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到達冷城算，已經過了好幾天了，由賀強所領導的第二騎士團卻始終沒有大動作。
原因就在於蒼嵐國王給賀強的命令太過寬鬆——
剿滅叛黨。
誰是叛黨？這是個難題。
陛下沒有給答案，隻配置了解題人——夜知非及其團隊。
一般在派出軍隊進行軍事活動時，都不會單單派遣軍隊，還會配上一些文員。
這次夜知非帶著他的心腹來到這裏，這片他曾經“操勞”過的故土，不是單純的旅遊。
和賀強一樣，他也帶著任務。隻不過他的任務不是戰鬥，而是負責找出那些“叛黨”。
這就給了夜知非很大的操作空間，譬如顛倒是非，以私非公，
誰不知道夜知非所領導的夜家之所以被貶，就是因為被冷家舉報叛國。而且無論是地位還是封地，全部都被冷家所霸占。
懷著如此大仇查案，你很難說夜知非不會在人員名單上做手腳。比如將冷家所有人全部列為叛黨，借第二騎士團的力量向冷家複仇之類的。
但每次接過夜知非遞來的名單，並經過他的解釋後，賀強都不得不佩服夜知非的胸襟。這次也不例外。
“今天也是，出現在名單裏的人不多啊。”城堡內，賀強拿著最新的名單，簡單掃了幾眼。
夜知非癱在沙發上，白了賀強一眼，道：
“這也沒辦法，我們好不容易才穩住所有城市，直接搜查不僅會引起騷亂和反抗，提高搜查難度，甚至有可能激化更大的矛盾。所以嘛，我隻好讓本家的好手夜裏潛伏進各處收集證據，效率能有這麽高不錯了。”
“我原本還以為你會乘機報複冷家呢。”
賀強將名單放在桌子上，雙手交叉，審視著夜知非：“我有個疑惑，你為什麽不這麽做？你明明知道，就算你的名單上再多些名字，我也會配合你的。”
聽到這話，夜知非笑了，譏諷道：“你不是很討厭我亂殺無辜嗎？”
這一次賀強沒有粗著脖子和夜知非爭辯，而是深吸一口氣，說出自己近日才明白的道理：“他們，也算不上無辜吧。”
“原本我還擔心你會被那個冒牌牧師洗腦呢，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挺好。”感歎完一句，夜知非開始回答賀強的問題：
“你想知道我為什麽不報複冷家？不，你搞錯了一點，我不是正在報複冷家嗎？你為什麽認為，報複必須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報複，一樣是報複。當初冷家通過汙蔑我叛國來奪取我的地位，我要是再用同樣的方式汙蔑他，那就太低級了。”
“低級但有用不是嗎？你不就是這麽被趕下來的？”賀強當麵補刀，毫不留情。
然而夜知非對此卻一臉嗤之以鼻：“我可不是被冷家趕下來的，冷家沒有這個實力。唯一有權利動我的人，從來都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陛下。”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聽夜知非這語氣，賀強瞬間嚴肅了起來：“難不成你對陛下的決定有什麽不滿？”
“哈哈哈...”
“你笑什麽！？”賀強的質問愈發激烈。
“團長大人，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夜知非連忙解釋：“最初被削爵去封的時候我確實有那麽一點不滿，但是這麽長時間過來，我反而理解了陛下的用意，也知曉了咱們的陛下，是多麽的英明神武！”
“現在拍馬屁可沒用！”
“我問你，你覺得陛下削去我的爵位，是因為我叛國？我勾結鑽石王國？”夜知非反問道。
賀強不是蠢貨，他也是個喜歡思考的人。隱隱間，他似乎有那麽一點明白夜知非想表達的意思，卻沒能得出答案。眉宇間的怒氣逐漸演變成成思考的褶皺。
思索片刻，賀強坦白自己的看法：“我對此事涉獵不深，隻知道當時那份叛國證據是冷家奉上的，陛下也遣人進行驗證，確實為真。最終陛下可憐你為國戍邊多年，以功抵過，才隻是削掉你的爵位。如果陛下不是因為你叛國而削去爵位，那是因為什麽？莫非是你幹了其他蠢事？”
“唉，賀強，和你相處了這麽些天，說實話，我對你感官不錯。但答應我，你以後千萬不要從政，就憑你這隻會打仗的腦子，會被人玩死。”
嘲諷完，趁著賀強的怒火還沒上來，夜知非連忙接著道：
“最開始，我隻是懷疑陛下這是受到了葉家的蠱惑，所以才對我施行打壓。後來又見陛下扶持冷家對抗葉家，我又懷疑陛下是在搞製衡。直到前幾日跟陛下促膝長談後，我才明白，陛下的真正想法。你猜是什麽？”
“莫賣關子，說！”
夜知非並沒有因為賀強粗暴的態度而惱火，繼續保持著氣度侃侃而談：“陛下想要的，是構建一個真正的、完整的蒼嵐帝國！”
一段摸不著頭腦的話讓賀強疑惑了，也顧不上生氣，連忙問道：“這是什麽意思？現在的蒼嵐帝國不完整了？”
“最初蒼嵐帝國建國，東邊有海鷹需抵禦，北麵有鑽石需照看，於是有了最初的兩大軍功貴族，演變到至今就是雙‘葉’或者夜冷。發現沒有，都過去了上百年了，不管兩大家族如何迭代，始終屹立不倒。”
“這樣難道不好嗎？”
“我當然覺得很好，可是陛下覺得不好。”
夜知非說完這句話，臉上也不複最初嘻嘻哈哈的樣子，變得相當嚴肅。
“你的意思是，陛下想要消滅兩大世家？那你為什麽會在這兒？當初冷家又為什麽會上位？”
或許是夜知非的話太過荒謬，賀強一時沒能接受，本能地提出異議，嚐試辯駁。
“陛下何止兩大世家，陛下還想滅掉所有世家呢！但事實上就是做不到。蒼嵐帝國的製度已經根深蒂固了，想要短時間內改變不現實。陛下的意思是，先對兩個大世家動手，讓兩大世家明麵上保持地位，但裏子裏完全成為陛下的狗，任由陛下為所欲為。”
“！！！”太多的震驚刺入賀強的大腦，使得他一時竟不知作何回應。
這太過匪夷所思了。
陛下怎麽會有這麽恐怖的想法！
賀強目瞪口呆的表情都被夜知非看在眼裏，他也不去嘲笑。第一次聽到陛下說及此事時，他自己也差不多是這表情。
想到此處，夜知非不禁笑出聲來，道：
“嚇到了吧，我最開始也被嚇到了。但你仔細想想，你也能理解，陛下會產生這種想法很正常。現今鑽石王國日漸衰落，而黑龍帝國崛起，鑽石疲於應付。東邊的海鷹帝國就不說了，早就沒了百年前翱翔的姿態，舉國上下隻知道享受，毫無進取之心。這樣的局麵，兩大世家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再者，我們陛下可謂是曆代國王中最有權柄的一位，論軍事，從‘三豬’這種頂尖的戰力，到十大騎士團，無不如臂指使。你不就是一道命令下來，到這兒幹著第二騎士團本不該幹的事兒嗎？論威懾，兩大世家的家長都被囚在王都，不能回到封地上，陛下的政令一出，誰敢不服！”
夜知非越說越激動，說到此處，原本白皙的臉頰也染上些許潮紅，當即將杯子的茶水一飲而盡。
賀強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但腦子仍然有些拎不清：“我不理解了，陛下到底要幹什麽？”
一會兒陛下做不到，一會兒陛下舉世無雙；一會兒要消除世家，一會兒又扶持新世家上位。賀強的大腦一時處理不了這麽多問題，迷茫了。
“說簡單些，陛下趁著現在兩位家長還算聽話，不斷地架空兩個世家，實現最終集權。我不聽話，但我沒犯錯，所以把我擼了。而冷家不僅不聽話，還犯了錯誤，所以陛下就動用一些暴力的手段來處理掉冷家。而我呢，現在聽話了，所以又被放了出來。”
“哦~我懂了。”
這個說法確實更好理解，即使“混沌”如賀強，也大體明白了。但與此同時，新的疑惑也出現了。
隻見剛才還搖頭晃腦的賀強忽然一滯，猛地看向夜知非，警惕道：
“這些應該都是秘聞，你告訴我得如此詳細，是想幹什麽？”
夜知非嗬嗬一笑，無奈道：“這樣才能彰顯出我的誠意了不是？接下來才好談合作的事情嘛。”
軍隊勾結世家可是大忌，賀強當即起身，義正言辭道：“合作？你又想背著陛下搞什麽事兒？事先說好，無論什麽合作，我都不會答應！”
“哎呀，都怪我這張臭嘴用詞不當，怎麽能說是合作呢？誤會啦，誤會啦。”夜知非連忙舉手示意：“隻是有了一些猜想，想和你商量一下罷了。”
沉默片刻，賀強一聲不吭，重新坐下。
放下手，夜知非鬆了口氣，繼續道：
“雖然我們目前的合作隻有平叛，但是等平叛結束之後呢？你想想，我是沒有私軍的，陛下也不可能允許我掌握軍隊。本來讓我負責處理政務已經是對我的信任與看重了，不可能讓我軍政兩手抓，你說是不是？那現在陛下掌握的軍隊中，哪支軍隊最有可能負責駐紮這塊區域呢？”
這近乎明示的說法直接讓賀強眼光一亮。
夜知非再次充分發揮他的說服能力，乘勝追擊：“經曆這麽一場戰亂，無論鑽石王國那邊發生什麽，都掀不起什麽風浪，最終都要向蒼嵐俯首稱臣的。所以第二騎士團的作用也肯定是以本地管理為主，而不是對外征戰。到時候我們之間可少不了合作。”
即使已經很心動了，但賀強還是堅守底線：“可是......這隻是你的猜想，我可沒有收到陛下的命令。到時候的事，到時候再說吧。”
自己都已經將誠意都擺滿了，賀強還在嘴硬。見狀，夜知非也是無奈，隻能起身離開：“畢竟鑽石王國的戰事還沒了結，團長你就等著陛下的進一步指示和命令吧。我繼續去搜查證據去了，祝你擁有安穩的睡眠。”
“你不是已經搜查得差不多了嗎？”
夜知非走向門口，頭也不回：
“我還沒找到這個冷大少通敵的證據。”
原因就在於蒼嵐國王給賀強的命令太過寬鬆——
剿滅叛黨。
誰是叛黨？這是個難題。
陛下沒有給答案，隻配置了解題人——夜知非及其團隊。
一般在派出軍隊進行軍事活動時，都不會單單派遣軍隊，還會配上一些文員。
這次夜知非帶著他的心腹來到這裏，這片他曾經“操勞”過的故土，不是單純的旅遊。
和賀強一樣，他也帶著任務。隻不過他的任務不是戰鬥，而是負責找出那些“叛黨”。
這就給了夜知非很大的操作空間，譬如顛倒是非，以私非公，
誰不知道夜知非所領導的夜家之所以被貶，就是因為被冷家舉報叛國。而且無論是地位還是封地，全部都被冷家所霸占。
懷著如此大仇查案，你很難說夜知非不會在人員名單上做手腳。比如將冷家所有人全部列為叛黨，借第二騎士團的力量向冷家複仇之類的。
但每次接過夜知非遞來的名單，並經過他的解釋後，賀強都不得不佩服夜知非的胸襟。這次也不例外。
“今天也是，出現在名單裏的人不多啊。”城堡內，賀強拿著最新的名單，簡單掃了幾眼。
夜知非癱在沙發上，白了賀強一眼，道：
“這也沒辦法，我們好不容易才穩住所有城市，直接搜查不僅會引起騷亂和反抗，提高搜查難度，甚至有可能激化更大的矛盾。所以嘛，我隻好讓本家的好手夜裏潛伏進各處收集證據，效率能有這麽高不錯了。”
“我原本還以為你會乘機報複冷家呢。”
賀強將名單放在桌子上，雙手交叉，審視著夜知非：“我有個疑惑，你為什麽不這麽做？你明明知道，就算你的名單上再多些名字，我也會配合你的。”
聽到這話，夜知非笑了，譏諷道：“你不是很討厭我亂殺無辜嗎？”
這一次賀強沒有粗著脖子和夜知非爭辯，而是深吸一口氣，說出自己近日才明白的道理：“他們，也算不上無辜吧。”
“原本我還擔心你會被那個冒牌牧師洗腦呢，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挺好。”感歎完一句，夜知非開始回答賀強的問題：
“你想知道我為什麽不報複冷家？不，你搞錯了一點，我不是正在報複冷家嗎？你為什麽認為，報複必須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報複，一樣是報複。當初冷家通過汙蔑我叛國來奪取我的地位，我要是再用同樣的方式汙蔑他，那就太低級了。”
“低級但有用不是嗎？你不就是這麽被趕下來的？”賀強當麵補刀，毫不留情。
然而夜知非對此卻一臉嗤之以鼻：“我可不是被冷家趕下來的，冷家沒有這個實力。唯一有權利動我的人，從來都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陛下。”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聽夜知非這語氣，賀強瞬間嚴肅了起來：“難不成你對陛下的決定有什麽不滿？”
“哈哈哈...”
“你笑什麽！？”賀強的質問愈發激烈。
“團長大人，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夜知非連忙解釋：“最初被削爵去封的時候我確實有那麽一點不滿，但是這麽長時間過來，我反而理解了陛下的用意，也知曉了咱們的陛下，是多麽的英明神武！”
“現在拍馬屁可沒用！”
“我問你，你覺得陛下削去我的爵位，是因為我叛國？我勾結鑽石王國？”夜知非反問道。
賀強不是蠢貨，他也是個喜歡思考的人。隱隱間，他似乎有那麽一點明白夜知非想表達的意思，卻沒能得出答案。眉宇間的怒氣逐漸演變成成思考的褶皺。
思索片刻，賀強坦白自己的看法：“我對此事涉獵不深，隻知道當時那份叛國證據是冷家奉上的，陛下也遣人進行驗證，確實為真。最終陛下可憐你為國戍邊多年，以功抵過，才隻是削掉你的爵位。如果陛下不是因為你叛國而削去爵位，那是因為什麽？莫非是你幹了其他蠢事？”
“唉，賀強，和你相處了這麽些天，說實話，我對你感官不錯。但答應我，你以後千萬不要從政，就憑你這隻會打仗的腦子，會被人玩死。”
嘲諷完，趁著賀強的怒火還沒上來，夜知非連忙接著道：
“最開始，我隻是懷疑陛下這是受到了葉家的蠱惑，所以才對我施行打壓。後來又見陛下扶持冷家對抗葉家，我又懷疑陛下是在搞製衡。直到前幾日跟陛下促膝長談後，我才明白，陛下的真正想法。你猜是什麽？”
“莫賣關子，說！”
夜知非並沒有因為賀強粗暴的態度而惱火，繼續保持著氣度侃侃而談：“陛下想要的，是構建一個真正的、完整的蒼嵐帝國！”
一段摸不著頭腦的話讓賀強疑惑了，也顧不上生氣，連忙問道：“這是什麽意思？現在的蒼嵐帝國不完整了？”
“最初蒼嵐帝國建國，東邊有海鷹需抵禦，北麵有鑽石需照看，於是有了最初的兩大軍功貴族，演變到至今就是雙‘葉’或者夜冷。發現沒有，都過去了上百年了，不管兩大家族如何迭代，始終屹立不倒。”
“這樣難道不好嗎？”
“我當然覺得很好，可是陛下覺得不好。”
夜知非說完這句話，臉上也不複最初嘻嘻哈哈的樣子，變得相當嚴肅。
“你的意思是，陛下想要消滅兩大世家？那你為什麽會在這兒？當初冷家又為什麽會上位？”
或許是夜知非的話太過荒謬，賀強一時沒能接受，本能地提出異議，嚐試辯駁。
“陛下何止兩大世家，陛下還想滅掉所有世家呢！但事實上就是做不到。蒼嵐帝國的製度已經根深蒂固了，想要短時間內改變不現實。陛下的意思是，先對兩個大世家動手，讓兩大世家明麵上保持地位，但裏子裏完全成為陛下的狗，任由陛下為所欲為。”
“！！！”太多的震驚刺入賀強的大腦，使得他一時竟不知作何回應。
這太過匪夷所思了。
陛下怎麽會有這麽恐怖的想法！
賀強目瞪口呆的表情都被夜知非看在眼裏，他也不去嘲笑。第一次聽到陛下說及此事時，他自己也差不多是這表情。
想到此處，夜知非不禁笑出聲來，道：
“嚇到了吧，我最開始也被嚇到了。但你仔細想想，你也能理解，陛下會產生這種想法很正常。現今鑽石王國日漸衰落，而黑龍帝國崛起，鑽石疲於應付。東邊的海鷹帝國就不說了，早就沒了百年前翱翔的姿態，舉國上下隻知道享受，毫無進取之心。這樣的局麵，兩大世家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再者，我們陛下可謂是曆代國王中最有權柄的一位，論軍事，從‘三豬’這種頂尖的戰力，到十大騎士團，無不如臂指使。你不就是一道命令下來，到這兒幹著第二騎士團本不該幹的事兒嗎？論威懾，兩大世家的家長都被囚在王都，不能回到封地上，陛下的政令一出，誰敢不服！”
夜知非越說越激動，說到此處，原本白皙的臉頰也染上些許潮紅，當即將杯子的茶水一飲而盡。
賀強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但腦子仍然有些拎不清：“我不理解了，陛下到底要幹什麽？”
一會兒陛下做不到，一會兒陛下舉世無雙；一會兒要消除世家，一會兒又扶持新世家上位。賀強的大腦一時處理不了這麽多問題，迷茫了。
“說簡單些，陛下趁著現在兩位家長還算聽話，不斷地架空兩個世家，實現最終集權。我不聽話，但我沒犯錯，所以把我擼了。而冷家不僅不聽話，還犯了錯誤，所以陛下就動用一些暴力的手段來處理掉冷家。而我呢，現在聽話了，所以又被放了出來。”
“哦~我懂了。”
這個說法確實更好理解，即使“混沌”如賀強，也大體明白了。但與此同時，新的疑惑也出現了。
隻見剛才還搖頭晃腦的賀強忽然一滯，猛地看向夜知非，警惕道：
“這些應該都是秘聞，你告訴我得如此詳細，是想幹什麽？”
夜知非嗬嗬一笑，無奈道：“這樣才能彰顯出我的誠意了不是？接下來才好談合作的事情嘛。”
軍隊勾結世家可是大忌，賀強當即起身，義正言辭道：“合作？你又想背著陛下搞什麽事兒？事先說好，無論什麽合作，我都不會答應！”
“哎呀，都怪我這張臭嘴用詞不當，怎麽能說是合作呢？誤會啦，誤會啦。”夜知非連忙舉手示意：“隻是有了一些猜想，想和你商量一下罷了。”
沉默片刻，賀強一聲不吭，重新坐下。
放下手，夜知非鬆了口氣，繼續道：
“雖然我們目前的合作隻有平叛，但是等平叛結束之後呢？你想想，我是沒有私軍的，陛下也不可能允許我掌握軍隊。本來讓我負責處理政務已經是對我的信任與看重了，不可能讓我軍政兩手抓，你說是不是？那現在陛下掌握的軍隊中，哪支軍隊最有可能負責駐紮這塊區域呢？”
這近乎明示的說法直接讓賀強眼光一亮。
夜知非再次充分發揮他的說服能力，乘勝追擊：“經曆這麽一場戰亂，無論鑽石王國那邊發生什麽，都掀不起什麽風浪，最終都要向蒼嵐俯首稱臣的。所以第二騎士團的作用也肯定是以本地管理為主，而不是對外征戰。到時候我們之間可少不了合作。”
即使已經很心動了，但賀強還是堅守底線：“可是......這隻是你的猜想，我可沒有收到陛下的命令。到時候的事，到時候再說吧。”
自己都已經將誠意都擺滿了，賀強還在嘴硬。見狀，夜知非也是無奈，隻能起身離開：“畢竟鑽石王國的戰事還沒了結，團長你就等著陛下的進一步指示和命令吧。我繼續去搜查證據去了，祝你擁有安穩的睡眠。”
“你不是已經搜查得差不多了嗎？”
夜知非走向門口，頭也不回：
“我還沒找到這個冷大少通敵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