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關係十分惡劣,七皇子今天邀他來,定然是有所謀。


    七皇子執手,給兩人倒了杯酒,然後執起自己的酒杯,笑容十分放肆:“六哥,七弟我不是很明白,你貴為皇家之子,那薑佩綺不過隻是妾室所生的女兒,你若真喜歡,納入府中為妾,皇後娘娘也不會阻礙你。你為何一定要納她為皇妃?皇後娘娘不同意,是理所當然。結果事發之後,你不但與皇後娘娘作對,居然還暗裏和那薑佩綺互通書信,要私奔離開京都,過牛郎織女的生活?我當時就想,六哥向來才情俱佳,怎會因為一女子就變成這幅模樣?這可不像我天家之子的作風啊。”七皇子一邊說著,一邊翹起了腿,表情帶著嘲弄。


    這六哥,真是傻到天邊了。


    六皇子五指握拳,定定看著七皇子:“我和佩綺的事情是你和母後說的?之後我和佩綺覺得私奔的事情,也是你告訴母後的?”


    七皇子沒有否認,反而大笑三聲:“自然是我,如若不是我,六哥你現在不知躲在哪個角落種田,哪能在這和我把酒言歡?”


    六皇子早已知道這個事實,他也沒和上次在銀杏林第一次知道般憤怒,他動了動唇道:“你今日找我到底為何事?”


    “自然是薑佩綺和楊衛禮之間的事情啊,我不是來時就告訴過六哥你了嗎?”七皇子轉了轉酒杯,笑容陰鷙,“不過我也不能平白無故告訴你,六哥若敢和我共飲這酒,我便把知道的悉數告知。就不知六哥你,敢或者是不敢了?”


    六皇子眼中一凝,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酒杯,上頭是七皇子剛剛倒的酒。


    兩人杯中酒都是同一盞酒中倒的,而且無論是這酒壺抑或是酒杯,都沒有存在暗格下.毒的可能。


    除非酒液中就有.毒,可是七皇子說的是共飲。


    六皇子微微一笑,拿起酒杯:“有何不可?”


    兩人共飲了一杯又一杯,臉色微紅,都有些微醉了。


    一個下人打開門走了進來,對著兩人行了一禮,然後在七皇子耳邊低語幾句。


    七皇子笑了起來,狹長的眼中閃過幾分狠厲,他站起來道:“六哥,今日你我便喝到這裏罷。薑佩綺和楊衛禮之前的事情,我可不知道。但是薑佩綺自己定然知曉,巧的是,薑佩綺就在我們隔壁的包廂之中。”


    六皇子微醉,但意識清醒,聞言霍然站起:“楊恒瑞,你對她做了什麽?”


    七皇子非常的無辜:“我自然什麽都沒做,我隻是剛好知道薑佩綺今日在這,所以特地邀六哥你過來罷了。身為皇弟,我知道六哥你對薑佩綺的深情,覺得十分痛惜。故而特地為了六哥安排這一出,酒壯慫人膽,六哥你何不親自去問問薑佩綺到底為何答應嫁了楊衛禮?哦,對了,薑佩綺不勝酒力,我讓人把她安排在了五樓東廂房中休息片刻,醒醒酒。”


    六皇子暴怒:“楊恒瑞!”


    七皇子笑了,對方越憤怒他心裏就越開心,薑佩綺果然是六哥的軟肋,有這樣的軟肋,六哥怎麽可能鬥得過自己:“六哥,你若不願,自可不必前往,徑直回六皇子府便是。我可沒有逼你,七弟也覺得有些不勝酒力,先告退了。”


    說完後,開門大步離去。


    第62章 062


    趙安玥喝過不少次青梅酒, 最多也就是微醺的狀態。可是今日,不知為何, 不過一杯, 便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全身上下漸漸暖了起來, 身體不知哪裏莫名竄出火苗, 燒得渾身的骨頭又麻又癢, 仿佛有千隻螞蟻在爬。


    她伸手去撓癢,卻根本一點效果都沒有,反而覺得抓過的地方越發的癢了起來。


    她不由地扭著身子,想要蹭.動什麽東西, 臉漸漸紅了, 眼中漲滿了情.欲,媚得來到丫鬟都不由的撇開了視線,心想難怪自家主子精心設計了這一出。


    此刻藥效還沒徹底激發, 趙安玥的意識尚且清醒,看到包廂中出現的兩個丫鬟, 也知出現了意外。


    她想要躲,但身子已經軟成一灘,根本使不上什麽力氣, 輕而易舉被丫鬟給拉住。


    那丫鬟笑道:“侯爺夫人,您喝醉了,奴婢這就扶您上廂房醒酒。”說完後,拖著趙安玥便出門。


    趙安玥下意識朝薑佩戚看去,對方也和她差不多, 被一個丫鬟拖著。


    那青梅酒有問題!趙安玥心中一凝,可是如今已經中招,無計可施,隻能和薑佩戚一前一後的被丫鬟們強製扶上樓去。


    滿江樓一共就六樓,一樓和二樓是敞開的,一樓便可以供幾十桌客人用膳。三樓和四樓是包廂,分東南西北,人多的時候需要提前預定,且大多都是為朝廷官員們準備的。


    五樓也是四個廂房,但不是用來用膳,是用來客人休息醒酒的房間。


    而六樓,一向不讓人進出,是滿江樓老板自己的私人空間。


    此刻正時午時,一樓和二樓,人流攢動,很是吵鬧,故而上頭一點點小動靜,根本就無人注意。


    經過四樓的時候,拖著她們的人並沒有停頓,這個四樓今日也無一客人。而到五樓的時候,薑佩戚被安排在了五樓的東廂房。


    趙安玥則繼續往下,被丫鬟扶進了六樓一個富麗堂皇的房間,推到了床上:“侯爺夫人,您放心,主子讓我告訴您,他馬上就來了,不會讓您難受太久的。”


    說完後,離開了房間,鎖上了房門。


    **


    五樓東廂房,薑佩綺也被人鎖在了門裏,推到了床上。


    薑佩戚比趙安玥年長兩歲,而且和六皇子有過一段也算刻骨銘心的感情,雖然沒發展到最後一步,但依舊非常清楚自己是怎麽回事。


    有人給她們的酒裏下了藥,而且還是那催.情之物!薑佩綺一向清冷的眼中溢滿了自己控製不了的□□,還有憤怒。


    這藥到底是誰下的?!


    薑佩綺的手握成拳,保養好的指甲嵌入肉中,讓自己意識清醒了一些,可是體內那感覺越發強烈,她難受的不住在床上扭動著身子,忍不住伸手脫衣,可是手才伸向衣帶,又咬牙狠狠的咬住舌尖,猛烈的疼痛讓她忍住了脫衣的手。


    她掙紮著起身,從床上下來,卻雙腿一軟跌倒在地。


    就在這時,房門被嘎吱一聲打開了。


    她抬起頭看過去,是六皇子。


    薑佩綺咬牙,基本上猜到了是怎麽回事。


    舌尖痛感尤在,但體內那股念頭也越發壓製不住了,薑佩綺用最後一點清明道:“六皇子,你別過來!”


    六皇子腳步一頓,他喝了點酒,那酒極烈,但他酒量向來不錯,目前也很清醒。


    看到薑佩綺此刻微紅的臉,和異樣的表情,結合七皇子那往日荒.淫多情的作風,便猜到薑佩綺是怎麽回事了!


    六皇子握成了拳,恨不得一拳打死七皇子。


    薑佩綺的聲音都變了,她很難受,可是卻又強撐:“六皇子,有人設計你我,你千萬不要進來,免得著了道。你把門鎖上,然後通知我夫君楊衛禮,麻煩你了。”


    六皇子抿著唇,抓著門的手指關節都泛著白,青筋異常明顯。


    明明是微醺,他也知道薑佩綺說的是真的,七皇子的用意便是設計他們兩。六皇子已經娶妻,妻子是丞相府小姐,他背後勢力最為強大的便是丞相府,而薑佩綺也已經嫁人,雖然嫁的楊衛禮職位低微,可是她是別人的夫人。


    如果兩人今日著了道,六皇子身上便有了汙點,被七皇子一利用,他這一輩子也許都與帝位無緣。


    可是眼前這人是薑佩綺,明明知道是陷阱,明明知道不能不行不適合,可是六皇子依舊走了進去。他蹲下身子,手托在薑佩綺的腰間,把人扶了起來。


    薑佩綺閉上眼睛,身子微微顫抖,藥效讓她忍不住朝身側的男人纏去,嘴上輕輕道:“楊恒軒,算我求你了。我已經嫁人了。”


    六皇子的手微微一僵,他的手撫上她的臉,擦去她的淚:“佩綺,你為什麽要答應嫁給楊衛禮?”兩人私奔的事情被母後發現,他被困在府中,以絕食想逼,可沒等到母後的同意,等來了薑佩綺和楊衛禮的婚事。


    薑佩綺唇微微顫抖,六皇子手擦過她的臉頰,微微發涼,很舒服。貼著他,她會舒服很多,她的意識就要撐不住了。


    藥效徹底發作,猛.獸徹底襲擊了薑佩綺,她朝六皇子纏去。


    六皇子根本就抗拒不了來自薑佩綺的投懷送抱,他緊緊抱著她,下意識往床上走了幾步,顫抖著低下頭,想去吻懷中人的唇。


    門砰的一聲被人踢了進來,發出巨響。


    六皇子心一跳,抬頭望去,是那楊衛禮。


    楊衛禮職位過低,依照六皇子的皇子身份,也見不到對方幾次。但他見過楊衛禮,這個人如同他的名字,是一個看起來很正很守禮的人,他的麵貌清雋正氣,哪怕因為家族的原因,身為皇室旁係,被皇帝打壓,明明有一身的才能,卻職位低微,但也無一絲不甘與憤恨。守著他大理寺錄事的職位,把事情幹得極好,但也無一分僭越,讓人挑不出任何出錯。


    可現在楊衛禮卻滿臉著急和憤怒,他的眼望向六皇子,讓六皇子不由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楊衛禮幾步衝上前去,一把搶過六皇子懷裏的薑佩綺,扯到自己懷中。


    薑佩綺此刻已經什麽都不知道了,她不知道誰是誰,但她知道什麽能讓自己變得舒服。她難受的不行,那股念頭得不到紓解,會感覺自己爆裂而亡。


    剛剛那人可以,新來的這人也行。


    她在楊衛禮的懷中不住的動.著身子,一個勁的想要做什麽。


    楊衛禮緊緊抓住她的兩隻手,看了手足無措站著的六皇子一眼,什麽也沒說,抱著薑佩綺匆匆離開,腳步如風。


    六皇子闔上雙眼,臉色慘白。


    **


    六樓房中,趙安玥也很難受。她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渾身無論哪裏都不舒服的感受,這是她第一次。


    全身上下仿佛都被點了小火苗,那火不疼,卻燒得你很難受,難受得想要扭,想要蹭。


    她在床上纏住被子,滾來滾去。此刻意識還清晰,她知道自己出了大問題。肯定有人要陷害她。


    隻是趙安玥在大祁比在大宴收斂了不少,並沒有得罪什麽人,至多也就一個顧淮景。


    可是顧淮景犯不著做這種事情,那麽到底是誰要陷害她?


    趙安玥向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如果她知道是誰幹的,她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


    但比起這個,眼下的形勢讓趙安玥更加的害怕。


    她雖然不懂男女之間的事情,但是雜書看了不少,也知道自己是被下了春.藥。前些天看過的一本,講的是一位權臣和一位小姐的愛情故事。那位權臣被人設計,也是中了這春.藥,情難自禁之時,遇到了逃婚的小姐,便把小姐睡了。然後兩個人認識了,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最後在一起的故事。


    現在,是她中了那春.藥,也是被人陷害,陷害的人肯定也是想要睡了她。


    想想,趙安玥都覺得有些恐懼,這股懼意讓自己的意識愈發清醒了一些。


    她和另外一個男人睡了一覺,如果被顧淮景知道,想想都很可怕。那個害她的男人被顧淮景殺了和剮了她無所謂,但是她自己有所謂的呀。


    不知道到時候,和顧淮景說自己是被陷害的,他會不會對自己網開一麵。


    趙安玥一邊胡亂想著這些問題,一邊很難受的纏著被子,在床上一圈一圈的滾著,然後成功把自己困在了被子裏,滾成了一條毛毛蟲,且怎麽也解不開了。


    體內的感覺越發清晰,她想扯自己的衣服,且忍不住想要去抓身上不舒服的地方,可是她的手被那被子緊緊捆住,怎麽都動不了,隻能難受的扭著,口中哭喊著:“嗚嗚嗚,我好難受啊,快來人啊,顧淮景你怎麽還不來,嗚嗚嗚嗚,好難受。”


    七皇子在門口就聽到了小美人的叫聲,那聲音混雜著哭音,聽得他骨子都要酥.麻了。


    今日這局,一石二鳥,真的是讓七皇子越想越滿意。


    他推開門,然後把門重新關上,朝床走去,邊走邊笑道:“小美人兒,顧淮景不能人道,可救不了你哦。還是讓我來救你吧。”


    趙安玥一直固執的繃著一條筋,想要知道是誰陷害自己,故而始終保持清醒,就是要知道是誰。


    聽到門被打開,她第一時間朝門口看去,然後愣了一下,聲音因為情.欲的關係,帶著柔.媚:“七、七皇子?”


    七皇子走了過去:“是我,沒想到小美人居然還認得我。也是,秋日圍獵第一次見到你,我這段日子一直想著你呐。嘖嘖嘖,這容貌,這身段,真是便宜了顧淮景。可惜身為男人,對著這樣的小美人,卻有心無力,也真是廢物一個。”


    趙安玥咬牙,扭著身子,難受的要緊,卻還不忘記確認她最想要知道事情:“是你給我下藥的?”


    七皇子坐在床邊,手伸上趙安玥的臉,趙安玥抖了抖,掙紮著躲開。


    “小美人別躲,我隻是讓你嚐嚐這人間美事,別害怕。”七皇子狹長的眼中閃過□□,趙安玥長的實在漂亮,而且秋日圍獵上懵懵懂懂站在大家麵前,說自己不會彈琴的模樣,實在是讓人想狠狠按在身.下欺負,欺負得她淚流滿麵,滿口叫哥哥。


    今日,天時地利人和,她和薑佩綺一起來了。他當然不能隻讓六皇子和薑佩綺享受人間韻事,他當然也要犒勞自己。


    今天,不出意外的話六皇子和薑佩綺定然會發生關係,發生關係後兩人自然都不會往外說。而他睡了這小美人,生米煮成熟飯,小美人定然也不敢說出去。而且他還能以此作為威脅,日後約小美人出來,多來個幾次。


    這種事情,七皇子不是第一次做,故而很熟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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