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國家最近真是太多事情發生,他還真擔心賀知章會一直愁眉不展。


    還好還好,他生性曠達,應該不會因此太過憂慮。


    而且最讓李談驚喜的是,賀知章直接拿出一張紙說道:“奏疏我替你寫好了,你謄抄一遍就是了。”


    李談頓時十分驚喜:“這可太好了,居然不用我自己寫了!”


    賀知章聽後便問道:“怎麽?王紞沒有幫你寫過奏疏嗎?”


    李談一臉懵逼:“啥?長史還負責這個嗎?”


    賀知章:……


    所以李談的奏疏每次都是自己寫?


    賀知章回憶了一下他寫的奏疏,覺得這也實在是太鍛煉人,怪不得那些禦史都懟不過李談,實在是天賦異稟外加勤奮努力啊。


    李談開開心心謄抄一份之後,有些擔心說道:“看上去不像是我寫的,應該沒問題吧?”


    賀知章有些意外:“怎麽?哪裏不合適?”


    李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文采太好了。”


    他每次寫奏疏就仿佛是在寫議論文,論題論據論點往那一擺,簡單清晰明了,這是好處,壞處就是太過冷冰冰。


    這也是很多禦史私底下吐槽他的地方,而賀知章好歹是狀元出身,文采斐然,這一封奏折寫的文辭優美,並且還表達出了憂國憂民的情懷。


    讓李談自己寫的話……他大概是寫不出來的。


    賀知章還以為有什麽問題,便說道:“大王的奏疏簡潔明了,三省倒是喜歡的很。”


    畢竟格式沒錯,一眼看上去十分容易理解,三省的官員在處理的時候也不用看太多廢話,自然節省不少時間。


    李談小聲說道:“其實我也喜歡這樣,所以等涼州大定之後,我就要推行這種方式了,不過您和太白先生以及子美除外。”


    這三位都是他恨不得在對方寫條陳的時候直接寫出一首詩的人,他怎麽可能製止?


    其他人如果有這三位的文采,那也行,沒有的話,老老實實按照他畫下來的道走吧。


    李談謄抄完畢之後,便讓人八百裏加急將奏疏送到長安,順便也讓人告知田神功和袁哲,這件事情不必管了。


    田神功聽後匆匆而來,忍怒問道:“大王,您遇刺是真的,難道這也不追究了嗎?”


    李談還沒說話,賀知章便一驚:“什麽?大王真的遇刺了?傷到了哪裏?”


    李談笑著說道:“沒什麽大事。”


    田神功大聲說道:“可剛剛那個阿虎已經招了,說當時確定您已經沒有了氣息脈搏,若非大王身負絕技,隻怕……隻怕……”


    田神功說著居然紅了眼眶,他是真的後怕。


    他本人對李談那絕對是忠心耿耿,比得上高力士對李隆基了。


    畢竟在田神功一無所有的時候,是李談不計身份折節下交,還給他書看。


    這次也是他帶著自己立了功,田神功的功勳計算完畢之後,身上已經掛了一個勳職。


    雖然品級不高,但已經讓他很滿意,更何況吐蕃還在,突厥也在,這兩個地方是絕對不會真的跟大唐平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的。


    日後總有他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可以說隻要跟在李談身邊,那絕對就是前途無量。


    哪怕功利一些,為了這個,田神功也願意為李談肝腦塗地。


    袁哲比他差著一些,然而也是在李談來了之後才立的功,李談之前那麽多將領,都沒帶著他立過功!


    為了自己的未來,袁哲自然也是要維護李談的。


    而賀知章此時已經有些不知所措,他原本以為李談隻是被擄走,所以才不讓他有太多的戾氣。


    之前不知道暗巫教真的疑似謀反的時候,他就覺得按照正常律法程序走就是了。


    不要發散太多人,畢竟暗巫教牽扯到的長安富戶實在太多。


    可如今……李談當時都斷氣了?


    賀知章怔忪一瞬之後立刻問道:“為何沒讓郎中前來診治?”


    李談輕咳一聲說道:“我自有手段,否則又哪裏能穩穩當當站在這裏?”


    賀知章又問道:“傷到了哪裏?讓我看看。”


    不讓他看,他是不放心的。


    其實李談不太想讓別人知道,畢竟死而複生這種事情也太讓人震驚。


    不過他想了想,反正之前已經救過許多人了,隻要在這個可救治的範圍內加上一個自己也就行了。


    是以他十分幹脆說道:“真的沒事了,賀老還不相信我嗎?”


    賀知章緩緩說道:“看來是我錯了,之前我說的話,你都忘了吧。”


    賀知章歎了口氣,臉上浮現出十分明顯的暮氣,看上去居然一瞬間就老了許多。


    李談連忙說道:“您說的有道理啊,為什麽要忘呢?”


    賀知章搖搖頭:“縱然是君子也就講究,有仇必報有恩必償,我之前不了解情況,自然說的不對。”


    李談認真說道:“那是因為您不知道具體發生過什麽,所以您沒錯啊,而且您也隻是在勸慰我,又不是命令我,我這麽大個人了難道還不能自己分辨嗎?”


    賀知章剛想說什麽,就看到清空從遠處走來說道:“大王,該上藥了。”


    李談懵了一下問道:“什麽藥?”


    清空說道:“大王昏睡之時我曾請郎中過來為您切脈,郎中留下了一份傷藥,讓您早晚塗抹於傷口。”


    李談滿頭黑線:“你請什麽郎中?我自己的身體自己還不知道嗎?”


    他剛說完就看到賀知章盯著他,隻好無奈說道:“我自己有更好的藥,不對,我真的不需要上藥。”


    然而沒有人聽他的,最後李談無奈隻能給傷口上了一遍藥。


    其實因為李談對自己用了技能,所以此時傷口已經度過了結痂的階段,但是想要完全沒有似乎還要等一段時間。


    如今原本受傷的地方隻留下一道粉色的疤痕,昭示著這裏曾經被人傷害過。


    賀知章看到傷口的時候,就忍不住晃了晃。


    別的他不知道,但是這個位置正中心髒啊,被人捅一刀有哪裏還有活路?


    至於李談能活著回來,正如田神功所說,若非他身負絕技,隻怕……


    李談看到所有人的麵色都不太好,淡定說道:“你們擔心啥?我的心長得歪了一點,所以沒有傷到要害的。”


    然而沒有人信他鬼扯= =


    看著連賀知章表情都變得冷硬,他就覺得那幾個俘虜大概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上完藥之後,清空擔心地問道:“大王,不如我們再休息兩日吧。”


    李談擺手:“不妥,我們還要回涼州,免得夜長夢多,好啦,時間不早了,大家都回去睡吧,不要擔心我,我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賀知章在最初的後悔之後,也很快調整過來。


    他倒是不認為自己說的有錯,隻不過是時機不太對而已。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讓他警醒,不能以自己的經驗去判斷李談,這位寧王殿下可這真是太能出乎人意料了。


    他們都走了之後,李談這才放鬆下來,然後……就發現自己睡不著了。


    他無奈走到窗邊準備打開窗子欣賞一些月色,順便也培養一下自己的浪漫情操。


    畢竟身邊圍著的都是大文豪,而且還是長期相處,不是偶爾來往的那種,更甚者李白還是他的王傅啊。


    結果一來二去指點出了一個隻會寫議論文的選手,李談自己都覺得不太合適,這也太丟太白先生的臉了啊!


    就在他思索自己是不是沒有這方麵天賦的時候,一打開窗子就看到一道黑影竄了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樓下有老人去世,吵吵鬧鬧了一天,思路一直被打斷,所以更得晚了一點,讓小夥伴們久等啦,這一章有紅包~麽麽噠~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貝妮塔 15瓶;夏夏2005 10瓶;lmrabbit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25章


    那道黑影來得極快,李談甚至來不及分辨是什麽, 就隻能反射性的將放在窗台上的琴拿起來拍了過去。


    而對方顯然早有防備, 李倓手裏的狸琴還沒拍到什麽就被阻攔住。


    李談還沒反應過來, 就聽到對方低聲笑道:“這麽凶?”


    李談頓時眼睛一亮:“印星?!”


    來的正是朱邪狸, 此時的朱邪狸一身黑衣,看上去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也難怪李談剛剛根本沒有看到他。


    李談在發現是他之後,直接將狸琴抽回來隨手放在窗台上, 繼而一抬手攬住朱邪狸的脖子湊過去親了一口才說道:“你可真是夜貓子,怎麽大半夜的跑這裏來了?”


    朱邪狸沒有回答,而是跳進來加深了這個吻, 等過了好一會才放開李談, 低聲說道:“當然是因為想你了。”


    李談自打從涼州離開,一走就走了小半年。


    朱邪狸原本以為李談打完吐蕃之後應該會回來看看, 結果沒想到他直接就回了京。


    盼星星盼月亮結果盼來一個李談回京消息的朱邪狸心中的失望之情可想而知。


    他回想了一下自從兩個人認識之後,似乎就再也沒有分開過這麽久, 要不是身份敏感不宜露麵, 朱邪狸早跑到長安去見李談了。


    後來收到李談寫的信, 他算了一下時間覺得對方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結果他親自喬裝跑到涼州左等右等,又沒等來李談的身影。


    朱邪狸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耐心等下去,也擔心李談在路上出什麽事,所以就直接跑了過來。


    李談聽到這句話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泡在溫水之中,整個人都暖洋洋的, 輕聲笑道:“我也想你呀。”


    朱邪狸難得十分孩子氣的皺了皺鼻子說道:“可你去了那麽久!”


    李談歎氣:“這不是多事之秋嗎?我也想早點回來的,結果偏要有人找事兒。”


    朱邪狸挑眉:“大過年的他們還要找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唐總校長[穿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雲長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雲長歌並收藏大唐總校長[穿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