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爺的路明軒你倒是把球傳給嚴野啊!你抱著球孵崽呢!”


    球場上,一個穿著紅色球衣的高大男生囂張地把苟旭溜得團團轉,他打球打得相當粗暴,每一次撞擊別人,力道大得能把對方撞飛幾米遠,完了還要罵人家一聲弱雞。


    球場上除了那個穿著紅色球衣的男生,就隻有穿著白球衣的許斐能和他一較高下。


    許斐奔跑速度很快,彈跳力又好,有技巧性的帶球過人和精準投籃和對麵的紅衣男生粗暴的撞擊形成鮮明對比。


    若要形容,許斐就像一個身輕如燕的高手,男生就如一個扛刀廝殺的暴將,一個如夜空皎月,一個如白日烈陽,兩個同樣長相俊美不凡的男生,奪去了在場全部女生的目光。


    “嚴野我他媽哪又惹你了你他媽幹什麽一直纏著我!”苟旭簡直要瘋了,這瘋子有病啊!


    高大的男生一臉凶狠,渾身氣息暴躁,苟旭的運球的假動作沒能騙過他去,許斐剛傳給他的球頓時被他斷走,男生越過他之前還不忘用肩膀撞他,苟旭被他裝撞得向後急退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覺屁股碎成了八瓣:“臥槽啊!!!”


    嚴野冷哼:“誰準你今天穿紅色的。”


    苟旭一臉被雷劈的表情,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跑遠的背影,眼球轉動,視線落在他身上的紅色球衣上,不敢置信地吼:“我去你大爺啊!這就是你今天看我不順眼的理由???”


    許斐路過他身邊的時候在他肩上拍了拍,語氣帶笑,“把衣服脫了吧狗子。”


    苟旭覺得自己被他們欺負慘了,捂著臉嗷嗷。


    我他媽怎麽知道你要穿紅色球衣!


    你還講不講道理了!


    讓十四中的嚴野講道理,那是不可能的。


    苟旭下場把球衣脫了。


    “秋生,把我包丟下來。”苟旭在場邊叫秋生。


    秋生裝沒聽見,曲微微黑著一張臉把手上的包丟下去。


    苟旭手忙腳亂接過,臉上的表情很懵逼:“秋生!”


    秋生嘴裏咬著棒棒糖,打不通陶白的電話她心情非常不爽,對他也沒個好臉色:“幹嘛!”


    苟旭朝她使眼色,晃了晃手裏的包,秋生哦了聲,指著坐在她前麵的曲微微:“學姐非讓我把你包給她,她說跟你是好朋友來著。”


    正巧許斐走過來,秋生把他的毛巾丟下去,許斐手一伸接過。


    曲微微臉色又紅又黑又白,精彩紛呈,“秋生你別亂說!”她怎麽就成非要給苟旭拿包了!


    她一臉緊張地看著許斐。


    許斐微微低著頭,白色毛巾搭在脖間,視線落在球場,根本沒關注她們。


    曲微微臉色更難看了。


    卞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垂在身側的指尖微顫。


    她偏頭看了眼曲微微,又移開目光。


    “許斐,喝水嗎?”隔壁十四中的女生扛了一箱礦泉水過來,從裏麵抽出一瓶朝他揚了揚。


    許斐搖頭:“不用,謝了。”


    女生笑笑,又問從場上下來的其他人。


    “秋生,你坐著幹嘛呢,也跟人姐姐學學啊,去扛箱水回來。”苟旭換了一身衣服,他站在場外看著秋生笑。


    換了衣服後他感覺空氣都新鮮了,那道暴逆的目光可他媽終於從他身上移開了。


    “這都快中午十二點了,你怎麽還沒醒呢。”秋生咬著棒棒糖,翹著二郎腿,“一大把年紀了幹啥不好,喜歡做夢。”


    苟旭被她懟得說不出話來,夏生從場上下來,笑著說:“你別惹她,她現在心情不好。”


    “你哪兒看出她心情不好了,我看她心情挺好的。”苟旭說。


    夏生戳了戳心髒:“你當雙胞胎就是一起在娘胎裏瞎待待的麽,感應,心靈感應,她高不高興我隔她八百裏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我靠這麽玄乎?”


    “不信讓你媽給你塞個妹妹進去你回爐重造一下。”夏生勾著他脖子樂。


    “滾吧。”苟旭也笑了。


    秋生把他的毛巾和水丟下去,夏生接過毛巾,笑著看她:“你同桌怎麽沒來啊?你不是說她要來麽。”


    秋生把嘴裏的糖咬碎:“電話打不通。”


    許斐招了招手,秋生把他的水丟下去。


    許斐擰開水蓋,仰頭灌了兩口。


    “你再打打唄。”夏生說。


    秋生一臉狐疑地瞅他,見他一直問淘淘,眼珠子一轉,心裏開始打小九九,“你不會……”


    夏生連忙止住她飛奔的猜想:“停!你給我停!你可別亂想,沒那個意思。”


    “那你幹嘛讓我打?”秋生摩挲著下巴,把她哥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突然覺得這老蟋蟀長得還不錯,雖然比斐哥和隔壁的大鵝差了點,配淘淘也勉強配得上。


    “行了祖宗,你就當我隨便說說行了吧。”夏生還真是隨口一說,秋生朋友多,但像她同桌那樣靦腆害羞的還從來沒有,他就是覺得新奇。


    坐在旁邊一直當隱形人的卞桃突然開口:“她今天可能來不了了。”


    她和林嬌嬌還有曲微微並幾個女生坐在視野最佳的第一排,秋生坐在第二排,卞桃算全場除了曲微微外長得最漂亮的一個,而且她還沒化妝。


    女生長相柔美本來就容易給人帶來好看,再加上她臉上時時帶著柔柔的笑,就連苟旭都往她哪兒看了好幾眼。


    她一說話,秋生就開始翻白眼。


    要說全場她最討厭誰,連林嬌嬌都得排第二。


    卞桃這個人給她的感覺最裝,時時刻刻都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偏偏男生還就吃這套。


    秋生時常認為她們學校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男生眼睛都是瞎的。


    她沒有接話的意思。


    夏生自然能感覺到自己妹妹不喜歡這個女生,他臉上帶著笑,微微側頭把苟旭拉到旁邊,也沒有接話的意思。


    兄妹倆雖然時常窩裏鬥,但一方不喜歡的人,另一方向來也是敬而遠之。


    氣氛有些凝滯。


    卞桃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她咬咬唇,有些下不來台。


    她看向站在底下的男生,雙目微微泛紅,低下頭。


    苟旭有些不忍心,咳了一聲,想幫她緩和一下氣氛,隨口問:“她為什麽來不了啊?”


    他一開口,秋生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以前怎麽沒覺得苟旭這麽煩人呢!簡直煩死人了!生日不想邀請他了!


    苟旭觸及到她的目光,委屈得很,不知道自己這是哪兒又把她惹到了。


    他今天怎麽老得罪人,穿個紅色得罪嚴野,背包莫名其妙在曲微微那兒又把曲微微得罪了,這會兒好心想緩和一下氣氛,又把秋生得罪了。


    苟旭恨不得大喊三聲蒼天開眼。


    “她爸媽這兩天吵架,她應該出了不門。”卞桃聲音很小,但他們都聽見了。


    夏生他們都愣了愣,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麽說。


    秋生的脾氣突然就上來了,她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突然一腳狠狠蹬在卞桃的椅背上,卞桃被踹得猝不及防,身體往前撲,要不是林嬌嬌動作快抓住她,她可能會直接摔下去。


    秋生刷的一下從椅子上起身,夏生原本皺著眉想嗬斥,觸及到她臉上的神色頓時住了口。


    旁邊沒打球在休息的都看了過來。


    卞桃表情委屈,她看著秋生,敢怒不敢言。


    林嬌嬌忍了一上午的火終於爆發,她伸手想推秋生,被秋生抓住手腕甩到一邊,秋生哪裏是吃虧的性子,還反手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曲微微身上。


    礙眼的都滾蛋了,秋生才看著卞桃,臉上非但沒有愧疚之色,反而冷哼,罵她:“你有病啊,這兒這麽多人,你說人家家裏事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陶白:這章沒我有人看?


    許斐(冷漠):有我謝謝。


    第9章 罰站


    旁邊十四中的女生一個個滿臉興奮地鼓掌起哄。


    卞桃長這麽大從來沒在同一個人手上吃過兩次虧,這是她第二次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臉麵被杜秋生再一次踩在地上。


    而且這次,她麵前還站著那個許斐。


    卞桃一張臉紅得發燙,雙拳緊握,渾身顫抖。


    可惜在場所有人裏,除了林嬌嬌外,根本沒人會護著她。


    十四中的人是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們的校風和一中截然相反,就是一群混子,一言不合就開幹,能動手絕對不逼逼,像卞桃這樣矯揉造作的在一中吃得開,在他們眼中可就非常看不慣了。


    沒有一個人要站出來幫她說話。


    秋生冷冷地看著她,“你平時情商不是挺高的麽,這會兒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心裏沒個譜?”


    陶白不在現場就能隨便說人家家裏事了嗎?


    父母吵架,家庭不合是好事嗎?


    隨便當著認識的不認識的人的麵兒堂而皇之說出來?


    她憑什麽?


    哪兒來的臉?


    卞桃咬著唇。


    看台上氣氛僵硬。


    秋生向來大咧咧,這麽認真的發怒連夏生都不敢插話。


    苟旭簡直一臉悔不當初,他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哪兒哪兒都點背。


    場上,十四中那隻暴躁大鵝還在不知疲倦地狂虐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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