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智能防盜唄。一進院子柏寒就愣住了:一行青石磚從院門直通房屋,院內土壤鬆軟,卻擺滿大大小小接滿水的盆和瓶瓶罐罐,水麵映著月亮銀光閃閃。“這是幹嘛?”


    “接水啊。”王家宇理所當然地搶上幾步,把強光手電掛在門口,“進來。”


    接連點亮兩把手電,室內逐漸亮堂起來:這是間方方正正的屋子,看起來足有一百平;靠窗子擺著木桌,上麵有插滿花的水杯,旁邊是四把木椅;最裏麵靠牆有張厚厚床墊,鋪著鵝黃床單和羽絨被,還有用鮮豔鳥羽編成的手帕;牆麵貼滿好萊塢明星海報和和畫框,還掛著頂像是漁人用的帽子。


    “上個任務漁村裏的,就是海盜船。”見她奇怪的盯著帽子,雷雪這麽解釋,然後就從堆滿牆邊的雜物裏翻找起來。“一人一把手電兩根蠟燭,毛巾誰沒有?好吧給你一條;小柏你衣服夠嗎,我可以給你條睡裙,還有襪子;牙刷小柏有我記得,哦,你們沒有,那給你們好了。”


    片刻後三人麵前堆滿東西,雷雪還遞給她盞油燈:“也是漁村裏的,多好看。”


    “連電都沒有!”沈百福在屋子裏頭像頭狗熊團團亂轉,如同被送回窮困地區憶苦思甜的富家子弟,本以為住農家院吃走地雞,卻發現原來住茅草屋吃糠咽菜。“握草連電都沒有?洗衣機電冰箱微波爐呢電腦電視空調呢?廁所也沒有?”


    王家宇指指屋外,“院裏有廁所。”


    一直沉默著的洪浩愁眉苦臉,“我沒帶什麽衣裳。”


    王家宇很大方,“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們過來挑挑,有什麽能用的帶走。”


    於是三人各自抱了一堆,臨走雷雪又往柏寒背包塞了碗筷床單幾瓶水,又要男朋友端著盛滿水的盆:“也不知道這兩天下不下雨。”


    下雨?


    “下雨幹嘛?”


    雷雪捋捋自己被血汙黏成一縷一縷的黑發,大驚小怪地喊“洗澡啊!”


    直到進入屬於自己的院落,瞪著空蕩蕩一無所有的屋子,柏寒才恍然大悟:沒有水。想洗澡隻能靠下雨?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不是平行宇宙空間樞紐次元壁嗎?外星人閻王老子神仙妖怪玉皇大帝,讓我們拚死拚活完成任務,就連洗澡還得靠下雨?


    還不如沈百福掛在嘴邊的《無限恐怖》呢,雖然她沒看過,早已耳熟能詳:完成任務可以兌換各種獎勵,上到異能血統空間戒指傳說中的武器,下到奢侈品華服美酒佳肴,簡直美妙極了。


    來到蓬萊的第一個夜晚,柏寒過得有些淒涼。


    突圍之前往身上塗抹血汙內髒時,唯恐被喪屍發覺於是多多益善;現在安然無恙,又不得不為如何清洗而苦惱。用了若幹洗發水兩瓶礦泉水一大盆清水柏寒才勉強停手,嗅嗅自己,血腥味依然揮之不去。


    幾分鍾之後躺在用厚衣服鋪成的床鋪上,裹著雷雪送的羽絨被,盯著旁邊一盞幽幽燃燒的油燈發呆--底座鑲著鮮豔的貝殼,燈火鵝黃如豆,非常別致。她伸長手臂拿過背包打開,取出個繪著梅花鹿的小畫框,背景是茂密森林,梅花鹿憨態可掬,鹿角上長滿鮮花--第一場任務戰利品,能湊齊十八場嗎?


    外麵似乎有聲響。每隔十天是完成任務的日子,每隔一個小時那輛神秘列車便載著乘客出現在青石廣場上;羌胡無盡日,征戰幾人歸,每輛列車24人能有幾個活著回來?


    地板又冷又硬,柏寒沒有睡好。夢裏孟彤和李佳朝她伸著手高喊救命,隨後被喪屍活活吞噬;沈百福被幾隻喪屍包圍著,她想衝過去救人,可是又有幾隻喪屍張著血盆大口圍攏過來,不怕我有刀,我的刀呢?


    猛然坐起身,院外有人敲門。伸個懶腰,油燈早已熄了,室裏光線朦朦朧朧,推開窗子才發現天色陰沉,頭頂烏雲密布。


    敲門的是沈百福,她應了聲,匆匆換衣刷牙。他看起來也沒睡好,兩個大黑眼圈像隻熊貓,一進來就嘟囔:“洪浩跟我聊半宿,說老婆孩子跟家等著,想和咱倆組,我瞧他怪可憐的就答應了我靠這tm是全聚德烤鴨?”


    不是烤鴨還能是烤全羊?柏寒沒好氣地發號施令:“拿著烤鴨,再裝兩塊點心,找雷雪去。”


    仔細想想,洪浩審時度勢人又機靈,而且當斷則斷,膽子也大,柏寒對他印象不錯,組就組吧;這廂沈百福轉眼發現還有一大盒點心又炸了鍋:“還有稻香村點心你怎麽不都帶著?”


    烤鴨和點心是稀罕物事,被切開端到淩耀祖家裏餐桌上的時候大受歡迎,當即一掃而空。看得出五人組已經適應蓬萊的日子,互相調侃打趣,氛圍相當輕鬆。


    午間孫哥來找,兩人跟他到盧文豪處赴約。一進屋柏寒便發現度過十幾場任務的一等座乘客果然是土豪:院落裏堆著爐灶煎鍋;除了沒有電器,室內沙發床墊衣櫃書桌一應俱全,還有個木架專門放著各種武器槍械,想來每次出發之前都要挑選一番。盧文豪還相當慷慨的贈送每人一套睡袋兩隻水桶其他“隨便挑”,令柏寒心花怒放--地板實在太硬了。


    紅酒茅台、鹵雞牛排、黃油麵包、奶油蘑菇湯還有金槍魚和水果,盡管大部分是罐頭食品,席麵也非常豐盛。用盧文豪的話說,“上月任務是美國某某精神病院,附近有個沃爾瑪超市,回來時車廂被準備帶回蓬萊的東西裝滿了,不得不扔出一些才空出地方讓他們自己站進去”。


    席間還有三人,大概是盧文豪準備介紹給他們的隊友,果然他一一介紹:“上上次任務認識的哥們,身手都不錯:趙嘉,業餘籃球運動員,丁一,練過格鬥,孫冰,以前當過兵。”


    又指著她倆:“柏寒,跆拳道黑帶,跟我們幾個都練過手,上場行屍走肉殺出來的;沈百福,一進來就有守護神,自帶的。”


    三人目光熱切:杜老師說過,進了蓬萊執行任務通過各種途徑得到的守護神不如乘客本身自帶的守護神;後者在冥冥中長期守護跟隨主人,在靈異任務中威力巨大,數量非常稀少。


    自帶守護神的二等座老劉領頭組建隊伍,三等座雷雪也是隊伍重點保護對象。


    沈百福臉卻騰地紅了。他倒也爽快,直截了當地說:“盧哥孫哥,三位,有個事不好意思。我們隊還有個洪浩,那什麽,一直處得還行,他問我能不能組,我答應他了。”


    盧文豪愣了愣,顯然很迷惑:“就那個,洪浩?”


    沈百福點點頭。丁一小心地問:“那就六個人了,這個洪浩是有守護神,還是,挺能打的?”


    沈百福說:“也不是,跟我差不多,反正人還行。”


    丁一一拍大腿,“咳,沈哥,咱們差不多我就叫你哥們了,我們三個都是第四場,經曆過兩場靈異任務,那可真是到處都是鬼,每天都死人。沈哥,你和我們組吧,我們肯定都聽你的,遇上事兒我們打,你就罩著我們。”


    孫哥也拍拍沈百福肩膀,“百福,聽我們的沒錯,還能害你不成?以後組隊,要不然有守護神,要不然能打;沒守護神也不能打的,那就隻能靠運氣。”


    說來說去沈百福依然不肯點頭;柏寒也有點不好意思,堅持道:“盧哥,今天早上洪浩已經上了車還幫我們,我們已經答應他了。”


    盧文豪哈哈一笑,拍拍丁一肩膀,“好好,那就,順其自然吧,你們都是一層座,以後合作機會多著,來日方長嘛。來來,喝酒,喝酒。”


    到了老劉這裏就順利多了。他家也來了兩個人,下場任務都是第四場,一個姓文卻彪悍凶狠,據說是泰拳愛好者;另一個叫張猛卻文文弱弱,不過他在第一場任務便得到了守護神。


    於是柏寒有了兩個新隊友。老劉也挺大方,他們這些一等座二等座顯然比苦巴巴的雷雪五人組富裕多了,分兩人不少補給;望著屋裏多出的桶裝水食物,柏寒有種一夜暴富的感覺。


    厚厚烏雲壓在頭頂令人透不過氣來,閃電如銀蛇狂舞,雷聲轟隆不絕於耳。開始是豆大雨點,緊接著匯成長長雨線,繼而在院子裏聚集成小小水潭。騰雲似湧煙,密雨如散絲;雷驚電散,雪濺霜浮。


    來到蓬萊的第二個傍晚,暴雨傾盆而落。


    要洗澡!脫了外衣衝進雨幕裏,下一秒就開始哆嗦:好冷啊,不過柏寒強撐著任雨水從頭到腳衝洗得幹幹淨淨,這才一溜煙跑回屋子--今晚有睡袋,不用睡地板了。


    第17章 切爾諾貝利遊樂園一


    2017年1月30日


    柏寒,蓬萊--切爾諾貝利遊樂園,2017年1月31日 10:00 計數:貳翻過車票,淺紅票麵赫然寫著:


    要求:停留在切爾諾貝利遊樂園


    時限:七天


    歸程:2017年2月10日 10:00


    好耳熟的名字,經常在新聞裏聽到。柏寒抬起頭,“切爾諾貝利?是不是那個泄露的核電站啊?”


    “對對,俄羅斯,不對,是烏克蘭。”沈百福也端詳著車票,“我靠不會吧,核輻射啊?”


    月亮半遮半掩躲在雲層裏猶如抱著琵琶的佳人,想來又是個陰天。時值午夜,火光映照著的青石廣場卻人頭攢動,沸沸揚揚,身畔不時有人高呼著,“倒黴,明天頭班車。”


    想來他的任務是明天最早一班列車。


    又有人喊著“哈哈,明天僵屍鎮,總算不用做靈異任務了,天天鬧鬼老子頭都炸了。”


    僵屍鎮?和上場行屍走肉有什麽不同?不過柏寒顧不得這些,盯著身畔雷雪的車票:“人骨教堂?那是什麽?”


    雷雪臉色發白,賭氣把車票一丟,“天天就是這些,什麽鬼屋海盜船,又來個人骨教堂,沒完沒了了。”


    男朋友連忙安慰地摟緊她,“別怕別怕大家都在呢,啊,我陪著你。”


    杜老師眉頭緊皺,喃喃地說:“人骨教堂,聽說在歐洲那邊,捷克斯洛伐克有一處,聽著就不好辦啊。”


    倒是新隊友張猛和文東瑞還算樂觀,“待七天就行,咱們兩個守護神,估計能扛過來。”


    他倆都是經曆過兩次靈異任務的,應該很有經驗。淩耀祖起身四望,“走吧,集合了,看看這次跟誰碰上。”


    當下揮手告別,淩耀祖五人是明天下午四點列車,朝著廣場左下方走去,柏寒五人的目標卻是廣場右下方--偌大的青石廣場猶如一個巨大表盤,半個小時為一組,被四、五百人均勻切割成24份。


    代表十點方位的地方已經有兩個隊伍等著,大家打個招呼,互相檢查車票,驚訝地發現這次任務居然沒有一等座乘客:蓬萊一等座乘客隻有十來隊,經常出現某場任務由一個二等座和兩個三等座隊伍的組合。


    “沒一等座啊。”二等座隊長是個戴眼鏡的男人,身材消瘦卻不文弱,看著很果斷,“這次就是我們打頭了,頭回合作,我姓陳,陳磊,第七次任務,隊裏都和我一樣。”


    另外三等座隊長高大健碩,行動敏捷,一看就是有功夫的,“梁瑀生,第三次任務。這是趙邯鄲,我們也都差不多。”


    被推舉出來的隊長張猛也把幾人介紹一番,又和兩個隊長握手寒暄。現在二等座算是領頭的,陳磊便邀請大家去他家坐坐。


    清茶餅幹,布藝坐墊,有些日式家居風--沒多久十五人便在陳磊家團團圍坐,聽他率先發言。“我們任務是在切爾諾貝利遊樂園裏的糖果屋待滿七天,沒有別的要求。”他朝大家展示車票,“既然是靈異任務,遊樂園肯定有鬼,我們這個糖果屋裏麵肯定有厲鬼。”


    柏寒朝後縮縮,她寧願真刀實槍和喪屍拚一場,也不願意麵對厲鬼--貞子也好、鬼娃娃也罷,恐怖片裏被厲鬼纏上的人通常死得很慘。


    “我們隊有兩個守護神,我,宋婷。”他朝兩隊看看,梁瑀生會意,簡單地說:“我們隊就我一個。”


    輪到張猛,他剛說了句:“我和沈百福兩個..”


    話音未落其他兩隊便紛紛嚷著“知道知道,自帶守護神耶”


    還有剛剛看過大家車票的,用羨慕眼神望著沈百福:“佛珠呢,這得多牛b,佛法無邊普度眾生。”


    “蓬萊五百多人自帶守護神的隻有五個,一等座高瀾山二等座老劉和風大師,還有三等座雷雪,剩下就是你了!”


    “我認識一哥們,曾經和高瀾山組過隊,聽說人家守護神是條蟒蛇,比樹還粗,那場他們任務是血腥瑪麗,待在一個到處都是鏡子的別墅,最後一晚都以為死定了,結果高瀾山愣是護著他們幾個撐到天亮,握草,無敵了。”


    就連經曆過六場任務的陳磊也連連拍著沈百福肩膀,真摯地說:“兄弟,能組一起就是緣分,咱們十五個人,有守護神的就五個,夠凶險的,你可得多多出力;要是糖果屋太凶險,我們還指望你幫一把。你放心,不讓你白幹活,你缺什麽隨便挑,咱們來日方長,絕不虧待了你。”


    享受到眾星捧月待遇的沈百福幹笑著漲紅了臉,大家都以為他矜持內斂,更加熱情洋溢。二等座隊伍裏有個人去過烏克蘭旅遊,雖然沒去過切爾諾貝利遊樂園,對當地情況也是相當了解,當下給大家仔細介紹。等到會議完畢,吃了早飯眾人也就原地解散,約好第二天直接車站集合。


    一進家門柏寒便忍不住了,對蔫頭耷腦跟在後麵的沈百福詛咒發誓:“百福!你今天再不趕緊把守護神弄出來,本師傅把你廢除武功逐出師門!”


    當徒弟的自暴自棄,簡直不想活了。“你也看見了,我天天晚上不睡覺就幹這一件事,我祖宗十八代都叫了,它tm就死活不出來,我有什麽辦法?”


    “我怎麽知道?”柏寒頭大如鬥,恨不得揍他一頓,“人家雷雪那麽一叫,大白就出來了;你的珠子怎麽那麽不給力?拜托,明天就要去遊樂園了,別說陳磊梁瑀生,就連洪浩張猛文東瑞都沒法交代。”


    人家可是衝著他自帶守護神來的--沈百福比任何人都更明白這點,抱緊腦袋蜷縮在地板上,直到雷雪王家宇進門依然一動不動。其實後者狀況比他好不了多少,臉色青白,眉間緊蹙,拉著柏寒幾乎快哭出來:“小柏,我們剛散,說是在歐洲,那種教堂就是用死人骨頭搭起來的,肯定到了夜裏都變成骷髏架子。”


    “還好你有大白。”柏寒無精打采地安慰兩句,悶悶不樂也往地板一坐,緩過勁兒來的雷雪隻好拍拍她頭頂,“算了算了,不是還有文東瑞嗎?小柏,守護神隻有在靈異任務裏才能得到,要是有機會你就試試,一定得小心啊!”


    這話刺激了沈百福,隻見他冷不丁從腰間扯下錦囊把小佛珠捧到眼前,“祖宗!您到底什麽情況!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明兒就打鬼去了,您倒是出來啊?”


    苦肉計也好激將計也罷,從太陽日出東方到逐漸西沉,小佛珠毫無動靜。


    明天出發在即,今晚都得好好休息--想在靈異任務裏睡個好覺可是很困難的,陪著沈百福絞盡腦汁召喚小佛珠的雷雪王家宇也不得不打算撤退了。


    “算了,別折騰了,可能就是時機不到吧。”雷雪坐在門口穿鞋,“也許你到了靈異任務裏再召喚它就成功了。”


    有這樣的理由嗎?沈百福顯然不信,不過他也沒別的辦法,灰頭土臉像打了敗仗。


    王家宇也勸,“靈異任務挺古怪的,每場都不一樣,反正文東瑞和另一個隊隊長都有守護神,走一步看一步吧。”


    正趴在地板在白紙上寫寫畫畫的柏寒把筆一扔,拍拍手:“沒轍,就這樣吧。”


    寫滿了字的紙被沈百福拎到眼前,破罐破摔地開始念:“來來來哥幾個跟我最後捋一遍。第一,我有守護神,車票上畫著呢,如假包換。第二,必須叫守護神的名字才能把它弄出來,沒錯吧?”


    王家宇雷雪都點頭作證,“我們經曆過的任務,隻要太陽下山,所有守護神都是主人一叫名字就出來了,老劉和耀祖哥都是。”


    沈百福不肯死心:“有沒有不用召喚自己跳出來的?”見兩人搖頭,盯著白紙繼續:“現在關鍵是佛珠的名字。這也不能賴我啊,我一生下來哭得沒完沒了,醫院查不出毛病,我爺爺信佛,把我帶到廟裏,有個老和尚給我爺爺串珠子,就是這個啊,特神,據說往我手上一戴我就不哭了。”


    “老和尚說佛珠不能離身,又給我改個名,沈百福,福如東海福星高照福祿雙全,說是鎮得住。”


    好像聊齋誌異一樣。


    “搞不好有妖怪跟著你呢徒弟。”這段話聽他說過八百次,柏寒早都背熟了,“要是不改你叫什麽來著,天奇?”


    “沒準我是唐僧呢。”沈百福嗯了一聲,“沈天奇。沈天奇?”


    最後三個字他是對著掛在手指上的佛珠說的,緊接著電影中才能看到的場景浮現在四人眼前:那串隻有寸許方圓、豌豆粒大小的佛珠忽然冒出柔和溫暖的金色光芒,緊接著慢慢浮到空中,把原本靠著貝殼油燈照明的屋子映得如同白晝。


    沈百福鼻涕都噴出來了,就差長出尾巴搖一搖:“沈天奇!我靠,沈天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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