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世子夫人的言辭不清,之後各位夫人信以為真,也幫著李四小姐說編排義姐?”


    李瑤還在一旁泣聲,眼淚不停地往下落,但她也沒否認,聞琉的說法已經是她罪責最少的一種。


    李夫人以為他要給眾人台階下,畢竟這裏跪著的都不是普通人,也急急應和。


    “當朕是傻子嗎?”聞琉冷笑一聲,桌上的那杯茶水就在他手邊,不小心被碰倒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杯子缺了個腳,沒碎,隻是水灑了一地。


    “忠良之後都被這樣陷害,也不知是不是諸位夫人受家中夫婿及兄弟影響,若真是這樣,還不如把他們的官職給削了,省得禍害朝廷。”


    “陛下恕罪,此事與夫君無關。”“是臣婦不該聽信謠言。”“陛下恕罪……”


    夫人們臉上都十分驚恐,誰都沒料到聞琉會這麽說。


    聞琉突然開口:“凡事涉及此事的人,罰家中麵壁思過三個月,齋食禮佛,不得違背!至於那幾個嘴碎的,自己去平安寺呆上半年,若是被朕發現有誰敢陽奉陰違的,直接革了家裏人在朝中的職位,以儆效尤!”


    平安寺是苦行僧修行的地方,要那些養尊處優的過去,簡直比要了她們的命還要重!


    在場的人臉色蒼白,卻不得不都應了聲“是”。


    比起剛才聞琉所說,這沒牽扯到親人前途,已經算不錯了。


    但對於其中一些人來說,這個懲罰完全是無妄之災。不僅差點連累家中人,還讓自己白白受頓罰……這李瑤也真是夠了!


    年紀小小,這般居心不良,還和自己老師不清不白,趙紊不娶她了,也不知道以後還有誰敢要她!嫁個死人得了!


    “至於世子夫人和李四小姐,想來平日時常閑來無事,否則不會連話都不會說,去平安寺應當也可以。寧國公最好找幾個教養嬤嬤,教教你這些不懂事的兒女和兒媳!”


    寧國公在心中歎氣,知道聞琉為什麽會給這個懲戒,低頭道:“臣夫婦教小輩無方,今日必定嚴厲管教……隻不過今日是母親壽宴,還請陛下開恩。”


    “若非今日是老夫人壽宴,見不得血光,懲處定不是這麽簡單就完了。”


    聞琉的話說得慢,卻嚇得夫人小姐們不敢亂動。


    “陸覃之事便交給刑部去辦,把所有的細節都給朕查清楚,公之於眾。寧國公若是做不到配合,那你這位置也別要了。”


    寧國公知道聞琉已經是在給他麵子,刑部裏有他的人,到時提前把李瑤有關的東西消了就行了。


    雖是在這麽多夫人小姐前丟了臉麵,但也總比外麵的人都議論紛紛強。


    他不敢再多說別的,應道:“臣定當配合,絕不包庇任何人。”


    而陸覃聽寧國公的話,就立馬猜到了他是什麽意思。


    他是想讓自己承擔這件事!


    李瑤今天已經鑄成大錯,讓寧國公府的臉麵丟盡不算,還把來祝賀的夫人小姐牽扯進來,以後恐怕不會再有人想要娶她,心中早已悔恨不已。現在更是害怕違逆父親,隻能不停落淚,不敢替陸覃說一句話。


    他的身體顫抖,心中快要後悔死。早知道就不勸李瑤了!


    派去陸覃家的侍衛還沒回來,但遲早會查出李瑤的東西。


    他想說自己並無過錯,皇上就算是天子,也不該無緣無故將良民交與刑部。但陸覃不敢,因為李瑤送的東西幾乎都在他家裏。


    可即使現在反悔說自己隻是聽信外人之言,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


    他咬緊牙根,要把事情全盤脫出時,寧國公的侍衛突然出來,緊緊捂住陸覃的嘴,將他拖了下去。


    聞琉看了一眼寧國公,寧國公頭直冒冷汗,低頭不敢看聞琉。


    “此事是寧國公府有錯在先,臣定會親自對宴小姐的賠罪。”


    “你還是先好好管教你家這些人吧。”聞琉淡聲回他,起身走了出去。


    ……


    宴卿卿此時正在寧國公府後院的亭子裏,柱身漆著紅色,下麵有三級石台階,融入旁側的層層疊起的假山中。


    涼亭外邊守著侍衛。看身上穿著,不像是李府的人。


    聞琉從一側青石板小道走了過來,眉眼淡漠,還帶著殘留的怒意。


    “皇上。”宴卿卿起身給他行禮。


    聞琉上前虛扶起她:“若是沒有旁人在時,義姐可不必行此禮。”


    宴卿卿笑著搖搖頭:“禮數總得周全些。”


    她讓相然去亭子邊等著,遲疑了一會兒,又問道:“寧國公那邊,怎麽樣了?”


    “知道義姐心善,不想鬧得太大,朕也沒有罰得太重,隻是實在氣不過。 ”


    聞琉扶她坐下,自己坐在一旁,“本來隻想罰那幾個嘴碎的,但李家那幾個實在太囂張,仗著姐姐你背後無人撐腰,便直接汙蔑你。在場的夫人小姐竟也無人替你說話,要是不給她們教訓,恐怕這種事還會發生。”


    “李老夫人在那裏,誰又敢出聲?而且不是還有個江夫人嗎?”宴卿卿歎聲氣。


    “她兒子負你,更該罰她重些。”


    “可別再說這事了,”宴卿卿搖搖頭,“一件小事,不用記那麽久。”


    畢竟她自己也錯了。


    “唉,”聞琉說,“總不想讓他們好過。”


    不久前寧國公府丫鬟說寧國公要見她,結果到了那地方看見的人卻是聞琉,宴卿卿自己也是大吃一驚。


    若不是聞琉和她一起去見李老夫人,恰好遇上了此事,以後怕是被蒙在鼓裏,有幾張嘴都說不清。


    “趙郡王呢?”宴卿卿問。


    “留在那裏跪著了,自己的事處理不幹淨,連累義姐,”聞琉說,“還不如帶著他女人回遼東,免得惹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的那兩個詞,光看著就能腦補出幾篇小黃出來!


    預收文:《再不跑路死定了》


    文案一:


    雷鳴大雨的夜晚,顧沉語被趕出顧家。


    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她與顧家再無瓜葛。


    “做我妹妹?”繼兄眼眸微冷,“休想。”


    然後她成了他的情婦。


    ……


    重生後的顧沉語:不跑等死?以前可是差點被做死在床上!


    文案二:


    作為虐文裏的女配,顧沉語是男主用來虐女主的專屬物品。


    女主是個小堅強,她是朵小白花;女主擅長商戰職場,她隻會躲在別人後麵;女主人緣廣,她身邊隻有男主一個人。


    顧沉語:太慘了,我還是脫離劇情跑路吧


    純正淡然看得透軟白花vs沉穩迂腐保守大霸總


    第23章


    秋風徐徐而來,吹得人身上發涼,樹上的黃葉落了一地,假山上的棱角也掛了幾片,還沒人過來打掃。


    因涼亭周邊圍著麵容嚴肅的侍衛,所以無人靠近。


    宴卿卿說:“此次和寧國公府的婚事沒了,他應該不會再呆很久,我懷疑過他和那位宋姑娘,但也隻是猜他們有些奇怪,畢竟他是來求親的,倒不敢想那竟是真的。”


    趙紊以前就是個二愣子,做事很少看場合,這回倒還和以前一樣,不知收斂。


    宴卿卿歎聲氣,如果自己是他家裏人,定要打他一頓,非讓他長點記性不可。


    她嫩手白皙,頭上簪子精致,舉止言行皆是自然,好似在無奈的談笑,便連眉眼中藏著的鬱悶都像沒有般,似是不怎麽把別人說她的事放在心上。


    宴卿卿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隨遇而安,煩事心中不留三天。


    可聞琉卻還是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宴卿卿不敢直視自己,她的眼神在閃躲。


    聞琉纖長的手指摸著玄色袖口,整了整微皺起來的邊角,眸色淡淡。


    宴卿卿知道自己很拘謹,她在心中歎口氣。


    從雲山回來,聞琉政務繁忙,宴卿卿心中又過不去那個坎,兩人已是許久未見。


    今日相見時他身旁又有寧國公和趙紊,兩個都是會說的,倒沒察覺有為難之意。


    現在兩人獨自談話,還真是局促不安,手往哪裏放都不對。


    若非那奇怪的外邦藥,她又何必如此?那種夢能是隨便說說就能忽視的嗎?


    “朕卻覺得他十分奇怪。”他說,“怕義姐在他麵前藏不住,所以上次什麽都沒說,現在這也不是個好地方,你暫且先記著,凡事留心。”


    宴卿卿剛想開口,讓聞琉可以派個侍衛去宴家給她說聲就行。


    聞琉就又說:“天氣涼了,再呆下去又要傷風咳嗽,等朕查清再和你說。”


    上次那場病還沒過去多久,要再來一場,那可就要傷到底子了。


    宴卿卿隻能點頭應好,她突然想起了相然跟她說的事,猶豫了會,問了出來:“上次的發熱,能同我說說嗎?”


    聞琉皺了皺眉,“誰給你透露的?”


    “無事,隻是十分奇怪,想問問。”宴卿卿說,“怎麽我沒有半點察覺?”


    說來也是尷尬,上次發熱來得突然,宴卿卿開始以為隻是下山時著了涼,直到相然與她說了後,她才隱隱發覺不對勁。


    那天晚上,她似乎聽見了聞琉的聲音。


    這件事宴卿卿本來是壓心底,誰也不說的,畢竟說出來也沒什麽用,她明白那不可能是真的,聞琉手頭事情太多,勤民聽政,哪有功夫半夜去看她?況且人要是真的來了,他又怎麽不露麵?


    隻不過還是留了份心眼。


    現在仔細想想,除了是那人用藥,讓她產生了幻覺,別無其他解釋。


    “朕先送義姐回去,回宴府再說吧。”


    在別人府上談私事確實不太好,稍有不慎就可能把事情暴露出去。


    “也好,但你先讓趙郡王起來吧。”宴卿卿說,“別到時我和你走了,他卻還跪著,讓那些夫人小姐看了,他準是要沒臉麵的。”


    “時辰到了自會有人去通知,你別管他。”聞琉不以為然,也沒告訴宴卿卿那群夫人小姐也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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