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側過身,彎著手肘,支撐著腦袋,看著他,又朝他的下半身瞄了一眼,羞得她臉紅耳赤,強自鎮定地問:“你確定你能忍住?”


    費騰猛地坐起身來,堅定道:“確定以及肯定,沒有我費騰做不到的事!”


    當!當!當!遠處的鍾樓傳來了零點的鍾聲。


    冷靜開心地坐起來,道:“零點了!費騰,新年快樂!”


    費騰勉強地擠出笑容:“新年快樂!”可我不怎麽快樂啊!


    冷靜看著他那副如霜打的茄子般的蔫巴樣,抿唇一笑,故意問:“那你晚上怎麽辦?要回特警駐地嗎?”


    費騰想了想,可憐兮兮地道:“我還是睡沙發吧。”


    於是,這一晚上,冷靜抱著費騰抓娃娃機抓回來的長耳兔,甜甜美美地睡在大床上。


    費騰躺在狹小/逼仄的沙發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幾次站起來,走到臥室門口,想要扭開臥室房門,他知道冷靜沒鎖門。


    可手一握著門把手,就像觸到電一般,立馬又縮了回來。


    自己立的g,含著淚也得要做到啊!


    那一晚,費騰睜著眼到淩晨五點。


    冷靜昨夜睡得很好,一覺到天明,醒過來時,天剛蒙蒙亮。


    她坐起身來,想起了還在客廳沙發上睡覺的費騰,忙下床,隨手撈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打開了臥室門。


    她昨晚故意沒鎖門,有考驗他的意思,內心也隱隱有點渴望,他能扭開門進來抱住她。


    沒想到他定力是真的不錯,在門口徘徊幾次,都硬是忍住了,好吧,當初質疑他定力的心裏話,當她沒想過!


    這時她的目光落到沙發上,咦,人呢?


    她走過去,看到沙發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和貼在茶幾上的一張粉紅色便簽紙。


    紙上的字跡龍飛鳳舞、極有風骨:靜靜,我一早還要組織隊員訓練,我先回特警駐地了。你“欠”我的,等名正言順的時候,我要加倍要回來!後麵還畫了一顆心。


    冷靜看得臉一熱,眉眼彎了彎,將那張紙條小心地折好,拿回臥室,夾在自己的筆記本裏。


    她仍有些困,便又爬上床,打算再睡一會。


    八點半時,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起來,冷靜抓過來一看,是一個重要事件提醒:豔子b超複查。


    冷靜這段時間過得太甜蜜了,幾乎都將豔子拋在腦後了,隻打過一個電話問了下她和高幸商量的情況。趙豔非常幸福地說,他們決定留下孩子,打算結婚了,還約好了要雙方父母見麵。


    她趕緊起來洗漱後,邊坐在梳妝台前擦臉,邊給趙豔打電話。


    “豔子,你今天要複查b超,你還記得吧?”冷靜道。


    “記得,我現在已經在你們醫院了?”趙豔說。


    冷靜停止拍臉,問:“這麽早啊,高幸陪你去的?”


    “沒有,我見義勇為,受了點傷,被一個黑帥黑帥的小帥哥送來醫院的。”趙豔道。


    “什麽?你受傷了?嚴重嗎?孩子呢?”冷靜大驚。


    趙豔大大咧咧地笑笑:“沒事……”


    然而話還沒說完,她那頭就突然悶哼一聲,冷靜呼喚了幾聲,才聽到那邊傳來微弱得幾不可聞的聲音:“靜兒,我,我的肚子好痛……”


    第40章


    冷靜臉也來不及擦好, 匆匆換好衣服, 趕往四零三醫院急診科。


    她衝到急診科,抓住一個急診科的小護士問:“有個叫趙豔的病人呢?知道她在哪裏嗎?”


    小護士認識冷靜,畢竟是他們醫院的院花,忙道:“她好像在急診搶救室裏, 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清楚。”


    冷靜匆匆道謝, 便朝急診搶救室跑去, 在搶救室門口,有個身材高壯、黝黑帥氣的男人突然叫了一聲:“冷醫生!”


    冷靜看向他, 覺得他有幾分眼熟, 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疑惑問:“你認識我?”


    “嗯, 我叫楊誌,是特警大隊的狙擊手,我的組長叫費騰。”楊誌撓撓頭道。


    冷靜這才想起, 應該是張小玉曾給她看過楊誌的照片, 所以她會有點眼熟。


    “你有朋友或者家屬在這裏搶救嗎?有沒有看到一個長卷發、娃娃臉的女人被送進去搶救?”冷靜問道。


    楊誌睜大眼睛, 道:“你說的人是不是叫趙豔?”


    冷靜點點頭, 想起趙豔說的黑帥黑帥的小帥哥, 問道:“是你將趙豔送來醫院的?”


    楊誌“嗯”了一聲,道:“我早上在公交車站上等車的時候,聽到有人喊抓小偷,我就追了過去,眼看就要被我抓到, 誰知趙豔突然從拐角衝了出來,想要攔住小偷,卻直接被小偷給撞翻了,崴到了腳,還擦破了手。我把小偷移交給巡邏的民警,就送趙豔來醫院了。”


    冷靜認真地聽著,聽到這兒,焦急問道:“不對,她在電話裏說是肚子疼,她被撞倒後,沒覺得肚子疼嗎?”


    楊誌立刻搖頭:“沒啊!她還笑嗬嗬的,說自己沒事,一開始還不願意來醫院,後來好像突然想起什麽,才答應來的,說本來她也要來醫院一趟,做個什麽檢查。”


    冷靜氣得在心裏罵了趙豔一通,死丫頭,總是這麽不愛惜自己!


    楊誌道:“冷醫生,你來得正好,你先守著,我出去一下。”他之前一步不敢離開,生怕醫生出來找不到人,一直憋著尿,再憋下去恐怕要炸了。


    冷靜自然點頭,說好,焦急地在門口來回踱步。


    過了一會,搶救室的門打開了,冷靜看到是急診科的黃華副主任,忙迎上前問:“黃主任,我朋友怎麽樣了?她是怎麽回事?”


    黃華一看是冷靜,愣了下,簡潔道:“她宮外孕,左側輸卵管破裂了。我正要找家屬簽字。”


    冷靜大吃一驚,心痛不已,問了句很不合適的話:“沒搞錯嗎?”


    黃華雖是急診科副主任,但他性格溫和,並沒有生氣,反倒是冷靜反應過來,很抱歉地道:“對不起,黃主任,是我口不擇言了!我是……”


    黃華擺擺手,表示不介意,道:“給你三分鍾,你和她家人聯係吧,她需要馬上手術!否則有生命危險!”


    冷靜立即道:“不用了,我可以做主,立即手術,切除破裂的輸卵管!”


    黃華點點頭,轉身進入搶救室,大門立刻閉合。


    冷靜拿出手機,翻找半天也沒找到高幸的電話,忍不住一腳踢在凳子上,罵了句:“混蛋!”


    楊誌正好方便回來,看到這一幕,被嚇了一跳,冷醫生果然脾氣有點暴躁啊,不過她罵誰是混蛋啊!


    “冷醫生,我,這應該不關……”楊誌戰戰兢兢地問了句。


    冷靜搖搖頭,道:“我不是說你,我很感謝你送趙豔來醫院,幸虧來得及時,否則她怕有生命危險,真的要好好感謝你!”


    楊誌正要鬆口氣,聽到後麵,那口氣又被提了起來:“什麽?有生命危險這麽嚴重?”


    冷靜也不好和他細說,隻淡淡地頷首,道:“這裏有我就可以了,你若有事,可以先去忙你的。謝謝你!”


    楊誌點點頭,走出幾步,卻又折返了回來,道:“我還是等她脫離了危險,再走吧。”


    冷靜略微詫異地看他一眼,道:“好,那辛苦你了。我去打個電話。”


    說完她走到一旁給高幸打了個電話,把情況和他一說,高幸嚇得結巴起來:“那,那孩子保不住了?”


    冷靜差點就又爆了粗口,冷冷道:“豔子都有生命危險了,你還惦記著孩子!你是不是人!”


    高幸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是我的錯!我馬上趕過來。”


    一個小時後,高幸趕了過來,剛好趙豔結束了手術,被推了出來。


    高幸撲了過去,一副要哭了的樣子,叫了聲:“豔子!”


    冷靜沒覺得他深情,隻覺得做作,她直接迎向黃主任,問:“我朋友手術怎麽樣?”


    黃華取下口罩,安撫道:“手術比較順利,她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幸好輸卵管破裂時,剛好就在醫院,出血量很小,就及時進行了手術。放心吧!好好休養,就會好起來的!”


    冷靜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身體靠在牆上,長長舒了口氣,高幸卻走了過來,忍不住問道:“醫生,那以後她的生育功能會受影響嗎?”


    黃華道:“少了一根輸卵管,自然受孕的幾率就比平常人少百分之五十,但現在醫學這麽發達,你不用過於擔心。”


    冷靜心底裏對高幸越發不滿,忍不住想要說他兩句,卻有人比她還按捺不住,楊誌語帶譏諷地道:“這林子大了真是什麽鳥都有!因為這隻鳥,女朋友差點送命,而那隻鳥卻還隻擔心傳宗接代的事,嘖嘖嘖,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鳥!”


    高幸怒氣衝衝地轉過頭來,瞪著楊誌:“你說什麽?你誰啊你,嘴巴這麽臭!”


    楊誌黝黑的臉龐上閃過嘲弄的表情:“咦,我又沒說你,你這麽激動做什麽,我說的是林子裏的一隻壞鳥啊!莫非你自己認為自己就是那隻壞鳥!”


    冷靜沒想到楊誌會給趙豔出頭,看到高幸氣急敗壞又發作不起來的樣子,心裏暗爽,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把豔子送回病房,便道:“楊誌,今天謝謝你了,不過現在病人需要靜養,不能太過喧嘩吵鬧。”


    楊誌看了眼趙豔,又看向冷靜,道:“好,我要回去了,對了,冷醫生,如果組長因為我上午沒參加訓練要處罰我的話,你一定要給我作證啊!”


    冷靜聽他提到費騰,臉微微發燙,笑著道:“好,沒問題!謝謝你啊!”


    趙豔被送到病房半個多小時後,麻醉漸漸散去,她才緩緩醒了過來。


    她一看到高幸就淚流不止,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看嘴型,是在說:“對不起。”


    她在搶救室裏得知自己因為宮外孕,導致輸卵管破裂,需要切除一根輸卵管時,心都碎了。她知道,高幸最終決定和她結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高幸的媽媽想要抱孫子,現在孩子沒了,她還切除了一側輸卵管,以後懷孕的幾率大大減少,甚至有二次宮外孕的風險。她真的覺得天都要塌了。


    冷靜忙道:“豔子,你才剛做完手術,別哭!你不要擔心,醫生都說了,你還有一側輸卵管,自然受孕不會受影響,再說了現在醫學這麽發達,想要孩子還不簡單麽!高幸,你說是不是?”


    冷靜轉頭看向高幸,她知道豔子現在最需要的關懷和支持來自這個男人,縱使她心中對他頗多不滿,但此時也隻能希望他多擔當一些,幫助豔子恢複信心,趕快養好身體。


    “是的,我們都還年輕,沒關係的,都會好起來的。”高幸握著她的手低聲安慰著。


    費騰在趙豔手術第二天來看了她,不過楊誌沒來,趙豔得知楊誌是費騰屬下,很是感激,說等出院了,要好好請楊誌吃頓飯表示感謝。


    費騰笑著道:“沒問題,我批準了!”


    費騰因為有訓練在身,待了一會兒就走了,冷靜去送他。


    出病房後,費騰自然而然地牽住冷靜的手,倆人十指緊握。


    “楊誌這人還真是挺不錯的!他平時是個怎麽樣的人?”冷靜突然問。


    費騰笑道:“怎麽了?後悔當初沒與他相著親嗎?”


    冷靜白他一眼,笑道:“你醋王啊你!什麽飛醋都吃!我是發現他那天對豔子很熱心又仗義,他平時就是這樣的人嗎?”


    費騰道:“嗯,他性格憨直,為人熱情也很細心。”


    冷靜“哦”了一聲,若有所思,若他平時就是這樣的性格,這就好理解了,不然她還真以為他對豔子有意思呢!


    趙豔住院這幾日,冷靜除了上班看門診,就是到病房陪著趙豔。


    高幸頭兩天還天天往病房跑,也算體貼,但沒再提結婚見家長的事。


    第三天,趙豔的父母還是知道了豔子做手術的事,衝來醫院,撞上高幸,便把他扯出病房大罵了一通,罵得狗血淋頭,趙豔的爸爸甚至還在包裏攜帶了一根電棍,當場拿出狠狠地敲在高幸的背上。


    若不是被醫護人員斥責鬧事,趙豔爸爸真是恨不能廢了高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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