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鑽出來的是綠蛇,鮮紅信子吞吐著,慢慢順著衣服爬到柏寒胳膊上,緊跟著藍蛇也跟著爬出口袋,非常迅速地溜到三人之間的茶幾上,徑直攀上那棵枝葉茂盛的鮮花。


    幾乎同時葉菡像被蜜蜂蟄到一樣幾步躲到房間門口,楚妍也下意識繃直身體,盡量離它們遠些。柏寒開始也很是畏懼,不過被它們從半人馬手中救回來非常感激,覺得它們順眼多了。“其實挺乖的,它們好像能聽懂我的話呢。”


    楚妍幹咳一聲,“小柏,其實我找你還有重要的事。我也打算把羽毛分給海哥他們,鮮花計劃種在庭院裏,那些石頭不知道有什麽用,隻好先留著。”她下意識把聲音放得很低,仿佛這裏還有別人似的。


    “至於希波克裏尼泉水,小柏,我建議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個聰明女生的神色從未這麽緊張過,帶著些對未來的畏懼,“這種泉水隻在傳說中出現過,我也從來沒想過能帶出珀伽索斯的領土。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挽回垂死之人的生命,簡直比哈利波特的魔法還要神奇,我們卻隻有這麽一點點。”


    “如果知道的人多了,都會來找我們要,或者拿東西交換。在蓬萊還好,我們的家是被蓬萊規則庇護著的,沒人能傷害我們或者強迫我們交出泉水;換到任務世界,我們就成了眾矢之的。沒人相信我們其實隻有一小瓶,隻會認為我們不夠大方不願分享。如果別人受了重傷或者任務需要保全的人物收到生命威脅,而我們拿不出來或者不想拿出來,那些強硬的一等座二等座乘客一定會把矛頭對準我們,換言之我們會有大麻煩。”


    “中國有句老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小柏,你一定要小心。”


    盡管幾天來隱隱想到這些,柏寒依舊被她直截了當的話語震懾住了;鄭澤坤兩人和幾位新人已經猜到她和楚妍沒被九頭草迷倒的關鍵之處,消息不流傳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於是一個小時後柏寒和幾位隊友提起來的時候便相對保守一些。把堆在桌子中間四根銀白如雪的羽毛分給大家,她又指指庭院角落的鮮花,把珀伽索斯綠洲的故事講了一遍:“我和楚妍都撿了些羽毛,還摘了幾朵花撿了些石頭。臨走的時候,珀伽索斯朝著我們打了噴嚏,也許因為這個,那個九頭草對我們沒有用。”


    洪浩把羽毛對著亮光仔細打量,嘟囔著“夠牛b的,這看著就是好東西。”


    周錦陽也讚成,隨手像搖扇子般扇動幾下立刻驚喜地喊:“哎?跟海風一樣,還是涼風。”


    “多新鮮啊,不就是聖鬥士星矢裏頭那個天馬星座麽?”曹錚顯然是個看漫畫的,語氣滿是憧憬。“我怎麽沒見著天麽呢?不錯不錯,我留著了。”


    沈百福也搖著羽毛,漫不經心地問:“對了,你那兩條蛇呢?我得小心點,別再給我一口。”柏寒事先和他打過招呼,他壓根沒提起泉水的事。


    葉菡送給她的白花被拿出庭院和另外幾棵暫時放在一起,準備明天陽光明亮種在牆角;兩條小蛇立刻跟了過去,喜歡雨水又喜歡花,感覺好奇怪。


    洪浩幾人聽說是“美杜莎留下來的”一起圍了過去,柏寒覺得很像在動物園參觀爬行動物館的遊客。幾人大呼小叫誰也不敢逗弄,小蛇旁若無人盤踞在花朵上相當愜意。


    淩耀祖雷雪是夜間十點的任務,柏寒把楚妍第二天相約的事情說了,幾人聊得高興索性去廣場散步,順便接站。列車像平時一般準時出現在青石廣場上,車門一開雷雪跳了下來,看見柏寒便是個大大擁抱,眼圈卻是紅的;旁邊車廂王家偉也跳下車,悶頭忙著搬東西,臉色也不怎麽好,柏寒立刻明白怕是出事了。


    再看隔壁車廂,淩耀祖和杜老師都在忙碌地搬著東西,唯獨不見健身教練的身影。想起剛上列車時自己和沈百福沒頭蒼蠅般亂轉,還是他和王家偉把兩人帶到眾人麵前的往事,柏寒心中沉重,默默接過雷雪從車廂遞下來的大箱麵包和瓶裝水。


    對於失去同生共死兄弟的人來說,歡聲笑語是很殘酷的事情。幾個男人沉默著把堆在青石地板上的大堆東西分批往家裏搬,兩個女生留在車站看著沒來得及搬走的物品。


    等待他們回來的間隙,雷雪低聲講述任務經過,卻不願細談失去同伴的詳情,用紙巾不停擦著淚水。後者拍拍她歎了口氣,“那你早點回去歇了,明天我找你去,我這次在任務裏得到不少好東西,還給你留著呢。”


    雷雪勉強給她一個含著淚水的笑容,把頭輕輕靠在柏寒肩膀。第二天上午見到珀伽索斯羽毛的時候,這個女生睜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天啊,小柏,太漂亮了,真的送給我嗎?”


    柏寒有種發自心底的滿足感:還是女生識貨,相比之下自己隊友就隻能從“好涼快”來評價。她握著雷雪手掌,非常鄭重地把遇到珀伽索斯的事情細細講述,又提起   兩人種種試驗。“這個很珍貴的,一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用途,你千萬收藏好,還有記得保密,千萬不要隨便給別人看。”


    寶貝般捧著兩根羽毛輕輕撫摸的雷雪連連點頭,目光完全離不開它們,“別人想看我也不會給的,太美了,我簡直想象不出世界上有這麽美麗的羽毛,小柏如果我也能見到珀伽索斯就好了。”


    中午和楚妍隊伍聚會的時候,對方三個沒能一起進入泰坦秘境的隊員也是如此感慨。“希臘神話啊,天馬流星拳啊,可惜了,我們沒能輪上。”


    為首的是葉菡楚妍口中的隊長海哥海永韜,這是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高大帥氣溫文爾雅,眉宇之間帶著些驕傲,和兩個隊友一樣剛剛進入二等座乘客的行列。


    “來來來,今天我們隊五個,和柏寒福哥哥幾個好好喝一杯。”大概昨天從任務世界帶回不少補給品,今天在海永韜家中的聚餐相當豐盛,還開了茅台。


    十人都喝了酒,海永韜又給自己和葉菡滿上,單獨來敬柏寒:“柏寒,楚妍和小葉都叫你小柏,我也跟著一起這麽叫了,說謝謝有點俗,不過該謝還是得謝。”


    “我們三個比楚妍小葉多一場任務,這場沒法組,我天天提心吊膽,生怕她倆出事,這十天夜裏沒一天睡得著覺。”海永韜溫柔地望著並肩而立的葉菡,這個女生今天穿了紅衣黑裙,頸間一串珍珠項鏈,比盛開的花朵還要美麗動人。


    “昨天小葉和楚妍跟我說,這次沒有你,她們就回不來了。”海永韜喉間哽咽,“我就一句話,柏寒,以後你就是我們隊一員,是我們自己人,我海永韜這輩子忘不了你仗義幫忙,忘不了你,夠義氣。”


    他激動的有點語無倫次,把滿滿一大杯白酒一仰脖幹了,喘息著說“我幹了,你隨意,我就一句話,我就一句話...”


    他有點喝多了,柏寒端著酒杯喝了一口,好辣。她啤酒一向能喝幾杯,白酒就不行了,正想應景再喝點換啤酒,身畔一人騰地起身,手裏也端著一滿杯白酒和海永韜一碰仰頭一飲而盡,正是沈百福。


    “柏寒酒量淺,我替她喝。”沈百福想也不想把柏寒半杯酒也拿過來幹了,伸手又拎茅台酒瓶往杯裏倒,“來來,今天咱們不醉不歸,看看誰先喝趴下。”


    海永韜顯然把他和柏寒看成一對,痛痛快快一拍沈百福肩膀,“福哥,老聽說你耳朵都磨出繭子了,以後肯定能輪上一塊做任務,多關照啊。來來,滿上滿上。”


    於是柏寒發現喝酒的變成海永韜和沈百福了。那晚兩人喝了很多酒,海永韜就地睡倒,沈百福則是被洪浩周曹兩人抬著回去的。


    第50章 蓬萊六


    2017年3月25日


    百福酒量真可怕--東北人都像他一樣能喝嗎?


    盡管昨晚喝了不少酒深夜才休息, 清早用盛在院落裏的冰冷雨水洗過臉柏寒依然容光煥發, 黑眼圈都沒有--一定是冷水浴的好處。


    敲開梁瑀生家院門,主人顯然猜到她會來做客, 屋簷下用清水鎮著哈密瓜和葡萄,烤爐鐵篦子上烤著饢餅和包子。剛剛坐在餐桌前, 一碗帶著葡萄清香的飲料也端到麵前。“嚐嚐,穆塞萊斯, 新疆那邊特產,平時喝不著。”


    像葡萄汁又像葡萄酒滿口葡萄清香,昨晚喝了不少酒的柏寒忍不住一大碗下肚,梁瑀生又端了烤包子和饢餅上來,“喜歡一會你多帶點走,老李昨天弄了一車廂,多得是。”


    自己本來是還人情的, 又吃人口短了。柏寒安慰自己,下次也多帶點好吃的回來,大大方方嚐個金黃酥脆的烤包子,立刻被鮮美肉餡征服了,“這個包子真好吃。”


    “這可不是包子,叫帕爾木丁。”梁瑀生指指馬鞍形包子,“也是新疆那邊的, 再嚐嚐他們那裏的葡萄。”


    柏寒連忙說:“梁哥梁哥,我吃過早餐了~”晚了,金黃哈密瓜和碧綠葡萄也擺上桌來, 確實鮮甜極了。見她吃得開心,梁瑀生開始準備袋子,“一會你多帶點走。”


    哎,又吃又拿的柏寒隻好拎出給他的回禮--兩根雪白羽毛,“這個是我這次任務得到的,挺珍貴的,是珀伽索斯的羽毛。”


    “....就是這樣,它就飛走了。”柏寒把得到羽毛的經曆詳細講述一遍,又叮囑他一定要小心,不要輕易流露出來;梁瑀生起初大概以為是個什麽鳥的美麗羽毛,嘴角掛著笑容,越聽越是凝重,拿起羽毛翻來覆去打量,“珀伽索斯,就是聖鬥士星矢裏麵那個天馬?”


    他也看過漫畫,柏寒點點頭,“嗯,他爸爸是波寒冬,媽媽是美杜莎,他自己被宙斯升到天空變成天馬星座,很厲害的。我和楚妍試驗過,這個羽毛水火外力都不怕。”


    不等她說完,梁瑀生已經從腰帶摘下瑞士軍刀試著切割羽毛梗底部了,手勁很大,羽毛卻毫無傷痕。“你不要想著破壞它嘛。”柏寒抱怨著,拎起另一片羽毛給他扇風,“感覺到了嗎?像不像海風?就好像在海裏一樣。”


    昨晚和楚妍他們散了,幾人把百福抬回家裏才各自回家,喝了不少酒的柏寒渾身燥熱翻來覆去睡不著,用羽毛隨手扇扇立時遍體清涼,夢裏也在深海遨遊。


    “好東西。”梁瑀生閉著眼睛任涼風吹得頭發淩亂,喃喃說著,把兩根羽毛都拿過來,“那我就不客氣了。這個又是什麽?”


    柏寒解開小布袋倒過來,七、八塊彩色鵝卵石掉在桌上,“這個是我在珀伽索斯綠洲撿的,不知道有什麽用,很漂亮,送給你玩。”


    “天馬流星拳啊。”梁瑀生拎起幾塊石頭把玩又拋上拋下,“那我得謝謝你,算起來還是我占了便宜。”


    “不不不。”柏寒連連搖手,從腰間摘下兩柄短劍給他看,“這兩把劍我很喜歡,也很趁手,算是我們互換好了。”


    梁瑀生立刻全身繃緊,隨時可以發力躍後--兩柄短劍劍柄上各纏著一條小蛇,正吞吐紅信。柏寒連忙把劍拿遠些,“沒事沒事,這是自己人。我想讓你看看,它們很喜歡你給我的劍。”


    今早醒來柏寒洗漱更衣準備出門,發現兩條小蛇纏在劍柄上--它們原本盤踞在院落角落幾株從珀伽索斯綠洲摘下的鮮花玩耍,夜裏也不進門。好奇怪,喜愛雨水鮮花也就罷了,它們為什麽喜歡兩把短劍?


    柏寒把兩條小蛇的來曆講了,惹得梁瑀生又是詫異又是嚴肅,打量它們好一會兒朝她遠遠伸出隻手來。隔了幾秒鍾柏寒才反應過來,伸手和他相握,隻聽梁瑀生一本正經地說:“柏寒,你這個人啊,我上次就說你運氣不錯,果不其然,以後得靠你罩著我才是。”


    大概為了這句話,柏寒走的時候他裝了滿滿兩大包哈密瓜葡萄馬奶酒之類,又背著送她出門。路上梁瑀生相當嚴肅地提醒注意保密“千萬不要露富”,和楚妍相同口吻,柏寒自然應了。前方拐了個彎便是高藍山的家,兩人順路去看,正好有個陌生新人開門出來,顯然還沉浸在冷不丁進入蓬萊的驚慌迷茫中,“你們找誰?”


    梁瑀生笑笑,“沒事,以前朋友住在這裏。”


    新人勉強笑笑,大概知道隻有老乘客死亡,房屋才歸於新乘客占領,“那什麽,我的車票就顯示這裏。。”


    “沒事,就是過來看看。”離開前柏寒回頭望望,想起最後一次過來滿院乘客的盛況,還有那條叫高藍鳳的大蛇--高藍山一定已經回去了吧?


    滿滿一屋子好東西哪裏吃得完,柏寒給自己人留了一大半,剩下拎著去找雷雪。雷雪顯然還沉浸在失去隊友的悲痛中,兩隻眼睛都腫了,朝男朋友揚揚下巴:“昨晚都沒睡,一直說以前的事。”


    記得她說過,他們隊裏五人也是從第一場任務便相識的,朝夕相處的隊友去世自然悲痛。柏寒也不知怎麽安慰,隻好默默聽她講述以前任務的往事,又把這次剛剛結束的泰坦秘境經曆講給她聽。


    聽到二等座乘客幾人打算暗算柏寒等人,雷雪氣得七竅生煙,“還有這種事?真是倒黴,居然和他們輪到一個任務,好在他們回不來,要不然一定會禍害別人的。”


    提起這事柏寒也滿腦袋官司。“真是惡心死了。”


    雷雪又想起什麽,邊拈起酸奶疙瘩啃邊鄭重其事地拍拍她手臂,“小柏你要謹慎些,其實這種事多得很。有的隊伍在蓬萊裏麵像模像樣的,進了任務世界隻要自己能活下來根本不管別人。尤其是靈異任務,我們還好,隻要聚在一起能幫就幫一把;有的隊伍保護新人通過是要有代價的,不光是錢的問題,尤其是女人。”


    她蹙著眉頭不願多說,“像福哥那種算是很難得了。”


    想起遊樂園任務二等座陳磊千方百計把文東瑞和張猛引到糖果屋,筆仙任務二等座宋麟段叔對沈百福肯幫忙十分感激,柏寒滿心希望盡快得到守護神:否則總有種把命運握在別人手中的被動感。


    “希望下場任務運氣好。”柏寒聳聳肩膀,瞧瞧被雷雪當成涼扇時刻不離手邊的羽毛--還在羽毛尾部係了大紅緞帶,又想起還帶著送她的鵝卵石,“喏,這幾塊石頭也是我在綠洲撿到的,你一定喜歡。”


    雷雪的歡喜是發自內心的,摟住柏寒使勁親了一口,惹得剛剛出門回來的王家宇驚呆了:“我去,什麽意思?出櫃了?”


    幾分鍾後他啃著哈密瓜想起正經事:“晚上盧文豪他們請客,咱們都過去。”


    “我剛才還想呢,不知道哪天和他們聚。耀祖哥和杜老師都去了吧?”雷雪問。


    王家宇答:“可不是,現在少個人,趁著人多早點問問有沒有靠譜的。他們這場鬼門關聽著名字就不好過。”


    鬼門關?柏寒後知後覺地瞪大眼睛,“盧文豪他們也第十八場任務了?”


    “可不是。”雷雪像個多愁善感的女子般唏噓著,“我倆和耀祖哥第一場任務就遇到他們了,那時盧文豪才第十場,過幾天就要闖鬼門關了。”


    提起盧文豪,柏寒第一印象便是他周身掛著喪屍內髒殘肢的模樣,活像地獄逃出的惡鬼;可她隨即想起自己也是這幅狼狽模樣才闖出一條生路,隻好不再細想。當然他現在相當正常,正和孫哥幾個隊友招呼著滿房間院落客人:“隨便坐,吃什麽喝什麽自己拿。”


    就像所有高等級乘客一樣,盧文豪家裏設施齊全相當方便,有不少用電池和充滿電可以使用的電器,屋頂掛著太陽能淋浴器。他隊裏那個行屍走肉裏被喪屍圍攻險些喪命、又靠著列車痊愈的男人姓馬,正抱著個充滿電的ipad玩消消樂。


    盧文豪本人正和老劉、淩耀祖還有幾個高等級乘客嚴肅討論著什麽,話題自然不離任務和隊員;蓬萊五百來人是個小小社會,高等級乘客一大優勢便是人脈廣,比如這場任務淩耀祖雷雪隊裏少了一人,他們很快能從合作過的乘客裏挑出合適人選推薦。柏寒想起他們推薦過來、自己和沈百福卻因為答應洪浩沒能組隊的丁一等三名乘客,不知他們現在如何。


    柏寒自己正和沈百福幾人研究孫哥脖子上的車票。像高藍山一樣,即將進入第十八場任務的乘客提前九天便顯示下場任務內容:


    正麵:計數壹拾捌,蓬萊--鬼王墓,2017年4月2日05:00分


    背麵則是任務要求,看起來相當簡潔:1、停留在鬼王墓;2、除掉鬼王


    時限:七天(不得中斷)


    歸程日期:2017年4月12日


    除此之外,車票底部也多了一行備注:完成本場任務後,乘客將乘坐列車回到原始世界,無需再次進入蓬萊。


    念著這行小字,眾人十分羨慕:回家的路就在腳下,隻需過了最後這關便再也不用趟蓬萊這攤渾水。孫哥自己卻時而感慨“能回去看我老爹老娘老婆兒子”時而咬牙切齒:“md鬼王墓,聽著就不是什麽好地方,老子還得和它拚命。”


    玩著消消樂的馬哥頭也不抬喃喃自語:“天天不是什麽鬼就是妖怪,連著三場沒完沒了...”


    柏寒忽然奇怪,“咦?不是三場靈異任務之後肯定是物理係的任務嗎?”


    孫哥大手一揮:“那是平時,最後鬼門關沒這種限製,都是妖魔鬼怪。”


    沈百福和他第一場任務便算是相熟,“孫哥,你前麵大風大浪都扛過來了,一個小破墓算得了什麽?”


    孫哥嘿然歎氣,“沈老弟,你這自己帶著佛珠的,切爾諾貝利遊樂園和筆仙都不能奈你何,我們自然沒法和你比。鬼門關的任務和平時也不一樣,沒那麽好糊弄。”


    雷雪也是這麽認為的。兩組人在盧文豪家待到很晚,回去路上月光皎潔,她給柏寒五人細細講著靈異任務通常難度區別:“比如像我們經曆過得海盜船和人骨教堂,你們的筆仙和切爾諾貝利遊樂園,都是普通難度...”


    柏寒三人立刻提出反對意見:“那可不行,遊樂園那場絕對是bug,糖果屋簡直了。”


    雷雪幾人都笑,杜老師慢條斯理解惑:“那是你們五人剛組上,互相藏著掖著;那兩個人想要守護神又不挑明說,二等座幾個人一心想把你們騙過去。如果五人一條心,加上另一組那個梁瑀生,妥妥守住了。”


    淩耀祖也點點頭,“那場任務雖然難點,也不算死路,二等座隻是扛過七天,沒說非得弄死女巫或者木頭小孩;記著,隻要不用打死鬼魂的任務都不算難,兩隊湊三個守護神就大有希望,具體就得看個人守護神的威力了。”


    梁瑀生的柳生十一郎就算很強的吧?柏寒想著。


    “話說回來,有福哥的沈天奇在,糖果屋也撐得住。”洪浩咂咂稱讚著,“可惜了文東瑞和張猛了。”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柏寒想起和梁瑀生第八天在糖果屋看到的兩人慘狀,甩甩頭把可怖畫麵丟到九霄雲外。


    雷雪繼續講述,“我說到那裏了?對了對了,說到難度。普通任務三等座都是在某個地方待滿七天,隻要高等級乘客肯幫忙都能過關,就像你們筆仙一樣,難度是10好了。二等座難度和任務本身有關,比較難的糖果屋待滿七天,比較簡單的筆仙就要保護四個女生,其實是很平衡的,難度算30。”


    “至於一等座就比較麻煩了,都是要消滅某個鬼魂或者boss,如果你們的遊樂園一等座沒輪空,任務很可能就是消滅女巫或者木頭小孩,我們的人骨教堂就是要消滅最後那個大骷髏怪物。”那場任務顯然非常恐怖,雷雪忍不住縮縮肩膀,曹錚嘿嘿笑著冷不丁叫:“小骨頭!”於是骷髏小男孩就在月光下開心地伸展著手腳。


    雷雪“啊”的一聲縮到王家宇背後,後者連忙摟著她肩膀,眾人哈哈大笑。“一等座就算50好了。”緩過口氣的雷雪繼續說著,“至於第十八場鬼門關,難度起碼有70。”


    “不止。”淩耀祖接口,“不止70,起碼得80。想想也知道,最後一場哪裏那麽容易出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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