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處轉了一圈,再次打量了一遍這個屋子,走到梳妝台前站定,看著上麵擺放的整整齊齊的瓶瓶罐罐,挑高一道眉,“於菲有強迫症?”


    向北看著那一絲不苟的桌麵,嘴角一撇,“我怎麽知道,也有可能是她的助理幫她收拾的嘛!”


    “這是什麽?”


    “哪個?”向北探頭往單弋指的地方望了一眼,看著那成箱的綠色玻璃瓶子,想了想,“於菲喝的礦泉水,進口貨,聽說一瓶要……二十來塊呢!”


    單弋沒說話,帶著白手套的修長指節輕輕掠過樣式不一保養品,各式各類隨意擺放的首飾掛件,犀利的視線最後落在桌子最角落放置的那兩瓶普通牌子的礦泉水上,眉頭微皺,“這個……”


    向北走上前看一眼,歎口氣擺擺手,“我們隊裏的質檢員已經做過檢測了,裏麵除了水,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甚至在我們檢測之前,這幾瓶水都還是未開封的。”


    “它唯一與案件說得上有聯係的地方,就是它們和被下藥的那瓶水是一個牌子,xx牌,售價兩元,樓下就有賣。”


    他又想到那一箱因為要送去檢測同樣被他們拆封掉的巴黎水,喝起來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嘛,和那些一兩塊錢的礦泉水明明味道一樣,真不知道那些有錢人怎麽想的,難道是因為兩塊錢的瓶裝水配不上他們的逼格嗎?


    單弋腦子裏思緒紛飛,有什麽一閃而過,卻又總是抓不住。餘光瞟到桌角用證物袋包起來的那一盒tm2,隨手拿起來翻看著,“一盒十粒膠囊,裏麵還有……兩顆?”


    “這也是我一直奇怪的地方。”向北從口袋裏拿出記錄本,翻開查找著,“於菲的助理小岑說,這藥一盒能吃個多月,而且這盒還是上星期六剛從國外寄回來的,可才短短五六天的功夫為什麽會吃得那麽快?難道還有別人在吃?”


    單弋心不在焉的聽著,一邊又隨手拿起桌上的一盒薄荷糖——包裝異常精致的鐵盒子,上麵是一些看不懂的外文和鑲著金箔的花邊,雖然不認識牌子,但也不妨礙他認出這不是他們這種“平民”能日常消費的起的東西。


    還有純金製的書簽,lv的手機保護殼,ripple hrh限量版感鋼筆,裝訂劇本的曲別針是tiffany&co的……整個桌麵的價值,是普通上班族一年也賺不來的。


    那頭向北還在碎碎念,“你說這tm2是什麽做的啊,比金子還貴,一盒六千多塊呢!副作用還大,我們隊裏的法醫說,這藥吃的時候必須精準到毫克,一不小心沒掌控好量吃多了就會上吐下瀉,頭暈腦脹,胸悶心悸,食欲減退還容易導致失眠,這真的是治療狂躁症的藥嗎?精神類藥物不應該像安眠藥一樣吃了就睡嗎?”


    “……她在我水裏加了點東西,導致我當場發揮失常不說,回家後還產生了嚴重的反應,上吐下瀉,頭昏腦漲,夜夜失眠,半個月都不見好,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聞言,單弋一頓,從向北話中的信息猛的聯想起楊潔兒今早的那些抱怨,再看向桌上那幾瓶礦泉水,終於知道剛才一閃而過的怪異感是什麽了——是違和感,這些水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張滿是奢侈品的桌子上!


    看著這桌上的物件,即便是一盒小小的曲別針也散發著奢靡的氣息,可幾瓶塑料瓶裝的平價礦泉水被擺放得整整齊齊且摻雜在一堆貴婦牌護膚品當中,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況且於菲在房間裏存儲這幾箱高檔飲用水就足以說明了她看不上民宿賣的這些廉價飲用水,既然看不上,何必又將這些在她眼中“上不了台麵的”東西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子上較為顯眼的位置?


    隻怕,是別有用處罷了。


    聯係著楊潔兒的敘述,她拿這些水的目的顯而易見,是為了將藥下進去,利用這藥服食過量會產生的特性專門坑害那些她看不順眼的人,如此也可以解釋短時間消耗完的tm2到底被用在了什麽地方。


    從一開始他們就想錯了方向,這藥不是別人處心積慮下給於菲的,就是她自己給自己下的!


    而她要害的人……單弋想起那天他和喬奈以及於菲在樓梯間發生的碰撞、被撞落在地的水,如此看來,那根本就是處心積慮製造的一場“巧合”,也許在那一刻,喬奈的水就被於菲掉了包。


    可誰又能想到喬奈後來遇見王晉回到一樓大廳簽完文件後,卻又落下了那瓶水,被店員重新收起放回貨架的水,最終又回到了於菲手裏,藥物與酒反應,最終導致了她的猝死!


    害人不成反被毒殺,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在一係列的蝴蝶效應下終究還是回報在了始作俑者身上!


    單弋扯了一下衣領,眸色微冷,拿起那幾瓶礦泉水就往外走,一邊交代道:“我大概有了頭緒,去把於菲身邊那幾位助理和經紀人都叫過來吧,再審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


    感冒引發支氣管炎……作者菌咳得就剩半口氣了,但是不能辜負我的讀者們!拚著肝完這一章!


    平時要加強鍛煉了,沒有抵抗力真的不行呐~幾天沒看評論,居然有讀者將後麵的劇情猜了出來(震驚)看來下次埋伏筆要埋深一點了,畢竟我也是第一次寫懸疑文,邏輯不成熟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300晉江幣兌現,歡迎小天使們多多留言~


    第54章 塵埃落定


    文傑再一次來到這間臨時審訊室。


    屋內拉著窗簾,外麵的日光全被擋住,一絲也透不進來,隻有頭頂一盞白熾燈發出幽幽的冷光,被搬空的房間,雪白的牆壁一塵不染,四麵空空蕩蕩。牆壁有著良好的隔音效果,外界的一點聲響也傳不進來。


    這樣安靜的環境,著實令人感到壓抑。


    一桌之隔,單弋站在他的正前方,脊背挺拔,表情肅穆,他側對著光,高挺的鼻梁成為臉部的明暗交界線,眼窩深邃,顯得目光越發森寒。


    文傑坐在這裏已經快半個小時了,單弋就一直用這種眼神看著他,也不說話,但無形中散發出的強大的氣場足以讓他後背冷汗直流。


    他心中躁動不安,十指交疊,糾纏在一起,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卻冷不防被單弋搶占了先機。


    “你早就知道於菲是怎麽死的,藥是你下的!”這一出口,便率先扔出一個重磅□□。


    文傑瞳孔一縮,交握在一起的手指節用力到泛白,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著,眼神晦暗不明,視線移向一旁的牆壁上,平複著內心的激動,冷哼道:“單警官,你不要為了洗脫你女朋友的嫌疑就把罪名扣到我身上,小心我告你誹謗,或者,你們是想逼供?屈打成招?”


    單弋沒理他,雙臂撐著桌麵,微微俯下身,幽暗的眼眸中無一絲的光,嗓音沉冷,“你從一開始便急於尋找凶手——在探員來到這裏之前促使酒店老板封鎖整間民宿,不讓任何人出入,到後來偷聽我們的談話,不放過一點風吹草動,故意放出喬奈是凶手的消息——目的隻是為了讓自己不處於被動位置,你如此想掌控大局,且風聲鶴唳,讓我很難不懷疑你的真正動機。”


    “我和於菲共事快七年了,這交情不算淺吧?她死了,我做這一切當然是為了盡快抓到凶手,給她和她家人一個慰藉!”文傑情緒激動,睜大眼睛狠狠地瞪著單弋,額頭上的青筋也隨著暴起。


    單弋眯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放鬆了態度,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一手搭在桌子上,曲起食指用指節敲擊著桌麵,語氣與剛才形成鮮明對比,緩聲道:“你不要激動,我說的隻是我的猜測而已。”


    文傑冷哼一聲,別開臉,不再看他,也不再說話。


    室內恢複寂靜,隻剩下文傑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和指節敲擊桌麵的聲音——噠,噠,噠……聲音不大,但緩慢又沉重的節奏仿佛落在人的心頭,莫名有些詭異。


    單弋仔細的觀察著文傑的表情變化,看著他的眼神在這安靜的氛圍中逐漸放空,壓低嗓音,放慢了語速,低沉的聲音仿佛從天邊傳來,飄忽不著邊際:“你還記得於菲死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嗎?她是死於藥物反應,我聽法醫說,這種死法十分痛苦。她說不出話,但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身體變化,她很痛苦,所以拚命掙紮,可是沒有人可以幫她,她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她的神情變得緊張,呼吸變得非常急促,可是慢慢的她開始窒息,不停地掙紮、咳嗽,肺部會產生一種劇烈的灼熱感和撕裂感,瞳孔放大,麵目猙獰,伴隨著強烈的壓迫感,疼痛,憋悶,比刀子劃在皮膚上還難受,五髒六腑被擠壓,神經刺痛,腦子就像要爆炸一樣……你體驗過溺水的感覺嗎,於菲死的時候可比溺水要痛苦數倍呢。”


    指節敲擊桌麵的聲音依舊在繼續,噠,噠,噠,……


    單弋的目光始終落在文傑的臉上,看著他麵露痛苦,嘴角抽搐,臉色青白一片,瞪大的雙眼爆露出全部的眼球,顯得詭異又可怖,瞳孔渙散,眼神卻早已沒了焦距,仿佛陷入了一場可怕的夢境中,無法自拔。


    “於菲她一定不想死的,可她除了死已經沒有了其他選擇,是那藥害死了她,你說,那藥為什麽會出現在她喝的水呢?”


    單弋話音剛落,對麵的男人突然抱著頭大叫一聲,“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了她!”


    文傑仿若癲狂,死死的盯著對麵的單弋,眼底猩紅一片,表情猙獰,好像中邪了一樣,聲音嘶啞,“我沒有要害她,那藥、那藥是她讓我下到水裏麵的!不關我的事,她要讓喬奈喝下去,是給喬奈喝的,可是最後怎麽……明明以前都沒有失手過,她死了,她怎麽會死了呢……我不是凶手!”


    突然,門“砰”的一聲被打開,向北帶著另外兩名探員走了進來,他看一眼麵色淡淡的單弋,眼底掠過一絲複雜,視線重新回到文傑身上時,冷聲道:“既然你自己已經招了,就和我們回警局走一趟吧!”


    此時的文傑已經恢複了理智,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回想著剛才的自己……怎麽會這樣……


    向北也感到不可置信——豈止是不可置信,簡直就像做夢一樣好嗎!走出這間屋子後,兩人並肩朝外走去,他到底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拍著單弋的肩膀,看他的眼神就跟看怪物一樣,“你剛才把文傑…怎麽了?”


    單弋目不斜視,步伐不緊不慢,抬手整理著自己的袖口,語氣散漫且波瀾不驚,“一種情緒誘導罷了,不是什麽邪術,你大可放心。”


    “……情緒誘導?催眠嗎?”


    他輕笑一聲,“算不上催眠,更準確來說是心理幹預,但你也可以這樣理解。”


    一開始就用靜閉環境給他營造一種壓力,調動出他腦海深處的負麵情緒,後來利用指節敲擊桌麵那種輕微又規律的聲音催眠他,一點點消磨掉他的主意識,並且用語言擊破他的心底防線,描繪於菲的死,隻不過是為了強行讓他回憶那些努力埋藏住的陰暗心理,從而改變他的情緒,讓他的心理失衡,達到最終的審訊目的。


    “我一開始便猜測這件事情一定還有於菲身邊的人從旁協助,因為就憑借我和死者為數不多的幾次照麵,就知道她沒那個智商可以謀劃一切。可那個幫手到底是誰,我也不能確定,最初隻是想詐一詐文傑罷了,可誰知道他心理素質那麽差,稍稍一誘導,便全招了出來。”


    向北一撇嘴,點著一根煙夾在手中吸了一口,吊兒郎當道:“他心裏有鬼唄,畢竟他也算是間接害死了一條人命,背負著這樣大的秘密,剛才沒被你逼瘋算是好的了。”


    單弋沒再回應,兩人出了走廊,站在前廳門口望著遠處的風景,心裏是對這場案件的唏噓。


    於菲害人不成終害己,也不知她用這種手段坑害了多少人,tm2之所以在國內禁止流通,原因不外乎它巨大的安全隱患和副作用,而這些東西,最終還是落在了始作俑者身上,而文傑,也會得到他該有的懲罰。


    單弋開始是不願插手這件事情的,他所做的一切也隻是為了保護喬奈不受一點冤屈和傷害,用拳頭輕輕擊打著向北的肩頭,他的神色有些嚴肅,語氣也略顯強勢,“我幫你提前破了這個案子,頂住了上麵的壓力,你也給我一個麵子,不要把我用心理幹預的手段審理嫌疑人的事情說出去,最好審訊記錄上也不要提到。”


    向北不解,“為什麽?”他還打算向他學習一下這種技能呢。


    “審訊過程中用這種心理手段本來就是不合規定的,宣揚出去,影響不好。”單弋微微一笑,負手而立,“不過我可以教你一些其他審問嫌疑人的方法,雖不一定能用上,但至少技多不壓身。”


    向北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幽幽的歎了口氣,“我終於知道為什麽你能留在b市刑偵局,而我卻隻能回到地方任職,合著咱倆的段數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


    案件進入收尾階段,喬晏心裏的石頭也終於落了地,剩下的,便是該如何與中娛進行交涉,事情起因在於菲,結束也在於菲,算是有始有終了,至於他們想要洗白翻盤,喬晏都不會讓他們尋到一點機會,畢竟於菲一開始,想要害的人,是他的妹妹。


    離開b市這幾天,公司積累了一大堆沒處理的事情,作為boss的喬晏自然不會一直留在這裏,他把李助理留下來善後,自己帶著妹妹以及單弋回了b市。


    回到了b市,喬奈才有了一點歸屬感,去療養院看過喬父後,拒絕了喬晏要帶她去吃大餐的提議,自己回了裏海的家。


    走出電梯,還沒進家門,便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越靠近家味道越濃,打開門,撲麵而來的麻辣香鍋的味道瞬間勾起了她的饞蟲。


    門口擺放的整整齊齊的那雙男鞋預示著飯菜來自何人之手,屋內已經開了暖氣,她脫下身上的外套,往前走幾步,就看到了開放廚房裏淹沒在油鹽醬醋中的高大男人。


    單弋聽到腳步聲回頭,手裏還拿著木質鍋鏟,伴隨著淡淡油煙的氣息,與鍋碗瓢盆融為一體的男人,落在喬奈眼中,頗有一種宜室宜家的感覺。


    他穿著一聲黑色的家居服,明顯是已經沐浴過了,半幹的發絲有幾縷黏在額前,柔和了鋒利的五官,配合著暖黃色的燈光,整個人顯得閑適又安逸,十分賞心悅目。望著拐角處遲遲歸來的女朋友,他的目光溫和,語氣繾綣,“回來了?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喬奈走近,隔著一道櫥櫃探身看向那一盆色澤鮮豔的麻辣香鍋,直勾勾的眼神讓單弋忍俊不禁,重複問了一遍,“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先洗澡。”她站直了身體,指了指旁邊未下鍋的剩餘食材,“我還要更多的凍豆腐蝦仁和蟹柳,多放辣。”


    單弋揚了揚唇角,點頭應聲好。


    等喬奈洗完出來,已經是四十多分鍾後的事情了,單弋掐著點把飯菜端上桌,兩人坐下,開始進食。


    單弋沒急著吃,他一邊挑出裏麵她不吃的蔥薑香菜一邊問道:“怎麽樣,鹹淡合適嗎?”


    喬奈往嘴裏送了一塊凍豆腐,滾燙的湯汁將兩片唇瓣熏得嫣紅,隱隱泛著水光,她吸了口氣,歪頭道:“好像鹽放重了點。”


    “鹹了?”男人皺著眉頭吃了一口,喉結隨著腮幫子滾動,他用舌尖抵著後槽牙,回味著,“我覺得還湊合。”看著對麵女孩沐浴後愈發清麗的臉蛋,配合著那麵癱的表情,忍不住的想逗她,“沒關係,等一會兒就不鹹了。”


    喬奈抬頭,“?”


    單弋輕咳一聲,故作幽默,“你沒聽說過嗎,時間可以衝淡一切。”


    喬奈:“……”嗬嗬。


    冷笑話失敗,單弋悻悻的結束這個話題,給她倒了杯果汁,瞟一眼她恬淡嫻靜的側臉,狀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你,剛才去看你爸了?”


    “嗯。”


    單弋盯著碗裏的米飯,清清嗓子,低聲道:“說起來,我還沒見過你爸,什麽時候帶我去看看他。”


    喬奈夾菜的手一頓,愣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道:“下次吧。”


    她可能還是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灑脫,她原本完整的家庭因為單家叔父變成現在的樣子,而他的父親也因為喬父的一次例行出差而遭人算計致死,如果她爸爸當時不去江城,單父就不會死,後來也不會發生那麽多的事情,媽媽不會出車禍,爸爸不會被逼瘋……


    說不上誰才是導致這一切的元凶,但也沒辦法忘記那些不堪的過去,也就沒辦法帶著單弋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自己爸爸麵前。


    許是感受到她情緒的改變,單弋的臉色也黯了下來,他扯出一個牽強的微笑,嗓音莫名發啞,“沒關係,你若現在不想帶我去,我可以再等等。”


    這麽多年都等過來了,還怕見不著家長嗎?隻要牢牢的抓緊她不放手,一切都是有希望的。比起她不在自己身邊的那段時光,該知足了。


    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卑微與失落,喬奈沒有抬頭去看他的表情,攪拌著碗裏的食物,良久,吸了口氣,似是安撫又像是妥協,輕聲道:“我爸過兩個星期生日,你陪我一起去挑點禮物給他吧,算是我們兩個人的心意,也算是提前跟他打個招呼。”


    單弋一瞬間抬頭,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眼底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看著她說完那話略顯不自在的樣子,卻抑製不住的翹起嘴角,“好,我陪你。”


    ……


    夜幕降臨,整座城市結束了白天的忙碌,開起了迷醉的夜生活,對於習慣宅在家的喬奈和單弋來說,卻是開始了兩人之間最安靜美好的獨處時光。


    今天由於長時間的路途奔波,喬奈早早地回到了房間上床休息,沒有熬夜沒有晚睡,極少的遵循了健康的作息時間。


    可偏偏有人不想讓她擁有一個安逸的夜晚。


    半睡半醒間,她感覺到身邊的床鋪陷下去一大塊,緊接著一具溫熱的軀體靠了過來,頸窩裏是男人的呼吸,全數噴灑在自己頸部裸露出的肌膚上,酥酥癢癢的。腰間纏上一條遒勁有力的手臂,不屬於自己的氣息將她完全包裹,也讓她從朦朧的睡意中脫離。


    “不要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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