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搖搖頭。


    這個小妮子還真夠倔的,寧願被潭水中狂暴的能量衝擊到昏迷,也不願意聽他的話上來。


    陸白伸手一招,便將星夜吸到岸邊。然後施展術法,將她身上的水漬蒸幹。


    做完這些,他低頭看一眼手中的衣裙。


    想想,還是算了,就不給她穿。


    她不是不想讓他看嗎?那他不但要看,而且還要摸。


    念落,陸白俯身抱起光溜溜的星夜,縱身往‘法居’的房間掠去。


    妃色在幹嘛?畫符嗎?


    進來一直沒有看見她。


    陸白略一感應,便在某個房間找到了慕妃色。


    此刻,她正手持一支靈筆,在鋪得整整齊齊的靈紙上繪製一道繁奧複雜的靈紋。


    符師畫符,講究一氣嗬成。


    如果中間出現停頓或者斷點重續,那整張靈符的結構就會出現瑕疵,成符之後的效果也會跟著大打折扣。


    因此,符師必須具備強大的精神力,還有畫符的熟練度。


    慕妃色聚精會神,完全沉浸在畫符當中,對身外的所有動靜,全都充耳不聞。


    所以,她並不知道陸白已經回來了。


    其實就算她沒有沉浸在畫符當中,也不一定能夠察覺到陸白的出現。


    因為陸白是這片空間的掌控者,他可以不露痕跡的自由來去。


    陸白隨便掃了兩眼,便收回目光,沒有打擾慕妃色,而是抱著星夜轉身走進另一個房間。


    進入房間之後,陸白小心翼翼地將星夜放到床上,然後將手中的衣裙扔到一邊。


    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星夜,陸白不由想起三年前,剛把她從‘劍塔’撈出來時的樣子,給她洗啊擦啊,從上到下收拾一遍。


    誰讓人家是‘星女’小祖宗呢,必須好生伺候著。


    現在把她伺候好了,將來她才能伺候自己。


    這也算是一種投資吧。


    嗡!


    陸白右手一翻,便凝聚出一團清涼之氣,然後將之按到星夜額頭。


    她之所以昏迷,並不是肉身達到了承受極限,而是識海。


    元力被封鎖,肉身還有一定氣血儲備。但魂力被禁錮,識海就會變得空蕩蕩的。


    她能支撐那麽久,純粹依靠驚人的毅力。


    清涼之氣慢慢從額頭滲入到識海,然後一點一點將造化金蓮狂暴的能量驅逐出去。


    當識海重新變得空明之後,星夜悠悠醒轉。


    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眼神有些恍惚,隨後便想起清潭處發生的事。


    接著,星夜扭動脖子,看看坐在床邊的陸白,又看看不著寸縷的自己,表情逐漸凝固。


    陸白衝著她微微一笑,開口道:“你說你何必呢?”


    “為了不讓我一飽眼福,死活泡在水裏。結果,搞得自己承受不住昏迷過去。最終,還不是我把你抱到這裏?不但該看的全都看了,順便還摸了幾把。”


    “你。”


    星夜扯過旁邊的衣裙,胡亂遮在身上。


    但她不知道,這種姿態比光溜溜還要誘人。


    陸白咽一口唾沫道:“你什麽你?”


    “你是真的一點記性都不長啊。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你的肉體和靈魂,全都不屬於你自己,而是屬於我。”


    “我看一看摸一摸屬於自己的東西,還需要考慮別人的感受嗎?”


    “說句不客氣的話,你想摸一下自己,都需要經過我的同意。”


    星夜瞪他一眼:“那你殺了我吧!”


    陸白搖頭:“殺你幹嘛?留著看一看摸一摸不香嗎?”


    星夜:“……”


    陸白看到對方無語而又鬱悶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他是故意如此的。


    通過反複洗腦,讓星夜慢慢接受她已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他的事實。這樣,她就能跟過去揮手告別,開啟新的人生了。


    “你是怎麽知道我名字的?”


    星夜沉默片刻,問出了她苦思冥想三年,仍然沒有搞清楚的問題。


    知道她名字的人,隻有死去的師父。


    而陸白,不可能跟她師父有什麽交集。


    陸白盯著星夜精致的麵容。


    半晌,才開口說道:“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根本就不需要問。我當然是從知道你名字的人那裏得知的呀。你隻需要想一想,誰知道你的名字,就有答案了。”


    陸白在打太極,讓對方瞎猜去吧。


    星夜逐漸睜大眼睛。


    他,他真的跟師父有關係?


    但這怎麽可能?


    師父隕落之前的最後二十年,一直在閉關,沒有跟任何外人接觸過,哪有機會透露她的名字?


    更何況,她老人家也沒有理由向外人透露啊。


    難道,師父跟劍峽有什麽淵源?


    此時,星夜想起師父臨終之前交代她的話。


    “夜兒,你替為師收回最後一塊‘暗夜牌’之後,便退出地下島吧,換個地方,換個身份,開啟新的生活。”


    當時,她苦笑著問:“夜兒能嗎?”


    師父肯定回答:“能,你一定能的。”


    莫非?


    星夜內心震顫。


    莫非師父早就給她鋪好了路?


    讓她借助一次刺殺任務,既能收回暗夜牌,又能開啟新的生活?


    難怪陸家神子差點身死道消,陸家都能忍住沒有把她怎麽樣。正常情況下,她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或者被碎屍萬段了。


    難怪陸白不停強調,她的肉體和靈魂,已全部不屬於自己。這是在暗示,不,明示她:你已經開啟了新生。


    難怪他把自己一關三年,應該是想讓外界,尤其是‘地下島’遺忘她的存在。


    這些可能都是師父安排好的。


    師父不愧是‘天星觀’出身的卦師,布局能力驚人。


    星夜抬眸看向陸白。


    既然師父將她的名字告訴眼前這個男人,那就意味著,他以後就是她最親近,最值得信賴的人了。


    陸白見星夜長久沉默,便笑眯眯道:“想明白我是怎麽知道你名字的了嗎?”


    “嗯!”


    星夜點點頭。


    陸白一愣。


    還真想明白了?


    那給你寫一個大大的服。


    他站起身,瞄一眼床上衣裙掩映下的白皙,笑著說道:“你是自己穿上呢?還是由我代勞?”


    “由你代勞。”


    星夜低聲說道。


    陸白笑容一滯:“啥??”


    他都已經做好出去的準備了。想著,不能一直跟這小妮子較勁,偶爾也要讓一下她。


    結果,她竟然讓自己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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