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呀,你早就講過了。”


    “另外,”魏郯頓了一下,“我調動工作了。”


    聞言,陸時語睜開眼,慢慢仰起頭,與他對視,“調到哪裏?”


    “試飛大隊。”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你們是拋棄我了嗎,留言越來越少啦o(╥﹏╥)o


    我還想明天三更來著,嗚嗚嗚


    給我一個愛的評論吧(敲破碗


    第89章 撒嬌八十九點


    試飛?


    這對陸時語來說,又是一個沒接觸過的新名詞,不過會不會離帝都近一點呢?


    “在哪裏?”她問。


    “在y市。”


    陸時語哦了一聲,略有失望,從華東調到西北,越來越偏了呀。


    “那,什麽是試飛?”她繼續問。


    “任何一架國產軍用、民用飛機,從科學研製到出廠交付正式使用之前,都要經過無數次的測試,而駕駛飛機進行測試的人叫試飛員。”


    魏郯說話時的語氣和聲音與平時沒什麽兩樣,但陸時語的心卻沉沉地往下墜落。


    他說得簡單輕鬆,她卻懂了。


    如果說魏郯現在飛的是設計成熟已經定型的飛機,那他將來飛的則是存在著未知缺陷以及不可預知的危險的飛機。


    這兩者區別可大了。


    陸時語輕輕抖了一下。


    魏郯將被子拉上來,給她掖好,自己卻起身,“我去做飯,你休息一會兒,吃飯我叫你。”


    聽到洗手間的門關上,不一會兒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陸時語伸手從床頭拿過手機。


    她在搜索引擎裏輸入“試飛員”三個字,然後打開相關結果逐一往下看。


    越看越心驚!


    ——試飛員被稱作“和平時期距離死亡最近的人。”


    ——試飛員駕駛的是從未有人飛過的的飛機,每一次試飛,都是在試錯。


    ——試飛員必須駕駛飛機在極限條件下進行各種極限飛行,從而檢測飛機的真實性能、安全邊界以及發現飛機出現的各種問題,再進行改良、定型、量產。


    ——隻有飛出極限值,新型戰機的性能才能得到驗證,戰鬥力才能得到提升。試飛員們多擔一份風險,科研人員就多一份寶貴數據,後期的飛行安全也多了一份科學依據。


    ——試飛員有的也隻是工程師們給的理論數據,沒定型、沒先例,在高空中發生各種問題必須依靠自身來化險為夷。


    ——試飛員駕駛的新機,是一代甚至幾代人的心血,是國家上億元的財產。一旦掉下來,損失的是幾年甚至幾十年國防工業的成果,失去的很可能是一代飛機。所以試飛員麵對危險第一反應都是要保住飛機。


    ——可以說,中國空軍所有飛機的飛行手冊都是試飛員用生命譜寫出來的。


    ——國之利器,以命鑄之!


    看著鍋裏的冬瓜漸漸變得透明,圓圓的肉丸子一個個飄浮上來,魏郯撒了點香蔥末,關火。


    米飯也煮好了,電飯煲跳到了保溫鍵。


    他洗洗手,去臥室叫陸時語吃晚飯。


    窗簾拉著,屋子裏有點暗,陸時語穿了件黑色的大t恤蜷膝縮坐在床上發呆,不知道已經坐了多久,像一尊沒有生氣的雕像。


    這t恤是魏郯的,她似乎很喜歡把他的t恤、襯衫當睡衣穿。


    t恤領子有點寬,露出精致的一字鎖骨,長度堪堪遮住她的大腿根,露出一雙白得晃眼的大長腿。


    魏郯彎腰摸了摸她的腿,有點涼。他拉開衣櫃找了條長褲,抖落開,半蹲在床邊,“小語,來穿褲子。”


    陸時語抬起眼簾。


    他穿著白色的棉質t恤,麵料看起來柔軟舒適,袖子挽在手肘,整個人看起來比穿軍裝的時候要柔軟很多。


    陸時語傾身突然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軟軟的臉蛋壓貼在他脖頸勃勃的脈動處。


    “十三,你能不能不調去試飛大隊?我不想你去,求你。”聲音軟糯,語含乞求。


    這是她第一次幹涉他工作上的事。


    魏郯抱著人站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後扯過被子將她像裹壽司卷似的把人整個包起來。


    他揉著她的後頸,聲音低柔地給她解釋:“小語,如果說飛行員是萬裏挑一的話,那試飛員是在飛行員中萬裏挑一。以我的資曆,調過去還要經過培訓考核,並不能馬上投入試飛工作。而且,我們國家目前是世界上三代機研製中唯一沒有摔過飛機的國家。我們要相信飛機的研發製造者,相信後勤保障,相信這條戰線上的所有人,他們都很優秀。”


    陸時語靜默著,眉眼低垂,根根分明的纖長睫毛覆蓋下來,打下柔軟的陰影。


    “吧嗒”,一大顆眼淚,從她的眼眶中滾落,砸到魏郯的手背上。


    魏郯慌了神,連忙哄她,“別哭,寶貝兒。”抬手要給她擦拭眼淚。


    “啪”的一聲脆響,陸時語拍開他的手,她睜著通紅的眼,肩膀睫毛都在顫,啞聲道:“十四億中國人就缺你一個嗎?”


    “我們在一起七年了,可隨著你念軍校去當兵,我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少得可憐,所以無論有什麽我都不想和你吵,因為我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可是,現在你和我說要去當試飛員?我不知道這對你意味著什麽,我沒你有理想有抱負,我隻是一個隻想每天和心愛的人一起上班,一起回家的普通女人。”


    “難道我的要求很過分嗎?”


    “你不必隱瞞你將要去的地方有多危險,你沒想過你這一走,我該怎麽辦,每天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陸時語越說越心酸,越說越難過,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串串往下掉。


    空氣凝滯,整個房間落針可聞。


    陸時語抹了把眼淚,“你怎麽不說話?我知道你會說什麽。”


    “這是命令,對不對?”


    “是軍人就得服從命令,是不是?”


    魏郯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硬生生剜出個窟窿出來,喉嚨也堵著,解釋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沉默良久,陸時語從他身上爬下來,抬腳就走,隨著“砰”的一聲,洗手間的門被重重關上。


    餐桌上,冬瓜丸子湯散著誘人的香氣,削皮切好的水果一塊一塊,漂亮整齊地碼放在盤子裏……可是今晚,注定沒有人來品嚐了。


    這是繼初二那年以來,兩人唯一的一次冷戰。


    說是冷戰,也不太準確,因為魏郯這兩天一直在試圖緩和關係,隻是陸時語在氣頭上,無論他做什麽說什麽,都完全不理睬。


    第三天清晨五點,天光熹微,魏郯已經醒了。


    這是多年形成的生活習慣。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部隊,一直如此,十幾年如一日。


    上學時,陸時語就笑他生活規律地像七八十歲的老爺爺。他當時還一本正經地反駁:“七八十歲的老爺爺可沒有我這麽好的睡眠質量。”


    事實上,她和自己有太多不同。比如她喜歡睡懶覺,睡到日上三竿太陽曬p股了才起。


    一點薄陽從窗簾縫隙裏悄無聲息地探了進來。


    臥室裏積澱了一晚的睡意,身邊的人還陷在柔軟的被子裏熟睡著,甜甜暖暖的氣息將他包圍,而他的衣袖一角被一隻白皙小手緊緊攥著。


    她這兩天看也不看自己,晚上睡覺也是恨不能在床中間劃條三八線。可等睡沉了,又會無意識地向自己靠過來,甚至像現在這樣抓著他的衣服不放。


    在心裏算了算時間,魏郯決定賴十分鍾的床。


    他輕輕地側了個身,趴在枕頭上與陸時語麵對麵。他發現,即使如現在這樣,什麽也不做,隻要她在自己身邊,心裏就充滿了難得的安寧和滿足。


    記不清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她了,他隻知道自己跟中了蠱一樣。


    非她不可。


    是她教他情愛銷魂,是她教他何謂兩情相悅。


    這麽美好的人,是他的愛人。


    魏郯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不得不走的時候。他輕歎一口氣,輕手輕腳地下床。


    洗漱完,他做了個金槍魚蔬菜沙拉,等陸時語起來,自己熱下牛奶和吐司就行了。


    拉著行李箱來到客廳,在玄關換好鞋,魏郯下意識回頭看了眼臥室,卻見他的小女人無聲無息地站在臥室門口。那雙琉璃般清澈剔透的杏眸此刻濕漉漉的,蘊著水光,她輕輕咬著下唇,模樣委屈而不舍。


    魏郯喉間微哽。


    想抱她。


    想再多抱她一會兒。


    想把她整個人揉進自己的骨血。


    可是不行。


    那樣她會更傷心。


    “你再睡一會兒,早飯我做好了,牛奶在微波爐裏打一下再喝,不要喝冷的。”


    “我走了。”


    就在他轉身離開之際,陸時語小炮彈一樣朝他直直奔來。


    魏郯反應極快,雙手接住了她,但卻因她衝過來的力道後退了兩步才站定。


    陸時語無尾熊似地掛在他身上,修長的雙腿環上他的腰間,抬手就勾住他的脖子,兩人的唇舌熱烈糾纏。


    好一會兒,魏郯才不舍地退開,在她耳畔緩聲道:“幼時,曾祖父曾教我兄弟——男人俯仰穹壤之間,有必行之事。雖然現在是和平年代,但國際爭端依然存在。作為一個正在崛起的大國,勢必會麵臨眾多考驗。而我,作為國之一分子,我選擇為國做一點我力所能及的事。”


    “所以,我沒辦法像其他人一樣與女朋友天天相伴,耳鬢廝磨。”


    “小語,我對你的愛並不會因為距離而疏遠。”


    “我愛你,至死不渝。”


    陸時語哽咽著,唇瓣翕動緩緩摩擦他的耳垂,聲音又軟又綿,一遍遍地喚他。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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