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閼氏說的這是什麽話,就算是桑各真與大楚打起來了,這誰勝誰負還說不清呢。”靈姬閼氏聞言沒好氣地白了胡蘭氏一眼,這女人,平日裏總喜歡與她作對,自己肚子不爭氣,生不出兒子,見她又有身孕,便處處給她使絆子。


    大閼氏冷哼了一聲,“靈姬閼氏如今身子還重著,這出口就是打打殺殺的,也不怕驚著了肚裏的孩子。”靈姬聞言麵色一白,當下便要發作時,忽聽門外傳來下人的傳報。


    赤努邪頓覺不耐,“行了,你們兩個能不能歇停會兒,今日有正事,你們兩個別給本王折騰出什麽亂子,丟了我桑各的顏麵!”


    兩人頓時噤若寒蟬,一時之間不敢再言了。赤努邪嗬斥了二人後,站起身來伸手接過下人遞過來的傳報,打開一看是西阿的賀信。西阿是大漠西部的一個部落,常年依附桑各。前些日子已進貢了不少東西,今日又送來賀信,看起來倒是一點不敢怠慢桑各。


    赤努邪將信對折放進了懷裏,“這西阿倒是有心。”話音未落,便聽門衛來報:


    “扶風葉護已回。”


    赤努邪麵色微變:“宣。”


    待晏羅隨扶風進宮內時,赤努邪與兩位閼氏已坐在席間了。


    “扶風見過單於,見過大閼氏,靈姬閼氏。”扶風右手放在胸前,朝三人行了一禮。晏羅見狀也向三人福了福身,以示行禮。


    “既然來了桑各,以後便不要行你們中原之禮了。”大閼氏喝了口茶水,盯著晏羅的鳳目帶著淩厲之勢。


    “是。”晏羅惴惴地回了一句,畢竟及笄不過須臾時日,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如今見了此景倒還是有幾分怯場。


    靈姬嫉妒地掐斷了手裏的花枝,一雙美目細細打量著席下的少女。心想這中原女子果然就是不一樣,皮膚細膩白皙的仿佛能掐出水來,一雙翦水秋瞳仿佛蓄著泉水,烏溜地清澈見底,唇色嫣紅,麵露緋色,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天然的嬌憨之態。


    赤努邪一看到晏羅的模樣,頓時雙眼發直,一時之間哪還記得什麽怡寧公主,就連一向寵愛的靈姬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自己恨不得立馬寵幸麵前這個小美人兒。大閼氏見赤努邪單於眼神露骨,麵色瞬間烏雲密布,輕聲咳了一咳。赤努邪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正了正神色。


    “公主一路奔波,實在是辛苦了,快快請坐。”赤努邪匆忙走下正座,拉著晏羅的手就要往他的位子上坐,那模樣似乎是要晏羅與他同坐。晏羅立刻驚得向後連連退了好幾步,她知道自己一旦來和親,往後的許多事自己都做不了主,如不了願,千般萬般委屈也隻能忍著受著。可她沒想到這赤努邪單於都已年近七十了,竟還是這般好色的模樣。


    “臨安公主一路奔波,路上還遇到了沙塵,險些遇難,現下還未曾好好休息一番,王上還是讓公主先回住處歇息吧。”扶風嗓音淡漠,聽不出情緒,隻是一向涼薄的眼底此時卻多了幾分晦澀不明的神色。晏羅感激地看了扶風一眼,雙手惴惴地背在了身後,不願與赤努邪有所接觸。


    赤努邪聞言,麵色悻悻,雖心有不悅,卻覺得扶風說的確實在理,當下便吩咐婢女帶晏羅回去歇息了。


    “扶風,你護送臨安公主有功,前些日子西阿進貢了一匹良駒,好像是什麽汗血寶馬,你去護馬使那兒領賞吧。”赤努邪對扶風擺擺手,又坐回了席間。靈姬一聽,王上竟要把汗血寶馬賜給那個下賤胚子,當下麵色便青了。扶風正要謝賞時便被靈姬閼氏出聲打斷了。


    “王上~前些日子你還說要把那匹馬送給蒙勒呢,你可不能出爾反爾啊~王上~”靈姬柔媚地窩在了赤努邪的懷裏,白皙的玉手還賭氣似地捶了捶赤努邪的胸口。赤努邪一聽自己的寵姬撒嬌,當下心都酥了,握住靈姬的小手猛地親了好幾口,嘴邊的胡茬紮的靈姬咯咯直笑。


    “那便賜給蒙勒了,美人兒,這下滿意了吧。”赤努邪用手指勾了勾靈姬的下巴,混濁的眼底透著淫‘靡之色,靈姬嬌笑著窩進了赤努邪的懷裏,美目之間閃過一絲得意。


    “扶風,你先下去吧,賞賜之事回頭再說。”赤努邪摟緊了懷裏的美人兒,看都沒看扶風一眼,語氣有些不耐。扶風聞言麵色平靜,沉聲謝了恩,便退下了。大閼氏見兩人膩在一起調笑,也冷著臉回宮了。


    晏羅隨婢女來到住處後,便見一排異族打扮的少女在屋內成排站著,手裏還捧著一疊疊衣服。沒等晏羅發問,那隨行的婢女娜莎便對眾婢女下了命令。


    “你們帶臨安公主下去梳洗,今夜王上會在此留宿。”


    “喏。”婢女們應了一聲便上來替晏羅更衣。上來便是七手八腳的脫晏羅的衣裳,晏羅輕輕皺了皺娥眉,連忙推開了婢女的手。


    “你們要做什麽?”晏羅緊張地抓緊了自己胸前的衣襟,如水的眸子此時瞪的大大的。眾人見狀立刻跪趴了下來,額頭貼在手背上。


    “王上今夜將會寵幸公主,現在還請公主讓婢子們伺候您沐浴更衣。”娜莎將衣物高舉過頭頂,語氣輕緩。


    “寵…寵幸?”晏羅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這兩個字。


    “自然是寵幸。”娜莎又耐心回了一句,依舊高舉著衣物。晏羅聞言,紅唇微張,雙眼一翻,竟暈了過去。


    第3章 臨盆


    絲絲縷縷的熱氣隨風招搖著,嫋嫋娜娜,幽幽曳曳,在湯池的上方蒸騰著,形成了團團白霧。晏羅正在湯泉裏泡著,半趴在池壁上,任憑婢女清洗著細膩白皙的身子。如綢的墨發微微半濕,肩頸玉臂,通透白潤,還泛著淡淡的粉,在一汪池水的衝刷下透著細膩粉潤的光澤。


    婢女掬了一捧熱水輕輕倒在了晏羅的玉背上,溫熱的水流順著柔白的頸項滑落,滋潤著寸寸肌膚,少女滿足地眯了眯眼睛,白皙的小臉此刻已被熱氣熏得緋紅,紅唇豔豔,似在邀吻。


    “公主的皮膚真好,奴婢在桑各還從未見過皮膚這樣白皙的女子呢。”


    “是嗎?”晏羅嬌聲歎息,眼眸半睜,神態有些慵懶。


    “是啊,若王上見到了肯定會倍加寵愛公主的。”婢女歡喜的說了一句,卻沒見到晏羅聽到“王上”兩個字後逐漸驚慌到發白的臉色。一想到自己今晚要侍寢,害怕和恐懼就占據了晏羅整個腦子,那種嫌膩感就在心頭徘徊,久久不能消散。赤努邪單於的年紀比楚帝還長上十多歲,而晏羅才剛剛及笄,年紀上都可作赤努邪的孫輩了。


    而赤努邪單於一向貪圖美色,先前也是因覬覦傅良綰大楚第一美人的名號,才有了與大楚和親的提議。如今第一美人雖未親身前來,但晏羅的容貌絲毫不比那第一美人兒差,甚至還要美上幾分,且不必說赤努邪的心裏有多自在得意了。


    沐浴完畢,婢女們便開始給晏羅更衣。緋紅色的桑各宮服,脖領處還有一圈白色的狐毛,絨絨的掃在脖子上,有著絲絲癢意,外罩一件玉色小坎,襯的少女的小臉紅潤白皙又粉嫩。晏羅輕輕撓了撓玉頸,任由婢子給自己梳妝描眉。


    燭光微搖,佳人的身姿在窗紙上打下一抹朦朧的倩影。


    烏黑的秀發挽成了發髻,發間的金步搖在燭光的搖曳下閃著金屬特有的光澤。細細的金鈿別在發髻的兩側,柔順的碎發落在潔白的頸項上。額間描出一抹淡紅牡丹,眉若遠山,青幽如許,目光低垂,脊背卻挺得筆直。


    沒待晏羅梳妝完畢,便聽到宮外的人傳報:


    “王~上~駕~臨。”話音未落,便見赤努邪推門而入。


    “嗬嗬嗬,讓我的小美人兒久等了吧。”赤努邪絲毫不遮掩自己的急色模樣,眼底混濁不堪,滿臉的橫肉此時顯得有些糜‘爛。晏羅聞言,麵色一白,素手握緊,白皙的手背可見青色的細筋崩起,圓潤的指甲蓋都紮進了嫩白的手心裏,微微刺痛。


    “你們都下去吧。”赤努邪朝站在一旁給晏羅梳妝的婢女揮了揮手。婢女聞言紛紛退了下去,退到門外時,還順手將宮門緊緊地從外合上了。望著緊閉的宮門,晏羅的額角流下了一滴冷汗,一雙水潤的眸子此時正驚恐地盯著赤努邪。


    “公主為何如此害怕,本王又不會吃了你,本王可是會好好疼愛你的哦。”赤努邪慢慢走近晏羅,臉上還帶著一抹淫`笑。晏羅的小臉慘白,後背緊緊抵著著妝奩,手在背後著急摸索著,終於在妝台上摸到了一把冰涼的剪刀。晏羅將剪刀緊緊地攥在手裏,用力到指節都已泛白。正當赤努邪搓著手準備猛撲上來之際,宮外突然傳來急切的敲門聲,


    “王上!王上!靈姬閼氏見紅了!”門外的婢女驚慌地喊著。


    “什麽?”赤努邪聽到靈姬見紅,麵色突變,立刻衝向門外,一把揪起婢女的衣領。


    “你再說一遍!靈姬閼氏怎麽了?”赤努邪此時麵目有些猙獰,婢女嚇得麵色慘白,結結巴巴地說:


    “靈…靈姬閼氏見紅…馬…馬上就要臨盆了!”赤努邪聞言猛地一把將婢女推開,立刻朝靈姬宮裏趕去。


    望著赤努邪遠去的背影,晏羅頓覺無力,驚嚇到已經發軟的身子順著妝奩慢慢滑坐在了地板上。急劇的心跳逐漸平息下來,緊握剪刀的玉手已經變得汗津津,嫩白的手心潮濕發紅,還有些微微刺痛。額邊的碎發已然被汗水浸的濕透,慘白的小臉還沒恢複過來。


    這次僥幸逃過了,可下次呢?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少女仿佛虛脫了般,雙目空洞,心頭一片冰涼。


    赤努邪在西塔宮外已經徘徊了許久,想要衝到內殿卻被守在門外的婢女攔了下來。蒙勒聞訊也急忙從宮裏趕來,來時便見赤努邪在宮門外急切地走來走去,濃眉緊皺,雙手緊握成拳。


    “蒙勒見過父王。”蒙勒右手放在胸前,向赤努邪行了個禮。


    “蒙勒,你終於來了,你母妃還在裏麵,本王都快要急死了!”赤努邪握住蒙勒的肩膀,雙手微微發抖,麵上都是驚慌之色,說罷又扭頭看向了緊閉的宮門。


    “父王不用多慮,母妃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蒙勒安撫似地拍了拍赤努邪的肩膀。兩人在宮外待了半晌,屋內終於傳來了一記響亮的嬰兒啼哭聲。


    “生了!生了!”婢女推開了門,驚喜地朝宮外喊了一聲。赤努邪聞言立即衝進了內殿,蒙勒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一進內殿便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氣,瓷盆裏都裝著被血染透的白絹。產婆正抱著啼哭的嬰兒柔聲哄著,見赤努邪和蒙勒進了內殿連忙行了個禮。


    “奴婢見過王上,見過蒙勒殿下。”


    “快免禮。”赤努邪小心翼翼地從產婆手裏接過嬰兒,看著嬰孩紅通通皺巴巴的小臉,緊繃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和緩的笑意。


    “王上,這是小殿下。”產婆語氣有著些許激動。


    聞言,赤努邪腦子一懵,忽地反應過來。


    “哈哈哈!太好了!本王又有兒子了!”赤努邪頓時欣喜若狂,抱著孩子衝到了靈姬的床榻邊,一旁的在蒙勒聽到“小殿下”三個字時麵上立刻閃過一絲諱莫之色。


    “愛妃,你快看我們的兒子!”赤努邪將孩子抱到了靈姬跟前。靈姬剛剛大出血,麵色蒼白,現下身子還有些虛弱乏力,不過一聽到是兒子便立刻掙紮著坐起身來。赤努邪見狀連忙扶起靈姬,黝黑粗獷的臉上露出些許心疼之色:


    “辛苦愛妃了。”


    “王上…臣妾不辛苦,王上快給我們的孩子賜個名字吧。”靈姬伸手摸了摸嬰孩的小臉蛋,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寬慰的笑意。


    “就叫…就叫他乞頌吧,愛妃覺得如何?”


    “乞…頌?乞頌,真是個好名字。乞頌,你有名字咯,小乞頌。”靈姬溫柔地逗弄著赤努邪懷裏的孩子,一向美豔的臉上,此刻露出了幾分母性的柔美。


    看著兩人一番和樂的模樣,蒙勒心頭掠過一絲不悅,麵上卻是一番討好的模樣,嘴角微勾,開口恭賀:


    “恭喜父王母妃,喜得小殿下。”


    “蒙勒,快過來見見你王弟。”靈姬對著蒙勒招了招手,美目還停留在赤努邪懷裏的孩子身上。蒙勒走到二人跟前,垂眸看了一眼乞頌。隨後對著靈姬和赤努邪展顏一笑:“王弟長得可真像母妃。”


    “嗬嗬,長得難道不像本王嗎?本王一見他啊,便覺得是有帝王之氣的人。”赤努邪刮了刮乞頌的小臉蛋兒,渾厚的嗓音透露著遮不住的喜色。


    蒙勒聞言,瞳孔微張,麵色一白,隨後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意。


    “父王說笑了,王弟自然是長得像您了。”


    “嗬嗬,那是當然。”赤努邪專心逗弄著懷裏的孩子,時不時與靈姬低聲淺笑。蒙勒麵上笑著,心卻漸漸沉到了穀底。


    “蒙勒就不打攪父王母後歇息了,先行告退。”蒙勒右手放在胸前行了一禮。


    “下去吧。“赤努邪揮了揮手。


    隨即蒙勒就退了下去,剛出內殿,嘴角的笑意便一收,麵色瞬間冰寒,附耳對近侍低聲吩咐了幾句,便冷著臉回殿了。


    今夜,整個桑各王宮都籠罩著赤努邪單於喜得王子的喜訊之中,不過這其中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隻有天知曉了。


    扶風坐在窗台上,拿著酒袋對著夜空獨酌,一股辛辣從口腔彌漫到了心頭,微微皺了皺眉,又喝了一口。寒風蕭瑟,院外的桑各花卻開得正豔,扶風覺得自己有幾分醉了。


    “葉護,靈姬閼氏誕下了一位王子。”隨侍赫衍進入室內向扶風通報了一聲。


    “是嗎?”男子嘴角微勾,薄唇輕啟。


    “王上大喜啊。”輕笑了一聲,扶風又灌了一口酒。赫衍見狀皺了皺眉,歎了一口氣。


    “今夜靈姬閼氏臨盆,臨安公主沒能侍寢。”


    扶風聞言沒有回應,隻是看著窗外,有些出神。月色微明,男子清雋的輪廓在窗台上打下了一道清晰的側影。


    “葉護,屬下實在不明白,您冒著這麽大的風險,讓靈姬閼氏早產,就不怕王上察覺嗎?”赫衍語氣有些許過激。他從小就跟著扶風,知道扶風一向淡漠,從來不是這麽衝動的人,今日卻異常反常。


    “她是中原人。”後麵的半句話未說出口,扶風望著在寒風中搖曳的桑各花,語氣平靜,眼神卻有幾分冰冷。


    “中原人又怎麽樣!中原人就值得你…”話未說完,赫衍猛地想到了什麽,臉上閃過一絲懊惱,立即住了口。


    “…葉護,人死不能複生,望您節哀……”


    “你先下去吧。”扶風又喝了口酒。


    赫衍望著還在窗台上喝悶酒的扶風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搖搖頭便轉身退下了。


    桑各花依舊,人卻早已不在,扶風嘴角輕揚,露出一抹笑意,墨色的眼底卻是夾雜一片冰寒。今夜著實是個漫長的夜晚,對扶風是,對晏羅也是。


    次日清晨,桑各赤努邪單於喜得王子的消息便已傳到了大漠和草原各部。巫族,那支,西阿等各族都準備趕來桑各賀喜。靈姬閼氏誕下二子,在王宮的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明麵上低了大閼氏一頭,實則論寵愛早已無人能及,如今就連後宮的權勢都隱隱有越過之勢。而這幾日,赤努邪一邊忙於乞頌封號一事,一邊又抵不過靈姬的撒嬌求寵,便沒有時間去晏羅那裏留宿,宮裏雖然議論紛紛,晏羅倒是安心了不少。


    “公主,聽聞赤努邪單於三日後要為小殿下舉行封號大典,到時候大漠和草原各部都會來參加呢。”阿彌替晏羅細細整理著發髻,話語之間倒是一番輕快之色。阿彌是晏羅在大楚時的貼身侍女,比晏羅大上三歲,平日裏如同晏羅的姐姐一般,此次和親也隨晏羅一道來了桑各。


    “封號大典?我也要參加嗎?”晏羅瞪大水眸,櫻唇半張,白嫩的小臉浮上一絲疑惑。


    “那是自然啊,靈姬閼氏可是特地邀請了公主你呢。”阿彌開始替晏羅編發,烏黑柔軟的細發握在手裏軟軟滑滑的,像是上好的絲綢,阿彌忍不住又摸了摸。


    “特地?阿彌,我怎麽有種不祥的預感呢。”晏羅輕扶額角,感覺右眼皮倏地跳了一跳。捏了捏晏羅軟嘟嘟的小臉蛋,阿彌忽的笑了出來,嗓音清脆:


    “公主,你可不要多慮了,你就打扮的美美的,安安心心的去參加吧。”


    晏羅托住小小的下巴,小鹿般無辜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麵前的阿彌,神色有著些許迷茫。


    第4章 騎射大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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