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打鬧鬧地走了半柱香鍾時間。快要到寧府的一個轉巷口,寧靜立刻停止與葉辰說笑。臉上的神色恢複了平時的端莊高雅。葉辰見到她表情嚴肅,知道快到寧府了,他也很識趣,端正地跟在她後麵,也不說話,但臉上還是那種坦然自若的樣子,絲毫不見緊張。


    寧靜見到葉辰也停止了嬉笑吵鬧,對他的行為感到很滿意,她點了點頭,說道,“等下到了寧府,不要隨便亂走,記得緊跟著我。”


    葉辰很恭敬低點了點頭,跟著寧靜向寧家大門走去。


    寧家果然是大戶人家,高牆紅瓦,朱紅色的大門上端的黑色牌匾上寫著“寧府”兩個打字,筆法蒼勁有力,極其顯示出寧家的氣派。兩邊的門聯用金色的水墨刻著,“精益求精物華天寶財源廣,金兔獻瑞人傑地靈生意旺”來形容寧家生意興隆和人才輩出。大門的兩旁還擺著兩隻威武雄壯,傲氣淩然的石獅子。由此一看,這寧家的氣勢和地位可在杭州一帶是不同凡響。


    “寧家果然是有財勢。”葉辰感歎想到。“看這座大宅,應該有幾代曆史。,如此看來,寧家的根基很穩,不知道算不算是杭州的首發戶。”


    寧小姐走到大門前,幾個下人禮貌地向她問道,“二小姐,你回來了。”她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回答。接著靠近一個侍女麵前,輕聲說道,“小蓮,你去叫李管家到大廳來一下,順便叫他帶上筆墨紙硯和有關錄用家丁的東西。”


    那個長得活潑開朗的十五六歲少女聽了寧小姐的話,馬上雙手提著裙子跑來了。


    吩咐好了事情,寧小姐把頭轉向葉辰,淡淡說道,“你跟我來吧。”


    葉辰跨過高隆的石門檻,放眼望進院子裏,不禁感歎,這回真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了。這前院的兩旁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草樹木,高的矮的,紅的綠的,色彩斑斕,賞心悅目。左旁是一個小池塘,裏麵露出了幾隻害羞的荷牙,在試探春天的到來。有幾隻蜻蜓立在上麵,輕輕煽動這柔韌的翅膀。體驗到了詩歌所描繪的“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一番清淨美景。右邊有一座小假山,配上身邊的花木,遠遠望去,倒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意境。


    葉辰跟著寧秘書,踏著青石鋪成小道,徑直地走向了不遠處的寧家大樓。在長廊,有幾個丫鬟和家丁匆匆忙忙地走來走去,也不知道忙碌什麽,當他們見到寧小姐,都喊了聲“二小姐”,接著繼續幹活。那些丫鬟看到寧小姐身後的葉辰,偷偷看了一眼,笑著走開了。


    兩人走進了寬廣大廳,大廳的中央放著一張漆黑的大圓桌,上麵整齊放在一套茶具。左右兩邊擺著一排椅子,椅子之間套著一張小方桌。再看大廳後麵的左右各方向有一個門口,顯然是通向後院的。


    “二小姐,你吩咐我要的東西我給你拿來了,就在這裏。”看到寧小姐進去客廳,一個四十多歲,現在大廳中央的管家開口說道,同時眼神有些驚訝地看了看葉辰。


    “謝謝你了,李管家。”寧小姐點了點頭,說話間把那些東西一一擺開在客廳的圓桌上。文房四寶和一張寫滿字的紙張。


    “二小姐,請問你是要收這位小兄弟為家丁?”李管家小心翼翼問道。


    “沒錯,這個人打碎了我的青花瓷,他主動請纓要幫我幹活來還債。”一提到剛才那件事,寧小姐的臉上泛起絲絲紅暈。


    聽到這句話,葉辰哭笑不得,臉上表情極為複雜。內心想道,“我靠,我說寧小妞啊,我什麽時候主動請纓過了,是你窺視我的美貌,硬要把我拉過來的。女人還真是蠻不講理啊。幸好葉哥我心胸開闊,不跟你計較。”


    “不過二小姐,這件事應該要向老爺和夫人稟報一下才好。”李管家小聲提醒道,說語有點膽怯。


    “爹和娘出門了,要一個多月才回來。現在家裏的大小事都由我負責,以後他們回來,我自會解釋,不會為難你的。”寧小姐表情嚴肅,聲音嚴厲。把李管家說的唯唯是諾。“對了,等下你去叫哥哥把他今天的作品交過來,不然這個月他的零錢就沒有。”


    葉辰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內心對對寧靜的言行舉止大大的敬佩。這個寧靜不但長得美若天仙,而且說話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壓迫力,王者之息,是一個人中鳳,也難怪寧老爺會這麽安心把寧家交給她管理。更驚訝的是她在寧家的氣勢和聲望竟然比寧家大少爺還高,由此可見,這寧小姐的能力真的是出類拔萃。想到這裏葉辰更是為他未來老公默哀三分鍾。


    寧小姐把話對管家說完,拿著桌上的紙張看了一下,眉頭有些緊皺。她瞥眼看了葉辰一下,想了一會兒,把紙遞給他,不急不忙說道,“把這個簽了,你以後就是我們寧家的一份子了。”


    葉辰沒有說話,他接過紙張,看了幾秒後,眼睛睜得賊大。原本平靜的臉瞬間紅漲起來,臉上帶著滿滿的怒氣,大吼道,“我靠,這個是什麽合同啊,簡直就是賣身契。”


    聽到葉辰大鬧,李管家頓時來氣了。“能來到寧家做家丁,是你幾世修來的福氣,多少人想要都沒資格呢?你在挑三揀四的,不要是看到二小姐請你,我一腳就把你踢飛出寧家幾十裏了。”


    忽然覺得說錯話,管家偷偷瞄了瞄寧靜,看到她並沒有生氣,懸著的心也平靜下來。


    “不是啊,管家大叔。”葉辰尷尬著臉解釋道,“你看看裏麵的內容,比大清王朝簽的什麽馬關條約,辛醜條約,天津條約,北京條約還要不公平啊。到時候我父母問起來怎麽回事,那時我比竇娥還冤啊。”


    管家不知道什麽大清王朝,也不知道他說的條約是怎麽回事,更不知道竇娥是誰,她有哪些冤,但他聽到葉辰說不公平,火氣又上來了。“小子,你是在找茬是不,不要看到你是二小姐引薦,長得比較年輕就可以在我麵前胡作非為。你李大叔我平時不知道打倒你們這些兔崽子多少個了。”


    寧小姐看到李管家有些生氣,而且他的言行舉止也是為了維護寧家,就沒有對他說什麽。她把話問向葉辰,平靜說道,“你這個人怎麽就這麽不懂禮貌的,在別人家大吵大叫,成何體統。這份契約是我們一直以來的用來選取家丁後的簽證。”


    “但是這內容也太坑了吧,我的秘書大人!”葉辰委屈道。


    看到葉辰那個可憐兮兮的樣子,寧小姐心裏樂了起來,但臉上還是維持那安靜的神色。她平靜問道,“你說的不公平,是指什麽?”


    不公平的地方?葉辰覺得整張紙的條件都不公平。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不然那個對寧家恭敬如命肯定要跟自己拚命了。為了尊重別人的觀點,葉辰挑了幾條特殊的說道,“你們看這條,生為寧家的人,死為寧家的鬼。這個什麽跟什麽啊,簡直就是女子向情郎表白嘛。”


    聽到這句話,寧靜羞澀地紅著臉,不好意思說話。寧管家也沒有覺得奇特,他鐵著臉問道,“什麽女子表情啊,為寧家做事,本來就應該抱著把寧家作為生命第一位的必死決的。”


    “為寧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覺悟我還沒有。而且簽了這張紙,你就認為一定會有這樣效果嗎。為求榮,出賣朋友的事情多的多了。”葉辰正色道,語氣極為強烈,嚴肅。“我唯一能為做的是為你們寧家出力,提謀略,在合同的時間內。我一定全心全力服務寧家,這點我可以用人格保證。但是我的性命由我自己保管,遇到安全我有權利選擇保護自己。”


    看到葉辰嚴肅的一麵,又想起了那天的事,寧靜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命選擇權。此時內心對葉辰這個人又多了一份信任與安全。她打斷了正要對葉辰厲聲批評的李管家,說道“好,這個條件我可以答應你。你繼續把其他方麵的說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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