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看上這鐲子?”不咎笑了一下。


    薑寧一愣,不明白不咎這是要幹什麽,“沒有啊。”她與不咎因為進來晚了,連這個手鐲具體來曆有何特別之處,都沒有聽到講解。何談什麽喜歡,看上了?


    不咎卻是不信,他以為薑寧是和他客氣,“喜歡就買下來吧,多少錢我都付得起。”


    實話,樓下大會場裏起此彼伏的叫價聲,還是很積極的。想來這手鐲應當也是不錯,可是她薑寧真的沒有看上啊。


    她又笑著推辭了一遍,“真的不用了,不咎。”


    不咎微笑著,已是擅自作了主張,開始參與到了競價中去了。


    贏官兒在心裏冷笑,看來這個魔域王子也是個蠢的。他母親什麽好東西沒見過,怎麽會看上這種平常貨色。這不是看低了他母親嗎。


    樓下有客人也許是得了消息,認出樓上貴賓隔間裏,此時與他們競價的是不咎王子。許多人都紛紛主動避開了王子的風頭,他們停止了相爭,特地把這個飾品讓給了王子。


    王子拍得了寶物,不消片刻,這件碧綠雕鳳紋的玉鐲,就已經被拍賣場館的侍者,捧上來呈現在了薑寧眼前。


    “喜歡嗎?”不咎彎著眉眼笑道。


    薑寧讓侍者替她收好這件寶物,而後轉頭對不咎正色道,“我算是服了你了,不咎。我可要和你先講好。我想要什麽,我會說的。不要這樣擅作主張好嗎?”


    不咎替她拍下此物,會場裏所有人都看在眼裏。此刻她如果退回此物,肯定有失不咎魔域王子的顏麵。


    薑寧隻能在話裏,帶了一絲警告的意思。希望不咎能尊重她的意願,懂得分寸。


    可不咎不在意,隻在那點頭,哄著薑寧開心,“好的哥哥。”


    樓下的客人們,見不咎王子難得來一次拍賣會,還買走了一件女子才能用的手鐲法器。都在底下,小聲議論著。


    “聽說昨日王子為了給纖絲出氣,竟然下令不準道域之人入城。我看這手鐲,也是買來送給纖絲的。”


    “我剛還聽人說,這次拍賣會,有人看見,王子是帶著另一個人來的。”


    “啊,難道說是陪著纖絲來的?王子真是好興致。”


    “你別說王子好興致,我看是纖絲得寵。這又是為她出氣,現在又買東西哄她開心。這真正是要讓魔域全部的女魔修,活活嫉妒死。”


    還有人在私下裏揣摩,纖絲這是要做不咎王子的王子妃的勢頭啊。


    為了怕不咎再胡亂送她東西,薑寧隻得假裝出一幅興致缺缺,索然無味的樣子來。


    不咎見薑寧對接下來幾件的寶物,都提不起興趣,還替她寬心,“這幾件確實一般。後麵還有好東西,哥哥可以稍作等待。”


    這期間一連十幾件寶物,不咎王子都沒有再出手過。在場其他有意避讓王子的客人們,才敢又放心大膽地競拍了起來。


    王子是沒有參與到競爭中去了,說來也是奇怪,此時又冒出另一個在貴賓隔間裏的客人,與所有人相爭。


    說這人奇怪,倒不是說他買了很多東西,而且競價豪爽。銷金城名滿天下,什麽樣有權有錢有地位的人,沒有來過這裏。一擲千金都是稀鬆見慣的事情。


    可這人奇就奇在,他隻拍女人會喜歡的東西,根本不去講價錢,而且勢在必得。


    一百靈石起價的東西,他直接出價一千靈石。別人與他爭,叫了一個一千一百靈石。他像是沒聽見一樣,直接兩千三千,這樣相加。


    大家都好奇,這人家裏也是跟魔域的王子一樣,家裏有用不完的魔晶礦脈嗎?敢這樣不把靈石當錢花。


    今天在拍賣會的所有客人們,此刻心中都隻有一個想法,紅顏禍水,美色傾國啊。他們今天能碰到不咎王子特地來給情人買東西,已經覺得很稀奇了。


    現在還要遇見另一個,願意為了美色,傾城傾國的神秘人。看來他們今天的拍賣會,是買不到一件有關女子會喜歡,或者能用的東西了。


    在這樣奇妙的想法下,他們又心生了一個不懷好意的念頭——


    今日會不會,有機會看到。這個神秘人與不咎王子,共同看上同一件寶物的時候呢?然後兩男相爭,漫天叫價,隻為了博各自的紅顏一笑?


    嗬嗬,他們看戲就好了。今天別拍東西了,都等著看戲。


    第59章


    好戲就要開鑼了。


    就連台下的客人們都察覺出了,今日的拍賣會的不尋常,那台上的拍賣師又豈會不知道,今日來了兩大不會心疼錢的大主顧。這可是天賜的賺錢良機啊。


    所以接下來的這件絕非凡品的寶物,拍賣師介紹的很玄乎——


    “相信大家都知曉久遠之前,有一位以煉器入道的大師,名叫飛丹。飛丹大師練就的寶物法器無數,件件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他自己更是以煉器入道,修成了合體圓滿境界。後隻因他的夫人先於他殞滅,大師自己也斷了長生的念頭。


    飛丹大師與他夫人的愛情故事,流傳至今的也有很多。今天接下來要拍賣的這件寶物,就是這無數傳奇故事裏,有所記載的其中一件。”


    隨著拍賣師的講述,一旁的侍婢打開了展台之上的寶物。寶盒之上懸空顯現出了一塊玉佩,玉色通體墨黑也無任何雕刻紋飾,僅是係著一條潔白的流蘇穗。


    看上去,瞧不出什麽特別稀奇的地方。隻是件,再為普通不過的佩飾罷了。


    可眾人都知道,此物肯定大有來曆,要不然拍賣師也不會有意賣弄玄機,所以都在靜等著他來揭曉。


    薑寧也被這個介紹開頭有所吸引。不為其他,她薑寧打小就喜歡這些,傳奇的的戀人情愛故事。


    她不由得感很興趣。


    “諸位別急,聽我細細道來。”拍賣師安撫了下客人,接著賣起了關子——


    “某天與夫人相處的飛丹大師,發現了一件怪事。從最近開始他的夫人入睡的時辰,變得越來越多了起來。恨不得一日睡個七八個時辰,也不嫌多。大師問夫人,是不是身體上有哪裏不適?


    夫人隻是掩麵,笑而不答。


    飛丹大師就越發感到奇怪了。為了一探究竟之下,飛丹大師隻得以身犯險,親自作法魂魄出體,跑到了他夫人夢裏去。


    這一去,就看見了一件很不得了的大事。原來有一隻名叫伯奇的貘獸,是食夢貘中的王。它愛上了飛丹夫人的天人之姿。於是化身為人,想與夫人天長地久。特地每日都造了無與倫比的美夢,留下飛丹夫人在夢中與它忘乎所以,尋歡作樂。


    飛丹大師惱羞成怒下,精心布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歸被大師逮住了這隻貘獸。大師氣憤不已,便拿這隻貘獸煉成一塊玉佩法器,給係到了飛丹夫人的腰上。


    還對他的夫人說,‘此獸是食夢之王,如今已被我降服煉化,係到了你的腰間上。這說明,我已壓過這畜生一大截。所以夫人以後隻要佩戴此枚玉佩,便日日所夢,再無閑人,隻能獨夢飛丹一人。’”


    侍婢旋轉了一下展示台,給所有客人看清玉佩的背後,玉佩背麵所暗刻了七個小字——


    “不夢閑人,惟夢君。”


    拍賣師知道前麵的故事再好,也僅是錦上添花的彩頭,此寶物的作用與價值,才是它真正值錢的地方。


    拍賣師直接道,“因飛丹夫人閨名名喚長樂,是以此寶貝就叫作,夢君長樂環佩。不但可以使佩戴者可以不受噩夢所擾,更是一件能加持水係法術的上好法器。”


    聽了這麽多,不咎早就看中了這件寶物。隻要想一想,以後薑寧姐姐戴此物後,那夢境裏全都是自己。這等妙事,隻是想想就很讓人心癢難耐了。


    而且此物還件水係法器,買來配給薑寧姐姐來用,真的是再恰當不過了。


    不咎知道薑寧不會找他開口要來這件寶貝,所以他幹脆,極為大方又穩操勝券般,看著薑寧自信而笑,“夢君長樂,真是個好名字。就是不知道,此物我買來贈給了寧哥哥。哥哥你會常佩在身嗎?”


    不咎此時眼波流轉下的微笑,雖因室內光線暗淡,叫人看不真切。卻直讓贏官兒大感不妙,危機降臨。


    他暗地裏觀察了母親與不咎多時,也明了此物的價值,贏官兒對這件寶物也很心動。現在又聽得不咎,如此狂妄的開口,他生怕母親會答應了不咎。


    贏官兒急忙站起來先吸引了母親的注意力,緊接著出聲表態道,“娘!我買來送你!”


    抱歉!我贏官兒要截你魔域王子的胡!接著便又若有所指般,特地挑釁看向不咎。


    不咎收到了這個挑釁,淡笑冷哼了一下,算作是回應。全然沒有把贏官兒放在眼裏,這小娃娃,有錢嗎?一個女娃娃同他爭什麽。


    薑寧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活寶,相比起來都毫不遜色,簡直令人啼笑皆非。


    不禁聯想到,要是瀛寰也在這裏,又會是副什麽光景。難道他也會要把這個玉佩拍來,趕緊買來同自己示好嗎?


    還是單純隻為了不讓別的男人,包括自己的兒子,有買來送給自己機會。隻為了斷絕這個,而偏要一意孤行?


    薑寧想了想,嗯,還好瀛寰不在此處。要不然隻會更麻煩,更收不了場。


    再說眼前的這兩位,一個是她看作弟弟的人物,一位是她親生兒子。她要是真的收下了,這等類似定情的物件,你叫她還怎麽回到三島方外宗,滄浪海閣之上,去麵對瀛寰?


    而且要是真被瀛寰知道了,這個玉佩裏還有這麽一個故事,或者僅被他知道了,她戴了別的男人所贈之物。那隻怕以後整個一望無際的滄浪海,就全都成了陳年老醋,都是酸的了。


    這叫滄浪海裏其他的生物,還怎麽活?


    薑寧思量了一下,她先是摸了一下自己兒子,“官兒,有心了。”而後笑著看向不咎,“不咎有所不知。我雖善用水係法術,卻不能佩戴屬陰的物件。與我體質相衝,反而會不利於我修行。”


    這也不能算是謊話呀,她以前確實天陰之體,不能再長期佩戴陰寒之物啊。


    不咎滿是不以為意,他甚至沒去理會薑寧此話的真假,還有薑寧話裏的用意。他舉止散漫而道,“這種有意思的東西。買來後,拿到跟前給寧哥哥仔細看看也好。”


    不同於薑寧這個隔間內,還在為這件長樂夫人的玉佩進行著討論,相爭著該由誰買來送給薑寧。


    在另一個貴賓隔間內,那個買光了所以女修士能用之物的神秘人,已是直接將此物的價格叫到了七千靈石之數。


    七千靈石是何等價值?一個金丹修士,給你三輩子來花,也花不完這麽多錢。你一個金丹修真者,真的是給了你這等財富,你都不知道該去買什麽,用在什麽地方。


    身份的差距,限製大多數人的想象力。


    此刻在這銷金城內拍賣會,大家就可以開開眼了。可以看見,七千靈石原來可以買一件玉佩,一個昔年飛丹大師為他夫人,所練就的水係法器的玉佩。


    可以用它來贈給佳人。這真是令無數人,又是欣羨又是嫉妒的奢侈浪費。


    可悉數對這個價格驚歎不已的客人們都知道,七千絕不是這件玉佩最後的價格,因為不咎王子還沒有出手呢。


    果然,不咎一出手確實不凡,他淡淡道,“一萬。”


    拍賣師與眾人,當然知道這個一萬是說的是什麽。一萬靈石!一下子就越過了三千靈石之數。


    薑寧真是阻止都來不及阻止不咎,她此時心裏想的是,那個與他們同在貴賓間的神秘人。


    她也注意了那個神秘人很久了,就是不知道眼前的他,在不咎如此天價的出口後,是會因為一萬靈石的這個價格或者不咎王子的身份,就此退縮收手呢?


    還是說,會幹脆什麽都不在乎,也有這個實力,非要一爭到底呢?


    薑寧想,要是這玉佩真被不咎一萬靈石給拿下了,她就得把瀛寰出門前,給她小金庫給拿出來用了。


    顯然那個神秘人,選擇做了薑寧想法中的第二種人,“兩萬。”神秘人也極為巧輕道,說出了一個更為駭人驚聞的數字。


    現場已不是眾位客人們在那瞠目結舌了,就連拍賣師都結巴了一下,“這……這位客人……出,出到了兩萬靈石!”最後還激動不已,感歎了一聲,“天價啊!”


    不咎也在心裏起了好奇,魔域裏還有誰能一下子就拿出兩萬靈石,隻是來買一個配飾法器的?他一時想不出誰有這個實力,他更想不通,在魔域誰有這個膽量敢同王子相爭?


    不咎不服氣,他打算出到三萬。


    薑寧聽到這個神秘人出價後,她根本沒去管對方出到了什麽天文數字。她隻曉得,總算是有人頂回了不咎出價。這樣她自己也不用再掏出小金庫來,回頭貼補退還給不咎這筆錢了。


    節約了節約了,能省錢真好。


    她也知道,不咎心裏肯定會不服氣。所以薑寧早在神秘人一開口時,她就立馬起身,一把抓住了不咎手腕,“莫要開口了!”


    不咎不懂薑寧這是在幹什麽,卻因薑寧主動握住了他的手腕,而有一絲怔住。


    在愣神中,不咎失口喚了一聲,“薑寧姐姐?”


    “你把這東西買來,我隻會發愁。莫讓我愁了。”薑寧因為急於眼下的情況,也沒過多計較不咎的稱呼。


    然而正等不咎想要說什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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