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三等座很有點膽寒,不過一等座既然定下來,他們也隻好跟著。徐海鷹小心試探:“那哪位留下來?我們好計劃計劃....”


    大家都同情地望著他:別說任務在身的一等座全員出動,就連沒有任務的鷹鉤鼻也得去接應隊友。這位三等座隊長明白過來,臉色很快白了,聲音發顫:“啊,就我和墨鏡兩個人怎麽也守不住,何況貝先生也在....”


    “我們會盡快趕回來的。”埋頭研究任務的柏寒友情安慰,“隻要百福回來你們就安全了,實在不行可以請貝先生幫把手。”


    七個小時之後,柏寒遠遠盯著樹林空地上的綠巨人,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等到別人幫把手才行動:玩偶實在太多了。


    揮舞盾牌的美國隊長、全身披甲的鋼鐵俠、妖嬈火辣的黑寡婦,背著弓箭的鷹眼,揮舞喵喵錘的雷神....柏寒打心眼慶幸沒有銀河護衛隊那幫家夥和紅女巫之類,否則恐怕隻有跑路的份。


    袖箭是不能用了,隻能用漁網。今天下午大家都用蛛絲把漁網加密加固,她並不擅長這個,還對著別墅附近的玩偶們專門練習半天。


    如果我能把他們一網打盡的話....她靈機一動,朝著左右張望:附近並沒有太多玩偶,速度夠快應該可以逃掉。


    一,二,三~她回憶著下午向梁瑀生學來的拋網技巧,盡量靈巧地把捏在手心的漁網甩出去,拳頭大一團很快化成方圓數米、密密麻麻的大網把一大堆比膝蓋還高的玩偶們罩在底下。


    成了!柏寒一個健步衝到早就認準的綠巨人身旁,利索地用短劍隔斷兩根蛛絲把它拎上來,順手把墨綠念珠按在慘叫著拳打腳踢的玩偶頭頂它立刻老實了,被她掛在腰間可真沉,它裏麵裝著什麽部位?


    複仇者聯盟全體成員英勇反抗著,可惜一時無法突破蛛絲漁網的掣肘,越動纏得越緊,隻有鋼鐵俠不斷加足火力頂著漁網衝上高空可真懸啊,不過它的惡靈很快被大黑狗咬出軀殼,於是漁網又悄無聲息地砸在其他玩偶頭頂。這是件很麻煩的事情,雷神隻好憤怒地揮舞著不停閃耀雷電的錘子,美隊則試圖頂著盾牌突圍。


    足足跑出數十米遠,柏寒才發覺雙腿疼得厲害,伸手一摸,十幾支小箭紮在褲腿上,背在後背的背包也成了刺蝟。鷹眼還挺厲害,匆匆揪下小箭的柏寒不敢停留,一溜煙鑽進灌木叢。


    今天運氣可真好,確認敵人沒能追上來的柏寒鬆了口氣,匯合迅速脫身的大黑狗疾奔過兩座木屋才敢停下喘息。一隻橙紅尾巴的翠綠蝴蝶慢慢飛在前方,她警惕地東張西望,貓腰疾步行進。


    和自己相比,梁瑀生的行動可不算順利:數隻披著鬥篷、隻有手掌大小的巫師們正騎著掃帚圍著他發動猛攻,真像一架架殲擊機;每次揮動魔杖,都有不同顏色的魔法光束朝十一郎和他激射,後者幾次想回到道路卻被憑空出現的樹幹野草之類阻住腳步。


    “大黑,上!”收回蝴蝶的柏寒揚手兩枚袖箭,其中一枚落空,第二枚卻纏住一隻巫師的掃帚:火紅頭發滿臉雀斑,很像是羅恩。


    有了勇猛的大黑狗幫忙,十一郎左劈右砍,巫師惡靈不斷被扯出軀殼嚼碎砍落。接連幾腳把圍上來的玩偶踢飛,柏寒百忙中想起件事:“長短腳,你的漁網呢?”


    梁瑀生咳了一聲,指指腰間吊著的小小巫師玩偶,“別提了,本來都罩住了,結果他們念了個什麽破咒語,漁網又飛起來了。”


    還有這種事?柏寒哈哈大笑。


    半個小時之後,兩人站在丁字路口揚手一枚綠色照明彈,不多時遠處也有一枚冉冉升起,瞧著是周丹寧。


    梁瑀生握住她手掌,“走,接上他趕緊回去,老趙和福哥離得近。唉,要是拖到明天就麻煩了。”


    可不是麽,明天就第七天了他該回家了。這個念頭陡然浮現出來,柏寒心情沉重,以至於迎麵樹上不停舞動的幾隻腐爛玩偶都沒留意,幸好被梁瑀生用刀鞘挑落:“小心。”


    “嗯。”她低聲應,狠狠抬腳把玩偶踢出一條弧形拋物線,遠遠看不見了。四蹄生風的獵狗公仔、比真人還大的金剛猩猩、像拖拉機的機器人瓦力....直到三人並肩衝回“紅玫瑰”別墅,柏寒依然鬱鬱寡歡,就連外科醫生朝她伸手都茫然不解。


    還是梁瑀生替她解開綠巨人遞過去,一陣血光閃耀,片刻後一顆眉目宛然的人頭便被剝離出來大廳一陣歡呼,事情正朝最好方向發展,總算不用再去尋找鼻子眼睛嘴巴了。


    是人頭啊?柏寒打了個冷戰,不過發現車票沒繼續顯示需要尋找的任務還是很開心的:果然隻需要三個就結束了。


    客廳角落的貝拉斯克斯先生則喃喃禱告:人手不足的緣故,他和三名船員被帶下來看守,這樣也安全些。他顯然被銀光閃閃的守護神驚呆了,用敬畏複雜的目光注視著忙碌著的乘客們。


    一陣陣血光閃耀,越來越多的殘屍像拚圖一樣拚湊起來:梁瑀生帶回的馬爾福藏著左手無名指,周丹寧的收獲是塊小小半月板。稍後並肩歸來的趙邯鄲和沈百福的戰利品是右小臂和胰髒,這次距離不遠,沈百福走得還算快;最後被眾人接應回來的小雀斑和胖子、鷹鉤鼻則順利帶回胃袋和右腳踝。聽起來他們得手的相當艱難,胖子氣哼哼地說:“那個安娜就一棒槌,關鍵有個藍衣裳女巫難纏....”


    小雀斑瞪他一眼:“艾薩,是安娜姐姐。”


    “對對,姐姐。”胖子連連點頭,“能把人給凍上。我靠,一眨眼功夫就把我腿凍成冰棍了,要不是小兔爺給力,我們倆誰也回不來。”


    聽起來是《冰雪奇緣》。


    忙活著的醫生忽然大聲說:“各位,勞駕過來看看。”


    咦?怎麽回事?柏寒原本站在後麵不太想看,聽見同伴們紛紛詫異出聲,這才走前幾步:原本數十塊不同殘屍和內髒按照各自位置擺放,不知怎麽無聲無息地自行拚合起來,連被砍斷的傷口也消失,隻有左胸還有個血淋淋的大洞橫陳木桌上的赫然是位年輕女子,黑發如雲麵容美麗,肌膚紅潤而有彈性,倒像午睡未醒似的。


    醫生擦著冷汗,“我,剛把最後這位帶回來的腳踝拚上去,就成這樣子了。不應該啊,明明還沒湊全。”


    沒錯,柏寒盯著桌麵記錄,白天羅列的缺少八項裏倒有七項被劃去了,隻有心髒依舊不知下落。“心髒!”她大聲說,“任務在誰那裏”


    唯一一位隻尋到兩隻玩偶的沈百福抬抬手,剛說了句“我這....”就頓住了,有點奇怪地把車票翻來覆去:“怪了,我這兒也完事了。”


    奇怪,柏寒五人互相查看,任務背麵的第二條提示隻剩下序號“2”,後麵則是突兀的空白,第一條“在玩偶島停留七天”倒還在;活下來的小雀斑三人第二條任務整個消失,顯然順利過關。


    眾人麵麵相覷,醫生也束手無策。這可怎麽辦?沒有提示怎麽尋找心髒?鬼知道藏在哪個玩偶身上。


    柏寒深深呼吸著回顧剛剛結束的兩場鬼門關,“蓬萊任務總是拐彎抹角的,得把米婭屍體拚全才行。”沈百福喃喃自語:“md狗籃子就不能直接點麽?”梁瑀生則開始核對眾人帶回的部位記錄,又拉著醫生再三確認。


    守在大門旁邊的徐海鷹驚惶地大喊起來:“不行了,幫把手!”


    柏寒這才發覺,修建於兩百年前的別墅不知何時抖得像風中落葉,牆壁不停傳來咯吱咯吱的抓撓聲,有什麽東西重重撞擊著大門,以至於門框上的塵土撲簌簌掉落在地板上。


    搶到木窗旁邊,柏寒探出頭去,立刻又縮了回來:幾支小箭咻咻釘在窗戶上,緊接著是幾道五顏六色的魔法光束。倒黴,怎麽複仇者聯盟和巫師們都跑過來了?


    “還不到十二點。”她沮喪地說,“亂套了,不好好在自己地盤呆著幹嘛?大黑,出去幫忙。”


    十一郎也被梁瑀生派了出去:幾隻比人類還高大的金剛公仔舉著樹幹亂砸,大門支持不了多久。


    頭頂明月當空,成群結隊的哈士奇、雄獅、土狼,還有軍隊似的芭比娃娃加菲貓hellokity之類把別墅團團圍住,幾隻機器人瓦力火力全開鑿著牆壁。柏寒有種處身《指環王》電影的錯覺,外麵玩偶就是獸人座狼組成的軍隊。


    “oh my god!”震驚的喊聲陡然把其他聲音都壓了下去,就連瓦力的引擎也包括在內。是貝拉斯克斯先生,撲騰著高喊:“米婭,she is 米婭!”


    她?柏寒回過頭去,驚訝地睜大眼睛:趁著大家分別守住門窗的功夫,橫在桌麵的年輕女人身旁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個布偶。她隻有普通人腰部那麽高,黑發光澤卷曲,臉龐像蘋果般可愛,嘴唇嫣紅,黑寶石似的眼睛閃閃發光。她戴著一頂裝飾著羽毛和鮮花的精致禮帽,粉紅綢緞長裙垂到腳麵,裙擺綴著大朵大朵的紅玫瑰和珍珠;右手提著個小藤籃,裏麵裝滿木梳和折扇發卡之類小玩意。


    一句話,這布偶可愛極了,足以用“掌上明珠”來形容,就連對布娃娃不感冒的柏寒都幾乎愛上她了。


    米婭有個布娃娃、生日禮物、朱利安想送給米婭一個驚喜、其他乘客見過布娃娃奔跑....貝拉斯克斯先生在船上講過的故事陡然浮現,難道這就是和米婭一起失蹤的布娃娃?


    柏寒試探著走前兩步,那布偶原本滿臉哀傷地望著桌麵屍首,突然發覺客廳安靜無聲,自己正被所有乘客注目,連忙鬆開握緊屍首胳膊的手掌一溜煙朝著通往二層的樓梯跑去顯然它是從那裏悄悄下來的。


    距離最近的周丹寧和鷹鉤鼻同時伸手阻攔,他倆身手都不錯,不知怎麽居然碰不到布偶衣裳,大叫“怪了”;布偶趁機邁動兩條小短腿一陣風似的踏上樓梯。


    不能讓它逃跑!柏寒摸摸腰間,漁網卻被用來蓋住複仇者聯盟了,揚手就是兩枚袖箭。眼瞧著能射中對方華麗裙擺,不知怎麽雙雙落空,眼瞧著那個美麗的布娃娃裙角消失在樓梯口。


    糟糕,幾人陸續衝到別墅二層,滿目空曠潦倒,視野中隻有腐壞床鋪和櫃子還在,露台有座畫架,哪裏有布偶的蹤影?


    第199章 玩偶島九


    2017年12月4日


    對於戰鬥整夜的乘客們來說, 在庭院裏團團圍坐,一口熱騰騰的牛肉湯一口三明治或者夾肉麵包簡直是享受。


    直到整個夾著牛肉的燒餅下肚,柏寒才顧得上指指筆記本, 含糊不清地總結:“第一, 米婭的布娃娃夜裏十二點才出現。第二,必須抓住她才能得到心髒, 湊齊屍體;第三,湊齊屍體之後怎麽樣, 現在還不知道。”


    “到時候直接開練。”趙邯鄲簡單粗暴地總結,“出來什麽弄死什麽,完事。”


    沈百福往嘴裏塞麵包, “隻要那玩意別滿地亂跑就行。”


    梁瑀生卻沒他倆這麽樂觀,“老周,你確定抓不住她?”


    周丹寧點點頭, 伸著手掌給大家看:“不知怎麽的沒法發力,連衣服都沒碰著就脫手了, 像遇到太極高手似的。”


    做為習武人士,柏寒自然也知道這門大名鼎鼎的借力泄勁功夫, 可惜靈異任務就沒那麽簡單了。“我的袖箭也是,眼看著拐了個彎。”她回憶著當時情形強調:“不過她不是鬼魂:我聽到她的皮鞋踩著樓梯的聲音。”


    胖子和小雀斑也這麽認為:“她還握著米婭屍體的手呢。”


    “那就沒法靠守護神解決。”梁瑀生歎了口氣,望著幾位同伴:“今晚必須抓住她才行。待會兒先睡一覺, 醒了分撥行動:我們把別墅裏裏外外搜一遍,找找那個布偶;小雀斑和胖哥,你們把那邊水池子填上, 這麽敞著肯定有問題。三等座幾位,勞駕把能燒的玩偶都燒了。”


    昨晚出現的布偶肯定和米婭心髒有關,車票也沒有新的提示,乘客們也不必顧忌玩偶們藏著屍體部位了。徐海鷹拍拍胸脯表示包在他們身上。


    外科醫生看看僅剩的一位同伴,“那我倆呢?梁哥也一起分配。”


    這位也是聰明人,做為醫生在蓬萊必定頗受歡迎。梁瑀生指指頭頂天花板,又跺跺腳:“門,窗戶,房子,都弄得結實點,”


    事情定了下來,氣氛也輕鬆不少,整夜未眠的眾人吃飽喝足忍不住打起哈欠。柏寒用紙巾擦擦手提議,“我們去隔壁睡。”


    小雀斑自然也不願意和米婭屍體共處一室,揉著眼睛應了。兩個女生剛拖著裝有毛毯的行李箱走出別墅,就聽到貝斯克斯特先生的大嗓門:“mr梁,miss白還有那位受害小姐,到我這裏來!”


    好,我明明姓柏,柏寒嘟囔著。靠在別墅大廳的四位俘虜麵前擺著三等座送來的麵包咖啡之類,三位船夫正狼吞虎咽著,貝斯克斯特先生卻沒有動過。


    “我想我必須回家一趟。”不等幾人拒絕,他就主動補充:“我的先祖朱利安傳下來一座舊屋,地窖裏封鎖著他留下來的日記、信件和一些圖畫,還有個布偶。”


    布偶?和昨晚那個米婭布偶有什麽關係?柏寒睜大眼睛,“你是說?”


    “很像。”貝斯克斯特先生打個手勢,眼中流露著傷感,“朱利安留下的布偶很像昨晚那個,我是說出現在米婭身旁又逃跑的布偶,簡直像天生一對。”


    “太感謝了”萬歲~柏寒本能地認為昨晚消失的布偶很詭異,恐怕漁網也很難奏效,能多些線索總是好的等一下!她緊緊握住梁瑀生胳膊,以往靈異任務都被蓬萊單獨封鎖起來,本場卻是例外,難道意味著線索必須從島嶼之外尋獲?


    梁瑀生顯然也想到了,驚喜地高聲道謝:“那可幫了大忙了,真是求之不得。不過,您怎麽改變主意了?”


    “我祖祖輩輩都知道島上有惡靈,害了很多人命;米婭的事情也蹊蹺不清,可誰也沒有辦法,隻能遠遠躲著。”貝斯克斯特先生有些無奈地聳聳肩,坦誠地說:“你們也不用謝我,事實上我想盡早離開這裏越遠越好;可這座島嶼畢竟屬於貝斯克斯特家族,流傳了幾百年,將來還要留給我兒子我孫子;我想把事情解決,不想時刻威脅著我的後代。”


    “何況這裏距離墨西哥城隻有兩個小時的路程。”他低下頭沮喪地說,“現在島上邪靈已經能傷害路過的遊人,比如這位小姐,天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


    這是個有責任感的人,而且我們的守護神確實把他震懾住了,柏寒鬆了口氣。


    梁瑀生鄭重詢問:“您得答應我,明天中午之前不能報警,否則事情就全完了,可以嗎?”


    貝斯克斯特先生認真地點了點頭。


    小雀斑激動地喊著:“敬愛的貝斯克斯特先生,我父親會永遠感激您的。”


    梁瑀生抬起胳膊看手表:“現在是上午八點,中午您能趕回來?我想想,回去的時候您隻能一個人劃船,恐怕會慢一些....”


    貝斯克斯特先生睜大眼睛,迷惑不解地望著幾人,又指指驚慌不已的三位船夫:“我明白必須把他們三個留下,可你們不能派兩個人陪我走一趟嗎?”


    倒黴,這下連柏寒也在歎氣:眾人也怕出變故,比如報警什麽的;可是活下來的十五名乘客七天之內不能離開玩偶島半步。


    梁瑀生滿臉遺憾地說:“我們相信您能及時趕回來。何況,今天是第四十九天,最凶險的一天;我們隻剩下十五個人,白天必須畫符布陣,尋找島上最邪惡的地方,晚上最後一搏,實在沒有富裕人手。即使順利度過今晚,明天中午之前我們也必須留在這裏打掃戰場,中國有句老話叫除惡務盡。”


    “我想問一句,你們在中國也是這樣驅魔的嗎?我是說,召喚出來鬼魂一樣的東西?”得到肯定的答複後,貝斯克斯特先生用敬佩的目光望著幾人,喃喃說:“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你們時刻冒著生命危險和惡靈搏鬥,又是在我家族的玩偶島上,即使隻看在朱利安的份上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幾個小時之後,睡醒一覺的柏寒繞著別墅轉圈,東張西望盡量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梁哥,島主直接報警怎麽辦?”


    “不至於?”梁瑀生想了想,踢開一塊不起眼的大石,“他也想把這個島的事情弄利索了,要不然天天鬧鬼,早晚出大事。”


    其實柏寒也這麽想,不過心裏總是沒底:十七場任務以來大家並肩竭盡全力,很少有這種把成敗交到別人手上的時候。“他畢竟看到死了那麽多人,可咱們也出不去。”


    “好了,別琢磨了。高藍山總告訴我,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豁達地揮揮手,摸出煙盒點上根煙,“拚到這地步了,真出岔子也沒辦法,走一步看一步。”


    他倒想得開。柏寒也學著他的樣子伸個懶腰,瀟灑地把難題盡數拋到腦後,“算了,既然蓬萊沒把島單獨封起來,想來總有道理。你還別說,高藍山都走了半年了,他平時還有什麽訣竅?”


    “他啊?竅門多了去了。”梁瑀生露出追憶神色,顯然相當懷念這位良師益友。“靈異任務裏頭遇水則凶,物理任務裏頭能聚在一起就別分散....”


    說道遇水則凶,遠處負責填坑的二等座三人進展並不順利。正對著“紅玫瑰”別墅大門的水潭並不算大,綠油油的深不見底,活像隻張開嘴巴的巨獸;這幾天眾人先是垂下重物試探,繩索放到盡頭都不到底;想把潭水弄幹又沒有抽水機之類,小雀斑隻好砍倒幾棵樹,又叫來三等座幫忙,看著像是打算封住水麵。


    “這也行麽?”遠遠觀望的柏寒有些沒底,梁瑀生嗬嗬笑著繼續沒說完的話題:“對了,還有個有意思的,高藍山還認識個帶著兩個守護神的女的。”


    柏寒驚訝地合不攏嘴:“兩個?兩個?我怎麽沒見過?”


    梁瑀生嗬嗬笑著,“牛?我也沒見過,我進來之前那個女的已經進鬼門關了,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


    “快,快給我講講。”柏寒心急地握著他胳膊連連搖晃,“難道她是自己帶進來的?”


    梁瑀生仰頭想想,肯定地說:“不是,都是進蓬萊之後才弄到的。不過你是沒戲了。”見柏寒不滿地瞪著他,連忙雙手投降:“不光你我高藍山,老趙、淩耀祖、雷雪和老劉咱們都沒戲,福哥就不用說了;杜老師楚妍有希望,曹錚最合適。”


    為什麽我們不行,曹錚反而最合適?難道因為守護神?柏寒試探著說:“因為小骨頭?”


    “答對了。守護神就是鬼魂,說是找守護神其實是跟鬼魂打交道。”他麵色鄭重,低聲說:“咱們有了十一郎和大黑,楊九郎他們,別的鬼魂哪裏還敢靠近?福哥那個佛珠更是百邪不侵。反倒是小骨頭比較弱,別的鬼魂不一定怕他,倒還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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