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麵的梯田回來,陸西澤的臉色極其陰沉,也不知道秋長歌跟他說了什麽,整個民宿的人,就連後知後覺的小情侶都看出來,陸總心情極端惡劣。


    眾人腳底抹油,哪裏還顧得上吃瓜,全都一窩蜂地逃出了民宿,趕一裏路坐公交車去市裏,不到晚上堅決不回來。


    救命,他們怕再晚一步,小命都沒了。


    嚶,原來,她們磕的是血糖。大虐。


    “陸西澤給我打電話了,問傅懷瑾三十而逝箴言的事情。所以,你刺激他了?”


    宋星河正在整理行李,將電話放在衣帽間的櫃子上,一邊收拾著要帶的西裝,一邊尋思著要不這一次穿的風騷點,穿花襯衫+闊腿褲?


    論時尚,傅懷瑾和陸西澤都被他秒成了渣渣,一個萬年大白褂,一個萬年西裝套,毫無時尚敏感度。


    長歌正在去生日會場的路上,聞言冷淡地點了點頭:“我騙他說,傅懷瑾要是出事,我也跟著完犢子。他信了。”


    宋星河皺眉:“你這可不是騙他,你說的是事實。所以陸西澤一直不知道這件事情?”


    長歌:“應當是不知道的。”


    陸西澤既不是道門弟子,也不是皇室子弟,秋氏和道門知道的隱秘,他大約是一無所知的。後來他登基為帝的時候,道門覆滅,更是無從查起。


    宋星河冷嗤了一聲,活該。現在知道急了,之前作天作地,拿捏長歌的時候,怎麽不急?


    “我一直想問你,關於這件事情,你是怎麽想的,坐以待斃不是你的風格,你內心應該有些想法吧?”


    長歌看了一眼正在討論生日會鮮花布置的杜敏和小助理,垂眼冷淡說道:“順其自然。”


    宋星河聞言動作一頓,聲音揚了起來:“順其自然?還有四天就是生日會,你就沒有nb嗎?”


    長歌低低一笑,十分豁達地說道:“人固有一死,我到會場了。”


    宋星河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眉頭皺起,打了一個電話回徐家:“劉叔,外公行李收拾好了嗎?”


    “少爺,老爺這邊已經收拾好了,就等您了。”管家笑眯眯地說道,“這還是您第一次跟老爺一起出去旅行吧。”


    而且還是去看畫展,老爺心裏不知道有多高興呢。這一年多以來,少爺變化很大,老管家心裏也說不上來,就覺得以前的少爺完美的不像個真人,現在的少爺圓滑的像隻老狐狸,又壞又鮮活,經常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


    自打少爺退出娛樂圈,爺孫倆的感情好了不少。


    宋星河點頭,合上行李箱,說道:“不是旅行,是去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管家一頭霧水,有什麽人值得老爺子和小少爺親自去見的?


    “秘密。”宋星河微微一笑,想起陸西澤的那個電話,笑容漸漸消失,等到了青市,得約這兩人合計合計,有關禁術和以命換命的事情。


    青市的體育館從外形來看像一隻青鳥,造型十分的別致。不過到底是地級市的體育館,裏麵可容納的人不多,屬於小而精,體育館外麵臨時搭建了不少棚子和遮陽傘。


    大中午的,不少小販推著冷飲車在廣場上賣冷飲。


    因這幾日沸沸揚揚的熱搜,來青市旅遊的人明顯增多,原本冷冷清清的體育館外也有不少遊客。當地小販嗅到商機,早早就過來蹲守。


    “長歌,外麵好像人不少,還有一些應援的海報和燈牌,粉絲這麽早就過來了嗎?”杜敏看到體育館外麵豎起的人形立牌,驚呆了。


    “要不你今天就別下車了,我跟小雨過去看場地。”


    “沒事,人不多,而且我也想去附近的藝術館逛一逛,傅懷瑾說,這幾天就已經陸續開館了。”


    藝術館的事情一傳開,後續又有不少人借出了藏品,一些藝術家更是自費過來辦畫展和藝術館,熱鬧非凡。這幾日展出的都是一些小眾的私人畫展和藝術館。


    三人下車,那邊有工作人員過來接待,引著幾人去場地。場館內已經開始布置了起來,鋪滿了紅地毯,貼滿了標語,隨處可見的人形立牌,還有一個個人展,裏麵都是長歌的各種周邊,拍戲用過的道具,穿過的古裝衣服,巨型海報,各種代言的限量版香水……


    長歌看到時,愣住了。


    這場館內到處都是她的海報和地廣,居然還有她代言的產品和周邊。


    “哇,要不是我們今天過來,我都不知道這裏還有長歌姐的個人展。這個展廳粉絲能進來嗎?”


    工作人員笑道:“目前還沒有對外開放,傅先生說,等到了生日會那天就開始對外開放,這個展廳裏麵的所有東西都是傅先生派人運過來的,傅先生是您的鐵粉吧?”


    杜敏和小助理吃吃地笑出聲來,何止是鐵粉,簡直是全能大粉。


    “個人展裏麵的所有展品都是非賣品,不過對粉絲是免費開放的。”


    “傅醫生真的很用心,這些東西要跟劇組和品牌方一一交涉才能拿到吧。”小助理眼睛裏開始冒粉紅泡泡。


    長歌垂眼看了一眼手機,傅懷瑾那邊已經結束了義診,問她的位置。


    她簡單發了一個定位過去,然後繼續往前麵走,進了會場。走了一遍流程,出來時就是隔壁的藝術館。


    傅懷瑾借的那架古琴運過來之後,目前就存放在藝術館內。


    這一次出來,她也是為了試琴。古琴存放在安保係數高的藝術館,比在民宿好,不然要是丟失或者損壞,就可惜了。


    工作人員引著她們一路進去,恭敬地說道:“傅先生已經給我們打了電話,說您要過去試琴,館長已經等候多時了。”


    古琴被鎖在展示櫃裏,必須需要館長和博物院的人雙重指紋才能取出來。那是一架深的發黑的明代古琴,圓潤,沉穩,內斂……


    “這就是從博物院借出來的那架價值連城的古琴嗎?看著就很貴的樣子。”杜敏有些激動,興奮,長歌這個生日會絕對能讓網友討論半個月。


    她是不懂琴,但是懂博物院收藏的含金量啊。


    “秋女士,您試試,要是有什麽問題我們可以現場調試。”負責這次運琴的工作人員微笑道,與其看著這麽好的古琴蒙塵,不如外借,讓它在懂琴之人的手中一鳴驚人。


    長歌道謝,伸手撫摸著琴身,感受到木頭的溫潤和歲月感,試了試音。


    掌心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但是手指的靈活度不受影響,她撥了幾個音,感受到空靈的琴音,點頭說道:“不錯。”


    博物院的工作人員驕傲地抬了抬下巴:“那當然,我們院裏收藏的都是稀世珍品。一般人,院長絕對不會借的。”


    杜敏笑道:“那真是要謝謝你們院長了。”


    “哪裏,哪裏,是秋老師不是一般人。秋老師想試彈哪一首曲子?”


    “莊周夢蝶吧。”長歌淡淡說道,夢裏不知身是客,她如今也不知曉,自己是客人還是主人,是夢裏還是現實,不過一花一葉一世界,存在即是真理,她隻知道,無論是夢裏還是現實,她都鮮活地活著。


    “好有禪意的曲子,莊子說,破生死、物我,人生便暢快無極。”


    長歌微微一笑,去淨了淨手,然後焚香,一碰觸到琴身,身體的記憶蘇醒,她指尖勾起,一首《莊周夢蝶》便緩緩流瀉而出。


    空靈舒緩的琴音猶如流水般,像是山上的清泉緩慢流下,滋潤著幹涸的大地。


    眾人屏住呼吸,不敢大聲喘氣,隻覺這琴音似乎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讓人心都靜了下來,時間停止,塵埃落定,澄明且自有天地。


    秋長歌的古琴竟然彈的這樣好!這簡直是不可思議。


    一曲琴音了,眾人這才吐氣,覺得胸腔憋的炸裂,剛才都不敢呼吸。


    “彈的太好了。秋老師,你這手古琴至少有十年的功底吧。”


    長歌:“隻是胡亂學的,學了大概兩三年的樣子。平時也不怎麽彈。”


    要不是生日會光聊天會尷尬,她都想不起自己還有這個才藝。她以前確實不怎麽彈琴,無需以琴音討好旁人,便不怎麽彈,她大多時候更喜歡安靜地看看風景和天地。


    長久以來,她隻是覺得琴棋書畫猶如一張巨大的網,網羅了所有的閨閣女人,讓她們小心翼翼地龜縮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裏,幸好,如今這世道進步了不少。


    工作人員們笑容僵硬,兩三年就能學到這個程度,而且平時幾乎不彈奏,這大概就是天賦異稟的人吧,難怪她連趁手的古琴都沒有,還要從外麵借。


    “兩三年就彈的這麽好,長歌,你早說你有這項才藝,咱可以直接去音樂係進修了。”杜敏拍手叫道,一臉的揚眉吐氣。


    長歌不是一直覺得自己學曆低嗎?就她會的這些才藝,分分鍾就是跳級讀研,學院都得破格錄取,爭得頭破血流啊。


    “音樂學院進修?”


    “姐姐就算進修那也應該去影視學院,姐姐主業還是拍戲,不是彈古琴。”


    “學音樂有氣質,長歌的演技還需要去影視學院進修?她那一身的古典氣質,必須學音樂。”


    長歌見她們兩人爭的麵紅耳赤,低低一笑,餘光掃到不遠處,隻見大麵的落地窗前,傅懷瑾站在玻璃長廊上,雙手插在口袋裏,微笑地看著她,陽光猶如浮金般一點點地撒在他清俊的側臉上,滿身光輝,耀人眼。


    他來了。


    *


    “傅先生來了。”


    “原來他就是傅先生,本人又高又帥啊。”


    “聽說是帝都最有名的外科聖手,多少疑難病症到了他手上都能迎難而解。”


    眾人瞬間秋長歌的視線,看到站在玻璃長廊上的傅懷瑾,壓低聲音有些興奮。這兩人對視,眼神都拉絲,分明是有情誼,所以傳言都是真的。


    想到這一次的藝術展,是傅懷瑾費盡心思為秋老師慶生準備的,眾人隻覺得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神仙愛情吧。


    傅懷瑾一來,長歌也不試琴了,讓工作人員將古琴重新鎖起來。原本也不是什麽專業性的表演,隻是生日會上自娛自樂罷了,要求沒有那麽高。


    “你來了。”


    傅懷瑾點頭,眼眸含笑:“我第一次聽你彈古琴,彈的有些超乎我的預期。”


    長歌唇角上揚:“一般般吧,很多年沒彈了,不如你的圍棋。”


    兩人想起去年初相識時,他不知道她是自己等了十世的人,她不知道他是前世為她奔赴死亡的人,隻是那樣尋常地見麵,然後坐在橙園樹下下著圍棋,頓時對視一笑。


    很多事情似乎都是命中注定,該遇見的人終究是會遇到的。


    “對了,你早上去村子裏義診,村民們情況怎麽樣?都還好嗎?”


    “嗯。”傅懷瑾點頭,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帶著她下樓,“食物中毒的村民們輸液之後都沒事了,早上看的是一些陳年舊疾。你手好涼,是不是藝術館的空調溫度打的太低了。


    我讓工作人員將溫度打高一點。”


    “好像不是很冷。”


    “你氣血虛,還是穿暖和一些的好。山裏的溫度比市裏要舒服,山上都不用開空調的,等你的工作結束,我們就回山裏去。”


    “好。”


    工作人員見兩人低聲說著話,眼底都容不下第三個人,一臉豔羨。


    “杜總,是我們看到的那樣嗎?秋老師和傅先生是在一起了嗎?”


    “會不會官宣啊?”


    眾人撓心撓肺地看向杜敏和小助理。


    “長歌老師訂了午餐,中午請大家吃飯。”杜敏笑著岔開話題。


    眾人歡呼一聲,天呐,沒否認等於承認,秋老師和前男友複合啦!


    俊男美女,簡直是磕死他們了。


    #這大概就是神仙愛情吧#一條毫不起眼的帖子,隻有一個標題,內容為空,在吃瓜平台悄咪咪地火了起來。


    ——是我想的那樣嗎?最近吃瓜吃的我廢寢忘食,瘦了兩斤,誰懂?


    ——從不追星,也不磕cp,但是他們真的好甜。


    ——在現場偶遇到了,恃美行凶的那種,嚶,磕瘋了。


    ——救命,隻有我不知道樓主在說什麽嗎?你們在對什麽暗語?


    ——如果樓主說的是那一對,我隻想說仙品。


    ——對個暗號,女神和前男友複合了?


    ——不可能吧,秋長歌不是官宣過分手嗎?怎麽會複合?


    ——比真金還真,秋老師和傅醫生複合啦,然後前夫哥殺到了現在,現在每天都在磕糖,順便體驗修羅場,欲生欲死。痛並快樂著。


    ——修羅場升級,現在不僅是前夫哥和現男友都在,白月光也來了!哦草,那畫麵太美,我都不敢看。


    ——樓上是不是吹牛逼?你躲人家床底下磕的糖?還修羅場,幾個菜啊,喝的這麽醉?


    ——編,你繼續編……


    ——笑死,層主的意思,傅醫生,陸總和宋影帝都集聚一堂追秋長歌唄,書店沒你寫的書,我把書店砸了!


    民宿內,吃瓜的四人小分隊氣的渾身發抖,哦草,這年頭說真話都沒幾個人信,而且全是開懟的,氣氣氣,但是,想到一樓那可怕的修羅場畫麵,吃瓜四人又覺得無比酸爽。


    救命,宋影帝下午就到了民宿,而且還帶了一位超有涵養氣質的老人家,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連泰山北鬥都請出來了,樓下的廝殺已經是白炙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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