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缺二頁)


    那麽,現在呢?


    他動搖了沒有?


    無可否認的,他不能無疑,不過,距動搖尚遠。他堅決地相信一如過去相信師父他老人家,如非自信一身清白,應該沒有理由和勇氣,在一身武功喪失的人,還要在武功山中,不辭辛苦,不計成敗,耗盡心血來調教於他們師兄弟三人。


    現在,他明白了,師父要他先打聽降魔子之下落,以及其為人如何,其用意也就在此。


    所謂打聽“下落”,其實隻是一種掩飾,師父真正要他打聽的,實則僅僅是降魔子之“為人”!


    不能通過這一關,根本談不到其他!


    如今,他惟一要做的,便是馬上再回武功山,請師父親口說出當年所以未作辯解之原因!


    他認為兩位師兄沒有這樣做,實屬一大錯誤,因為他相信,關於這一點,師父絕不致啞口無言。


    理由很簡單,師父他老人家如果無話可說,就不該傻到特地教出三個徒弟,到頭來為自己增加難堪!


    辛維正想到這裏,心頭逐漸舒坦。


    同時,他也想到,不論他如何急著想離開,他也必須先設法找出一個正當的借口,郭老頭不是一個好相與,若是稍霹一點馬腳,都可能帶來更大麻煩!


    辛維正見城門在望,正待腳下加緊時,身後忽然有人喊道:“跑慢點行不行?”


    他因心神旁屬,一時投有留意,直到停步轉過身去,才看清追上來的原來是金紫鳳。


    金紫鳳咻咻然奔過來責問道:“前天有個叫了塵的和尚來到堡中,說是為降魔門下點了穴道,這件事你怎麽設有告訴我?”


    辛維正反問道:“這件事跟你有什麽關係?”


    金紫鳳帶著惱意道:“誰說沒有關係?”


    辛維正哦了一下道:‘這就奇了!什麽關係?你且說說看。”


    金紫鳳怔得一怔,忽然舉手掠了一下鬢角,淡淡的說道:“沒有什麽,我不過跟你說說氣話而已對了,你猜那位智男孫棄武,他這次是做什麽來的?”


    “做什麽來的?”


    他信口問了一句,心裏則在暗暗好笑。智男孫棄武,乃正榜五爵中,堂堂一代謀土,想不到現在卻被他們當成了活寶,誰要是麵臨窘境,感到無話可說時,就把他搬出來當做擋箭牌,他昨天運用過一次,妙的是小妮子今天竟也來了個依樣畫葫蘆!


    “你猜啊!”


    “猜不著。”


    金紫鳳忽然噗哧一笑道:“那就算了。”


    辛維正惑然道:“這話怎說?”


    金紫鳳掩口道:“這就是說:這位智男此次來到金湯堡,我隻知道一定與三王寶藏被劫一案有關;但對他可能提出何種追查建議,卻無法預加推測。我爹昨天一回到堡中,連茶也沒喝一口,便即進入南書房;除了那位智男,跟進去的隻有一個錢總管。我此刻問你,不過是想探探你的口氣,看你能不能猜出一個大概罷了,你既說無從猜起,不算了又能怎樣?”


    辛維正道:“你今天出來時,那位智男在堡中做什麽?”


    金紫鳳道:“還到現在,早走了。”


    辛維正微怔道:“幾時走的?”


    金紫鳳道:“昨晚。”


    辛維正皺眉道:“怎麽走得這麽匆忙?”


    金紫鳳道:“是啁!他這一走,堡中知道密議內容的,隻剩下我爹和錢總管兩個,害得我想打聽都無從打聽起!”


    兩人談話間,已進入城中。


    他們先在城門口一家煙店裏買了一包上等旱煙絲,然後繼續向城裏的謝記老坊走來。


    打好老酒,付了銀子,剛剛跨出槽坊大門,忽見自正街那頭神色倉皇的奔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


    金紫鳳一咦,止步叫道:“什麽事?孫七。”


    那孩子奔到跟前,低喘著道:“剛才,小的奉大娘之命,到百珍園準備摘幾個石榴回去,老郭不知為了什麽事,要小的出來找這位辛兄弟馬上回百珍園一趟!”


    金紫鳳皺皺眉道:“好了,知道啦,你先回去吧。”


    辛維正目送那孩子背影遠去,轉頭問道:“你剛才喊他什麽?孫七?”


    金紫鳳眨著眼皮道:“有何不妥?”


    辛維正搖搖頭道:“這樣一點年紀,就喊什麽老七老八的,聽起來實在有點刺耳。”


    金紫鳳注目道:“你以為他多大年紀?”


    辛維正淡然道:“多大?最多十三四歲罷了!”


    金紫鳳點頭道:“你猜對了,十三四歲,數字兒全一樣,隻不過排列的次序,稍有顛倒而已。”


    辛維正一愣道:“怎麽說?”


    金紫鳳笑笑道:“十三四歲的‘十’宇應該排在‘三’與‘四’兩字之間!”


    辛維正大感意外道:“什麽?三十四歲?原來是個侏儒!”


    金紫鳳一笑道:“別瞧輕了,在金湯堡中,他可是了不起的‘七君子’之一!”


    辛維正呆了呆,道:“‘七君子’?”


    金紫鳳點頭道:“是的,他與另外六個,乃是我那位姨丈,煞相雷定遠,特為特色而來,依序被稱為‘賴大’、‘林二’、‘井三’、‘張四’、:曾五,、:王六’、‘孫七’!像宮廷中的太監們一樣,在金湯堡中,隻有他們幾個才能隨時出人內府各房!”


    辛維正道:“謝教……你現在要不要再去百珍園丁?”


    金紫鳳搖頭道:“不去了!”


    辛維正道:“為什麽?”


    金紫鳳道:“本姑娘識趣得很!”


    辛維正微愕道:“這話怎講?”


    金紫鳳道:“我來城中找你,那老兒不是不知道,但他剛才派人來,卻指明隻要你一人回去,我跟過去豈非不識趣之至?”


    辛維正失笑道:“心眼兒真多!”


    金紫鳳搖頭道:“你不知道,那老兒怪僻而固執,心有所憎,毫不留情,堡中除了我爹,以及一個錢總管,敢說誰都怕他幾分。像他老兒現在這樣以暗示方式,希望我能自動回避,嚴格說來,已算是相當尊重我的了!”


    辛維正亦不勉強,一笑分手,獨自回到了百珍園。


    郭老頭將他叫去室中,正容問道:“你老弟自從來到江湖上,有無跟人結怨?”


    辛維正茫然道:“跟誰結怨?”


    郭老頭不悅道:“是我問你!”


    辛維正搖頭道:“沒有!”


    郭老頭注目道:“真的沒有?你小子最好能仔細想想清楚!”


    辛維正見老頭兒神色凝重,知道老兒這樣問,必非無因。不過,他相信,這決不代表老兒已經知道了他跟了塵和尚之間的那一段!所以,他很坦然的回答道:“小子來到江湖上,時日尚短,要談主動得罪人,可說絕對沒有;不過,如果有人仍對小子身上的幾顆唐丹……”


    郭老頭搖搖頭,表示事情與唐丹無關,接著喃喃自語道:“難道那廝竟是衝著我老郭來的不成?”


    辛維正吃了一驚道:“誰來過這裏?”


    郭老頭沉吟了片刻,忽然抬頭說道:“走,小子,咱們一齊下廚房,有酒不可無菜,今天晚上咱們痛痛快快地喝它一頓!”


    郭老頭的酒量本來很好,可是,今天晚上,不知是心中有事,還是怎麽的,結果隻喝了一壺多一點,竟已爛醉如泥,倒地人事不省。


    辛維正雖未十分大醉,卻也差不多了。


    他勉勉強強將郭老頭拖去室中,然後摸回自己床鋪,和衣一頭倒下,不消多大工夫,立即沉沉進入夢鄉!


    夜半,辛維正為一陣冷風所吹醒,他於恍恍惚惚中,忽然想起未替郭老頭蓋被子,深知酒後著涼,不是好玩的,乃連忙撐起身子,準備下床先去將大門掩上,不想就在這時候,一條灰色身形,有如閃電般穿射入室!


    辛維正酒後元神未複,口幹舌燥,四肢乏力,由於變生倉猝,一下竟呆在那裏,為之動彈不得!


    那名來客一身勁裝,黑紗蒙麵,手中執著的,似是一支判官筆。人室之後,徑奔郭老頭臥榻,手臂一揚,判官筆疾點而下。


    看那身法,以及出手,無不迅捷異常;辛維正即使沒有醉酒,這時都不一定搶救得及,如今自然更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說時遲,那時快。勁裝蒙麵人手起筆落,但聽得嗤的一聲輕響,一支判官筆已插入向裏俯臥的郭老頭背心!


    辛維正大駭之下,冷汗如漿,周身瞬息混透。不過,這一來,神思與氣力,卻因而同告恢複。


    就在辛維正蓄勢待起,準備撲向門邊,截斷來人去路,好傾全力將之拿下,為郭老頭報仇雪恨,眼前情況,突生變化。


    隻見那名蒙麵客一筆戳下後,忽然發出一聲輕噓,身不由己地向後倒退一大步,就好像於起筆時突然發現殺錯了人一般。同一時候,門口有人冷冷發話道:“朋友,你對小老兒也未免估價太低了!”


    辛維正呆得一呆,止不住喜極而呼道:”郭老,原來你--”-


    、來人聞聲之下,身軀一轉,驀地掉頭如箭撲!


    好個惡徒,腦筋動得可真快;他無疑地想將辛維正榨為汰質,俾作安全脫身之護符。辛維正暗暗冷笑。心想:好伏特;你算是找對人了!


    他容得那廝撲近榻前,佯作受驚後退,表麵以毫厘之差避開來筆筆尖,下麵單足一挑,兜腹勾起,隻見那人全身應勢升空,於半空中曲背環腰,成新月狀,劃一道弧,越過床頂,叭噠一聲,摔落床後地麵!


    郭老頭閃身入室,大聲力讚道:“好一招單飛腿!”口中說著,人已快步奔至那人落身之處,出手點了那人穴道,一把提到臥室中央。


    辛維正回過神來,止不住又是一身冷汗。原來他一時忘情,竟於無意中使出師門絕招,尚幸室中黑暗,未為老兒看到,: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他這時為了掩飾起見,連忙一躍上床,故意埋怨道:“還虧你說哩!你老兒動口不動手,任由這廝撲向我這邊,要不矗小爺;情急拚命,小爺這條小命,豈不就這樣送在這兒了?”


    郭老頭哈哈大笑道:“不經一事,不長一智,這就叫做曆練啊!””


    辛維正故作恨聲道:“多謝好意……”


    郭老頭大笑道:“彼此彼此!”


    辛維正瞪眼道:“你老這話什麽意思?”


    郭老頭側目而笑道:“先前當這廝撲向老漢床前時,請問你老弟有投有‘動口’‘動手’?”


    辛維正氣得跳腳道:“你老鬼有沒有良心?我,我……”


    郭老頭一笑接著道:“我知道,你是說,你那時還是昏昏沉沉的,根本不能有所作為對不對?”


    辛維正怒聲說道:“你老兒既然明白,為什麽還要這樣說話?”


    郭老頭笑道:“為了你小子不分尊卑老少,任意亂發脾氣,故意逗逗你而已咳咳——


    去點個火來怎麽樣?”


    辛維正打火點起一盞風燈,郭老頭接過去說道:“你站去門口,四下裏留意點。待老漢來看看這廝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有膽闖進這座百珍園!”


    辛維正來到門外,正擬躍登高處,以便將滿園察看一番時,忽聽身後郭老頭失聲驚呼道:“什麽?是……是……是你老弟?”


    辛維正一怔,轉身問道:“誰?”


    郭老頭應聲道:“是個熟人,老弟,快拿個麻袋來!”


    辛維正忙去隔壁放置雜物的房中取來一隻大麻袋,他見地上那名不速客的麵紗已經揭去,露出一張年輕而蒼白的麵孔,看上去約莫三旬上下,這時正緊閉著眼睛,透著滿臉痛苦之色。


    辛維正遞出那隻麻袋,又問道:“是不是堡中人?”


    郭老頭搖頭道:“不是。”


    辛維正道:“那你打算將他怎麽辦?”


    郭老頭道:“送往本堡。”


    辛維正道:“他行凶的對象是您老,這跟本堡有何關係?”


    郭老頭搖頭:“你不知道……”


    說著,掇起麻袋口,甩上肩頭,轉身向門外走去;神色倉促,充分顯示出事件之嚴重。


    辛維正不便多問,隻好提著風燈,跟在後麵護送。


    郭老頭轉身擺手道:“你不必跟去!”


    辛維正止步點頭道:“好,我知道。”


    郭老頭轉身繼續前行,走沒幾步,不知為什麽,身形頓得一頓,忽又匆匆折身走回。


    辛維正訝然道:“是不是忘記帶什麽東西了?”


    郭老頭低聲道:“老漢離開後,你小子可滅燈隱藏暗處,隨時提高警覺,因為這廝可能另有同黨,不能不加提防,老漢自會盡快趕回來,知道嗎?”


    辛維正點點頭道:“小子理會得,您老這一路也請多多留心才好。”


    郭老頭低聲又道:“怕不怕?”


    辛維正笑答道:“隻怕鬼,不怕人!”


    郭老頭伸手在他肩頭上一拍道:“人貴自立,小子,現在就瞧你小子的了!””


    郭老頭去後,辛維正吹熄風燈,各處巡行了一遍,覺得並無若何異兆。


    不過,他謹慎起見,仍照看郭老頭的吩咐,表麵上裝作人室安睡,實別人貼壁簷,悄然溜進鄰室,然後緩步走至後窗下,側身探首,自窗縫中偷偷察看著戶外林中的風吹草動。


    這樣,一直等到天亮,一無事故發生,卻見郭老頭鐵青著一張麵孔走了回來。


    辛維正試探著問道:“結果如何?”


    郭老頭一聲不響,拿起床頭的旱煙筒,裝滿一袋煙,唏裏呼嚕的直把一袋煙絲抽得熄了火,方始深深籲出一口氣,搖搖頭道:“劫運使然,誰也無法可想。”


    辛維正愣了一下,要眼道:“怎麽說?”


    郭老頭深深一歎,瞑目道:“我姓郭的今天先說在這裏,遲則一年,快則半載,扛湖上如果沒有一場空前大亂,你把我郭守撲三個字倒過來寫!”


    辛維正忍不住咦了一聲道:“你老兒這是扯到什麽地方去了?”


    郭老頭緩緩睜開眼皮道:“那末,你想問什麽?”


    辛維正好氣又好笑,他知道這老兒不知受了什麽刺激,神智可能尚未回複正常,免老兒再次答非所問隻好平心靜氣,從頭問道:“那人是誰?”


    郭老頭緩緩答道:“姓白,名文俊,外號‘投羽箭’。”


    辛維正道:“‘沒羽箭’之謂,是否說此人輕功甚佳?”


    郭老頭道:“是的,此人之輕功,名列:淩波小四傑,之一;與本堡那位‘行空天馬’成就相若。”


    辛維正又道:“你說這廝是個熟人?”


    郭老頭抬臉道:“‘雙戟天王’‘凶將’郭長空手底下的‘八部天龍’,聽人說過沒有?”


    辛維正怔了怔道:“沒有?怎麽樣?”


    郭老頭道:“‘天龍八部’,各有所司,屬下人才,亦各不一樣。在第八部天龍下麵,設有八隊鬼兵,均為輕功方麵之好手,這姓白的小子,便是其中第一隊的首領!”


    辛維正大感意外道:“凶將之部屬?”


    郭老頭囑了一聲,沒有開口。


    辛維正默忖了片刻,抬頭又道:“照昨夜的情形看來,這廝過去大概吃過您老不少苦頭吧?”


    郭老頭打鼻管中哼了一聲道:“笑話!”


    辛維正道:“什麽笑話?”


    郭老頭冷冷說道:“你沒聽到老漢昨夜如何稱呼他麽?”


    辛維正道:“是瞬!您老當時失聲低呼:‘什麽?是你老弟?’語氣親善異常,同時遺著很意外,如此想來,你們之間,又不像有什麽過節。”


    郭老頭冷冷接著道:“凡是認識老漢的人,差不多都知道,老漢在這世界上,隻有恩人,沒有仇人!”


    辛維正暗笑道:我知道!誰惹上你這位應天無常,便無異惹上活圃羅,用不著說得如此含蓄動人!


    當下抬頭又問道:“那麽,這既非私人間之恩怨,它是否意味著……那位凶將……跟我們老堡主……有著什麽不愉快呢?”


    郭老頭搖頭道:“更是笑話!”


    辛維正霎眼道:“為什麽更是笑話?”


    郭老頭揚起臉道:“先且不說子、相之間的名位高低,以及敢不敢的問題。我隻問你,那位凶將若對我們老堡主有所不滿,如今派上一個三流角色,到金湯堡來謀算堡中一名看園人,算是什麽意思?”


    辛維正皺眉道:“那麽,姓白的那廝本人怎麽說?”


    郭老頭淡淡回答道:“什麽也投說。”


    辛維正詫異道:“什麽也沒說?是老堡主不準用刑?還是那斯底死不肯吐實?”


    郭老頭道:“都不是!”


    辛維正惑然道:“那麽”


    郭老頭默默裝起第二袋煙,默默吸著,良久良久之後這才歎了口氣,帶有幾分自責意味喃喃道:“要是帶著你小子一起走,人由你小子背著,而由老漢負責警戒,也許……唉……


    真是好不慚愧煞人!”


    辛維正大吃一驚,忙問道:“是不是路上出了毛病?”


    郭老頭點點頭,又歎了口氣道:“事出突然,老漢別無選擇,如不將那廝拿來當做擋箭牌,老漢這條老命,隻有報廢一途!”


    辛維正瞪大眼睛道:“有人偷襲?”


    郭老頭點頭道:“偷襲的暗器,是三支淬毒燕尾鏢。”


    辛維正緊張地又問道:“是在哪一段路上?”


    郭老頭道:“就在快到湖邊的那三棵大榆樹附近。”


    辛維正道:“結果”,


    郭老頭苦笑截口道:“結果總算老漢耳目夠靈,手腳夠快,但卻因此斷送了姓白的那小子一個活口!”


    辛維正皺了皺眉道:“現在怎辦?”


    郭老頭磕著煙鍋兒,說道:“現在別的辦法沒有,隻好將那位凶將請來,由他解釋解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了!”


    辛維正道:“人派出去了役有?”


    郭老頭道:“派了。”


    辛維正道:“振誰去?”


    郭老頭道:“行空天馬。”


    辛維正道:“以這位李管家之腳程,幾天可趕來回?”


    郭老頭道:“七八天。”


    辛維正想了想,注目又問:“依您老之看法,這次事件,跟那位雙戟天王凶將郭長空究竟有投有關係?”


    郭老頭頭一搖道:“沒有!”


    辛維正見老頭兒回得如此肯定,不禁一愣。


    郭老頭接著道:“找姓郭的來,不過是一種慣常過節,這跟普通人家孩子在外鬧了事一樣,不管有理無理,大人總得出出麵!”


    辛維正點點頭,旋又問道:“從那三支淬毒燕尾鏢上麵,有無跡象可尋?”


    郭老頭側目反問道:“你想有沒有?”


    辛維正不期然雙頰一熱。


    是的,他最後這一問,的確幼稚了點。打出淬毒飛鏢,目的就是滅口,又怎會在這方麵留下蛛絲馬跡?


    不過,經此一來,辛維正在急求解窘之餘,卻給他想出另一個重要環節。


    他向老兒注目問道:“這次,對方行凶的對象是您老,您老可說是主要當事人之一,難道您竟會真的一點也想不出其中之因由所在?”


    郭老頭眼皮一撩道:“誰說想不出?”


    辛維正呆了一下道:“既是如此……你老兒……為什麽一直等到現在才說?”


    郭老頭慢吞吞的道:“你問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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