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宮,玉堂殿。


    蘇婧瑤到玉堂殿的時候,上官貴嬪已經在了。


    她站在殿中,神色焦急。


    上官貴嬪是宜春宮的主位,聽說楚美人出事,立刻就心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上官貴嬪恭恭敬敬地請安道,微微福身。


    蘇婧瑤漠然開口,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聲音冰冷。


    “起來吧,知道怎麽回事嗎?”


    “娘娘,這幾日楚美人身體不適,所以一直在喝藥,午膳時,喝了藥之後,楚美人的貼身宮女靜湘說楚美人就一直在休息。”


    “後來也是靜湘發現楚美人睡過去的時間太長了,進入寢殿查看時,才發現楚美人已經去了。”


    上官貴嬪臉上帶著一絲感慨,眼神中透著惋惜和憐憫,輕輕歎了口氣。


    沒想到前幾日還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


    蘇婧瑤麵無表情地走進寢殿,眼神犀利地打量了下床上的楚美人。


    臉色發青,嘴唇烏黑,模樣甚是嚇人,顯然是中毒之兆。


    蘇婧瑤隻看了一眼後,便退了出來,臉色更難看了,仿佛蒙上了一層寒霜。


    沒過多久,靳太醫也匆匆來了。


    蘇婧瑤直接讓他進去看楚美人了,連多餘的話都沒說。


    靳太醫走進寢殿,撐開了楚美人的眼睛查看,隨後又謹慎地撐開了她的嘴巴查看。


    的確是中毒無疑,而且還是鶴頂紅。


    “今日楚美人食用的湯藥,可否拿來給我看看。”靳太醫詢問旁邊的宮女。


    靜湘戰戰兢兢地將剩餘的湯汁端了進來。


    靳太醫接過湯碗,湊近聞了聞,“皇後娘娘,這湯藥的確有毒。”


    蘇婧瑤聽了,也緊蹙眉頭,心中惱怒不已。


    這是哪個蠢貨,實名製投毒嗎?


    “靜湘,這藥經了誰的手。”


    還不等靜湘回答,外麵安順尖細的聲音驟然響起。


    “陛下駕到——”聲音拖得長長的,在殿外回蕩。


    伴隨著聲音,君澤臣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身後是一眾高位妃子們。


    應該是太後提前結束了接風宴,君澤辰和這些妃子們就都趕了過來。


    “可有查出什麽來?”君澤辰問道。


    “陛下,這幾日楚美人病了,在喝湯藥,今日的湯藥中摻了毒,這才導致楚美人慘死。”


    蘇婧瑤緩緩說道,聲音平穩,但神色卻十分凝重。


    “臣妾正準備讓人將今日碰過湯藥的宮人帶上來。”


    “嗯,繼續吧。”君澤辰點了點頭,表情嚴肅地應道。


    之後蘇婧瑤和君澤辰就坐在了殿內的座椅上。


    妃嬪們看不清神色地坐在兩邊。


    蘇婧瑤微微示意了一下,很快,蘇婧瑤的人帶了三個人上來,禦藥房熬藥的太監走了進來,送藥到玉堂殿的太監,還有玉堂殿溫藥的宮女。


    除了他們三人接觸過這個藥之外,就是楚美人的貼身宮女靜湘了。


    他們四人跪在大殿的中間,神情忐忑又恐懼。


    首先開口的是禦藥房熬藥的太監。


    “陛下,皇後娘娘,禦藥房熬藥的奴才不止奴才一個,身旁好幾個太監熬著各宮的藥呢,奴才一直都規規矩矩做事,實在是無法神不知鬼不覺的下藥啊,求娘娘明察秋毫,還奴才一個清白!”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磕著頭,額頭上很快就出現了一片紅腫。


    之後另外兩人也都是各自狡辯,拒不承認。


    端藥到玉堂殿的太監瞪大眼睛,聲音急切。


    “陛下,皇後娘娘,奴才隻是負責送藥,這一路上連藥罐子都沒打開過,怎麽可能下毒啊,奴才冤枉啊!”


    到了玉堂殿溫藥的宮女則哭得梨花帶雨,抽抽噎噎。


    “娘娘,奴婢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奴婢就是按照吩咐溫藥,絕沒有做這傷天害理之事,求娘娘饒命!”


    蘇婧瑤冷冷開口,目光如冰刀般掃過四人。


    寒聲道:“楚美人的藥隻經過你們四人之手,若是無法確認你們其中誰是真凶,那麽你們四人都以謀害妃嬪罪處置。”


    她頓了頓,加重語氣道:“處以極刑。”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奴才是冤枉的。”


    四人嚇得魂飛魄散,拚命地磕頭求饒,他們的身體顫抖得如同篩糠一般,額頭在地上磕得“砰砰”作響。


    突然,玉堂殿溫藥的小宮女顫抖著開口,聲音帶著哭腔:“皇後娘娘,今日來送藥的小太監換了個人。”


    送藥的小太監被嚇得臉色煞白,立刻磕頭如搗蒜。


    “娘娘,奴才隻是幫忙送藥,前兩日送藥的是小潭子,他當時身體不適,讓奴才替送。”


    “哦?那他可接觸了今日的湯藥?”


    蘇婧瑤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著審視。


    送藥小太監似乎意識到什麽,腦袋點得如同雞啄米一般。


    連連說道:“這湯藥就是小潭子端給奴才的,說是腿突然抽筋,怕打翻了楚美人的藥,這才托奴才來送。”


    “來人,將小潭子帶來。”蘇婧瑤臉色陰沉,厲聲吩咐道。


    此時,殿中彌漫著一股凝重的氣氛。


    眾人皆屏息凝神,不敢出聲,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沒過多久,蘇婧瑤的人就急匆匆地進來稟報:“娘娘,小潭子已死,但奴才在他的房間發現了鶴頂紅。”


    來人將鶴頂紅展示出來,藥粉被包裹在一個手帕裏,手帕的一角還繡著一朵精致的小花。


    白妃似乎發現了什麽,驚呼道:“皇後娘娘,這手帕不是賢妃身邊的白芷的嗎,臣妾之前在白芷身上見過。”


    她手指指向手帕,臉上滿是驚愕之色。


    賢妃原本還在心中暗自高興三皇子的生母死了,以後三皇子就再也不會有人惦記。


    聽到白妃的話,她身子一震,猶如被一道驚雷擊中。


    這才猛然驚醒,今日這出竟然是對著她來的?!


    白芷聽到白妃的話,目光緊緊盯著手帕,眼睛越睜越大,瞬間嚇出一身冷汗。


    這的確是她的手帕!


    她的嘴唇開始顫抖,臉色變得如紙一般蒼白。


    蘇婧瑤麵色一凝。


    今晚居然是衝著賢妃去的。


    坐在一旁的君澤辰已經越發不耐煩了,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如今都不入後宮了,這些女人到底還要算計些什麽?


    他壓抑著心中怒火,轉動著手上的扳指。


    眼神沉沉地看著賢妃,目光仿佛能將賢妃刺穿。


    倒是白芷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帶著哭腔喊道:“陛下,皇後娘娘,這手帕,這手帕確實是奴婢的,可是......可是奴婢不知道為何會在小潭子那兒呀!”


    賢妃聽著白芷的話,心也開始往下沉。


    她定然是被人算計了。


    可是如今宮中和她有仇的也就三皇子生母楚美人,陛下都不入後宮了,她也不曾得罪過誰,究竟是誰害她!


    “陛下,皇後娘娘,定然是有人蓄意陷害!”


    賢妃抬起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眼神中滿是祈求。


    坐在一旁的顏昭儀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眼中滿是輕蔑。


    開口說道:“賢妃姐姐,楚美人不過一個小小美人,在這宮中地位卑微,似乎誰都沒有害她的動機。”


    “可是如今三皇子在賢妃姐姐名下,姐姐不會是想要將生母除之而後快,徹底抹去三皇子生母的痕跡吧。”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說完,還挑釁地看了賢妃一眼。


    其餘妃嬪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目光在賢妃身上來回掃視,交頭接耳。


    賢妃的確是動機最大的,更何況現在證據也指向賢妃。


    賢妃啞口無言,求助的目光急切地望向蘇婧瑤。


    “皇後娘娘,臣妾冤枉。”


    眼神仿佛溺水之人在拚命抓取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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