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塵大師....希望現在活得好好的。柏寒又問小蛇:“這裏ok了,我們現在去哪裏?”可惜兩條小蛇恢複百無聊賴的模樣,柏寒無可奈何隻好順著來路慢慢回去。


    這天下午四點柏寒就開始為過夜做準備。找好一塊幹淨空地,紮好幾條火把綁在四周樹上照明,又砍下收集大量枯枝木柴。這場任務我簡直就是來砍柴的--柏寒腹誹著把木柴分成三堆擺成品字形,中間空地留給自己。


    天剛擦黑柏寒便點燃所有火源,被熊熊燃燒的火焰包圍著似乎安全許多。慢慢吃完晚餐,柏寒握緊短劍叮囑小蛇提高警惕,這才吹響銅哨。


    徹底黑暗下來之前,柏寒發覺視野裏多了兩條黑影,像稻草人般戳在那裏一動不動--必然不是她的同伴。


    柏寒望著左腕閃耀著熠熠金光的墨綠手珠默念:全靠你了。


    與此同時,青木原樹海另一個角落,新人啤酒肚卻沒有柏寒麵對漫漫長夜的依仗和信心。


    做為二等城市某局不大不小的頭目,啤酒肚原本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對恐怖電影驚悚小說動輒嗤之以鼻,平生從未遇到任何和靈異沾邊的事件。


    工作需要他每月都要出差,於是在另一個城市也安了家--家中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嘛。明明項目結束他還是照樣去找彩旗,日子好不快活。沒多久彩旗懷了孕,就此要挾啤酒肚和紅旗離婚,要不然起訴他重婚。


    啤酒肚隻好回家攤牌。歸鄉高鐵上良心發現妻子賢惠女兒乖巧,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可外麵情人又不依不饒,他左右為難隻盼著列車永遠也到不了站才好。


    老天聽到啤酒肚的心聲果然發了慈悲--打了個盹的工夫,他就莫名其妙登上蓬萊列車,左右車廂傳來敲門聲音啤酒肚還以為列車員來驗票。


    負責提點新人的洪浩和黎誌強看起來很像搞傳銷的,還什麽“新人都聽指揮,要不然甭跟著我們走”,啤酒肚這種吃慣皇糧的瞧著兩人就不順眼,立刻報警投訴伸指訓斥,然後發現手機成了擺設,脖子上多了張車票,自己也被教育一番。


    於是啤酒肚隻好聽了半天基礎課程,車門一開戰戰兢兢跟著人家下車。迎麵便是茂密深邃的森林,說實話綠化倒是不錯,心裏卻咯噔一下好像哪裏不對勁。


    跟著大家走過路牌,啤酒肚果然發現脖子上任務倒計時開始了,這令他更加沮喪--他寧願這是場惡作劇綜藝節目乃至綁架撕票,總比靈異事件強百倍。


    然後他就孤零零在漫無邊際的森林裏獨自轉悠整整四天。洪浩和黎誌強呢?不是說老乘客隻要有能力就幫助新人嗎,快來幫我啊?完全不負責任,一個個都去哪裏了?


    真的有鬼嗎?


    還好帶著行李下車,吃喝倒還有,火把也點燃了,就是心理發慌:這可是靈異任務,前三天沒事,第四天就鬧鬼了!


    周遭被無邊無際的夜色籠罩的時候,啤酒肚的焦慮恐懼到達頂峰。他揮舞著兩支火把不時拚命吹動銅哨--洪浩留給他的,若不是這個啤酒肚幾乎以為老乘客是自己杜撰出來的--,跌跌撞撞想找個安全些的地方。


    前麵有棵樹,下麵站著個黑衣男人,啤酒肚又驚又喜以為見到同伴立刻奔跑過去,距離隻有幾步的時候立刻停住腳轉身撒丫子往回跑--那個男人脖子上吊根繩子,舌頭吐得老長。


    有鬼,果然有鬼!


    啤酒肚玩命亂跑一氣,氣喘籲籲實在跑不動才停腳,火把不知什麽時候隻剩一隻。戰戰兢兢打算到旁邊樹上折些樹枝打算再做隻火把,卻發現剛才那個黑衣男人就在麵前。


    啤酒肚這回沒來得及跑,兩條腿不聽使喚癱在地麵。一根繩子橫在眼前,他忽然覺得人生很沒意思,上司蠢下屬懶妻子醜情人貪財,女兒私人學校學費每學期好幾萬。


    活著有什麽意思呢?他把脖子套進繩套。人世間最後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是,我要是沒去找情人,好好留在老婆孩子身邊就不會上那輛列車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這樣倒黴,其實距離他一公裏外的角落,地上篝火旺盛,黎誌強和長發女生略帶緊張的坐在孟浩然身邊,後者的守護神--一個看起來沒什麽特殊的年輕人散發出銀白光芒把三人籠罩在內。


    盡管早不是第一次經曆靈異任務,長發女生對著無邊黑暗依然很是緊張:“多虧有你,要不然就危險了。”


    黎誌強卻關心別的:“也不知道老趙找著梁哥沒有,要不然跟福哥在一起也行啊。”


    找人心切的長發女生被他提醒,立刻拎起銅哨用力吹了幾聲,黎誌強趕緊捂著耳朵:“下回吹說一聲,耳朵都聾了。”長發女生瞪他一眼:“事媽!”


    孟浩然忽然指著一邊:“看!”


    一個黃膚黑發的男人正斜倚在不遠處樹上麵無表情的注視著三人,看起來渾身青白,顯然不是活人。


    長發女生緊張地把臉埋在臂彎裏:“天亮再叫我。”


    “怕什麽,過不來。”黎誌強安慰她。


    話是沒錯,孟浩然卻有點擔心地盯著自己守護神,低聲估量:“今天明天都沒問題,第六天就夠嗆了,我們也得找梁哥福哥,哪怕曹錚和宋麟段叔也行。”


    他是遊樂園任務後才加入團隊,卻是除了隊長梁瑀生之外最先擁有守護神的,這點令三個老隊員都很羨慕。


    “草。”黎誌強很有點惱火,狠狠用刀把罐頭挑開,“早知道下車就拴上繩子,md一眨眼的功夫人就都散了。”


    當時三人正握緊繩索準備和沈百福幾人拔河,再一轉身其他人都無聲無息消失了,就連麵前摩拳擦掌的沈百福洪浩等也不見蹤影--就好像三人大老遠專程在森林裏揪著繩索玩開火車一樣。


    長發女生抬起頭眼圈發紅:“還把這場任務想的特別簡單呢,小柏跟我把去東京買什麽都規劃好了。”


    黎誌強掰著手指算:“小柏落單了,梁哥趙哥站一塊,福哥洪浩周錦陽肯定跟咱們一樣在一起呢,有福哥在就不用愁了。曹錚落單了,宋麟那隊我不熟,沒注意。”


    長發女生非常沮喪:“繩子在我們這裏,梁哥趙哥就算站在一起也會分開的,梁哥還好趙哥就慘了。”


    平時形影不離的隊友四分五裂是件無奈的事情,黎誌強也沒什麽話可說。孟浩然忽然低聲說:“又一個~”


    黎誌強回頭望去,果然樹頂青白人影晃動,收回目光:“你倆先睡,過三個小時我叫浩然,最後是姚楠。明天天一亮就動身繼續找人。”


    長發女生把頭垂回臂彎,沒幾秒便嘀咕:“老天保佑梁哥和趙哥平平安安。”


    不知是不是她許下心願的緣故,趙邯鄲此時確實平安無恙。森林另一個陰暗角落同樣燃著熊熊篝火,他正從隨身拎的行李箱裏取出一個保溫瓶:“來來哥們,頭一回見麵就指望你保命了,我得跟你喝一杯。”


    一個粉臉黑鬢大紅衣裳的美人風箏嫋嫋婷婷浮在黑黝黝的頭頂,裙擺係著根細不可辨的絲線纏在主人宋麟手裏:銀色光芒把兩人籠罩其中。宋麟原本以為他要以水代酒,瓶蓋一開聞著辛辣味道,哈哈笑道:“趙邯鄲,哥們是河北邯鄲的?”


    當下也沒酒杯,趙邯鄲給他水瓶瓶蓋倒滿,答道:“生在邯鄲長在邯鄲,平時沒事喝一口,來來。”


    兩人舉杯相碰各自喝酒,宋麟滿足地歎口氣:“還是你想得開,我就不敢帶酒,想喝隻敢過了任務再說。”


    “我哥們是山東人,比我能喝。”趙邯鄲撕開袋燒雞分他一半,“我倆包裏都放一瓶,每次也不敢多喝,過過癮完事。這年頭誰知道什麽時候見閻王?”


    “梁瑀生吧?山東人酒量大,我有一回青島出差橫著出來,地頭蛇一個比一個能喝。”宋麟也開始啃雞腿,麵前青白影子晃動他卻頭也不抬,“md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光想著這場碰上福哥好過,沒想到被蓬萊給耍了。”


    趙邯鄲唉聲歎氣:“誰tm想到大白天就能出這事?剛四點就中招了。”


    宋麟懊惱不已:“你們和福哥畢竟經驗少,我都快一等座了還犯這種低級錯誤。蓬萊動不動就使障眼法,什麽青木原樹海什麽自殺森林?根本就是迷路森林,死在這裏頭的都是走不出去困死的。”


    趙邯鄲默然無語,把酒一口飲盡手背擦擦下巴。“今天晚上是停在這裏還是繼續走走?”


    “不能停。”宋麟大口啃著燒雞,嫌雞肉有些冷了隨手掛在匕首上就著篝火燒烤,又朝自己的美人風箏揚揚下巴。“今天明天還保得住你我,第六天就懸了。吃完就動身,必須得再找著個伴兒。”


    趙邯鄲伸手整理自己的弓箭低聲自言自語:“也不知道老梁在哪兒轉悠呢,柏寒怎麽樣了?福哥的圈子倒是牛b,問題隻能原地待著,真讓人頭疼。”


    宋麟頓時樂了,“筆仙那場二十來人蹲他圈子裏頭千手觀音似的。說實話也就是福哥厚道,換了別人誰想進誰先拿有用東西換,女的還不得□□?”


    趙邯鄲也笑,“要不然人家生下來就能自帶佛珠護體,思想境界就是高啊,我這折騰來折騰去也弄不著。”


    “這玩意急不得。”宋麟虛虛一抓手裏銀線,美人風箏也跟著在夜空慢慢飄動如同彩雲,“我那會天天愁得睡不著覺,做夢也沒想到弄個風箏回來,雖然比不過人家最能打的我也知足了。你再看我們隊的老段,說實話別看我跟老段不錯,心裏以為我們隊裏另外兩人更有戲,沒想到筆仙裏頭黃大仙一眼瞧上他了。那場福哥隊裏柏寒和另一個人也天天外邊轉悠,那有什麽用?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第67章 青木原樹海三


    2017年4月25日


    表針指向淩晨三點半, 盡管周遭依然能看到兩隻青白人影在樹後和陰影裏虎視眈眈, 柏寒還是有種直覺:今晚能熬過去了。


    墨綠手珠散發的熠熠金光隨著漫漫長夜逐漸流逝,依然能把陰魂震懾在安全距離之外。不過按照前半夜較安全、後半夜尤其黎明時最為凶險的慣例, 柏寒不敢絲毫掉以輕心,不斷往身周三堆篝火中添加樹枝, 火光越來越旺把周圍照得通明。


    嘟~柏寒用力吹響銅哨,可惜黑暗中沒有絲毫回音, 照明彈隻帶了兩顆,節省點用吧。


    隨著時間推移墨綠手珠金光越來越淡,天空也蒙蒙發亮隨即變成鴨蛋青色,第四夜過去了。


    視野裏兩個青白人影帶著些不甘願慢慢消失在明亮起來的空氣中,柏寒從心底鬆了口氣,對彌塵大師滿是感激。


    這好像是第一次沒有在百福的佛珠裏度過靈異任務的夜晚,想起以前和隊友們聊天戰鬥即使遊樂園最危急黑暗時分依然是背靠背熱熱鬧鬧的, 沐浴在清晨低溫裏的柏寒有種深入骨髓的孤獨感。


    不知百福洪浩、梁瑀生段叔他們都在哪裏?有沒有找我?


    胡思亂想著的柏寒起身伸個長長懶腰,活動身體瞧著整座叢林逐漸明亮起來。喝了幾口水,早飯也顧不得吃,困倦極了的柏寒叮囑兩條小蛇幾句就枕著背包躺在鋪好的樹葉上。火堆依然燃燒著,周遭很是溫暖,她很快睡著了。


    咦?那個年輕女孩是誰?


    柏寒震驚地盯著躺在腳邊的女孩:裹著出發前特意挑選的大紅衝鋒衣枕著深藍背包,鵝黃手提箱放在旁邊;即使她沉沉熟睡著依然握緊兩把短劍, 劍柄上鑲著紅綠兩顆寶石映著朝陽熠熠生輝,兩條小蛇正警惕地盤在上麵盯著周圍動靜。


    是柏寒自己--那我又是誰?


    站著的柏寒震驚地低頭打量自己:依然穿著熟悉的大紅衝鋒衣、運動鞋和便於行動的長褲,不過兩把短劍和小蛇卻都不在身邊。


    我現在在睡夢中, 還是靈魂狀態?柏寒疑惑地打量四周,三堆篝火依舊燃燒著,周圍景物看起來和臨睡前沒什麽不同,清晨剛剛降臨到這片死氣沉沉的森林。


    那是什麽?柏寒忽然發覺右後方有道視線緊緊盯著自己,回過頭整個人都繃緊了:第一反應以為那是頭黑熊,就像泰坦森林裏那頭啃咬著梅花鹿、然後追趕她和楚妍跑出遙遠距離又被小蛇驚走的巨大黑熊一樣。


    不,這頭猛獸看起來比熊頎長靈巧,是頭純黑雄獅--它長著濃密豐厚的鬃毛,普通武器看起來無法穿透;它的腦袋碩大威武,流線型軀體隱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四肢強壯結實如同鐵鑄,龐大腳爪踏在地麵給人無法撼動的感覺。


    柏寒迷惑地皺起眉:這隻猛獸威風凜凜猶如神祇,可它項間套著的深紅項圈好像在哪裏見過?經過和陰魂搏鬥的漫漫長夜,記憶慢慢複蘇--樹幹鐵皮布滿刀刻般的爪印齒痕,幹巴巴的皮囊裹著諾大骨架,眼睛睜開望著天空直到被火焰吞噬那一刻--這是那隻死去多年的黑犬?


    她完全無法把麵前這隻靜靜蹲坐著周身依然散發致命猛獸氣息的黑犬和昨天被樹葉覆蓋住的殘骸聯係起來,猶豫著朝它走了兩步。黑犬一動不動仿佛岩石,高高昂著頭顱,目光盯在她身上像審視著什麽。


    “你,你是來找我的嗎?”柏寒盡量溫和地說,同為靈魂狀態她還是相當顧忌它的,還好是白天。


    黑犬頭顱輕輕動了動,柏寒立刻看到金屬映著朝陽的反光--一條核桃粗細的鐵鏈箍緊在它項圈上,另一頭穿過茂密叢林不知通往何處。


    即使死去多年,你的靈魂依然被禁錮著嗎?柏寒滿是同情,心中充滿對這片充滿亡靈森林的深惡痛絕。“有什麽我能做的嗎?”她問,僅僅燒掉它的屍體看來是不夠的。


    黑犬慢慢俯下頭顱,這樣它龐大強壯的身軀看起來侵略性就沒那麽強了,目光也很溫和。


    看著不像攻擊我的樣子--我畢竟幫他入土為安了。柏寒家裏養著小黑狗,和陌生犬類接近的竅門也懂不少,慢慢伸出右手表示友好,腳步放的很慢。


    距離它還有一米的時候柏寒停住腳步,還要繼續靠近嗎?黑犬像是看出她的疑問,慢慢把頭顱往前探,神色非常平靜,於是柏寒又往前靠近些,冷不防黑犬把鼻子徑直貼在她手掌上--冷冰冰毫無溫度。


    周圍忽然換成被皚皚白雪覆蓋的高原,幾乎看不到有綠色植物和人跡,按照豔姬的經驗柏寒倒也不慌,這大概是青藏高原?


    身前兩撥野獸正虎視眈眈對峙,中間地麵躺著一隻摔斷脖子的藏羚羊。一邊是十幾隻瘦骨嶙峋的惡狼,晶亮涎水不停從嘴巴裏流出來;另一邊是兩隻獒犬,後麵那隻深褐色的身形高大健碩,神態凶狠,很像前些年流行一時的藏獒,為首一隻純黑獒犬卻比後麵那隻大出一倍以至於像隻黑熊,處於食物鏈頂端的猛獸威嚴從它身上散發出來令惡狼不敢靠近。


    局麵膠著,平時惡狼隻敢夾著尾巴逃開,可麵前生肉血液散發的香氣令它們失去理智並試著張嘴企圖咬掉一塊羊肉。


    戰鬥開始了。大多數惡狼撲向兩隻獒犬企圖趕走它們,少部分則迅速瓜分羚羊。最多的時候純黑獒犬周身掛滿六隻惡狼,六張利嘴企圖穿透它被豐厚皮毛保護著的身軀,十二隻利爪試圖抓破它強壯的胸膛。純黑獒犬毫不畏懼像陣黑旋風一般抖動旋轉身體令它們無法著力,張開大口咬碎距離最近一隻惡狼長長鼻嘴,鋒利腳爪把另一隻惡狼遠遠拍死在山石上,沉重身體把第三隻惡狼壓的沒了氣。


    場麵變換,一隻純黑獒犬伏在藏人帳篷外盯著潔白羊群,穿著藏族傳統服飾的小男孩圍著它奔跑。獒犬身上與生俱來的野性殺氣收斂許多,大概是第一隻雪山獒犬的後代?


    場麵到了近代,越野車出現在高原上,不少人專程求購血統純正的藏獒,或者帶著母藏獒來□□。上世紀四十年代,一個日本商人從急需用錢的藏人家庭花高價購買一隻剛剛兩個月的小黑狗,它的母親死於難產,九個兄弟姐妹隻活下來它一個,它的父親是傳說中力敵群狼威懾獅虎的雪山戰獒後代。


    日本商人帶著小狗回到家鄉。第二天警察就拘捕了他:他的公司犯下商業重罪,麵臨多年□□的商人隻好把小狗托付給遠房親戚小田切先生。


    小田切先生有個六歲的兒子小田切助,這是個活潑可愛的小男孩,小狗到家第一天就給它起個新名字。“父親,我想叫它小田切貢。”


    小田切先生驚訝地說:“這是準備留給你弟弟的名字呀,小狗的話,叫它八公或者飯團板栗不好嗎?”


    小男孩固執地搖搖頭。“它就是我的弟弟呀。”


    小田切先生很愛自己的兒子,於是小狗有了新的名字小田切貢。


    沐浴在幸福中的小狗快樂成長著,三個月後就成長為普通成年犬類大小,半年後就足以頂別的狗兩到三個。


    小男孩是這個世界小狗最喜愛的人,他是它的血肉、摯愛乃至太陽;其次是一家之主小田切先生,再其次是他太太和小田切爺爺奶奶。


    小狗每天從小男孩床鋪下方地板醒來就舔醒他,和他咯咯笑著鬧成一團等待小田切太太端來好吃的把他倆肚子填飽。然後小男孩用狗繩拴在項圈上帶著它出去玩,這是小狗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光,它先大小便再徑直衝到草叢裏把蜻蜓蝴蝶嚇得滿處飛,隨即歡樂地順著田間小路盡情奔跑像是一道黑旋風,小男孩跌跌撞撞跟在後麵:“小田切貢,等等我呀。”


    有一次貪玩的小男孩掉進河裏,小狗立刻躍進湍急冰冷河水把他背了上來--盡管沒遊過泳,它天生就知道如何浮在水麵。回到家裏濕淋淋的一人一狗挨了一頓訓斥,不過小狗還是很快樂。


    還有一次有隻外來野狗像是打算攻擊侵入它領地的小男孩和小狗,不過凶惡的野狗遠遠打量小狗幾眼就頭也不回地跑開了,倒令打算捍衛主人尊嚴的小狗很是失望--它骨子裏其實很想用牙齒撕開敵人血肉,想用利爪拍扁敵人頭顱,希望所有敵人聞風而逃,倒把它自己嚇了一跳。


    這種幸福生活隻持續了一年,小男孩要去京都上學了,而小狗隻能留在鄉下陪著爺爺奶奶。小田切先生叫來小男孩和小狗,保證每周末小男孩都能回來看望小狗。小男孩乖乖答應了,撫摸著小狗腦袋說:“小田切貢,你要乖乖在家等我哦。”


    小狗焦急地汪汪叫--盡管它什麽都懂,可依然不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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