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她居然拿這個女人毫無辦法!


    可是她纖絲不甘心,有一句話叫來日方長不是嗎?何況,這女人身邊還帶著一個孩子!你既然不怕得罪了我纖絲,那也別怕我纖絲“惦記”上你了!


    “娘親,我們不進城了嗎?”贏官兒被薑寧拉走了,他覺得很是奇怪。


    “呃……”薑寧有些不好意思,但仍舊與自己兒子表明了現實,她偷偷低聲道,“這個女人看起來惡毒又不好惹,她現在雖不會對那群孩子下手報複。可保不準我們要遭殃的啊。趁現在,我們還是避一避吧。”


    贏官兒笑了,他居然覺得此刻的娘親,是有些可愛的,“那娘親當時還要站出來,還祭出了四象物華傘,來震懾他們。”


    他父親是一劍立威,他母親在這叫什麽?憑空造一座橋來膈應魔修?這簡直就是不遑多讓好嗎。


    薑寧笑著,“為娘既然知道官兒剛才出聲阻止,是維護為娘的心。娘親怎能沒有不去維護官兒,為官兒壯壯顏麵的態度呢?”


    娘親果然懂得我的心思,贏官兒心裏甜蜜極了,可還是忍不住戳穿他的母親,“唉,娘親。就說是你自己想這樣如此就行了,不用打著兒子的旗號。”


    “好吧……”薑寧無奈著,真是兒子越大越不好玩了。


    “那我們不去銷金城了?”


    “他們今天肯定會守著我們,我們先避開這一陣,等明天再來進城吧……”莫說贏官兒好奇銷金城裏有什麽,她薑寧也是一直很惦記銷金城裏的繁華多姿。


    薑寧與贏官兒已是離城門,越走越遠了。倒是也沒有人跟來,這讓薑寧稍稍放了一下心。


    驀然,恰巧有一隻不過拳頭大小的小鳥,朝著薑寧二人飛來了。這鳥雖然很小,可更為稀奇的是它全身竟是通體透明的,隻有在周身邊緣處,勾勒畫著一道淡淡的銀光。


    “娘親,是青鳥。”贏官兒的聲音淡然,並未有見到如此奇異之物,應有的興奮。


    他知道,這是三島方外宗特地用來傳遞鴻信的法術青鳥。他還知道,這肯定是他父親的來信。


    青鳥的嘴裏,銜著一根紅色的線。青鳥鴻信,紅絲傳情。他贏官兒想都不想,就知道是他的爹給娘親的信件。


    與贏官兒的淡然不同,薑寧麵上雖不顯,心裏卻是高興極了。瀛寰的來信,她天天收,每天收個十幾封都不會嫌多。


    小巧的青鳥,停在了薑寧的手上,給她遞出那根紅線。


    青鳥完成任務隨即消失不見,那紅線倒是立馬就在薑寧的手中,展成了一封信件。


    因為是掌教特許的私人信件,任憑贏官兒怎麽瞧,都看不出一星點的蛛絲馬跡。可又見娘親,那一臉斂眸含笑的表情,他就很想知道這封信上到底又寫了什麽肉麻情話,能逗得母親如此歡喜。


    “娘親,父親信上寫了些什麽?”


    “沒什麽,就是你爹說他昨日做夢夢到我了。”


    確實是不值得說道的事情,可贏官兒更奇怪了。這樣普通的事情,為什麽母親這麽開心呢?


    “做夢而已,官兒也經常夢到娘親呀。”


    那封信在片刻後,也在薑寧的手中消散了,這時薑寧才低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她淡淡笑道,“傻官兒,這是不一樣的。”


    贏官兒還是不懂,可他覺得此刻娘親的笑容,好好看哦。


    像春天裏最美麗的花朵,全都在這一笑中悉數綻放了。


    第57章


    第二日,薑寧與贏官兒母子倆喬裝打扮了一番,準備再次進銷金城。


    可今時不同昨日的心情,贏官兒的臉上寫滿了不樂意,他甚至想他母親是不是故意的。


    “娘親,這真的不是你的惡趣嗎?”贏官兒不肯繼續走下去了,因為再往前去肯定就會碰見路人。


    之所以贏官兒會抗拒,皆是因他的母親薑寧振振有詞,說既然是喬裝打扮,就要喬裝打扮到完全不同。致使他贏官兒,現在穿的是一身裙子。


    是的,他頭梳一對髽髻雙絲綰,穿一件水紅齊胸裙。


    對,他作了女娃娃打扮!


    這種沒有顏麵的事情,被他母親看看,也就罷了。他不能接受他現在的樣子,被別人看見了。


    薑寧挑開了戴在了頭上的帷帽垂紗,“怎麽會呢,我的官兒怎麽能這麽想娘親?”薑寧特地皺著眉頭,讓贏官兒能看清她一副十分吃驚的表情。


    爾後她又抿了抿下唇,換了一副為難又可憐兮兮的神色,“都怪為娘,昨天惹了禍事,被那個女魔修記恨上了。官兒知道娘親本事沒有你爹大,而今隻能委屈我的小寶貝了……”


    實則在薑寧心裏,早就美滋滋到樂開了花。


    她從未見過瀛寰作女子裝束的打扮,如今可以在自家兒子上目的達成了。贏官兒扮作女童的樣子,簡直貌若明豔小仙童,要把天下間所有的女孩子都比了去。


    而且兒子挺像瀛寰的,她還可以試著遐想一下瀛寰女裝時的樣貌。真的是不要太開心!人間開懷事,莫過於此。


    贏官兒無法,隻能就此妥協了,“娘開心就好……”


    “官兒,乖。”薑寧先是給了贏官兒一顆蜜糖,舒了他的心,接著話鋒一轉,才說出了她真正的目的,“但是一定要記得,待會有人的時候,不能再開口說話了。以免露餡了。”


    贏官兒拖了一個老長的音,“是……娘……”是真的拿他母親,毫無辦法。


    薑寧這就放心了,重新垂上紗簾。既然贏官兒是作女童打扮,她為了掩人耳目,也戴上了幾乎罩住了全身的黑紗帷帽,還換上了一身男子才穿的儒服。


    沒走多遠,打前路銷金城方向走來了兩個道修,一路走著兩人還一路罵罵咧咧地,聲音也不小,好似故意要弄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真的是活見鬼了,天殺的魔修。竟然不讓道域的人入城!”


    “聽說是昨天有一個道域的娘們,非要當眾逞能。在城門口造了一座冰橋不說,還說是專給奴隸用的。得罪了不咎王子的情人,如今王子大發雷霆,就幹脆禁止道域的人入城了!”


    “真是活見鬼了,都是那娘們幹的好事。”


    贏官兒拽住薑寧的手沒有說話,可看向這兩個嘴碎的路人的眼神,卻是冷幽幽到毫無半點情緒。


    薑寧沒把目光放在路人身上,她反而看著贏官兒,“沒必要在意,這些無關緊要之人的閑言碎語。還是我們自己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吧。”


    說罷,薑寧還捏了捏自己兒子的小臉,吸引他的注意力。


    是的,娘親說的沒錯。都是些無關緊要之人。


    可就算認清了這個,贏官兒還是忍不住道,“娘親,是不是昨日如果父親在場。是不是今日,就沒人敢在背後這樣說您了?”


    薑寧笑了,“這又關你爹什麽事?”


    “我太過弱小了,所以才讓人有機會欺負了母親。”贏官兒義正言辭道。他很少喚薑寧母親,因為他覺得這個詞不夠親昵。而此刻這聲母親,代表他心中的尊敬與慎重。


    隻有像父親瀛寰那樣的強大,才能保護好娘親吧。


    “你腦子裏瞎想什麽?”薑寧覺得無法理解贏官兒,她揉了一圈贏官兒的發頂,“昨天為娘那麽威風,又被誰欺負了去?”


    薑寧甚至感到好笑,就算強大如瀛寰,也隻是能在床上欺負欺負她罷了。下了床,還不任由她薑寧揉圓搓扁?


    不,我薑寧在床上也能拿捏地住檀郎!


    “可這些人亂嚼舌根,對您語出不敬!”


    薑寧覺得,“是非黑白,是否其中有什麽難處或者誤會,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反正他們本來就是要進城的,如今卻有人說不咎下了一道命令,不讓道域的人進銷金城了。她與贏官兒一道去看看,了解下情況也無妨。


    剛一來到銷金城城門附近,就見著人們都在聚攏到了一塊,好像是在圍觀著什麽在,還有此起彼伏的叫好聲,絡繹不絕。


    等靠近了一些,往人群前麵看去。隻瞧見了是兩人正在比鬥,一人是魔修,一人是道修。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薑寧拉著贏官兒走上前去,隻能在人群外圍找了一個人詢問,她壓沉了聲音裝作了男人,“道友,這裏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看熱鬧正起勁的圍觀者,也沒過多注意薑寧,聽見有人詢問他,也就熱心感慨了一番,“這人打的是魔域貴族纖絲的手下,這是我們道域的高手,在給我們解氣啊!”


    還有人見機插嘴,說起了前因故事,“昨日有個女道修,煞了一個女貴族魔修的威風,削了魔域的臉麵。”他指了指更為前麵的深淵鴻溝處,“在那造了一座冰橋,還說隻給奴隸走。氣得那個女魔修,昨天就找人把這冰橋全給砸碎了。揚言,就算翻遍全銷金城,也要把這個女道修給找出來。”


    薑寧抬眼望去,確實昨天她用法術變出來的那座冰晶拱橋,都消失不見,隻剩一頭一尾的殘缺了。


    她在心裏感慨,看來昨天那個纖絲怒氣不小啊。


    那眼前這個打鬥,又是怎麽一回事?


    那人繼續道,“那女魔修砸了橋不算,因為一直沒能找出,那個打了她臉的女道修。這女魔修不簡單,竟然能找到不咎王子出麵,讓王子下令不準道域之人再入城了。不咎王子真是風流多情,這等荒謬的命令也居然能頒布出來。”


    有人嫌這人說得囉嗦,搶著解釋道,“說白了就是,這個名叫纖絲的魔域貴族。”說著,還指給薑寧去看纖絲本人所站的位置,也在圍觀著這場比鬥。


    今日纖絲也仍舊在城門附近同看這場比鬥,應該是想來堵截薑寧的。


    “她要抽著鞭子,要讓一群孩子爬過鐵索深淵。有一位女道修出麵非但修製止了她,還心善造了一座冰橋,可以給奴隸通過。免了他們再走鐵索過深淵裂口的危險。他們魔修覺得失了臉麵,今日尋思要找我們道域的人報複回來。所以立了這麽一個十分無理的規矩。”


    “不咎王子也真是寵愛這個纖絲,什麽都聽她的,由著她胡來。”


    還有小聲道,“這女魔頭仗勢欺人,叫囂著那個女道修隻要一日不出麵,她就要一日不準道域的人進銷金城。自然有人就看不過眼了,這位比鬥的仁兄,就是在幫我們道域的人出頭。”


    有人隨聲附和著,“這道友,好樣的!我輩楷模!”


    那名敢出來伸張正義的道修,也的確修為不俗。沒過幾回合,便把纖絲的手下打得落荒而逃了。


    就連薑寧都忍不住,給他拍手叫好了。


    贏官兒看都不想看,這個出頭比鬥的道修。還在心裏冷哼,資質平平的庸俗之輩,也受得起我母親的一聲稱讚嗎?


    那比鬥的道修見自己勝了,在場道域的人都在給他鼓掌讚揚,不免有些意氣風發,他走到了纖絲麵前,高聲道,“莫要欺人太甚!你們魔域不是最看重實力的嗎?如有不服,我們可以接著比劃。如果服了,就請你們的不咎王子出來,請他收回這個不合理的命令!”


    “對!讓他出來!”


    “讓他收回這個命令!”


    他一發言,無數道域的人跟上擁護這個言論。


    纖絲笑了一聲,冷眼鄙視著,看向所有人,“我們魔域的不咎王子,也是你們說見就能見的嗎?”


    薑寧細想了一下,看樣子如今局勢,這個纖絲的魔修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可現在已經有人出麵解決了這個問題,自己此時再出來,無疑是是去添亂。


    “官兒,我們走吧。”為了避免被人認出惹出更多麻煩,薑寧打算直接拉著兒子離去。


    贏官兒聽從了母親的意見,正與薑寧一道離開了人群,往城外走去。


    沒去管,那名剛勝利的道修,在纖絲的話後,仍在高聲呼喝,“我看是你們魔域沒人,他不敢出來了吧!”


    許是被勝利還有無數的吹捧,衝昏了頭腦。這句話,到底是說得放肆了一些。


    沒想到此人後麵接了一更過分的話,這句話雖是很多人心底默認的事實,卻沒人敢在魔域的地盤,真正說出來——


    “聽聞你們王子是個隻懂得溫柔鄉,法術修為則全靠是天財地寶與魔晶堆砌出來的。”幸好他收住口了,他本想加一句廢物的。好在這道修的理智,終於回來了。


    被他的話語激怒,驟然也有一名魔域的修者站了出來。


    這聲音好似憑空而來,“閣下的嘴好生厲害,就是不知道這實力和嘴想必,孰能稱第一?”


    眾人尋聲望去,又見到這名想要迎戰的魔修,很是奇怪又好笑。


    因為他的臉上戴著一張木雕的哭喪臉麵具,麵具塗得紅通通下撇著一張委屈大嘴,甚是滑稽可笑。


    可他聲音很好聽,似少年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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