通顏色的西裝,軍綠色的羽絨服。露天台階邊角還有積雪,背陰不見天的冬日一時半刻化不盡。


    今天北風有點大, 陽光是溫暖的,但太陽的那點餘韻在冬日沒多大影響力,抵不住強勁的低氣溫。


    梁瓷的頭發被吹亂,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眼睛迎風被吹得生澀不適, 往一邊側身躲避, 高司南輕淺笑了, “最近學校不是沒事了,沒回家?”


    梁瓷看著他,往後退了一步, 提著包說:“你過來有事?”


    “嗯,”他抿了下唇, 心不在焉的, “不跟你說了,我今天有事得忙,改天有時間細聊。”


    說罷揮揮手, 單手扣上西裝扣子,離開。


    經過一夜台階被凍實,又冰又硬,遠處幾個校內環衛工騎著小三輪車,換上橘黃色的馬甲準備幹活,樓裏的保安從值班室出來,深藍色警務棉服,耳朵上帶著棉護耳,經典黑色人造毛款,老年人的心頭好,手裏還拿著對講機,背著手來回轉悠。


    梁瓷來這邊上班久了,就連值班室的人也眼熟,他們瞧見老師來往都會打招呼問好,梁瓷這次主動寒暄了兩句往樓上走,剛下電梯看見走廊擺滿廢舊的東西,她辦公樓不在這邊,高永房在這邊,這邊辦公室規格更好,教授院士級別專用,每個教授學院裏至少安排兩間辦公區,有教授獨立辦公會客的地方,也有跟同組老師共事的辦公室。


    同課題組的老師一般情況下榮辱與共,存在利益關係,所以相處上很融洽,手裏的研究生,無論是碩士研究生還是博士研究生,相互被老師照應,有點類似於同門弟子,有時候師傅出差不在,大事小情就聽師叔師伯安排。


    研究生跟導師的關係,亦師亦友,要看相互怎麽維護,有些關係好的,畢業十幾年還曉得一年半載回來看幾趟,這樣的學生一般就是導師的得意弟子,老師提起來津津樂道,學生本身也跟老師師母關係好。


    高永房是梁瓷的博導,也是李容曼的博導,李容曼提起來他總是一句一個老高,不過僅限於背後這樣,當著人前尤其是當著高永房麵前,隻有低頭順應的份。高永房做了好些年的博導,如今可以說杏林滿天下。


    這幾年高永房招研究生,但很少自己帶,課題組新來的博士沒有帶研究生的資格,掛他名下招生,再安排到小老師手裏。但像梁瓷李容曼這種,讀到博士以後基本跟小老師資曆差不多,麵上是師生關係,私下裏幾乎平起平坐,他們最頭痛博士生提問題,經常被問住,支吾半天隻能說“回去查文獻”。


    梁瓷從看見英文一個頭兩個大到現在的一目十行,中間付出不少汗水,學術性的東西發展到極致,就連英語也跟著變得學術專業。最可悲的是高校很多老師都是啞巴英語,看得懂,懂得深,就是不會口語。


    順著走廊往裏走,她今天過來提交材料,沒想到走廊這麽亂,東一腳西一腳,瞧見三個學生搬東西,老式的桌椅,黑色麵,中間有皮質防滑層,她看出來時誰的桌子。


    “你們在幹什麽?”


    “打掃衛生。”


    說到此處呼啦呼啦掉出來一摞書,落在梁瓷腳下,紅色邊緣,黑色封皮,她仔細看了一眼,不是高永房主編的書,就是企業頒的榮譽證書。


    離婚那天高永房派來找梁瓷的學生在其中,看見師母忍不住多講了兩句,最近上麵來人視察,院裏檢查衛生,大查特查,有安全隱患的通報整改,課題組布置淩亂不合格不易疏散的就得修正。不知怎麽就查到高永房某個一直空置的辦公室,現在當儲藏室用了,保留了一些桌子椅子,書櫃書櫥,高永房念舊沒舍得處理,主要還是全新而且還能用。


    不過院裏領導過來看見很生氣,沒有說高永房,但是當著高永房的麵批評了學生。梁瓷聽到這裏就隱隱覺得不對,打狗還要看主人,眼下都傳高永房月底高升,再怎麽著不合格,風頭正盛的時候也不敢有人借機滋事。


    他們繼續透露:“高老師脾氣好,事後也沒對我們發火,不過被整得下不來台,學院裏說如果辦公室實在用不了那麽多就收回去一間,畢竟有些老師還沒辦公室用。”


    “高老師從來不對學生發火,還安撫了我們,說這事是他處理不當,我們平白受了委屈。”


    “所以高老師讓我們趕緊收拾出來,明天學院裏驗收。”


    “師母過來是有什麽事?”


    梁瓷頓了一下,舉手示意著:“找遲老師送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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