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雖聽起來如常,但收拾東西的動作卻加快。


    她提著包,走到駱延身邊,“鬧市不好停車,駱總你開車來的話,我就搭順風車了。”


    駱延凝視著她,語調輕緩,“沒人的時候,你不用叫我駱總。”


    ……


    白馨發完那個楚楚可憐的賣慘疑似要自殺的微博後,網友們的輿論更是向一邊倒,薑雅這邊罵聲不斷。


    接著一個小時後,白馨經紀人發了一條微博,說白馨自割手腕,已經從醫院搶救回來,暫時脫離生命危險。接著,還上了一張律師聲明,說就薑雅打她這件事,已經開始走司法程序,公司一定會為自己旗下的藝人找個公道。


    lilith:還好馨馨脫離已經救回來了,過去做錯的事情知道承認錯誤就好了,大家相信你是一個善良的人。


    風中的你:對於打人這種惡劣的行為,必須要讓對方接受法律的製裁。


    辣辣辣:那些說女的當小三就該打死的到底是什麽三觀,世界上正是因為你們這種人才可怕,做小三隻是道德層麵,打人可就涉及到法律層麵。要不是男的也有錯,女的能當小三?在微博上人人都是道德標兵,現實生活中不知道出過多少次軌呢[嘔吐][嘔吐]


    我敲可愛:女的公關真厲害,輿論都要把人家逼得要自殺,這要是那小演員真不堪壓力自殺,最大的凶手應該是打人的那女的吧。


    當然,白馨那個賣慘以及算是默認自己當小三的微博發出去後,也有一部分厭惡小三的人幫薑雅說話,但這些聲音,幾乎都被維護白馨的網友給淹沒。


    就在罵聲進一步升級時,微博上一個擁有五百多萬粉絲的知名狗仔,發了一段薑雅和白馨起爭執打架總五分鍾的完整視頻。


    視頻很清晰,裏麵有三個人,和薑雅一起來洗手區的女人臉上被打了馬賽克,看不清長相。


    女人衣服似髒了,低頭打開水龍頭沾了點水在手上,弄濕衣服上有一塊明顯汙漬的地方,然後搓了幾下。


    站在走廊處的薑雅對白馨冷笑,“行了,你那位新男朋友不在,就別在我們麵前演戲了。”


    白馨:“上次你們在餐廳打我一巴掌,我不過是潑了點酒而已,這就沉不住氣了?”


    然後兩人爭吵了兩句,接著白馨衝薑雅譏諷道,“你知道徐浩當著我的麵怎麽說你的嗎?他說早就忍不了你,在床上就跟死魚似的,就仗著自己是個大小姐動不動無理取鬧,真把自己當成公主似的,他早就煩了。不過是看在你撅起屁股被他幹了七年的份上,怕跟你分手後一時想不開,才大發慈悲的跟你在一起……”


    接著兩人便扭打起來,白馨沒還手,中途她又對薑雅挑釁道,“我還沒說完呢,你還想不想聽,我都可以轉告給你。”


    然後薑雅飆髒話,繼續打白馨,沒多久就被和薑雅一起來衛生間的女人給拉開,末了是她們離開的畫麵,視頻結束。


    視頻很快上了熱搜,排名就在薑雅打白馨這個熱搜的下麵。


    半個小時後,薑雅前男友徐浩發了一條長微博。


    徐小浩v:作為當事人,想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出來說話,@薑小雅對不起,是我出軌傷害了你,我沒想事情最後會鬧這麽大還傷害你第二次,你在我心裏,一直都是心思單純善良的好姑娘,在自己做錯了一件無可挽回的事情後,我才追悔莫及。@白馨你還沒鬧夠嗎?第一次我和雅雅想見最後一麵,你就想要打雅雅,結果沒能成功,於是你懷恨在心,並且一直埋怨我當時沒有幫你,很快就背著我跟別人搞在一起,還特地以生日宴為由,要雅雅過去,設計了這麽一出。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這麽一個惡毒的女人。這件事從頭到尾雅雅都是受害者,希望你適可而止,不要再引導網友製造輿論壓力。


    徐浩發完微博沒多久,那天在白馨生日宴現場的幾個人也紛紛發博陳述那天場景。


    周夢夢v:驚呆,原來洗手間視頻被剪輯過,嗬嗬,現在回想起雅雅她們進洗手間前的場景,都有點細思極恐,難怪白小姐要一直拉著雅雅和她閨蜜喝酒,就是為了裝醉好把紅酒潑在雅雅閨蜜身上,好引她們到早就裝了攝像頭的洗手間。接著再出言激怒雅雅,引雅雅動手,她則裝作一副白蓮花受委屈的樣子。真的好心機,佩服佩服。


    萬晴雪:我說雅雅平時那麽一個好脾氣的人,怎麽會忽然性情大變打人。熟悉雅雅的朋友都知道,雅雅和她男朋友在一起七年,不到一個月就要訂婚,我們這群姐妹還跟雅雅選好了禮服。小三破壞人家的感情就算了,回頭攀上一個更有錢的就把從雅雅那裏搶過來的男朋友給綠了,還設計了這麽一出,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想世界上還有這麽可怕的人。所謂殺人誅心,不過如此吧。


    ……


    石錘就在眼前,再加上徐浩和薑雅那幾個姐妹說的話,網友們也被這急劇翻轉的劇情給大開了一回眼界。


    搞半天,都是白蓮戲精一手策劃演戲,把他們這群吃瓜網友當傻子耍呢。


    ……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雙更讓大寶貝們多花了錢,坑坑寵你們,留言的發紅包跟你們補回來~


    第34章


    下午三點多,太陽正大,頭頂仿若籠罩著一個大火爐,地麵冒著蒸騰的熱氣。


    她忘了帶遮陽傘,下車後她眯眼,拿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


    臨街的店鋪,不在繁華的商業地帶,路上行人寥寥。


    肩膀上忽然傳來一個力道,露在外的胳膊貼上順滑的布料,男性特有的氣息漸近,醇厚的男聲響在耳畔,“有人跟在我們後麵,別回頭。”


    許茵驚住,有人跟蹤?


    她想起最近發生的幾個社會新聞,心生惶恐。


    “你確定嗎?幾個人?怎麽發現的?”


    駱延:“和你從公司出來時我就發現有點不對勁,不過不是很確定,剛才在路上我特地繞了點路,剛才下車發現那輛車也停了下來。”


    從公司出來?


    那這人到底是在跟蹤她還是在跟蹤駱延?


    駱延看起來比她更有錢,應該更有綁架求財的價值。


    她想了想,“要不這樣,我們暫時分開,你進書店,我去旁邊逛逛,弄清楚對方到底是想跟誰。”


    “沒事,我剛已經聯係了人,他們馬上過來會弄清楚。”


    “那也行。”


    身邊多個人還是更有安全感。


    進書店時,駱延攬在她肩膀上的手鬆開,室內的涼氣很快衝散進屋前的悶熱。


    兩人所在的書店,在魔都小有名氣,裝修上屬於文藝範,從設計上瞧不出什麽亮點,和傳統書店唯一的不同,就是多了咖啡區和沙龍。


    許茵一進書店,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四周環境上,認真觀察裏麵的一些亮點和細節。


    書店規模整體約一千平方,麵積比較大。


    走在她身側的駱延,瞧見她專注的模樣,沒有去打攪,就這麽一直靜靜和她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目光時不時從她嫻靜的側臉掃過。


    許茵光顧著看裝修,沒有注意到腳下的台階,踉蹌一步身子就要往前傾時,胳膊和肩膀同時被攬住。


    “小心。”


    許茵差點摔倒時小心髒漏跳了半拍,她看著正扶著他的駱延,離得太近她很不自在的稍稍往後退了退。


    “謝謝。”略有些尷尬的口吻。


    駱延緩緩鬆開落在她肩上的手,掌心還殘留著骨頭單薄的觸感,他握了握掌心,又鬆開。


    “有沒有磕到腳。”


    為了顯得有職業禦姐範,除了去工地她會換上平底鞋,出去見客戶都會穿高跟,駱延算是她的大客戶,在儀表方麵自是注意。


    剛才她還以為是平地,腳也沒往上抬,刹那間踢到大理石時很疼,過了這麽一會疼意漸漸減輕。


    她小小“嘶”了一聲,搖頭,“沒事。”


    她麵上細微的表情落在駱延眼裏,他往她腳上看了一眼,鞋麵上看不出什麽,他溫言,“先休息一會。”


    “不用不用,咱們還是抓緊時間,我還有五分鍾就全部逛完,然後咱們趕緊去下一個地方。”


    難得駱延有時間,她希望這次和駱延出來的考察效率高一點。


    駱延目光緩緩落在她臉上,“不用這麽急,身體要緊。”


    “我真沒事。”許茵怕他不信還走了兩步,“你看,沒什麽問題,就是踢了一下而已。”


    “你和許伯父口中所說的模樣,差別很大。”


    許茵父親對她管教嚴格,小時候淘氣沒少挨父親的罰,再加上她父親總是板著一張臉,盡管她如今都奔三的年紀,一想到她家那位嚴厲的老父親,心裏還是湧出絲絲懼意。


    她試探問,“我爸怎麽說我的。”


    駱延見她小心翼翼的表情,漆黑的眼底清和無比,“你爸說你平時比較貪玩,不像個女孩子。”


    不像個女孩子,這句話她早就在她老父親嘴裏聽到無數次,耳朵都快聽出繭來。


    “沒辦法,誰叫身邊的參照物都太優秀。”


    她家幾個堂姐堂哥,幾乎個個都是學霸,什麽北大清華浙大,她親弟還是保送的北大,就連眼前這位和她爸相交多年好朋友的兒子,也是美國藤校畢業的。盡管她大學本科也算是國內名校,但她在家裏不聽話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去倫敦讀的碩士又是一年製,在她爸眼裏一年能學多少東西,根本就沒什麽含金量,相當於就隻是花了幾十萬去國外鍍一層金而已。


    結果回國自己創業,年後還因為公司資金周轉不來差點倒閉找家裏借錢,在她那嚴格的老父親眼裏,簡直就是沒出息的代表。


    駱延:“其實你很優秀。”


    許茵不以為意的擺擺手,“雖然我也是這麽認為,但我爸還是老一輩的思想,覺得我現在這個年紀首要任務就是結婚,不然就是丟他的臉。要是我爸跟你說了些什麽,你不要太在意。他老人家現在好像生怕我嫁不出去似的,跟我媽兩人到處托人介紹適齡男青年。”


    像駱延這樣一表人才的精英人士,兩家又知根知底門當戶對,儼然成了她父母眼裏的香餑餑,結婚對象首要人選。


    前段時間,她爸可沒少打電話過來問兩人進展,她這種連麵都沒和人家見的人,哪裏敢多說。好幾次,她爸媽來了魔都要她出來一起吃飯,她都聲稱忙沒時間躲避開。


    如果我說我在意了呢。


    這句話,駱延最終還是沒說出口,她凝視著她,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接下來走路多低頭看一下,別再摔了。”


    “嗯。”


    正如許茵所說,約莫五分鍾後考察完整個書店,她和駱延從書店出來,繼續奔下一個地方。


    兩人來到停車上上車,她想起駱延說有人跟蹤他們的事,小心的往車窗外看去,觀察四周情況,不過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駱延開車前接了個電話,電話掛落,他看向許茵,沉聲,“跟在我們後麵是兩個人,已經被我的人給抓到了,我的人說他們送警局,他們不以為意,威脅我的人趕快放了他們,說……”


    威脅?


    現在跟蹤的人都這麽張狂嗎?


    許茵追問,“說什麽?”


    駱延深瞧她一眼,遲疑的口吻,“他們說,是陳亦森吩咐他們負責暗中保護你,他們是陳亦森的人。”


    “陳亦森”這三個字,從駱延嘴裏說出來後,許茵臉色立即變了。


    暗中保護?還真的是暗中呢,要不是今天和駱延在一起出來被駱延發現,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發現這所謂的暗中保護。


    是呢,難怪她感覺他對自己的行蹤和事情一清二楚。


    以前她是懷疑他在她手機上裝了什麽追蹤軟件,或者是因為他陳亦森人脈廣打聽到的,現在看來,原來是一直有人在暗中跟著她。


    如果今天沒有聽衛禮說出他當年追求自己的真相,她可能會覺得陳亦森暗中派人保護她,是關心她的安危怕她出事,說不定心裏還會很感動。但眼下,她卻更多的認為陳亦森是在派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一想到自己做什麽,都有人跟在後麵暗中觀察監視並匯報,這讓她很有些毛骨悚然。


    駱延不動聲色觀察她麵上表情變化,“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問清楚,或許是我的人搞錯了。”


    許茵自嘲的笑笑,她怎麽打這個電話,質問他為什麽要衛禮追她又綠了她,為什麽派人跟蹤她?


    以她現在的脾氣,不管陳亦森怎麽解釋,她都隻會越生氣的和他大吵一架,就算要吵,她也不想當著外人的麵。


    她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片刻後,抬眼,“這事回頭再說,先不管,我們現在去下一個地方。”


    語氣如常,沒有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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