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溫燃是累了,進去洗澡換衣。


    溫燃真是對沈硯的細心服得五體投地,沈硯不僅給她買了全套護膚品和紅裙子,還給她買了內衣內褲和睡衣,新買的內褲沒洗過不能穿,細菌多,他甚至還給她買了今晚穿的一次性內褲,和專門洗內褲的小香皂。


    這麽細心的沈硯,她一定要給他個大獎勵。


    溫燃洗完澡開門出來,“硯硯,今天燃總要獎勵你……”


    話沒說完,溫燃看到單人沙發已經拚成雙人沙發,並且已經鋪好被褥。


    以及,上麵有兩個枕頭。


    溫燃眼裏都是問號,為什麽,有兩個,枕頭?


    沈硯則坐在茶幾上,對她張開雙手,打斷她關於枕頭的疑惑,歪頭問:“燃總獎勵什麽,過來獎勵。”


    溫燃眼裏亮起盈盈笑意,過去跨坐到他腿上,雙手摟住他脖子,“硯總今天男朋友做得超級合格,硯總說說,你想要獎勵什麽?”


    溫燃剛洗了澡,頭發吹得半濕不幹,全素顏的白皙臉頰上染暈著洗過熱水澡的潮紅。


    她氣色好,眼神也撩人,目光不時地向下瞟著他的嘴唇,獎勵不言而喻。


    沈硯卻向後躲開了她的吻。


    溫燃沒想到沈硯有一天居然會別開臉,會不讓她吻他。


    從平安夜到除夕,他們才戀愛一個多月吧?


    “你出軌了。”溫燃捏住他下巴,肯定地說。


    沈硯輕聲笑了,“燃總,我告你誹謗。”


    “那你在想什麽呢?”溫燃眯起眼。


    沈硯環摟著她腰,眸光深深淺淺變幻著,許久才趨向平息,輕聲道:“不是說以後有事一起麵對麽,有件事要和你說。”


    溫燃被他的嚴肅弄得緊張,“這麽嚴肅嗎,我去沙發上坐好你再說。”


    沈硯雙手圈著她,“就坐這。”


    “……”


    套房外間,燈光調得昏暗。


    沈硯坐在茶幾上,溫燃坐在沈硯腿上。


    沈硯與溫燃緩聲說著對她的另一個隱瞞。


    沈硯有兩件瞞著溫燃的事,一件是溫誌成生病的事;


    另一件是他和沈冀董事長的約定——遊樂園項目結束之前他都不和父親提他要和溫燃結婚的事。


    沈硯說這些的時候,始終抱著溫燃,溫燃聽得都震驚了,下意識就要推開他,但沒推開。


    溫燃氣得想掐他,但掐哪都是肌肉,就氣得掐他臉,“你爸那麽早就不喜歡我了,你怎麽不早和我說啊!”


    沈硯理虧,沒說話,耷拉著眼角,看著可憐兮兮的。


    簡直像極了家裏那隻豬。


    溫燃自然也明白沈硯為什麽不早和她說,她就是覺得她錯過了很多好時機,不然她就能早點做些什麽,讓沈董早喜歡她了。


    她既然能讓沈硯這位高冷之花喜歡她,應該也能讓沈董喜歡她吧。


    溫燃沒再搭理沈硯,暗自算著她現在不能回去,怎麽給沈董送個新年禮物。


    沈硯倒是十分自覺,看溫燃躺下按手機,他關了燈,也躺到她身邊。


    溫燃就著手機燈光回頭看他,“你不回酒店睡嗎?”


    沈硯點頭,“你怕黑。”


    溫燃搖頭,“睡覺的時候我不怕黑。”


    沈硯停了兩秒,“嗯,我怕黑。”


    “你還沒洗澡。”溫燃直指潔癖硯的死穴。


    潔癖硯淡道:“哄你睡了,我去洗。”


    溫燃搬出最厲害的,“我爸半夜醒來看見你摟著我睡,他會一口痰吐到你臉上。”


    這句話對潔癖的殺傷力實在有點強,沈硯的沉默了很久,妥協了,“哄你睡了,我自己回酒店。”


    硯總聲音是清冷係的,在這安靜的夜裏,像浸過冷水剛洗了冷水澡,但聽語氣,就特別可憐兮兮。


    於是溫燃轉過來,輕輕鑽進了沈硯懷抱。


    她洗完澡了,身上的沐浴露很香,頭發也香,都是奶油味兒的,自己聞著都覺得自己香到味美好吃。


    溫燃故意用腦袋在他鎖骨和下巴間蹭了又蹭,像隻不聽話又求寵的小貓咪,然後仰頭看他,“硯硯。”


    沈硯睨著她,“故意的?”


    溫燃無辜,“什麽故意的?”


    兩個人離得近,溫燃清晰聽到了沈硯不穩的心跳聲。


    溫燃就是仗著裏間有溫誌成,知道沈硯什麽都不敢幹,所以故意撩他折磨他。


    沈硯眼瞼輕合,深呼吸,但深呼吸這事兒根本解決不了什麽,便撐著床起身。


    接著下一刻,溫燃又把他給拽了回來,腦袋也枕到他胳膊上,“你去哪啊?”


    沈硯另隻手臂撐著床,“回酒店。”


    “你別走。”溫燃抱住他腰。


    沈硯快要被溫燃撩出火了,語氣無奈,“那你要我怎麽樣。”


    溫燃撒氣撒得差不多了,乖聲說:“硯硯,和我說說叔叔都喜歡什麽吧,我想聽。”


    沈硯被撩出的火,頓時散了。


    說好了共同麵對,溫燃自然不會讓沈硯自己一個人頂著那壓力,未來應是攜手共進的。


    她曾經以為自己缺愛時,心底脆弱的好像一碰就碎。


    現在她被愛圍繞,沈硯愛她,溫誌成愛她,嫚嫚媽媽也愛她,自然變得堅強。


    即便麵前立著堅不可摧的高聳峭壁,她也沒有怕的,哪怕她攀岩時摔倒,沈硯也會在她身後接著她。


    等沈硯說了些沈冀喜歡的事,溫燃小聲說:“硯硯,別和叔叔置氣了。你看我和我爸置氣了這麽久,到現在都是後悔。”


    “我不想看到未來的你再後悔現在。”


    “答應我好不好?”


    沈硯靜靜聽著溫燃哄他和父親和好的話,許久,他輕輕的“嗯”了聲。


    “好。”他答應她。


    翌日就是大年三十。


    通過醫院病房的窗戶,能看到對麵的商戶和住戶一大清早就貼好了對聯。


    溫誌成晚期的肝功能已經不行了,各種並發症也不斷出現,就溫誌成目前的狀況來說,手術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麽用處,保持好心情和吃些藥改善情況,就是最好的辦法。


    沈硯請了專業營養師,為溫誌成配有營養易消化的飯菜,溫燃以後每天的任務都是哄溫誌成吃飯。


    溫誌成不能回去過年,要防著曹憶芸影響心情,溫燃自然也要在醫院這邊陪著溫誌成過新年。


    沈硯本想陪溫誌成一起過年,畢竟這也是溫誌成最後的一個年了,但溫誌成就是執拗的性格,仍是讓沈硯回家,他有溫燃陪著便已經很好了。


    而且沈家有很多長輩都在家等他這個長孫,他和溫燃以後還有很多個一起過的除夕。


    於是沈硯訂了下午的機票回去,溫燃看溫誌成狀態還可以,趁他睡覺的時候,就送沈硯去機場。


    這和沈硯去出差不同,是兩個人第一次異地分開各自過節,而且初一之後沈硯還要陪父親去看望父輩長輩,可能要初五初六才能再見麵。


    溫燃買了張機票,一直陪沈硯安檢去貴賓室候機。


    溫燃這麽難分難舍地送他,沈硯的一張清冷臉都融化了。


    春運的關係,連貴賓室的人都很多,已經和普通候機室沒區別,兩個人沒大搖大擺的膩歪,最多就是勾勾手指。


    快要登機時,溫燃抓住沈硯的手,左右張望隻有兩三個人看他們,微紅著臉飛快地親了他一口,然後推開的也快,小聲說:“硯寶寶,回家乖一點呀。”


    沈硯比溫燃要大方多了,含著笑意攬她入懷,“燃寶寶,也要乖。”


    說著就要親她。


    溫燃害羞,連忙抬起登機牌擋住嘴,在國內大庭廣眾之下親嘴兒會被人罵沒素質的吧。


    但是沈硯仍沒退開,順勢親過去,隔著登機牌親她。


    溫燃不知怎麽弄的,臉反而比他親了她嘴還紅,驀然心跳也慌了,眼睫眨得飛快。


    沈硯笑著退開一點,與她十指相扣著,輕捏著掌心,“燃燃,新年快樂,平安喜樂。”


    溫燃向離開的沈硯揮著登機牌。


    轟隆聲響,飛機劃破長空,如在藍空之上畫下一筆重彩,宛若即將劃破無數個人生的新篇章。


    然後,溫燃翻轉登機牌,移到沈硯剛才親吻的位置,輕輕印上一個唇印。


    紅色的唇印,嬌小溫柔。


    他剛離開,她就已經開始想念。


    沈硯下飛機回家時,未提前通知,徑自推開家門,麵前一幕令他站在門口,緩緩眯起了眼睛。


    因為沈家是世家,有沈老坐鎮時,沈家人都偏向嚴肅,正如沈冀與沈硯,像是遺傳基因的原因,平時都是清冷臉。


    而此時客廳的投影大幕布上,正在播放視頻。


    視頻上,是溫燃年會時打架子鼓的視頻,紅裙紅唇,活力四射充滿力量,也散發著迷人魅惑的魅力。


    這在嚴肅的沈家來說,非常的,異類。


    客廳裏,沈家人三三兩兩地聊著,而徐嫚女士正坐在沙發裏和兩個妯娌炫耀,“我兒媳婦有魅力吧?這都不算什麽,現場才燃呢!她還好漂亮是不是?以後和沈硯生的寶寶肯定也漂亮死了,看我們家燃燃,是不是和我們家沈硯天生一對?”


    雖然溫燃沒來過節,溫燃儼然已經被沈家每個人都認識了。


    沈硯環視一周客廳,沈冀董事長滿臉都是快要被煩死的表情,並且非常難得的、戴著耳機聽歌,耳機音量大到沈硯站在門口都能聽見。


    但爺爺奶奶等家裏其他長輩,都對這視頻感興趣,笑著提起沈冀年輕時候不也會打架子鼓嗎,有時間和兒媳婦一起打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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