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雀公寓的女經理把門打開,一麵說道:“午安,我們這裏有一些特別好的單身公寓空著。其中有一間有——”她認出來人是柯白莎,自動停了下來。


    白莎道:“不要急,我可能會讓你賺點鈔票。”


    經理猶豫一下,想了一想道:“怎麽賺法。”


    白莎道:“我是在找一個人,假如你能幫我找到她,我的雇主會給你一點補償——用金錢。”


    “哪一個人?”


    “和戴瑟芬住一起的那年輕女人。”


    “喔!你說賈瑪雅。”


    “是的。”


    “找她幹什麽?”


    柯白莎打開皮包,自裏麵拿出一張卡片,交給她道:“她是一次汽車車禍的證人。我是一個偵探社的老板。”


    “多少錢?”


    “10元。”


    “什麽時候付?”


    “我找到她就付。”


    “錢不多,壓寶時間很長。”


    白莎用她自認最親切的笑臉向她。“你不必費什麽神的。隻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就行。”


    “好吧,進來。”


    經理帶路來到一個一樓的公寓,指一個椅子清白莎坐下,打開一隻抽屜拿出一些整理好的資料卡片,找出一張來,上麵有姓名和數字。


    “她報送來的時間,”她說:“正好是一個月之前。女傭人告訴我,在戴瑟芬的名牌邊上多出了另外一位小姐的名字。第二天晚上。我就去問戴瑟芬。她說她的老板的一個朋友要搬來和她一起住。我告訴她這裏的租金是依一個公寓一個人住訂定的。她很生氣,要問我兩個人住和一個人住有什麽差別。她說她付了租金,公寓是她的,兩個人住一個單身公寓隻對她們自己不方便,但是對公寓本身是無害的。


    “事實上,”經理道:“我也覺得她說得沒有錯,但是我沒有決定權,公寓是銀行的,我隻是執行管理的人,規矩是他們定的。出租房子的契約裏沒有談到這一點。唯一可行的是在下一次交房租的時候要房客們多交5元錢,但是規定要用書麵在30天之前正式通知她們。我們有一些印好的通知信,隻要填上公寓號碼,要收的租金,日期,簽字就可以。我填好了一張這種通知信,我交給她,通知她她的房租要漲5元錢。她當然生氣,但這也是沒辦法之事。”


    “她那個時候有沒有說要搬走。”


    “那時候沒有。”


    “戴小姐住這裏多久了?”


    “昨天到期,正5個月。”


    “你見過這位賈瑪雅嗎?”


    “是的,見過兩次。第一次是在那次談話後,她立即來看我,看我能不能不要加她們的房租。我告訴她這是銀行的規定,我也沒有辦法不加的。房子不是我的。”


    “第二次呢?”


    “昨天晚上,她進來把鑰匙交回我。她說戴瑟芬找到了一個新工作,要跟一個男人時常出門旅行,不再往這裏了,所以她們兩個要退租。我們租約上有一個規定,遷出的住客要付點錢作為清理的費用。她們那個公寓是5元錢。我問賈瑪雅這個錢什麽人付。賈瑪雅說她不會付這個錢的半數,她不會為了在一個地方才四個禮拜而支付2元5角清理費的,原先住裏麵的人應該負擔全部5元錢。後來兩個女孩子談了一下,我認為她們自己要協了。賈瑪雅付了1元,戴瑟芬付了4元。我知道兩個人為這件事不太高興,不過最後還是賈瑪雅把所有鑰匙都交還我,還給我一個信封,裏麵裝了5元錢。我告訴賈瑪雅,假如她一個人想住在這公寓裏,原來的房租就夠了,不必加租金5元的。賈小姐是個好人,正是我們歡迎那一種的房客。”


    “她留下了?”


    經理大笑道:“她沒有。她說她對我私人沒有什麽反對,但是她要我轉告銀行,全世界的公寓都滿了。她寧可住街上,也不住這個公寓。好像她下午就把東西整好搬出去了。她曾回來和戴小姐討論些事情,又把清理費的問題獲得一個妥協。賈小姐好像很生氣。我想兩位可能互相說了些不中聽的話。”


    “她有留下搬去的地址嗎?”白莎問。


    “你不是說有給我的10塊錢嗎?”


    “是的。”


    “地址和鈔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不是,我找到她才有錢。”


    “我怎麽知道你找到她沒有?”


    “你不知道。”白莎說。


    “好吧,是大馬路的楓林公寓。賈小姐是個好人,好幾次告訴我這條規定是不合理的,不過她私人和我沒有不舒服。戴瑟芬可不同,她是真的在恨我。她生氣走的,看都不來看我一下。我問賈瑪雅,她不得不承認。那也沒什麽。我不在乎。總有一天她要想另外租一個公寓住的,到時候那公寓會打電話。來問她是怎樣一個房客,看我怎樣告訴他們。”


    “她有什麽不好嗎?”白莎問。


    “對規定吹毛求疵就已經足夠了。當然,要我說的話還有其他的事——倒不是我要說別人小話,但是——”


    “什麽呢?”白莎問。


    經理說:“她替一個比她老得多的男人工作,是嗎?走路有一點跛,用一根手杖的男人?”


    “是的,沒有錯。”


    “嘿,我就知道。”


    “怎麽啦?什麽不對?”


    “喔!我不能說有什麽不對。他來這裏找過她兩、三次,嗯——我什麽話也沒有說,但是我一直對她那麽好,她實在沒有理由因為我要漲她房租,她就那樣不懂事。無論如何,這不是我們要討論的題目。你去你的楓林公寓,你就會見到賈瑪雅——不過不要漏出來地址是我給你的,因為她告訴過我,有一個年輕男人追她追得很緊,而她對他沒什麽意思。我也答允她要保密的。她隻要我轉信給她,絕不要我把地址告訴別人的。”


    柯白莎道:“我一找到她就會請我的客戶給你一張支票的。”


    “她一定在那裏的,倒不如叫你客戶現在開支票好了。”


    “我的客戶不會這樣做的,他要有結果才付錢,我找到她,支票一定來的。”


    “好吧,這個我懂,我自己也是為銀行工作的。記住,你會在那個地址找到她的,但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


    “這個我也懂。”


    柯白莎,眼睛閃著在狩獵時的光彩,搭了輛計程車,來到大馬路的楓林公寓。


    管理公寓的女人有一張帶棱角的臉,頭發的顏色倒是太妃糖色,隻是在製成之前稍稍煮得焦了一點,她疑心地看向白莎。“賈瑪雅?”她從來也沒聽到過這個名字。那公寓也沒有一個這個名字的房客。她什麽也不知道。假如柯白莎要留一封信給萬一想搬進來的賈瑪雅,經理說賈瑪雅就一定會收到這封信。公寓尚有幾戶空位,但是也沒有什麽賈瑪雅來問過,預定過。


    白莎想這個女人是在說謊,但是目前除了假裝完全相信,退出來另定他計之外沒有別的方法可想。


    下午的報紙出現了頭條新聞:“警方緊急在找尋盲丐”。


    白莎找了一家印刷廠,用快幹油墨印了一批信紙信封。信紙信封的抬頭是‘夜銀抽獎公司’,地址是洛杉磯市,巨雪大廈。


    柯白莎把信紙信封帶回辦公室,拜托門房注意信件,自己回到辦公室,請愛茜打一封信:親愛的賈小姐:


    為了使洛杉磯夜間銀行工作活潑起來,現在本公司已經洽妥全市的電影院聯盟,在他們很大的一個基金裏,定期提出一個小的百分比,使我們每60天可以開一次獎。當然,我們對得獎的對象必須特別小心校對。所以,假如你能證明你是任何一家夜間收款,取款銀行的存戶,或是有本市任何一家電影院的電話定座證。請你把銀行及戶號,或是電影院名稱及定座證證號,加上你的社會保險證號立即寄下。將立即寄奉已經抽出該由你得,你會很有興趣的獎金。


    這項活動主因是夜銀和電影院的感謝客戶,所有出支也多列在酬謝項裏,所以無論任何得到任何獎金獎品,其名字永遠是保密的,得主也沒有任何附帶要履行的條件。基金是付稅後的存款,所以得主也沒有稅金的問題。


    你忠心的


    夜銀抽獎公司


    經理人


    “你可以在經理人底上簽個字,愛茜。”柯白莎說:“我已經和門房說好了,任何這家公司信件叫他們送到這裏來。”


    “會不會構成利用郵件欺詐?”卜愛茜問。


    “不會,隻要她來信,我們就給她25元,說是獎金。”


    “你想她會上當?”


    “我想她會的。他見到這封信會以為自己中了千元以上的獎金,怎麽會想到有人要騙她出麵呢?我要是沒有弄錯的話,賈瑪雅自己有什麽大事把自己藏得好好的。她不會主動去問郵政當局這個是不是一個騙局,也不會去問別的朋友。等我找到她,修理她之後,她會乖乖的像個好女孩子一樣。”


    卜愛茜把信件自打字機中抽出來,拿起一支鋼筆,一麵簽字,一麵告訴白莎道:“要是出任何事,你要承認是你叫我簽的字。”


    “我叫你簽的字。”白莎懶懶地承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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