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動靜,司敏轉過頭來。


    她放下手中的光腦,卻沒有起身,似是覺得抬頭看光線有些刺眼,她將手擋在額頭前:“初次見麵,我是司敏。”


    楚笑拉著箱子停下:“我是楚笑。”


    司敏等了半天沒有等到楚笑的第二句,想起資料上說她不合群,目光越發深沉,麵上還是那副閑適的出來曬太陽的模樣:“樓內房間多,想住哪自己挑就行了,光線最好的那間還在,在二樓左邊那間。”


    “謝謝。”


    兩人原本也不認識,彼此打過照麵後,都沒有繼續寒暄下去的意思。


    楚笑拖著行李箱往裏走 。


    一樓是客廳,餐廳,書吧,開放式廚房四合一格局。


    在客廳前,楚笑再次停下。


    傅淮正在廚房料理台前,看樣子正在折騰手磨咖啡,他手上未停,抬起頭看著楚笑,語氣相熟的像是多年好友:“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你先收拾東西,一會兒有空下來喝咖啡。”


    楚笑:“那我先上去了。”


    她上樓後,在二樓樓梯口並沒有停下,直接上了三樓,隨意的打開了一間房門,推著箱子走了進去。


    屋子裏配備齊全。


    楚笑隻需要把自己衣服放進衣櫃,然後將自己的小件私人物品歸置好,基本就算收拾的差不多了。


    她換了身舒適的衣服,順手將自己頭發盤起來,翻找到習題集,進入了下午自習時間。


    婁野是下午五點左右到的,他一人一包,在三樓選了間帶大陽台的房間。


    他還給楚笑帶了包零食。


    楚笑剝了個塞進自己的嘴裏,低頭繼續寫習題,軍部的零食還是熟悉的味道。


    江景羽到時,楚笑剛好拿著水杯從樓上下來準備倒水,見到他跟傅淮麵對麵站著,誰也不說話,就這麽冷冷的對峙著。


    楚笑看戲看的熱鬧,下意識端起空杯子喝了一口,被客廳沙發坐著的婁野逮到。


    兩人視線相對,一個挑眉一個聳肩。


    而坐在藤椅上的司敏,低頭看著的書,從頭到尾沒有翻頁過。


    “我需要光線好一點的屋子。”江景羽冷氣放完後,拎起自己的行李箱,他顯然是早就問工作人員打聽過的:“二樓左邊的那間有人住嗎?”


    司敏抬起頭來,有些遲疑:“楚笑……”


    “我住三樓。”楚笑見眾人看向自己,端著空杯子走向廚房,“你隨意。”


    五毒齊聚。


    兩個水火不容,一個喜歡玩套路下絆子。


    剩下兩個看熱鬧的,偏偏脾氣都有些極端,不是已經炸過大樓,就是曾經背著炸藥準備炸樓。


    楚笑給自己倒了杯冷水。


    希望這幾天,樓內和平吧。


    ——


    儲君祭典在即,小樓內艱難的維持著表麵上和平。


    但是外麵的世界,卻在第二天,徹底的撕碎了“和平”這兩個字。


    賽維聯盟單方麵的對帝國發動了戰爭,前線部隊已經和敵方交上火。


    規模之大,就連一直保守的官方軍媒都用了“百年以來”“幾倍於聯軍的兵力”“超出預計”……


    楚笑想到過戰爭,卻沒有想過戰爭會如此早的爆發。


    一早上,她都在翻看新聞,既沒有沒有找到具體的戰爭細節傷亡情況,也沒有找到具體的前線交火部隊的番號。


    她想了想,退出各大官媒,找到了一些論壇。


    網上恐慌成一片。


    一些商隊和邊境星球的居民留言,更是佐證了官媒所透露的消息,前線的戰況並不樂觀。


    她先打電話給楊弘。


    “作戰部隊的番號?現在還不清楚。”楊弘實話實說,抬頭看了一眼時間,“需要給我一些時間,三五天可能可以。”


    楚笑:“這樣。”


    楊弘給楚笑提了另外一個方案:“上次酒會,你跟婁野看著關係不錯,有聯係嗎?你問他的話,可能更快一些。”


    ……


    掛斷通訊後,楚笑拎著光腦,走出房門。


    樓內和昨天並沒有什麽不同,泡咖啡的傅淮、看書的司敏、玩遊戲的江景羽,外麵陽光正好,花兒嬌豔欲滴。


    傅淮端著咖啡,聞著香氣:“楚笑,你要來一杯嗎?”


    楚笑掃了一眼屋內沒有任何異樣的三個人,視線落回到傅淮的臉上:“昨夜開戰了。”


    傅淮看著楚笑黑白分明的雙眼,即使不聽她說什麽,也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麽。


    果然還是年紀小,太單純了。


    “我知道。”


    傅淮拎起咖啡壺,倒了另外一杯咖啡:“不過我更知道,我們自己的戰爭也要開始了。”


    楚笑聽明白了這個邏輯。


    儲君祭典在即,眼下沒有比這更要緊的,哪怕外麵洪水滔天,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


    她沒有伸手去接傅淮遞過來的咖啡,恢複到了正常表情,拎著光腦晃了晃:“我找婁野問幾個問題,看見他人了嗎?”


    傅淮放下咖啡杯,抬著下巴看向門外:“在院子裏坐著呢,剛看見還在睡覺。”


    果然如傅淮所說,婁野正在院子裏的躺椅上睡覺,上午的陽光暖洋洋的罩在他的身上。


    楚笑剛走到婁野的跟前,他就睜開了眼睛。


    婁野起身坐起,揉了一把臉:“找我有事?”


    兩人脾氣相投,楚笑也沒有拐彎:“我想問問邊境線交火部隊的番號。”


    “邊境線——”


    婁野重複著這三個字,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來,他昨天夜裏他是第一時間收到的通訊,知道前線開戰了。


    之後幾乎每隔一個小時,他都能收到前線的反饋,自然知道前線部隊的番號。


    這種消息目前對大眾算保密消息,對楚笑這種身份,也算不上什麽。


    婁野並沒有隱瞞:“在前線交火的是第一聯軍和第七聯軍的兩個團,第三聯軍在後方布置第二條防禦鏈。”


    如果前線被突破,第三聯軍就會成為戰爭的前沿。


    他們一方麵掩護前方戰友撤退,一方麵為消耗敵方生力軍,同時為後麵的援軍爭取時間。


    楚笑一針見血:“第一條防禦鏈能堅持多長時間?”


    “原本估計一個月,現在最長十天,最短三天。”婁野聲音歎了口氣,“敵方這次傾巢而動。”


    ——


    楚笑在夜裏消失了。


    發現她消失在樓裏,還是因為另外一件事。


    江景羽夜裏試圖出去,被工作人員發現後送回,然後他跟工作人員進行各種交涉,被一一拒絕。


    大半夜,工作人員在院子裏站成一排,堵在門前,看著江景羽從交涉到暴怒。


    寸土不讓。


    這一場的動靜太大,樓內所有人都被吵醒,或站在陽台上向下看,或站在客廳看熱鬧。


    江景羽發了一頓邪火之後,回過頭看見其他幾個競爭者在看熱鬧,一張臉立刻就黑了。


    他再鬧下去,也是被人白看一場戲。


    江景羽終於壓住心中的怒火,回到了客廳,在眾人的目光中,他也不想在樓下待著,直接走向樓梯。


    就在腳步剛踏上樓梯的一瞬,他聽見身後司敏帶著佩服的語氣感慨:“到底是年紀小,楚笑睡眠質量也太好了,這都沒有被吵醒。”


    江景羽回憶了一下,剛剛的確沒有看到楚笑,就連屋子的燈似乎都是黑的。


    他剛剛又是踹凳子,又是砸杯子,就是木頭都該震醒了。


    想到這,他直接上了三樓,敲響了掛著楚笑名字的房門。


    十分鍾後,江景羽從樓上下來。


    “楚笑不在屋子裏。”


    “出去了?”


    司敏似是愣住了,然後歎了口氣,“不愧姓楚呀……”


    天蒙蒙亮的時候,楚笑帶著一身露水來到小樓外,這一次,她沒有爬牆。


    門是虛掩的。


    院子內,江景羽一個人站在一側,規司工作人員另外站成一側。


    雙方正在交涉,不知道在說什麽。


    她打了個哈欠,衝著江景羽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江景羽看著她冷笑:“我還以為你失蹤了。”


    楚笑沒有當出氣筒的習慣,她繞過江景羽,準備回屋子睡覺。


    沒想到對方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視線卻落在她身後的工作人員身上:“她為什麽能出去?”


    工作人員看了看楚笑,又看了看江景羽:“……”


    他們還想知道她為什麽能出去?


    江景羽冷笑:“難道因為她姓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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