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稍早之前。


    沐陽從自家後門離開,往碼頭那邊走去。


    他今晚要去考察的地方是珠鈿舫。


    珠鈿舫是一艘在璃月近海航行的大型船隻。


    沐陽對它的印象很深,不過,不是對這艘船本身。


    而是因為鍾離傳說任務一的名場麵:


    得了吧,是你懂岩王爺還是我懂岩王爺?(戰術後仰)


    璃月懂王的名場麵就是在這艘船上發生的。


    除此之外,沐陽就沒有別的印象了。


    他是最近在調研店鋪的時候發現的,這地方的規模還不小。


    有傳聞稱,這艘船上什麽娛樂項目都有。


    飲酒作詩,聽曲唱戲,甚至還有涉及灰色服務業的。


    這就有點過分了!


    沐陽決定過來狠狠地批判一下這群唯利是圖的商人。


    不得不說,大晚上的從碼頭看過去,最顯眼的應該就是珠鈿舫了。


    這麽遠就能看到上麵張燈結彩,歌舞升平。


    沐陽腳踩玄冰,踏水而行,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船邊,輕輕一躍,落在了甲板上。


    身旁穿著華美衣裳的女子被他嚇了一跳


    不過她的職業素養很高,一下子就鎮定了下來。


    看來也是見過的場麵夠多。


    女子躬身行禮,“小女子落霞,歡迎尊駕蒞臨珠鈿舫。”


    “不知今日前來,可是哪位[貴賓]邀約?”


    沐陽道,“並無邀約。”


    “明白了,尊駕這邊請。”落霞說罷便要去挽沐陽的胳膊,要給他引路落座。


    不過她的動作被沐陽製止了。


    身在這種地方,察言觀色是基本要求。


    落霞明白沐陽不喜被人觸碰,便保持了距離,十分規矩。


    甲板上十分嘈雜,這才剛入夜沒多久,有的人就已經開始抱著酒壇說胡話了。


    “良宵...苦短,一醉方休...”


    長衫青年痛飲一杯,讚道,“這酒甚好,一杯入喉,思如泉湧,詩意大發!”


    與他同桌的人同樣幹了一杯,“九郎兄好酒量,我出一對,你可敢接?”


    “有何不敢?”


    楓丹商人左右敬酒,給每個人都遞了一張名片。


    船頭的戲台上,戲子的歌聲哀婉動聽...


    沐陽跟著落霞穿過嘈雜的甲板,進入了包間。


    “請您選個位子落座吧。”


    沐陽問她,沒有收到邀請的人也能進這個地方來嗎?


    這裏麵的裝飾十分華貴,櫃子上都是珍品收藏。


    而且比起外頭要清靜得多,一看就是專門為貴客準備的。


    她掩嘴輕笑,“落霞若是這點眼力見都沒有,怕是沒法給老板一個交代了。”


    落霞在這艘船上當了很多年的接待員,若是一點眼光都沒有,是不可能爬上高位當管理的。


    她第一眼見到沐陽,就知道這少年的來頭不小。


    於是便對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由自己來接待沐陽。


    落霞在沐陽落座以後,拿出了一卷名冊——珠鈿舫鑒珍錄。


    沐陽翻開一看:


    此為珠鈿舫鑒珍錄,玲瓏離粲,雅笑柔歌,盡在其中,任君擇選。


    人雲「川懷珠而媚」,願君懷明珠而會流水,負珠璉之溫潤,皎月之柔然。


    本畫舫花名如下...


    後麵應該是這些人的藝名。


    翻到最後,沐陽問道,“怎麽沒有落霞?”


    落霞一愣,看似慌亂地挽了一下頭發,不著痕跡地露出泛紅的耳尖。


    “您莫要打趣落霞,落霞的才藝哪上得了台麵。”


    “還是讓落霞給您推薦幾位吧,若是喜歡飲酒,便選瓊玖作陪。”


    “若是喜歡聽戲,便叫秋歌來給你唱上兩句,保準不比那雲先生差。”


    落霞的反應,連係統都咋舌:“這演技是實戰派,不比你差呀。”


    沐陽非常認同統子的觀點,有些人到這一步估計都已經被釣成翹嘴了。


    哪還有什麽分辨能力,接下來就是她推薦啥就是啥了。


    不過,能跟雲堇掰手腕的角兒,沐陽還是想聽聽看的。


    他這幾天,天天跑和裕茶館都沒見到雲堇,運氣極差。


    聽人說是上山尋找靈感去了。


    “聽你的,讓秋歌小姐過來唱上一曲吧。”


    落霞微笑著回應,然後就去叫人了。


    等人的時候,沐陽觀察了周邊的環境。


    這貴賓區有6個包間,現在時間尚早,隻有沐陽一個人。


    包間不算大,不過考慮到有唱戲的服務,估計在隔音方麵下足了功夫。


    沒過多久,秋歌就來了。


    她身上這套戲服應該是特意換的,換成了跟沐陽接近的俠士風格。


    看來這艘船能經營成這樣,確實不簡單。


    秋歌應該也是被落霞告誡過的,全程都沒有對沐陽表現出過分親昵的舉動。


    兩人保持著距離,秋歌一邊唱戲,一邊給沐陽斟酒...


    幾曲唱罷,沐陽付賬離開。


    不過,不是真的離開,隻是障眼法而已。


    他隱去了身形,想看看後半夜會不會發生點什麽。


    珠鈿舫,老板的辦公室內。


    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子正在聽取落霞的報告。


    這報告內容是關於沐陽的。


    聽完,她略顯蒼白的臉上有了點喜色,“這少年竟有這般定力,屬實有趣。”


    來這裏花天酒地的公子哥,老板見多了。


    多半都是被她狠狠宰一大筆。


    然後老實一陣,繼續來這裏送錢。


    這次這個倒是有些不一樣。


    “您的意思是...”


    “下次他再過來,你便知會我,我要親自見他一麵。”


    落霞躬身,“是。”


    “出去吧,把今晚的事辦好,你去做我才放心。”


    前麵關於自己的報告沐陽都快聽困了,總算聽到了有意思的東西。


    這裏除了花天酒地的服務,果然還有別的什麽。


    沐陽跟在落霞身後,見證了隱藏在這艘船上的最大秘密。


    他們來到船艙,這裏正在大擺宴席。


    坐在主位上的賓客已經喝得酩酊大醉,嘴裏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圍著他的眾人見落霞走下來,紛紛給她讓出了一條道。


    落霞湊到那人耳邊,“時辰已到,該上路了。”


    隨即右手翻出匕首,一擊斃命,行雲流水,隻能說這人走的沒有一丁點痛苦...(太刀了太刀了,迫真)


    沐陽暗暗讚歎,這落霞確實深藏不露啊,下次你還是在離我遠一些吧。


    不過,這到底是在幹嘛?


    剛剛唱戲的秋歌可是親口說了,這船上的一切都是七星默許的。


    你現在搞這出?


    落霞用手帕將匕首擦拭幹淨,“契約已成,安息吧...”


    手下的人開始收拾船艙。


    沐陽接著跟隨落霞,終於把事情弄明白了。


    賓客已經身患絕症,這是珠鈿舫的隱藏服務——


    臨終關懷。


    通俗點說,安樂死。


    隨後,珠鈿舫會幫忙抹去這個人的資料。


    就當他從來沒在璃月港存在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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