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夜簫扶著她走了出來。


    她抬頭看他,笑道:“謝謝哥哥!”說罷,往前走去。


    誰知才走了兩步,就有人在她麵前擋住了去路。小寒嘴裏說著:“麻煩,讓讓………”


    她的話戛然而止了。站在她麵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盛和光。對上他陰鷙冰冷的目光,小寒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作者有話要說: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第50章


    盛和光出門尋人,想來小寒要不在浮香堂,要不就在含章公主府,豈料,兩處問了都沒有人。心中正在焦急,阿樓趕了過來,道小寒在五福居獨自一人喝酒,勸說不聽。


    盛和光火急火燎地趕過去,恰好就看到夜簫扶著小寒,小寒微笑,嬌聲喊著“哥哥”的模樣。他的腦袋轟地一聲就爆炸了,恨不能快步走上前去,把小瘦馬拉入自己懷裏,可是,腿腳初愈,走得並不快。看著夜簫穩穩當當扶著小寒的模樣,盛和光心裏的憤怒、抑鬱、憤懣,都到了極致,周身的氣息也是冰冷得可怕。


    小寒有些微醺,看到黑著臉的盛和光,問道:“三爺,你怎麽來了?”


    夜簫自然察覺到盛和光神色不對,當下道:“小寒姑娘就要摔倒了,三爺,您扶她一把?”當下,眼睛餘光卻忍不住去看盛和光的雙腿。此前桂花宴,他還是坐著輪椅的,怎的如今竟能站起來了?


    夜簫的打量,自然沒有瞞過盛和光的眼睛。盛和光接過小寒的手,冷冷地對夜簫道:“多謝李長史了。也不知道,你何時竟成了她的哥哥。”


    夜簫笑笑,麵色坦然,道:“小寒姑娘醉了,或許看著我像旁人罷了。”


    盛和光也無意與他多說,朝阿樓使了個眼色,阿樓忙過來扶著小寒的另一側,慢慢走了出去。阿亭將唐公子的一眾隨從打得是落花流水,拍拍手,給了掌櫃銀錢,跟著盛和光揚長而去。


    出了酒樓,深秋的冷風一吹,小寒不由得有些發抖,不由自主地往盛和光身上靠了靠。


    盛和光一頓,旋即攬住了她的腰肢。腰肢纖細,纖穠有度,著實勾人心魂。


    兩人上了馬車,暖和不少。


    小寒剛剛坐定,盛和光就興師問罪了:“為什麽一個人跑出來喝酒?你不知道外麵壞人很多嗎?還要招惹李夜簫!”


    小寒靠著車壁,望著盛和光的麵龐,劍眉星目,挺鼻薄唇,該死的英俊,時常讓她忘記了他有多惡劣。


    想到他相看的畫卷一個書案都放不下,她賭氣道:“我想一個人喝酒就一個人喝,我想跟誰說話就跟誰說!與你有什麽相幹!”


    盛和□□得冷笑,這小瘦馬是借著酒勁,去挑逗了李夜簫,卻又對著自己橫眉怒目,連三爺都不喊了。


    他一雙眼睛都冷出刀子來,咬牙道:“厲小寒,你如今是我的人!竟敢說與我無關?你究竟學了多少調戲男子的手段?我早跟你說過,李夜簫是公主的人!可是,你竟喊他哥哥!他算你的哪門子哥哥?”


    小寒一聽,想到盛和光今日跟馮琳的事情,心中委屈不快,冷著聲音道:“那你今天幹嘛要跟馮琳說相親之事?你才認識她幾天,你豈不是也勾搭他!”


    盛和光看著氣鼓鼓的小瘦馬,不由得一怔,當下放緩了語氣,道:“我與馮琳說,是因為她知曉京中的事……”說到此處,忽而停了下來,他乃是主子,何必事事同小瘦馬解釋?當下,又神色一厲,道:“我問你和李夜簫的事情,你不必顧左右而言他。”


    小寒此時酒勁上頭,強得很,也不想著委屈求全、尋找真相、為母親報仇之事了,隻圖這一刻的爽快,當下道:“那我還問你和馮琳的事情呢,你為何又不肯說。”


    盛和光首次被小瘦馬懟得無言以對。原來,這些時日以來,小瘦馬的柔順聽話,都是裝出來的。難怪她總想著要回身契,估計她是一分一秒也不願屈居人下,為人奴婢。


    盛和光也不耐煩與這個醉鬼討論,決定快刀斬亂麻,好叫她就算拿了身契,也未必離得開滄海院。


    兩人回到府中,盛和光扶著她入了自己的內室。小寒醉眼迷離,在柔軟暖和的床鋪上打了個滾,睜開雙眼,看到盛和光,仿佛清醒了幾分:“三爺,這不是我屋子,我要回去……”


    一邊說著,一邊掙紮著要爬起來,想要下床。然而,盛和光如何會讓她得逞?一拉她的手腕,將她摜到在床上。


    盛和光撫著她的臉,道:“你一早就該在這裏的。”


    小寒愣愣地看著盛和光,燭光暗影之下,他的眉目深深,看不清神色。聲音卻帶著說不出的蠱惑。


    “你一早就該送到我的床上來的。”盛和光繼續道。


    小寒一驚,腦袋總算清醒了幾分。她不由得掙紮道:“三爺,我是要離開這裏的!”


    盛和光聞言,聲音一冷,道:“我不準!”


    他親了下去。小寒偏開了頭,雙手推他的胸膛,道:“盛和光,快放開我!”


    小寒心知,自己雖然有幾分喜歡盛和光,可是,一想到他將來要繼承王爵之位,少不了納娶妻妾,她就不願意困於王府後宅這一畝三分地。


    盛和光又如何肯放,用力將她的雙手按在頭頂之上。小寒用力掙紮,竟是在他臉頰之上狠狠抓了一道。盛和光吃疼,順手拿了腰帶來,將她雙手捆綁。


    “盛和光,你這個混蛋!你不是要娶名門貴女,那你自去娶!現在這樣算什麽!”小寒忍不住紅了眼,大聲斥道。


    盛和光一頓,忽而反應過來,語氣帶著些不確定,手上的動作放緩了,猶疑地問道:“你是吃醋了?是不是?”


    小寒惱怒,道:“誰吃醋了!快放開我。”


    盛和光看她這般模樣,伸手捏了捏她圓潤小巧的耳垂,柔聲道:“你若是不喜歡,那我就不娶……”


    小寒一怔,停下了掙紮的動作,一雙水潤大眼,看著他。


    盛和光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的眉毛,低笑道:“不要用這樣的眼神我看,我會以為……你在勾引我。”


    小寒愣愣的,還要再說什麽,盛和光卻已親了下來,在捆綁了腰帶的纖細手腕之處,溫暖濕熱。“那些女人,半分沒有你好看,我可不要娶她們……”


    盛和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輕喃。


    小寒的酒意不斷上湧,隻覺得盛和光一會兒過分用力,一會兒又十分溫柔。恍恍惚惚之中,小寒心想,既然盛和光康複了,自己很快也要走了。反正,盛和光是這般美男子,自己也不吃虧。嚐過了滋味,將來也不後悔。畢竟,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盛和光想的,卻是隻待小瘦馬成了自己的人,享受慣了榮華富貴,就算拿了身契,她也斷不會想要離開。


    於是,這一夜竟是說不出的放浪與和諧了。


    崔嬤嬤一早醒來,照例來請安,發現三爺竟還不曾起床,不由得微微擔心,問:“阿旋,三爺怎的還不起?可是身體不適?”


    阿旋如今十六歲,懂了不少東西,一張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道:“小寒姑娘在裏頭。”


    崔嬤嬤一怔,繼而眉開眼笑,雙手合十,道:“太好了!太好了!”她總覺得三爺對小寒有些心意,可是真要仔細去看,卻也看不出來。不曾想,終於還是在一起了。她忙讓廚下備些養胃養氣的膳食。這一次,小少爺是真的很快就會來了吧!


    小寒一覺醒來,覺得有些頭暈。正要起身,忽而察覺自己身旁有人,那熱乎乎的手掌正摟著自己的腰肢。小寒一驚,立即想起了昨夜的事情,猛地擁被坐起身來。


    盛和光被她驚醒,也坐了起來,剛想說話,小寒已是不知從何處撿了一件衣衫,披在身上,抬腳就要下床。盛和光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要去哪裏?”


    小寒掙紮著,“盛和光,快放開!”


    盛和光卻是看到她的手腕之上有一圈青紫的痕跡,正是自己昨夜留下的。她肌膚白皙嬌嫩,這青紫的瘀痕甚是觸目驚心。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手腕處,低聲道:“且塗了藥膏,再出去。”說著,放開了她的手,從床頭的抽屜裏拿出一個白色小瓷瓶來,道,“這是上好的玉霜膏,塗了正可消腫。”


    小寒眼看盛和光又要執起自己的手,她搶過小瓷瓶,道:“不勞煩三爺,我自己來。”


    盛和光想起昨夜,知是自己理虧,耐心也比平時更多一些,當下又道:“想吃什麽?我讓人去準備。”


    昨夜他本是一時衝動,才脫口而出,說了暫不娶妻。也是那句話後,小瘦馬就不再掙紮了。今日醒來,盛和光忽覺豁然開朗。何必還去相看什麽大家閨秀,惹得小瘦馬受委屈?他的親事,他自然可以做主,旁的人說什麽算不得數。


    他雖是王府出身,也知道門當戶對的妻子的重要性。無論五皇子,或是舅父姨母,都同他說過幾次。可他又不是非要與誰聯姻不可,不如就由著自己的性子做事便是。


    小寒給自己的手腕塗著藥膏,悶悶道:“我吃不下。”昨晚自己喝了酒,一時衝動,此刻回想起來,她心中有些煩悶。雖說打定主意事成之後就離開,可是,若有了肌膚之親,將來總是更多一些麻煩。如何避孕,便是頭一件麻煩的事情。


    盛和光隻當她是太累了,當下溫聲道:“那我叫廚房多準備些,昨晚累壞了。”


    小寒瞬間麵紅耳赤,瞪了盛和光一眼,想起昨夜自己因為馮琳而抑鬱難當,當下問道:“三爺為何與馮琳這般親近?”


    她酸溜溜的模樣,卻極大地取悅了盛和光。盛和光笑道:“她熟知京中閨秀,我才問一問。我同她,全無幹係。”


    小寒還要再問,盛和光卻覆上了她柔軟的紅唇,輕輕碾壓著,道:“旁的女人,都沒有你這般……嬌軟美麗。”


    男子暖濕的吻痕落在她的紅唇之上,有些微癢。小寒微微顫了顫,罷了,事已至此,追問再多又有何用?


    盛和光見她安靜下來,便穿衣起身,心情暢快地出去,叫熱水和吃食了。


    很快,熱水就來了。阿庭與阿樓抬水進來,還笑著祝賀小寒。小寒待兩人退下,方邁步沉入浴桶之中,熱水浸泡著她,她閉目靠著桶壁,有一搭沒一搭地拍打著水麵上的花瓣。


    昨夜的事情,實在是一筆糊塗賬。盛和光確實心懷不軌,自己卻也有些私心。尤其是盛和光竟然說,若是自己不喜,就暫不娶妻。如今回想,那大概就是男人床榻間的甜言蜜語,大可不必當真。可是,昨夜,自己聽到的時候,竟然有些傻了,停止了掙紮,任由盛和光施為了。


    說到底,自己有幾分喜歡盛和光,就盼望著能多獨占他一日,偷得這片刻的歡愉。至於將來,若是他要娶妻了,自己自請離去,想來也是合乎他的心意。


    作者有話要說:三爺:終於表白了。她心裏肯定很感動,不然怎麽會順從呢?


    小寒: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美色當前,先吃再說。


    第51章


    盛和光食髓知味,一連幾日,索求不斷。小寒最後實在耐不住了,拉過他的手腕來,一把脈,他的脈象自然是沉穩有力的,可是,小寒故作深沉地道:“三爺,你大病初愈,要靜養為主,休息一旬,才可再來。”


    盛和光奪過她的手,順勢將她攬入懷中,笑道:“可巧,昨日崔家藥堂的郎中來過,他說的卻是我陽火太盛,需要陰陽相濟。”


    小寒抽開手,瞪著眼,看著盛和光:“怎的昨日我沒見到?”


    盛和光愛極她嬌嗔的模樣,輕輕親了親她微嘟的唇瓣,揶揄道:“昨日你一個白日都在屋裏睡覺,怎能看到呢?”


    小寒羞惱,推開他,就要下床。“我本該去浮香堂看看了,最近製的幾個香料,賣得甚好……”


    盛和光如何肯依,一把抓住她纖細的腳踝,將人拉了過來。


    待到雲散雨歇,小寒已是脫了力,她翻過身,背對著盛和光,不想理會他。


    盛和光心情甚好,撫著她光滑的後背,問道:“真的這麽喜歡浮香堂?”


    小寒不回答。


    盛和光湊到她耳邊道:“這浮香堂,既然你喜歡,我就送給你。你如今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該給你大大的謝禮。”


    小寒一怔,不由得轉身看他:“真的?”


    “當然。一會,我們就去把手續辦了?把股份全部記在你的名下。你還想要什麽?”盛和光笑得十分和煦,隻要不是需要她拋頭露麵的,都可以。


    小寒仿佛被一個巨大的餡餅砸到了頭上。浮香堂乃是全國最大的香料鋪子,在十餘個城市裏都有香鋪,一年的進項很是豐厚。光憑著一個香鋪,她這一輩子就都可以過著奢侈的富豪生活了。


    盛和光看著小寒呆呆的模樣,忍不住搖頭:“你啊,怎的這麽傻?你這是救命的恩情,怎的就不懂得爭取一下呢?你沒有父母娘家,就該有些錢財傍身才行。”


    怎麽從來不見她爭一爭正妻的名分?這句話卻是未曾問出口。上趕著不是買賣,也不知曉小瘦馬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盛和光自覺自己為了小瘦馬,也算是操心了。這般單純的模樣,還想著拿了身契,離開滄海院。都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拆骨剝皮。


    小寒卻在腹誹,盛和光喜怒不定,誰敢獅子大開口?何況,她最喜歡的本是行醫之事。她最大的願望,也隻是行醫製藥,治病救人。隻不過,如今受限於盛和光,不敢真的往外接病人罷了。


    就算此時拿了他的店鋪,隻怕將來,若是自己真的走了,他心裏不痛快,這些店鋪就算記在她的名下,也沒什麽用。到時候,她根本不敢出現,也拿不到利銀。


    倒不如折成了現銀,放進師父的賬戶裏頭,那是最安全不過的。


    不過,如今他願意給,她就先收一兩年利銀再說。於是,小寒麵露高興的神色,推了推他略顯單薄的白皙胸膛,道:“多謝三爺,那我們快去看看吧。”


    兩人磨磨蹭蹭,起床洗漱,用過飯食,方出發前去衙門,寫了轉讓的契書,將小寒記為浮香堂的東家。盛和光又陪著她去了浮香堂,召來李掌櫃,將事情同他說了,“從今往後,浮香堂的事情,你還是一概回稟到我這裏,至於每年的利銀,則是交由小寒姑娘,可清楚了?”


    李掌櫃忙笑著應下了,又恭維小寒一番:“自從小寒姑娘的安神香還有其他幾款香料入了浮香堂以來,來浮香堂的人更多了,許多官家太太都盼著能與小寒姑娘結交一番呢。尤其是賞賜桂花宴以後,不知多少人尋來,都是京城裏有名望的人家。”


    盛和光道:“她製香已是忙碌,一般人等,你就婉言拒絕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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