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南一看這id就知道是魯淡。


    隻是他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噴法讓她感到害怕。


    就是無條件吹她,也不能把自個兒性向都——


    阮之南往下刷了刷,沒想到魯淡的反駁,引起了好多女生的回複。


    “就是,美有各自的美法,我就覺得特好看,我還嫌長頭發麻煩想給自己剪頭呢。”


    “要不是漂亮成這樣,誰敢剪這個發型。”


    “這要出道就是活脫脫的姬圈大佬懂不懂,別拿直男審美來汙染世界了,這要是都按照直男審美長,豈不是全他媽錐子臉充氣胸玻尿酸打的油光水滑。”


    甚至連自損八百的魯淡,都被後頭回複的妹子交口稱讚。


    魯淡真是借坡下驢,連忙又扯了幾句很能說到妹子心裏的話。


    類似於“本來美就不應該被定義”“就應該做自己欣賞自己覺得美的人,女生打扮從來都不是為了屈從於別人的眼光”之類的。


    不少妹子開始回他“小哥哥三觀很正”“要我男朋友也能這樣想就好了”。


    隔了沒幾層,就有妹子開始問他要聯係方式了。


    媽的,好好一個吹她盛世美顏的帖子,怎麽就變成魯淡的“非誠勿擾”了。


    她無聊又刷了一會兒,一般貼吧裏都是高一的最活躍,關於她的帖子出現了幾個,不是跟龐廣達有關,就是跟臉有關,她都懶得點開了。


    刷了刷,卻又看到一個帖子被頂上來。


    “高一十個班,你覺得誰最帥。”


    她一邊嘟囔著“這群高一的小屁孩真無聊”,一邊點開了帖子。


    放了好多照片,基本都是自拍。


    水平高一點的,搞個逆光背景,所謂自拍連臉都看不清楚,隻感覺姿勢很牛逼。


    中級段位就是開了瘦臉美顏斜四十五度角,顯得皮膚特好,就是有點娘炮,還有幾個拿手擋臉拿袖子擋臉的套路姿勢。


    還有一批是不知道怎麽混進這個隊伍裏的,穿著校服,嘴唇上還有薄薄的小胡須,臉上粗糙的一言難盡,連魯淡的水平都沒有,就敢站在全是水漬的廁所鏡子前自拍。


    這個帖子還挺熱的,大概是因為公平起見,投票範圍最起碼涵蓋了四十個男生,照片都要翻半天。


    這四十個裏頭,她都看到付鍇了,還沒看到傅從夜。


    付鍇確實長得狐眉笑眼,笑起來倆酒窩,也挺不錯的。


    但……傅從夜比付鍇強多了吧!


    四十個人啊,平均一個班四個。


    他們班一群歪瓜裂棗的,還能硬拔出兩三個來參賽,怎麽能沒有傅從夜呢!


    阮之南心裏很不服。


    她對自己審美挺有自信的。


    傅從夜長得多好看啊。她覺得全校都能排前幾的。


    還可愛。


    還可口。


    就是實際一咬可能紮嘴。


    這群人眼睛是瞎了麽?怎麽就沒人能欣賞呢。


    阮之南忍不住申了個新號,名叫“最軟直男”,在下頭回了一句:“就沒人覺得傅從夜也挺不錯的麽?”


    她放下手機寫了會兒作業,再刷貼吧,下頭齊刷刷回了好多。


    “……”


    “……”


    “……沒敢看過,也不知道啊。”


    “偷偷見過一眼,頭發都擋臉了,誰敢正臉瞧他。”


    “我是不那麽怕他,但我也沒他照片啊。算了吧,他參加了也沒人給投票啊。”


    阮之南有點不爽。


    沒人敢拍是吧,那她來拍,她一定要讓這些瞎眼的三中同學見識到他真實的美貌!


    阮之南臨時下了好幾個美顏相機軟件,正在那兒搗鼓,門敲響了。


    阮翎腦袋進了門:“喝牛奶麽?”


    阮之南抱著腿坐在凳子上,屋裏就隻有台燈亮著,她頭都不抬:“喝。”


    阮翎把門打開:“下樓來喝,抱著大菊。大菊也喝點。”


    阮之南:“我不下樓,你沒看我忙著學習呢。”


    阮翎敲了敲門框子:“你學沒學習我不知道麽?別拿手機,下樓過來。”


    阮之南下了樓,才發現刀姐竟然也在,好像是過來商量事兒,客廳桌子上堆了一大堆文件,芳媽給她端了一杯牛奶,她坐在沙發上沉默的喝。


    阮之南跟刀姐打了個招呼,也坐在了沙發上。


    刀姐看見她的頭發有點愣:“怎麽剪成這樣?不是說好再過半個多月有個慈善盛典麽?”


    阮翎:“她不就是想消極抵抗,不想在活動上露臉麽。所以我說讓你找幾家高檔的假發店,讓人來上門給試一試。”


    刀姐看了她幾眼:“不戴也行,現在這樣挺有個性的。”


    阮翎一瞪眼:“怎麽可能不戴!那成什麽樣子了,必須戴,你給找個看起來優雅溫柔點的。”


    阮之南翻了個白眼。


    刀姐對阮翎的審美也算略知一二,閉嘴懶得跟他爭辯。


    刀姐神情似乎很疲憊,她眼鏡都摘了放在一邊:“南南最近學習怎麽樣?”


    阮之南很少看刀姐這幅神態,她穿著毛絨襪子的兩隻腳縮到沙發上,抱著大菊喝著牛奶道:“還行吧。就那樣。”


    刀姐:“開學沒多久就月考了,這回重讀高一,可別再考好幾門不及格的。到時候把卷子拿回來,我看一下。”


    阮之南她媽沒時間,阮翎又是個頂級學渣,以前刀姐還會來她家裏輔導她學習。


    阮之南岔開話題,看著桌子上一大堆文件:“是出事兒了麽?”


    刀姐攏了攏文件:“沒什麽大事兒。”


    阮翎不太把她當小孩,摸了摸阮之南腦袋:“就是之前有個投資很大的項目,可能要黃了。”


    阮之南想到什麽,心裏一跳。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三更合一了,之後盡量日更,嫌麻煩的可以點自動訂閱~


    第19章 我委屈


    阮翎接口道:“不過這也不是主因啦。”


    阮翎的樣子, 反而像在打趣刀姐。


    刀姐翻了個白眼, 回嘴道:“別在孩子麵前亂說啊!”


    好像他倆之間有什麽小秘密似的。


    阮之南心裏很不舒服。


    她不願意這樣想,可刀姐一直跟阮翎關係很近, 而媽媽卻基本不怎麽回家。去年這個時候,阮翎和媽媽也沒少吵架,而且媽媽還直接搬去南方工作,到現在也不調任回來。


    阮之南從小很粘刀姐。


    刀姐跟別的女人很不一樣,她雷厲風行,從小就沒有她解決不了的問題, 沒有她辦不成的事兒,是阮之南小時候心裏的偶像之一……


    可現在想來, 是不是因為她對刀姐的親昵依賴,讓刀姐一步步走進了她的家庭。


    從什麽時候開始,刀姐有時候陪她晚了, 或者是要跟阮翎商量事情, 就留在了家裏住?又是什麽時候, 因為她什麽事都要找刀姐幫忙,把媽媽推得越來越遠。


    她這一兩年越來越反思,越來越覺得不對味。


    可阮之南又覺得, 好像從小到大也有些事情並沒有變。


    刀姐對她還是一樣的好,爸媽也是一樣的忙。


    她就有些燒在心裏的火, 沒法對刀姐發出來了。


    她也沒證據就覺得刀姐是要破壞她家庭。萬一不是呢,萬一隻是爸媽不想在一起了呢?


    會不會爸媽不離婚,也隻是因為怕她傷心呢?


    刀姐收拾著文件道:“這事兒比你想的棘手些。以前電影項目黃了, 那都是前期黃了,演員沒找棚子沒租呢。現在中期黃了,離拍完了不讓上也沒差多遠了。”


    阮翎端著牛奶,說:“你要把那邊投資方攪和進來的。何必呢。”


    刀姐:“我讓人家進來投資,是因為我看不好這個項目,我覺得這個本子不行,所以拉別的投資人來是為了降低損失。但你非覺得可以——”


    阮之南忽然插嘴道:“是那個上次刀姐讓人上門討債的項目?”


    阮翎轉過頭來:“你知道?”


    阮之南想起來刀姐當時稱呼傅從夜,叫他“傅鷺的兒子”,她點頭:“大概知道,傅鷺?”


    阮翎應了一聲,他坐在沙發扶手上,忽然轉過頭來:“哎對,上次我讓小李去幫你看房買房,這兩天已經在辦了我才知道——是傅鷺的房子。你知道?”


    阮之南有點心虛,她抱緊大菊:“我又不知道傅鷺是誰。我是之前在三中附近逛,看到貼了廣告,說那個房子租金便宜而且還大。去了才知道那房子隻賣不租了。你不也同意買了麽?”


    阮翎:“是,我是同意了。回頭一看——”他拍了下手,對著刀姐笑起來:“咱們剛讓傅鷺賠了違約金,結果傅鷺賣房子又讓我買了。這都算什麽事兒。”


    刀姐:“哦買房的事兒我也問小李了。那房子的錢估計不夠違約金。”


    阮之南心頭一緊,開口道:“怎麽會不夠呢?你們要了多少違約金?那傅鷺好像已經很慘了,做人也不能這樣吧。”


    阮翎揉了一下她頭發:“說的跟我們是惡人一樣。”


    刀姐耐性解釋道:“合同上寫的是違約金的計算方式,具體的違約金額都是法院定下的。不過我倒希望高點,希望他賠不起,到時候沒了辦法他肯定會改的。”


    阮之南緊張起來:“那他要不願意也不能逼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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