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滴?你無法動彈?”


    陸白的目光,在星夜身上掃描一遍。


    他不明白,這個小妮子的態度,為何會在突然之間發生這麽大的轉變。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傷勢太重,行動不便。


    但是,不應該啊。


    剛才抱她進來的時候,順便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雖然有一定損傷,但還遠遠沒到躺屍的地步。


    穿個衣服而已,又不需要費多大勁。


    星夜見陸白一臉懵逼,心裏不禁埋怨,這人怎麽這麽遲鈍?


    讓你‘代勞’是在暗示,不,明示:我已經了解師父的安排,打算從此開啟新的生活了,不懂嗎?


    非要逼我再直白一點?


    星夜咳嗽一聲,說道:“你不是反複提醒,我的肉體和靈魂都已不再屬於我了嗎?甚至,我自己想要摸一下,都要經過你的同意。那麽現在,屬於你的肉體需要穿衣服了,你不給她穿誰給她穿?難道是我嗎?”


    陸白聽完,張口結舌。


    按照他之前的理論,確實是這個樣子。


    但為何總感覺這番話怪怪的?


    此時,星夜下床,走到陸白麵前,將手中的衣裙遞給他。


    然後雙臂一張,就像電視劇裏的帝王一樣,等待小陸子給她更衣。


    陸白望著晃眼的白皙,喉結滾動。


    半晌,他說一句:“那好吧!”


    然後展開衣裙,套向她的嬌軀。


    “抬起左腳。”


    “右腳。”


    “收收腰。”


    就這樣,不一會兒功夫,陸白就幫星夜穿戴完畢。


    星夜旋轉一圈,表示很滿意。


    而陸白則靜靜望著她,麵露思考。


    她突然轉性,難道是反複洗腦產生了效果?


    可是,作為一名殺手,若是這麽容易受到影響,那也太不合格了吧?


    難道她想以退為進,麻痹自己的意誌,讓自己放鬆警惕,然後還她自由?


    想到這裏,陸白試探著問道:“星夜,你在這個小空間悶了三年多,想不想出去?”


    “如果想的話,告訴我一聲,我看在你這麽乖巧聽話的份上,可以放你自由活動。甚至,我請求娘親將你身上的聖意封鎖解除,也不是不可以。”


    “不要。”


    陸白話音剛落,星夜就毫不猶豫拒絕了。


    搞得他一愣。


    他本以為,星夜會假裝‘客氣’一下,然後心裏暗爽的接受。


    但沒想到,她拒絕得這麽幹脆。


    難道是以退為進?


    陸白一臉正色道:“我是認真的,沒有在耍你。既然你的肉體和靈魂都已經屬於我,那我豈能忍心看著你繼續被關在這裏而鬱鬱寡歡?”


    “不要。”


    星夜再次表態。


    陸白眯著眼觀察。


    發現,她好像並沒有‘以退為進’的意思?


    退的最終目的,乃是為了進。如果真是‘以退為進’的話,退到這裏,差不多就可以了。再退,恐將失去進的機會。


    因此,陸白不解問道:“為何?”


    星夜略一沉吟,回道:“因為我想徹底埋葬過去。”


    陸白麵露疑惑:“這跟自由活動有什麽關係?”


    星夜解釋道:“我和師父這一脈,雖然跟地下島的關係不是很密切,但還是有不少牽連。如果地下島發現我沒死的話,肯定會過來糾纏。所以,我要消失更久一點,久到他們將我摘號。”


    陸白輕輕頷首。


    她果然來自地下島。


    雖然通過易形術,娘親早就猜到了她的身份,但一直沒有得到確認。


    另外,她還有師父?


    她師父不會找過來吧?


    陸白想了想,她師父找過來也不錯,正好可以當麵告訴對方:你的弟子已經不屬於你了,她甚至不屬於她自己,而是屬於我。


    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那就教育一番,兩番,三番,直到能夠接受為止。


    不過,陸白覺得,星夜跟她師父的關係應該不怎麽樣。


    不然,她也不會如此堅決地想要斬斷過往了。


    殺手的成長經曆,一般都是淒慘而又坎坷的。


    念及此,陸白略感心疼地看一眼星夜,說道:“回頭,我馬上讓娘親解除你身上的聖意封鎖。”


    “不要。”


    星夜第三次說出了這兩個字。


    “地下島認識我的功法。所以,我要用身上的聖意,洗去原有功法的痕跡,然後改修其它的。”


    洗去功法並不是廢掉修為,當聖意封鎖解除之後,她仍然擁有化神期的實力。


    隻是,需要重新修煉其它功法而已。


    就像陸白從《玄清訣》改修《神衍拓荒訣》一樣。


    陸白望著星夜認真的眼神,終於相信,她不是在玩弄手段博取自由了。


    那她突然轉變是因為什麽?


    陸白想了一會兒便掐斷思緒。這個問題其實並沒有那麽重要,不管因為什麽,她整個人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翻不出什麽波浪。


    她能變得溫順一點,也是一件好事。


    隻是讓人鬱悶的是:雖然星夜已經可以很坦然地光著身子麵對他了,但卻依然沒有對他產生一絲一毫的鍾情值。


    換成正常女子,這樣搞幾回的話,不管主動還是被動,多少都會有一點情感波瀾。


    但她卻偏偏沒有。


    果然,殺手都莫得感情。


    還需繼續努力啊。


    投其所好,永遠是一條擄獲芳心的捷徑。


    陸白琢磨,殺手最缺什麽?


    溫暖和關懷啊。


    可能還有資源。


    那就給她。


    在這些東西的轟炸下,不信她不會淪陷。


    陸白收起思緒,開口說道:“我去看看妃色,你要一起嗎?”


    星夜搖頭:“不,我要開始清洗功法了。”


    說完,她盤膝坐到床上,主動激起聖意的壓製。


    陸白嗯一聲。


    心想,等她洗掉原有功法後,就從‘典樓’中尋找一些合適的功法給她。


    如果沒有,那就去外麵找。以陸家的實力,這點小事還是很容易辦到的。


    陸白轉身向外走去。


    但沒走幾步,便停下身形,然後回頭問道:“你先等會兒,我有件事一直想問問你。”


    星夜睜開眼睛:“如果你想問,誰委托我來殺你的,那就免開尊口。”


    “不是因為殺手不能透露雇主信息的基本原則,而是此事關係到師父的暗夜牌,那是她沒能收回來的最後一塊,我不想壞了她的規矩。”


    陸白笑著搖頭:“不是這個。”


    “誰委托你來殺我的,並不重要。我隻需要知道,他跟金玉宗有關係就可以了。在我眼中,金玉宗遲早都要覆滅,那個人當然也無法幸免。”


    停頓一下,陸白繼續說道:“我想問的是,你當初為何沒有殺死妃色,而是選擇將她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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