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飛機


    再次被自家四弟的好主意震驚到的太子殿下, 頂著他們倆眼巴巴的期盼小眼神, 默默的在心裏組織好語言後正欲說話,又突然被六阿哥從背後拉住了衣袖。


    六阿哥偷偷摸摸的尾隨著哥哥們過來, 也是一樣的問題, 能不能把惠妃娘娘帶上。雖然他已經知道自己有兩個額娘,但是他也被親哥哥四阿哥交代過,可以定期去給另外一個額娘請安問好,但是不要在人前提起。


    既然如此,那就隻提惠母妃好了。他可是聽惠母妃感歎過好幾次, 自從進宮後就沒有跨出過宮門半步。


    四阿哥聽到他說起惠妃娘娘, 立即接口:“六弟, 這次南巡我們都跟著, 皇阿瑪的開銷本來就會比以往大, 況且娘娘們出門太過繁瑣, 花費更大。所以我們正在商議,如果讓她們一人出兩萬兩銀子補貼皇阿瑪的私庫的話, 是否可以一起南巡。”


    眼睛瞬間睜開的太子殿下, 眼見這個事兒在擴大正欲製止這個商議, 可是他還是沒有機會開口, 因為小六阿哥滿臉驚喜的緊跟著追問。


    “兩萬兩就可以嗎?太子二哥?惠母妃帶著大哥和我兩個阿哥, 要不讓惠母妃出四萬?惠母妃有銀子。”


    四阿哥瞬間福至心靈, 美滋滋的說道:“太子二哥,榮母妃帶著三哥和八弟,也可以出四萬兩銀子, 這樣才公平。”


    五阿哥立刻附和,“對。是要公平。九弟如果也跟著,宜母妃也應該是四萬兩。”


    ···


    被三雙差不多一模一樣的丹鳳眼如此熱切熱情的瞅著,太子殿下自覺壓力有點大。可他又怕弟弟們再說出來什麽驚人之語,趕緊語速極快的開口囑咐他們,“孤會和皇阿瑪說這個事兒。你們都不要聲張。”


    三位小阿哥聞言齊齊點頭,他們絕對不聲張。宮裏那麽多沒有銀子的娘娘,如果都給帶上的話,皇阿瑪的私庫豈不是要變空了?他們可是聽太子二哥講過,皇阿瑪以前窮的時候,私庫裏麵連老鼠都沒有一隻。


    烏庫瑪麽和皇祖母現在之所以喜歡吃素菜,據說就是那個時候習慣的,因為那時候的皇阿瑪特別窮,吃完了上頓就要操心下頓。他們都是乖孩子,要聽太子二哥的話,給皇阿瑪省錢吼。


    而且,隻要是太子二哥和皇阿瑪提的事兒,基本上就是可行了吼!


    阿哥們一個個眉開眼笑的激動興奮,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的太子殿下又不忍心打擊他們難得的“孝心”,隻能是自己憋著。於是一個下午都在心裏惦記著這個事兒的他,等到玩具處的事兒忙乎好以後,看了看時間,將將五點半,就迅速的來到了乾清宮。


    果然,聽完寶貝兒子的複述,直接呆愣住的康熙皇帝,反應過來阿哥們的思維邏輯後,臉上青白黃綠紅五彩繽紛的變換不停。


    他們作為兒子,孝順娘娘們的方法就是帶著她們南巡,但是帶著她們南巡又花費太大,所以為了孝順他這個“貧窮的”皇阿瑪,娘娘們要一人出兩萬或者四萬兩銀子,這樣一家人才好皆大歡喜的一起出門


    被“貧窮的”康熙皇帝真的很想仰天長嘯有沒有。


    他真的已經脫貧好多年了嗷!


    可是他滿心鬱悶憋屈的在禦書房裏頭,轉了兩圈兒稍稍恢複被驚嚇到的情緒後,驀然發現寶貝兒子一臉若有所思的神情,眉心一直跳的康熙皇帝小心翼翼的問道:“兒子,你不會是覺得,小阿哥們的提議可行?”


    如果後宮妃嬪們出一次門還是她們自己花錢,他這個皇帝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胤礽瞅著自家皇阿瑪滿臉的膽戰心驚,輕輕笑道:“皇阿瑪,兒臣覺得弟弟們的提議很合情合理。雖然他們都還小,但是這份心意難得。更何況,如果拒絕他們的提議,兒臣也不知道該如何和他們解釋。”


    “我們不能讓他們以為,皇阿瑪現在有銀子了,私庫滿了,就可以隨意任性的花費。”


    瞪大眼睛極力想要開口反駁的康熙皇帝,聽到寶貝兒子最後這一句話,立馬啞口無言。他可是知道,兒子對於他經常喜歡出門晃悠,大手大腳的花銀子的事兒,一直持有保留意見。


    他不光自己以身作則,從來不亂花一文錢,還把阿哥們都教導的特別有理財觀念。


    至於那個被兒子教導的最好的小四阿哥,康熙皇帝直接就無視。這個主意肯定是那個小子提出來的。否則以太子的性情,他自己絕對想不到讓娘娘們自己討銀子這方麵。


    胤礽瞅著自家皇阿瑪一副承受不住打擊的模樣,心裏升起一絲絲愧疚,可是他想到皇阿瑪越來越龐大的後宮群,還有越來越多的弟弟們,自覺責任重大。


    必須讓弟弟們打小就養成正確的銀錢觀念,牢牢記住,有錢的時候不能夠亂花,沒錢的時候哪怕餓的吃不上飯也要保持原則操守。


    這樣他們將來成家後才可以歡歡喜喜的各過各的小日子,而不是因為不會過日子導致一個個窮的養不起家,甚至像曾經的曆史上那樣,做出到處借錢等等不合理合法的事兒。


    因為想到這些事兒,越發堅定自己想法的太子殿下,學著四阿哥的小模樣,眼神兒特別無辜單純的眨巴一下眼睛,對著猶自呆愣的康熙皇帝說道:“皇阿瑪不用擔心,兒臣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好主意。”


    “您要是過意不去,可以偷偷的把銀子先給娘娘們送去,再讓娘娘們把銀子當著小阿哥們的麵交給你。就是走個賬目的小事兒。”


    康熙皇帝瞅著寶貝兒子一副我很大度,我查賬的時候會視而不見的小模樣,再也忍耐不住心裏升騰的火氣,抬腳就踹了出去。


    理所當然的,自覺特別體貼孝順的太子殿下秉持著小杖則受,大杖則走的原則,運起來輕功,人就瞬間飄到了門外頭,隻有一句輕飄飄的“兒臣告退”,從風中傳來。


    氣急敗壞的康熙皇帝,實在壓抑不住內心的悲憤,一氣之下抬腳就來到了景仁宮,不拉不拉的對著皇貴妃娘娘好一通排揎,話來話外的意思都是你看你養的好兒子,居然讓你們一人出兩萬兩銀子才可以一起南巡···


    一開始被他那個青紅交加的臉色嚇得臉色微微發白的皇貴妃娘娘,安安靜靜的聽完這一番天外飛來的責備抱怨之詞,終於弄明白了,自己那個天天擔心家裏人會變窮的寶貝兒子,今兒都做了什麽混賬事兒。


    反應過來的皇貴妃娘娘頓時尷尬的不知道說啥好,這真的是讓人笑也不是,氣也不是。當然,瞅著皇帝表哥那個陰沉沉的臉色,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笑出來不是?


    隻見皇貴妃眉眼舒展,笑意輕斂,柔聲安撫被傷了皇帝麵子的皇帝表哥,等到他情緒稍稍緩和一下後,心裏才偷偷的舒了一口氣。


    細心的伺候著康熙皇帝用過一頓舒坦自在的晚飯後,兩個人就在路邊小彩燈的照耀下,結伴來到禦花園做飯後散步。


    此時此刻,身心放鬆愉悅的皇貴妃,也有了心情把剛剛那個事兒拿出來細細的琢磨一番,然後她就突然發現,雖然兒子的說法過於荒唐,不過,不失為一個好事兒。


    如果不這麽著,這次南巡,皇帝表哥說不得還是一個妃嬪不帶。再說了,兒子說的對,她有銀子。


    不說這些年來娘家給她的那些私產的收益,皇帝表哥給的豐厚賞賜,光這兩年自己帶著後宮妃嬪們做那些珠寶設計送去拍賣賺回來的銀子,還有寫的那些劇本拍成的小電影等等收益就多的很,讓她一下拿出幾萬兩銀子,輕鬆的很。


    想到這裏,皇貴妃娘娘就溫溫柔柔的福身行禮,溫溫柔柔的說道:“皇上,我認為胤禛說的對,如果我們也跟去南巡,就該是我們自己掏銀子。娘娘們出門不比阿哥們輕鬆,宮女太監等等一大串兒,處處都還需要特別看護,花費太大。”


    康熙皇帝聽了,忍不住停下腳步睜大眼睛瞪著她。一個兩個的,都專門來氣他的?


    一個兩個不是專門氣他的,一個兩個都是不怕他的,倒是真真的。隻聽皇貴妃娘娘細聲慢語的勸說道:“皇上,您這些年出門,向來都是一個妃嬪都不帶。這次南巡乍一開口子,總要有個說的過去的說法兒。”


    “這兩年下來,因著您的大度寬容和太子殿下的好主意,後宮的妃嬪們哪一個不是手頭滿滿的?”


    康熙皇帝不滿的瞥了她一眼。


    妃嬪們手裏都有銀子的事兒他自然知道。可是那是她們自己賺來的私房錢。他身為一個皇帝,一個有原則有操守的皇帝,哪怕是最窮的時候,也沒有朝妃嬪們伸過手,現在豈能就因為出一次遠門就拿她們的銀子?


    奈何皇貴妃娘娘的小脾氣上來,也是堅持己見,繼續耐心勸解,“皇上,太子殿下不是經常說銀子賺了要花,要流通起來嗎?我們這些妃嬪平時吃住都有內務府負責,一般沒有用錢的地方,捐給戶部或者是你的私庫,不是一樣嗎?”


    大不一樣!娘娘們給戶部捐銀子,是愛國愛民,是給他漲麵子。可是娘娘們朝他的私庫送銀子,就是大大的有損他的英明神武。


    “你就不想著,給四阿哥多留點兒私房錢?”自家表妹沒有親生孩子,又是真心的把四阿哥當親兒子對待,將來她的這些私房錢肯定都要留給四阿哥。


    皇貴妃娘娘聞言,笑了笑,“回皇上的話,以前日子艱難的時候,我確實是這麽想過,惠妃、榮妃、宜妃以前也都是擔心阿哥們將來生活困難,使勁的給他們攢銀子。可是大家夥兒誰能想到,我們會有今天的好日子?”


    “你看現在,大阿哥和三阿哥月月都有不菲的酒樓收入;三格格和五格格在抄寫房也有很好的收入;四阿哥和五阿哥跟著容若大人這些日子,學了本事不說,手裏頭也很是寬鬆,將來都不會缺銀子花。剩下的這些小阿哥、小格格們,太子殿下也都會照顧的好好的。”


    聽到皇貴妃誇大清國現在日子好,誇太子和阿哥們能幹,康熙皇帝安耐著心裏的高興滿意,矜持的點了點頭。


    以前的艱難和如今的寬裕且不說,單說阿哥們一個個的自強自立,滿朝文武大臣、宗室王公們看在眼裏,哪個不羨慕他這個皇阿瑪?


    老百姓都說好男不吃分家飯,好女不穿嫁時衣。八旗好兒郎當然更應該憑借自己的頭腦與雙手,養家糊口、建功立業。可不能學那些沒有本事自食其力,坐吃山空的敗家子兒,隻能依賴祖上的家業遺產渾噩度日。


    皇貴妃娘娘瞧見皇帝表哥眼裏的驕傲,也是笑的甜蜜。四阿哥跟著太子殿下,將來前途無憂不說,還是真的有本事為國為民做實事,將來青史留名,她這個做額娘的看在眼裏,當然也是驕傲。


    “這些日子,後宮的娘娘們偶爾聊到孩子們的將來,都一致認為,他們自己有本事賺錢,比我們給他們攢個金山銀山強千百倍。我們自己找事兒做,也就圖個心裏滿足,這兩年從老百姓手裏賺來的銀子,也應該再回歸民間才是正理。”


    康熙皇帝忍不住歎氣,娘娘們有這個見識胸襟,實屬難得。


    “皇貴妃,朕明白你們的意思。可是你說了這麽多理由,卻是沒有說到最關鍵的一點。”皇貴妃娘娘聞言,稍稍一愣神,她怎麽沒有說到點子上?“是我愚鈍,還請皇帝表哥明示。”


    康熙皇帝露出今晚上的第一個笑容,“在來景仁宮之前,太子和朕說了一個,讓朕不得不答應阿哥們這個荒唐提議的原因。”


    頓了頓,瞅著皇貴妃滿臉急切的好奇,他又接著說道:“他認為,既然阿哥們有這個心意,想要孝順額娘又想要孝順朕,還大膽的提了出來,那我們就真的是不好拒絕。因為朕總不能和阿哥們說,不用你們額娘出銀子,朕有銀子,滿滿的一私庫,盡管花。”


    如果他這次不做出正確的回複,那將來阿哥們如果再有,類似這樣請求他和太子的事兒,就都會心安理得的認為,反正皇阿瑪有銀子。


    可是,不管是老祖宗留下的那些言傳身教的主張,還是太子一貫堅持的理財觀念,獨立自主,自負盈虧等等,都說明他如果這麽做,會對小阿哥們產生一種非常不好的錯誤影響。


    他們既然提出來要把他們額娘帶上的額外請求,就要自己拿出來一定的說法。這和他們年齡多大沒有關係,而是一種自主擔當。


    皇貴妃娘娘思索片刻,也明白了太子殿下的意思。當下就兩眼發光,笑的一臉燦爛,“皇上,你說太子殿下莫不是真的金童下凡?他總是可以想得到別人想不到的方麵,想的長遠。”康熙皇帝怔楞一下又不滿的瞥了一眼有些忘形的皇貴妃。


    自知失言的皇貴妃調皮的笑了笑,接著說道:“我就是被太子殿下的這份心感動。太子殿下心心念念的要把小阿哥們都教育好,大小事兒都安排的有條有理,什麽事兒都想在別人前頭。怪道宮裏頭人都說,有太子殿下領著阿哥們,娘娘們可以放一百個心。”


    康熙皇帝驕傲的點頭,他兒子當然好。後宮的妃嬪們隻要能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就行,他也從沒指望她們照顧阿哥們的生活,或者教導阿哥們什麽大道理。


    可是,不管康熙皇帝心裏頭怎麽明白,怎麽不忍心拒絕眾人的這番心意,他還是覺得自己麵子上抹不過去,心裏頭也還是氣不順。麵對天真可愛的小阿哥們的時候,還可以強忍著做出一番和顏悅色的姿態,轉過身就罵這些鬧心的混小子。


    混小子們就不能拿出來一個光鮮亮麗,文雅漂亮的說法嗎?非要這麽直白、俗不可耐的讓她們的母妃們直接掏銀子,讓他們可憐的皇阿瑪被朝臣們捂著嘴巴笑?


    臉色一連陰晴不定的了好幾天的康熙皇帝,讓三個小阿哥以為是他們貿貿然提出的要求惹皇阿瑪生氣了,都有點兒害怕。


    等聽到胤礽和他們說,皇阿瑪已經答應了他們的請求,心情不好是另有原因後,一個個的又沒心沒肺的恢複了平時的生龍活虎。不管是哪個沒有眼色的大臣把皇阿瑪氣成這樣,阿彌陀佛,自求多福吧。


    從外頭學院回宮來,去給榮妃娘娘請安的時候,三阿哥就從榮妃娘娘那裏得知了這個好消息,安耐不住的興奮的他當即就把小八阿哥抱起來好一番親香。


    不光是他們可以跟著南巡,就連額娘也可以,簡直不要太高興。看來他們以後要經常竄托著太子二哥出門吼。


    大阿哥卻是與三阿哥單純的開心不同,他在聽到這個好消息後,一邊抑製不住的高興的同時,一邊又有點兒小糾結。耐心的用過晚飯,又在書房裏頭數著時間看書看到了八點整,自覺終於到了歇息時間的他,終於邁開大步來到了大福晉的房間。


    大福晉剛剛梳洗完畢,看到他進來,立刻歡喜的起身伺候他寬衣梳洗。


    八點四十分的時候,小兩口鑽進被窩裏頭規規矩矩的躺好。大阿哥終於開口問了出來,“皇阿瑪這次南巡,額娘和我都會跟著去,福晉想去嗎?”


    福晉若想去,他就去找太子二弟把福晉帶上。這是大阿哥心裏的想法。


    奈何世事多變,現在的大福晉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隱形人一樣,滿宮裏頭沒有人理會的小可憐了。


    自從大福晉成功的靠上太子妃這麽個的大靠山以後,每天跟在人見人愛的太子妃後頭忙乎,身份自然也變得水漲船高起來,小日子過得可謂是有滋有味。


    此時此刻,大阿哥就聽到大福晉語氣特別激動的回答:“回爺的話,想去。這次去的人特別多,幾乎滿宮裏人都會跟著,我想著自己一個人呆在宮裏沒勁兒,就忍不住和太子提了提,太子妃當場就答應下來,還幫忙把名兒給報了上去。”


    大阿哥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太子妃對於自家這個傻福晉,倒是真的挺照顧。


    “可需要交兩萬兩銀子?”


    雖然大阿哥深深的覺得提出這個主意的弟弟們太蠢,太子二弟太過嬌慣他們,可是既然娘娘們都不缺銀子,都樂嗬嗬的朝外掏銀子,還一副生怕被拒絕的姿態,他也隻能默默地念叨一句,你們玩的開心就好。


    至於皇阿瑪的麵子,反正大臣們也不敢當他的麵笑話他。


    “回爺的話,是的。額娘在給爺和六弟交銀子的時候,又想著幫我也墊上,我沒好意思。就問太子妃借了兩萬兩銀子,等我手裏有了現銀還給她就好。”


    ···


    大阿哥隻覺得頭頂上有道天雷轟隆一聲對著他劈下,劈的他外焦裏嫩。


    大福晉和太子妃處的好,自己去找太子妃把事兒辦妥,也行。不讓額娘出銀子的做法,也很對。娘娘們隻負責阿哥們的銀子,自家福晉當然是自己負責。


    可是她沒有銀子居然不來找他要,居然去和太子妃借!更關鍵的是,自家傻福晉居然連兩萬兩現銀都拿不出來。


    自從他們大婚,自己秉持著太子二弟說的,男兒當養家糊口的說法,每個月給福晉五千兩銀子作為院子裏的日常開銷,又另外給她五千兩銀子作為她的個人花費,她天天不出宮門半步,這些銀子都花到哪裏去了?


    奈何大阿哥作為一個大男人,不管他心裏怎麽疑惑不解,他也問不出來這些問題。銀子既然給了大福晉,當然是任由她愛怎麽花就怎麽花。


    可是大阿哥還是覺得心氣不順,憋屈鬱悶。自己的傻福晉,想跟去南巡居然沒有來找他周旋,而是自己去找太子妃幫忙。手裏頭沒有兩萬兩銀子,也沒有想過來求他,而是和太子妃相借。


    此時此刻,他就躺在她的身邊,她也沒有和後院的其他女子那樣,想著法兒的跟他撒撒嬌,讓他掏出來兩萬兩銀子替她還錢。


    滿心想要發火的大阿哥想到去年太子二弟提點他的那句話,立刻做深呼吸把火氣壓下去。


    太子二弟說的對,他現在天天在學院進學,將來天天在外頭打仗,能顧上家裏的時間甚少,家裏的大小事兒都要福晉一個人操勞,要時刻心存感激,不能和那些無知的大男子一樣當做是理所當然。


    他做不到太子二弟那樣又畫又彈的溫柔;也做不到太子二弟的自持,不要任何格格侍妾。就更不能把外頭的兵痞脾氣帶回家裏,任性隨意的對福晉發脾氣。


    自覺是個新時代好男子汗的大阿哥憋著氣,極其無奈的交代一句,“銀子的事兒福晉不用擔心,爺明兒派人給太子妃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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