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超超笑聲】: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給我塞人的……


    閻溫:你大點聲,在說一遍。


    第4章 “放開。”


    已經是醜時。


    兩個小太監提燈,快步跟在閻溫的兩側,一行人步履匆匆的朝著鳳棲宮的方向而去。


    十九白天手心的血泡磨破了,本已經包紮好,用布巾纏上,但是不管不顧的撅了大半宿的土,這會兒磨破的地方更嚴重了,布巾上都滲出了絲絲縷縷的血跡。


    燭台被風吹滅了,又重新點上,青山在旁邊,時不時低聲的勸解著,十九充耳不聞。


    鳳棲宮裏燈火通明,蕭雲霆已經洗漱幹淨,這會兒正卷著被子躺在床上,整個人哆嗦得如同風中落葉。


    這兩日的規矩都是按照調.教男帝後妃來的。


    被剝光了抬過來,這種等同將一個男人“脊骨”直接打斷的法子,自然是出自閻王的手筆。


    禦史之子在皇城中的公子中頗有名頭,為人驕矜的很,不徹底磋磨老實,容易惹出麻煩。


    閻溫生怕他那小傀儡降不住人家,幫著人把性子都磋磨好了,這個矜貴的公子挨過了生不如死的半個多月,沒有尋死覓活,沒想到惹他不痛快的,反倒是傀儡本人。


    進入鳳棲宮之後,閻溫先是走到鳳床邊,看了一眼,還卷在被子裏縮的連頭發絲兒都看不到的蕭雲霆,顯然這人送過來之後,連看都沒人來看一眼。


    閻溫順著後殿出了後門,走到了假山的附近,夜風吹得燭台搖曳不止,映照在倔強的身影上,讓他今夜的疲累都化為怒火,騰的一聲燒了起來。


    十九聽到了聲音,身體不由得抖了一下,她知道青山肯定會去找閻溫,她並沒有把握閻溫這個時間還會來。


    但是人真的來了,十九又確實害怕,萬一真的將人惹得火了,閻王的手段她可是親眼見過,能叫鐵錚錚的漢子爬在地上,叫他親爺爺活祖宗。


    不過這件事情不能妥協,就算有苦得吃,也得硬抗。


    她若是稀裏糊塗的跟鳳床上的人辦了事兒,哄了閻溫一時高興,她在閻溫那裏就一輩子都沒有希望了。


    按照閻王那個性子,她沾染了別人,就算日後當著閻王的麵,把胸膛剖開,親手捧出心給他,他也不會多看她一眼了。


    十九還在倔強的挖著,假山底下已經挖了不小的坑,她背對著閻溫,站在坑邊上,一下一下的,朝著魚塘裏撅著。


    閻溫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十九連頭都沒回,他心中的火氣越燒越烈,聲音出口,摻了冰碴一樣,“夜深了,陛下為何還不就寢。”


    十九動作頓了一下,心道要遭要遭,這聲音聽起來,和上次杖斃一個偷竊販賣宮中財務的宮女一模一樣。


    但是想到鳳床上的那個人,十九又彎下腰,繼續朝著魚塘裏填土。


    說起來她努力了大半夜,還真的將魚塘的一個角給填高了不少,隻不過被衝掉的更多。


    見十九繼續填土,直接將他視為無物,閻溫無聲攥緊拳頭。


    他已經有好久沒有動過這麽大的怒。


    他不喜歡任何麻煩的人事物,最近這小傀儡給他找的麻煩實在太多,閻溫已經徹底不耐煩。


    他伸手抓住十九的手腕,手上在她的脈門處用力一掐,十九吃痛,一鬆手小鏟子掉在地上。


    青山見狀,立刻彎腰將小鏟子拿起來,遞給了旁邊的小太監,小太監拿著鏟子,跑的被狗攆一樣,轉眼就沒了蹤影。


    閻溫冷哼一聲,甩開十九的手,轉身要走,但才走兩步,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回頭一看,十九蹲在地上,正在用手刨土。


    閻溫感覺自己兩個眼睛都在冒火,轉回身,怒喝出聲:“竇蔻!”


    直接上前兩步,拉起她的手,朝著屋裏麵拽。


    說起來竇蔻這個名字,還是閻溫給十九取的。


    十九沒有名字,她就叫十九,她的母親很小的時候就告訴她,她的父親是當今皇帝,她是皇帝的十九皇女。


    十九一直長到十六歲,都覺得母親是在說瘋話,直到宮變之後,皇子皇女一夕之間死絕了。


    她這個無人問津的野種,突然間變為權臣競相爭奪的十九皇女。


    而她選擇作為大太監閻溫的傀儡,閻溫給她錦衣玉食,給她一應帝王該有的一切,除了不給她實權之外,甚至還給她取了名字,竇蔻。


    多好聽。


    十九不太清楚這是個什麽意思,但是竇蔻諧音豆蔻,她就當閻溫是在誇她青春貌美。


    閻溫將十九拉了一個趔趄,十九索性直接摔在地上,讓他拉也拉不動。


    閻溫拉不動她,回頭看了她一眼,甩開了十九的手,轉身就走。


    十九有一點想要抱他,但是他那一眼,看的十九有點渾身發麻。


    十九進宮這麽久,閻溫還從沒用這種眼神看過她。


    可能有罪要遭。


    十九坐在地上歎了一口氣。


    青山扶著十九起來,十九抽了一下鼻子,站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片刻後扭頭轉回假山邊上,打算把燭台拿回來。


    而閻溫怒氣衝衝的往外走,路過寢殿的時候,隻覺得手中濕黏,借著明亮的燈光低頭一看,手上滿是汙泥。


    他額角青筋直跳,但隨即視線頓在汙泥之中的暗紅之上。


    兩個小太監已經提著燈籠疾步走到了門口,生怕跟不上閻溫的腳步,要被處置。


    可走了一段,兩個人一回頭,發現閻溫不知何時,折返了回去。


    十九才走到假山跟前,正要伸手去拿燭台,青山聽到聲音回頭一看,驚訝的張大了嘴,然後默默朝旁邊退了兩步。


    閻溫折返回來,結果一見十九又朝著假山那邊去,以為她還要徒手挖土,頓時氣得理智全無。


    而十九還沒等抓到燭台,突然整個人懸空,被橫抱了起來。


    “啊!”


    她嚇的短促叫了一聲,猛一回頭,看到自己竟然被閻溫抱著,頓時別說是喊,連氣兒都不會喘了。


    十九生得嬌小,抄抱起來根本也沒有什麽重量,閻溫抱著她穿過寢殿,直接去了偏殿後麵的湯池。


    而這個時候,等了半晌,快要悶死了的蕭雲霆,正露出了一個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閻溫抱著十九去了偏殿,整個人傻在當場。


    青山跟在後麵。一張嘴張張合合,始終連個聲兒都出不來。


    十九直挺挺的像個死魚,一動也不敢動,閻溫抱著她來到湯池的邊上,手臂向上一抬,就要將十九扔到湯池之中。


    這時候湯池的水早就已經涼透,十九下意識的勾住閻溫的脖子,然後“噗通”一聲,兩人一塊砸進了湯池之中。


    帝王的湯池,寬度和深度堪比魚塘,十九平時洗的時候。根本不敢朝中間去,她這個小身板,站到中間就沒過頭頂了。


    兩人摔進去的時候,還保持著抱在一起的姿勢,十九又不會水,下意識的把閻溫當成了救命的稻草,整個人纏縛在他身上。


    閻溫的本意,是要十九清醒一下,猝不及防的被帶下來,湯池裏水冷的很,冷不防整個人砸進去,身上還掛著一個,也被砸得有些發懵。


    等他摸索著站起來,幾個小太監正在邊上,預備要往裏麵跳著救人呢。


    一看兩人站起來了,青山立馬跟小太監一起消失在原地,十九整個人攀附在閻溫的身上,被水連激帶嗆的,好半晌都沒緩過來。


    閻溫靠在池邊,伸手抹了一把臉,稍稍定神,察覺到兩個人緊密的抱在一起,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他伸手去推十九,十九抱他抱的越發的緊,閻溫最不喜歡人近身,抓著十九的衣裳,用力朝後一扯。


    “嗤啦”一聲,十九外袍和中衣,一並被扯的大開,露出裏麵濕漉漉貼在身上的褻.衣。


    十九眨巴了兩下眼,低頭看了一眼,又愣愣的抬頭去看閻溫。


    閻溫整張臉肉眼可見的速越發陰沉,濕水之後,抱在一起的兩人,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溫度。


    十九被水一激,這會兒總算是回過了神,她緊緊的,貪婪的抱著閻溫的腰身,臉上做一副被驟然扔進水裏,驚慌未定的樣子,連腿都纏上去。


    閻溫不好再去扯她衣服,開口竭力壓製著聲音裏的顫,沉聲嗬斥,“放開!”


    這時候要是放開,就是個傻子!


    十九頭上臉上都淌著水,在外頭挖了大半夜的土,出了一身的汗,被這冷水一激,自然會忍不住發抖。


    她連演都不用演,就完美的表現出一副怕的要死,瑟瑟發抖的樣子。


    閻溫又扯她的胳膊,力道同樣用的也不小,十九的胳膊都被掐得要斷了,慌忙間拉住了閻溫的腰封,但還是被扯開了。


    隻不過……水下一聲細微的聲響。


    接著閻溫皺了一下眉。


    失去了束縛的長袍,爭先恐後的從水下浮上來。


    閻溫的表情出現了片刻的茫然。


    十九外袍中衣都半掛在手臂上,也茫然的看著自己手中的腰封……


    作者有話要說:  閻溫:我有一句媽賣批。


    十九:我得裝傻裝到底。


    第5章 對,對不住


    閻溫怔了片刻,徒勞的伸手按了一下在水麵上肆意擴散開來的衣袍,而後臉色逐漸扭曲。


    十九回過神,看到閻溫的表情,在爬出池子裝做沒發生趕快溜走,和扒開老虎的嘴摸牙兩者之間,色膽包天的選擇了後者。


    她臉上裝做無辜,磕磕巴巴的說了一句:“對,對不住……我這就給你係上。”然後雙手捧著腰帶,朝著閻溫腰上摟過去。


    腰帶上的小係帶已經斷了,連玉勾都不知蹤影,能係上就見鬼了,十九實在是難得能夠親近到閻溫,趁著他還沒緩過神,趕緊將人重新抱住。


    閻溫的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瘦些,十九知道,他每天都挑燈批奏章,當日送上來的奏章從無積壓,從不假他人之手,除去被過濾掉雞毛蒜皮的小事,閻溫比一個真正的帝王還要兢兢業業。


    但凡哪裏出現了天災,必定會同心腹通宵商議調度銀兩糧食,派遣合適的人選。


    批起奏折常常廢寢忘食,加上胃口又十分的挑剔,青山有次提起,膳食房的管事,每每給閻溫準備膳食,都要將頭發愁掉一把,如今才過而立,頭頂已經日漸稀疏。


    十九並不懂治理天下,她生不如狗,隻能顧及著自己的這一方小天地,苟活在這汙泥濁水的世間,但是做為閻溫的傀儡,十九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不光是他行事狠辣結黨攬權,他也在真正的為百姓做事。


    他在全國設立醫署,窮苦的百姓可以用采來的新鮮草藥換所需藥品,甚至可以拖欠診金,但凡是瘟疫橫行的地方,遊走在其間的人必定少不了醫蜀的人。


    十九也曾經為了給母親治病,用挖來的常見藥草,換到過對症的藥方。


    除此之外,還有十九驚鴻一瞥的關於奴隸賦稅田產等等很她看不懂的雛形設想,十九當時還因為翻看這些,被罰研了整整兩個時辰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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