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老師的備用被褥也是曬過太陽的,鬆鬆軟軟的,還帶著一些洗衣液的香味,讓方豈在溫暖之中好眠。


    等到第二天,方豈按時醒來,掃了一眼五個舍友回避她的眼神不敢亂動的模樣,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起身拿著自己的小臉盆出去洗漱,昨天被剪壞的牙膏沒有來得及買新的,方豈掃過舍友的臉,然後看著剪壞她牙膏的舍友默默把自己的牙膏送了上來,其他舍友也嚇得一個哆嗦,扔過方豈毛巾的還毛巾,踩過方豈水盆的換水盆。


    越是暴力的利益既得者,麵對暴力時的表現越不堪和膽怯,方豈在夜裏那種敢弄死她們的揍法真的嚇到了舍友,她們很害怕再次挨打一個個惜命的不行,哪有之前隨意欺辱方豈的驕縱模樣。


    之前的她,其實麵對的都是這樣的家夥嗎?


    方豈並不能從暴力之中得到快.感,她隻想好好的保護自己,洗漱之後去食堂買了早飯後她才回到班裏。


    平時被舍友欺負打掃衛生拿走飯卡,方豈好久都沒有正常的買頓早飯了。


    坐回自己的單人單桌,方豈把抽屜裏的垃圾掃出來,踩髒的書本擺好,邊背英語單詞邊吃外帶的早飯,臉上有著一種異樣的平靜看起來相當的反常。


    可是平時喜歡欺負方豈的男生沒注意到方豈的‘過分平靜’和她五個舍友的‘瑟瑟發抖’,路過方豈的桌子上很輕蔑的伸手把書掃掉,準備拿走方豈的早飯。


    這隻是很日常的一幕,除了偷偷往後看的五個舍友之外,沒有引起任何同學的注意。


    然後,方豈在對方拿走自己早點的瞬間,直接攥住對方的頭發之後肘擊了兩下腹部,把人踩在地上之後用膝蓋壓在胸骨之上開始掐著對方的喉嚨用力,“把我的書撿起來。”


    這是什麽感覺?


    不外乎小白兔反殺大老虎,嘈雜的早自習在方豈掐著對方喉嚨的時候就摁了暫停鍵,嚇得所有人都不敢亂動,然後看到方豈紅著眼底,語氣輕柔一字一句,“再說一遍,把我的書撿起來。”


    根本動彈不得的男生發出艱難的‘嗬’聲,哪有力氣去撿書,還是旁邊一個比較機靈的家夥幫忙自己的新書擺放到方豈的桌子上,撿走地上那本破破爛爛的書之後方豈才鬆開手,然後回到座位上繼續吃自己的早飯。


    果然,反抗一時爽,一直反抗一直爽,能反過來把欺負過自己的家夥摁在地上,更是心情無與倫比的美麗。


    方豈並不為暴力所沉迷,但是她不介意用同樣的手段來威懾別人保護自己。


    《重啟校園》拍到這裏,算是整部劇最艱難的三分之一結束,米哈從受人欺淩的小透明直到抓住‘隨機擁有對方一項能力’開始自救,方豈的校園生活正式“重啟”。


    聽到導演喊“哢”之後,大力忙上來噓寒問暖,他算是明白導演和編劇為什麽根本沒有什麽爭取電影或電視劇的想法,一門心思往網劇方麵走,就衝涉及到校園暴力的鏡頭,估計也不怎麽容易過審。


    在已經拍攝的前三分之一劇情之中,米哈就在做兩件事情,被別人欺負和短暫的高光式反抗。


    讓大力看來,不超過十分鍾的反抗鏡頭哪裏能彌補他之前看米哈被欺負的心疼,哪怕知道這是在演戲很多鏡頭都是假的,他都覺得心一揪一揪的,總是帶著傷口、用瑟縮又防備的眼神保護自己的方豈實在太讓人震撼,很難不產生同理心。


    “演的特別好,真的,米哈你真的演的特別好。”大力還是挺感性的,他算是比較細膩的性格,在青春期沒有長高之前一直都有點所謂的“娘”,也曾經受到過校園暴力,被男生們起哄嘲笑,或是一群人抬著他掰.開腿往樹上撞,說幫大力徹底變成娘們。


    這些事情,哪怕大力現在已經變成一個一米九體重九十公斤的大漢,還是會想起來很難過,他在方豈的身上也找到了自己的影子,看著方豈開始自救回擊的時候,整個人差點在鏡頭外激動的喊出來。


    明明說著鼓勵自己的話,但是眼神看起來快要哭了,米哈抬頭看了一眼大力,然後踩到了旁邊的小木凳上麵,伸手拍了拍大力的頭頂。


    “乖,沒事了,你也很棒的。”


    大力忍不住了,要哇的一聲表演大漢流淚了,自家藝人怎麽這麽會戳他的小心心?!


    作者有話要說:


    親粉絲們——


    表麵上,哎呀貓貓要下水了好擔心


    實際上,哈哈哈快慫成一團讓我來吸一口~


    →v→


    第三十章


    和剛遇到豆豆和杜行時那個青澀幼稚的豹不同, 米哈現在已經是成熟穩重的豹了, 識別男女的能力從完全靠猜也升級到能認對百分之七十了。


    雖然這是一個仔細一想完全沒有任何用的進步, 但是對米哈來說已經相當不容易了,按照把普通人類放在上百隻毛色相近的貓之中玩連連看的難度來分, 米哈就是‘人類連連看’的高難度五星玩家。


    當然,誇歸誇,百分之七十的正確率也就代表著, 米哈現在對人的外貌、體型依舊沒什麽具體的認知和判斷感。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黑的白的基本上差不多,米哈臉盲的無所畏懼,眾生平等。


    除了一些生活的小麻煩外, 臉盲也是有好處的,完全沒有刻板印象的米哈不覺得大力這樣的高壯青年難過或是受委屈有什麽不對的, 傷心和外表有什麽關係啊, 她隻看到了大力眼睛裏藏著眼淚, 所以才踩在凳子上去拍拍頭安慰他。


    不要難過啦,都過去了, 現在過得很好, 我們還可以翻舊賬報仇呀~


    米哈是堅定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擁護者,完全不覺得自己的思維有什麽問題, 還認認真真的搭著大力的肩膀備好紙筆,開始準備《複仇筆記》。


    “不用不用。”大力猛男擦淚破涕為笑,把米哈的紙筆收走, “我早就不在意了,現在我過得很好, 他們早就輟學不知道去哪裏了,不值得再去找他們。”


    原諒是不可能原諒的,但時間的流逝漸漸讓大力覺得沒必要、算了,不值得再為過去的事情打擾現在的生活。


    可是聽到米哈願意為自己出氣他還是很感動,連家裏人看到他委屈的模樣時都會很抗拒的斥責,說男人沒點男人的樣子,一點陽剛氣都沒有,不去追究那些欺負自家孩子的人反倒責備大力。


    明明是最親近最信任的家人都不願意坐下來聽聽他的哭訴,這才是哪怕日後大力已經學會如何保護自己了,也念念不忘傷心難過的主要原因。


    現在看著比自己小好幾號的米哈,大力感動的恨不得抱住自家的藝人。


    然後,大力被米哈單手摁住臉牢牢的擋住,動彈不得之中看著她幾步跳走消失。


    彼此距離的掌控權隻在大貓手中,米哈可以選擇靠近別人,但是不允許對方主動靠近自己,看大力不難過之後就切換成貓科通用冷漠臉——莫挨本喵。


    一半感動一半淒涼的大力恨不得繼續嚶嚶嚶,跑慢點他追不上了,自家藝人簡直是撒手沒,一不留神就找不到米哈在哪裏了。


    《重啟校園》在方豈有意識開始自救後,整體節奏就明快了很多,通過幫助別人得到的隨機能力是有時效的,方豈害怕再次變成被霸淩者隻能抓緊時間再去給能力續期,但是有的時候越是著急越是做不到,她偷偷的跟了足球隊主力大半天,硬是沒找到他需要幫助的地方。


    正當方豈無奈時,她發現旁邊有個籃球飛快砸過要誤傷別人,下意識用著還在試用期內的‘一拳可以打翻兩個人’能力將籃球攔下,然後救下了路過的同學。


    糟糕,能力被切換了。


    在差點被砸的女生跑來感謝方豈的時候,方豈已經能感受到她的力量在消失了,她又變回了之前那個小弱雞,毫無征兆的打回原形,所以麵對陌生同學的道謝她顯得有幾分恍惚失落。


    “同學,你的手還好嗎?”被救的女生比較細心,看著方豈被砸紅的手掌有些擔憂,從背包裏拿出剛買的冷飲遞給她,“這個可以冰敷一下會舒服點。”


    拿著飲料瓶,方豈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看著女生說了自己的姓名和班級之後揮手離開,才有些猶豫的往班裏走。


    上午怒砸同學之後班裏的人都不太敢再來欺負方豈了,隻不過也不願意接近。方豈對這些眼神不怎麽在意,可是她擔心別人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力量,會再來欺負她。


    一旦有機會站起來,誰願意再被踩在腳底下殘喘,方豈強撐著鎮定回班,麵對其他同學打量的眼神也惡狠狠的瞪回去,然後聽著上課鈴響起,任課老師進來往下發試卷。


    方豈看到考試卷從前排往後傳,心裏有幾分苦澀,她初中的時候成績很好的,要不然也不會被招到最好的私立高中,可是在高中之後她總是被欺負,沒時間看書也沒有心力去學習,整天狼狽躲藏,逐漸變成了墊底的差生。


    把空白的卷子鋪展,認認真真的寫上名字之後方豈有點眼睛酸,她怎麽變成這樣了呢?明明讀高中之前她的成績很好,和別人相處的也很愉快的,她也曾期待過自己的高中生活的。


    雖然說有些題目不會做,但是方豈的答卷態度還是很好的,她先挑著會做的簡單題來寫,然後再把注意力放到不會做的難題上,就算做不出來她也想多寫兩步過程,爭取一下步驟分。


    隻不過,咦?她好像會做。


    不,不是方豈突然開竅會做題了,而是她看到題目之後,仿佛有一個別人聽不到的在耳邊開始講解,方豈覺得聲音很耳熟猛地反應過來,這不就是那個中午差點被籃球砸的女生嗎?


    再一回想,方豈知道對方的名字和班級為什麽也那麽熟悉了,林亞茹,這是他們的年級第一啊!全年級一千一百多名學生,從入學考試到現在,小考期中期末考全部沒有錯失名次的傳說人物。


    這個發現驚的方豈當場打嗝,然後做賊心虛一樣的捂住嘴,差點被腦海裏的聲音嚇死。


    這是年級第一變成她的學習點讀機了嗎?


    帶著這種恍惚,方豈又看了一道她不會做的題,拿出草稿紙順著腦海裏的詳細講解寫完了全部步驟,不僅解題思路清晰,連方豈看到答案都有著一種強烈的‘絕對正確,就算錯也是出題老師不嚴謹’的自信感。


    厲害了我的年級第一,整張卷子在語音指導下簡直和課本上的例題一樣詳細。


    不過方豈膽怯慣了,突然接收到全年級第一的一對一指導也不敢聲張,把寫出來答案的那張草稿偷偷藏在最下麵沒敢往卷子上抄,所以交卷的時候,卷子依舊是方豈的正常發揮——大部分不會做。


    和以往考完試別人會湊過來奚落兩句不同,上午反抗的餘威仍在沒有人過來打擾方豈,她就默默拿出書本翻錯題和不會做的題,想借著‘語音指導’能抓緊時間補補課。


    如果說足球隊主力的武力值讓方豈得到了保護自己的能力,那麽年級第一的私人指導則是方豈抓住希望的光。她知道隻有把成績考好進入老師重點關注的視線內,自己才能真正遠離那些嘲笑欺負她的壞學生,隻有把考出來足夠高的分數她才能讀好大學去選擇自己的未來。


    隨機得到的能力時效隻有一整天,方豈根本不敢耽誤抓緊一切時間翻課本做題,連晚上回宿舍都沒有睡覺,亮著小台燈熬夜做了一晚上的題,嚇得其他五個舍友又是想湊過來看看又是怕被揍,根本不敢說什麽。


    可是,方豈錯過的知識點哪能在一天之內補上,哪怕這一整天方豈什麽都沒有做,把所有的時間用在看書做題上了,她還是有很多知識點沒有看完,隨機到的“年級第一學習能力”的補課效果也即將消失。


    不行,她要想想辦法,已經開始自救的方豈怎麽允許她再次跌入黑暗,所以思來想去,方豈買了一瓶和昨天帶回班的同款飲料,私下裏練好準備說的台詞,放學的時候鼓起勇氣等在了林亞茹的班級門口,哪怕好幾次都想轉身逃跑也強撐著等了下去。


    方豈沒辦法全天候的等待林亞茹需要幫助的機會,那麽換一種方式,她想請求林亞茹對自己的幫助,能讓方豈用幫林亞茹買午飯、占食堂座位、接熱水或是做值日這些瑣事換林亞茹給她講兩道題嗎?


    忐忑又害怕,可方豈還是勇敢的開始學著向別人求助。


    邊和朋友說話邊往外走的林亞茹沒注意到方豈,還是聽旁邊的同學說門口有個陌生的女生好像在等人,順著看過去之後林亞茹才發現方豈,然後笑著主動跑過來,“還記得我嗎?昨天你幫我擋了一下籃球,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方豈昨天的狀態有點恍惚根本沒想起來做自我介紹這回事,所以林亞茹自報家門之後也不知道方豈叫什麽。


    出、出乎意料的反應呢,方豈一直以為林亞茹這樣的同學應該和天上的星星一樣遙遠又高傲,根本沒想到她會笑出小梨渦的跑過來和她說話,然後方豈忍不住把汗濕的掌心在背後擦了一下,將飲料遞給了林亞茹,小聲的回答,“我叫方豈。”


    看著方豈遞到麵前的飲料,林亞茹歪頭有些不解,但還是笑眯眯的接過之後把她兜裏的巧克力塞給方豈,“你的手還好嗎?昨天看著有點泛紅,今天有沒有酸痛感?要不要一起去食堂,現在去還可以買到牛肉酥餅~”


    在林亞茹的眼睛裏,方豈沒有看到任何的輕視或是戲弄,她捏著巧克力的包裝不知道如何是好,小聲的說出自己的來意,“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上晚自習嗎?”


    學校的晚自習是沒有老師管的,隻要保持安靜和不要外出就好,有的時候會有一些關係比較好但不同班的學生挪窩,在教室後排一起上晚自習,方豈知道自己這個請求很突兀,可是她找不到其他能改變自己處境的辦法了,所以隻能全力一試。


    “沒問題,我去找你還是你來找我?”作為年級第一,想在晚自習坐在林亞茹身邊的人一定不少,一同學習的本質完全就是找林亞茹問題,要是全部答應林亞茹就不用學習了,但方豈不太一樣,她幫自己擋了個籃球還給自己送了飲料,林亞茹笑眯眯的欣然答應然後晃晃手裏的飲料瓶,“已經收到利息了,我們現在去食堂吃飯吧!”


    飾演林亞茹的女生是個比較嬌小,臉頰很圓的女孩子,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還有月牙,麵對著陰鬱纖細但實際上要高一個頭的方豈,一個需要微微揚起臉,另一個需要稍稍低下頭,從遠處看居然有點點的cp感。


    啊,他/她有罪!


    在場有類似想法的人深刻的反思檢討了自己後,給默默推進的攝影師一個讚,對的,這種女孩子之間融洽相處的鏡頭就要多拍一點,近景特寫全部安排上。


    有那些惡意作弄方豈的同學,自然也有樂意幫助方豈的同學,方豈發現向別人求助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困難,因為她也可以盡自己所能的幫助別人,她們的關係是平等的,不存在什麽施舍或是祈求。


    而且,方豈也在幫助別人和接受別人幫助的過程之中,慢慢找到了自己的定位,麵對那些她曾經害怕恐懼的同學時也變得無懼無畏起來。


    足球隊主力也好,林亞茹也罷,其他那些受到過方豈幫助又提供過能力的同學,他們都在告訴方豈一件事情——被霸淩者無罪,一切本不是她的錯,隻是方豈被卷入了一個錯誤的時間和錯誤的地點,沒有找到正確保護自己的方式而已。


    《重啟校園》並不是第一本關注校園暴力的小說,但作者杜行的立意點從不是霸淩者,他的目光放在了被霸淩者身上,陳述暴力的本質,想幫他們找到自救和轉變的機會,所以就像方豈在書中最後徹底擺脫校園暴力的陰影,重啟校園生活一樣,當年很多讀者都跟著方豈一起原諒了自己,寬恕了自己,也給自己鼓勁去抓那把自救的光,最後得到了救贖。


    等全劇拍完,米哈最喜歡兩個鏡頭。


    一個是方豈在林亞茹她們這些新朋友的幫助下,不斷刷新分班考的成績排名最後跳進了最好的班級,她在辦公室接到調班的通知後回去收拾書包,可以徹底離開這個帶給她噩夢的班級了。


    曾被嘲笑過大腦發育有問題永遠墊底的差生,如今在別人複雜又暗含羨慕的眼神之中一步一步的走出去,站在班門口的時候方豈停下,轉身看向了所有人,然後在那些或羞愧、或躲避或不忿的眼神之中,一字一句的和自己的過去告別,“你們曾經欺負我、羞辱我,甚至想要把我處之而後快,為什麽?隻是因為你們囂張而短視,為了所謂的合群來隨便找個發泄的對象,不管你們是參與者,還是旁觀者,希望你們永遠問心無愧,永遠不會變成曾經的我。”


    暴力是一個很容易產生短路和混亂的循環,其中的主謀或幫凶就像是小魚,在吃蝦米的時候也會被大魚盯上,已經逃出這個循環的方豈,隻能希望他們好運,永遠不要遇到大魚。


    另一個鏡頭則是方豈考上大學之後,父母激動到抹淚給她張羅大餐,她在自己的小臥室裏犯困睡了一會兒做了一個夢,她夢到自己剛入高中時被欺負的模樣了,那個踉蹌無望的女孩子跌跌撞撞的順著樓梯往天台爬,在不透光的樓道裏摸著天台的門鎖止不住的掉眼淚。


    已經準備變成大學生,眼神堅定充滿自信現在的方豈也進入了夢裏,她牢牢的擋住天台的門鎖,哪怕穿透了曾經的自己也沒有挪開,“不要過去,一定不要過去,退回去!”


    “別往這裏走,把這份決然用在別的地方,請你一定不要放棄。”


    “再堅強一點好不好?再勇敢一點好不好?很快就有光了。”


    方豈隻覺得自己在夢裏情緒波動極大,明明是個當時的自己看不到的影子,也牢牢的擋住天台的門鎖求當時的自己不要往這裏走,回去,回有希望的地方去,直到夢裏的方豈快要急的哭出來時,那個膽怯的自己才抹掉眼淚扶著牆下樓,她都不怕死了,還有什麽別的好怕的。


    夢裏的自己沒有得到‘幫助別人獲得對方一項隨機的能力’,可是也努力擺脫了校園暴力的陰影,最後抿著嘴角有些倔強的拿到了理想的錄取通知書,走向新的地方。


    然後,方豈的夢突然驚醒,聽到媽媽在外麵喊她吃飯,家裏買了新鮮的大蝦,特意來慶祝她的好成績的,父母還說要不要請林亞茹她們這些同學也來家裏吃個飯,雖然家裏的飯菜簡單,但方豈的媽媽廚藝很好。


    “來了。”聽到聲音方豈起身往外走,路過鏡子的時候看到她臉上全是淚水,然後愣了一下後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把眼淚擦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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