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憊的身子,公孫-捧著幾匹布回到宅院。


    十日的期限,扣掉來回,隻剩四日可以選布;都怪他太衝動,把話說得太早。


    看遍城中的鋪子,無論怎麽挑,他都覺得不甚滿意,隻好都拿了些樣品回來比對。這樣馬不停蹄的工作,實在累死他了。原來姐姐以前都是這樣累,自己先前完全將家中的事務丟給她,實在太不應該了。


    而他不隻身體上感到倦累,還有心靈上的疲憊。


    那日他清楚地瞧見獨孤揚眼中的苦澀,那眼神縈繞在他的腦海中,一直忘不掉,心也一直隱隱作痛著.可是,獨孤揚那懦夫,還是連開口挽留的話都沒說出口,真是氣人!


    "少爺!"劉總管走了過來,"有件事"


    "劉叔,我今日很累,有什麽事明早再說,先叫人送我回房。"


    看來少爺是真的累到連走路都懶了,反正二王爺說會在少爺的房內等他,自己似乎也不用多說什麽,"好的,我立刻讓人備船。"


    另一方麵——


    在公孫-房中等得無聊,獨孤揚索性出來透透氣。


    公孫家的後園比前頭建造得更為精致,十步一樓、五步一閣的,讓他看得目不轉睛。


    不知不覺晃到了渡口處,他瞧見一名仆役正在船上準備著。


    那人識得獨孤揚,一見他走來,就立刻恭謹的行禮,"二王爺。"


    "你在做什麽?"獨孤揚好奇的問。


    "回二王爺,因為公孫少爺回來了,小的正準備送他回房。"


    "哦?"公孫-回來了?那倒好,自己就給他個驚喜,"你下去吧!我來劃。"


    "這讓二王爺這般紆尊降貴,小的怕被責罵"那人為難的說道。二王爺是怎麽了?竟自動說他要劃船?不會是閑著沒事幹吧?


    "沒關係,有事我承擔著,你走吧!"


    見獨孤揚如此堅持,那人隻好依照吩咐,將手上的長篙遞給獨孤揚後,他便離開了。


    捧著幾匹布,公孫-倦極度的上了船。現在,他隻想趕快回房好好睡上一覺。


    "可以走了。"他懶懶的吩咐。


    隻見那人依令開始撐起長篙來,可是過了好久,他們還在原地打轉。


    公孫-見狀皺起眉頭。


    "你是新來的吧?怎麽連艘船都劃不好?"劉叔怎將這種人安插在這職位上?


    那人丟下手中的長篙,兩手一攤,"沒辦法啊!我學過點穴、解穴,就是沒學過撐船啊!"


    這聲音和語氣


    "獨孤揚?"公孫-不敢置信的叫出聲。


    隻見那人轉過頭來,上挑的薄唇和魅人的桃花眼——果然是他!


    "你怎麽來了?"他聲音難掩訝異。


    "來為我的-兒服務啊。"獨孤揚欺身上前,對他勾魂一笑。


    "什什麽意思?"公孫-警覺的發現獨孤揚又恢複先前的性格,所以等會兒他要說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喏。"獨孤揚不知何時自懷中掏出一本書。"我怕你獨守空閨寂寞,特地來陪你。"


    那本書


    "你!"公孫-頓時漲紅臉,伸手奪過獨孤揚高舉的書,"你小偷!"


    他明明就把書藏在枕頭下麵,獨孤揚是什麽時候進入自己房中翻出來的?


    "這樣說就不太對了!"獨孤揚搖搖頭,"書是我花錢買的,我隻是將它取回而已,怎能叫偷?"


    他剛剛在公孫-房裏時,不小心瞥見他枕頭底下露出來的書皮,順手一抽,才赫然發現是這本漢宮探幽錄,若他猜測的沒錯,公孫-應該是


    "你應該把這本書徹頭徹尾的研究過好幾遍了吧?"所以公孫-才能夠明白那些床弟之事,讓自己以為他與魏缺有關係。


    "才、才沒有!"被察覺這件事,公孫-丟臉的大喊,"討厭!我要回房了。"


    他一轉身,就要跨上岸,卻讓獨孤揚一把拉回。


    "其實你和魏缺根本就沒什麽"獨孤揚將他鎖在懷中,手一用力,就讓公孫-腰軟了似的使不上力,"對不對?"


    "哪有?我和魏大哥情投意合,就連回來的時候也同睡一房!"謊言被拆穿,公孫-索性用更多的謊話去彌補。


    "少來!"獨孤揚輕笑的在他耳畔吹了口氣,"那晚抱你的時候,我就發覺了。"


    公孫-雖然非常-挑逗自己,但他身體的反應仍是隱瞞不了他其實不習慣這種事。


    熱氣吹拂過耳,讓公孫-心中更加煩躁慌亂,最後他幹脆抬起頭,氣怒的瞪著笑得得意的獨孤揚,"是又怎樣?就隻準你騙我,而我就不能誆你嘛!"


    獨孤揚太過份了,謊言一個接一個,而自己的卻這麽輕易被拆穿!


    真是太不公平了!


    麵對公孫-的指揮,獨孤揚疑惑的答道:"除了解穴那件事,我還騙了你什麽?"他可不記得了。


    "你還敢說?姐姐的墳是怎麽一回事?"公孫-氣憤的開始和獨孤揚清算這些舊帳。


    "那個啊"獨孤揚了然一笑,"一路上我走走停停的,其實是在打聽公孫芳華的消息。至於那一晚在醉雲樓,我則是要那花魁幫我送信回長安,找了人手來幫我勘察那座墓穴的秘密。"所以他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掘開墳墓,發現那條秘道。


    "如何?這樣你滿意了嗎?"


    "不滿意!"公孫-輕哼一聲,"你還欠我一個解釋。"


    "什麽?"自己做人有這麽失敗,讓公孫-誤會他這麽多嗎?


    "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麽還要抱我?"睜著晶亮的瞳眸,公孫-眼中有著控訴。


    "這"獨孤揚沉默良久,"不知道。"


    "不知道?"獨孤揚這個回答讓公孫-氣到小臉泛白,最後,他不知哪來的力氣,用力掙開獨孤揚的箝製。


    "你這混帳!"


    公孫-狠狠將放在腳邊的布丟到獨孤揚臉上,準備又要上岸了。


    "-兒!"獨孤揚又一把將他拉回,"別逼我找答案。"


    他對公孫-動情,但是他不相信愛,又怎麽會去愛上公孫-?


    "我逼你?是你快把我逼瘋了才對!"公孫-用力戳著獨孤揚的胸膛,"你什麽都不說,總是讓我在那裏猜測,我累了!"


    公孫-憤怒的罵道:"如果你隻是要找個床伴,那你就別來惹我,我不想愛一個不愛我的人,你走開!"


    怒上心頭,公孫-接著冷冷譏諷,"是,我是和魏大哥沒什麽,但沒關係,我過幾日就要進宮去色誘皇上,自動獻身。反正都是不愛我的人,那我寧願選擇他,也比選你好!"


    這句話,不偏不倚刺中獨孤揚心中的痛處,隻見他立刻變了臉色,"-兒,你別總讓我做些吃幹醋的行為!"他聲音悶悶的。


    "彼此彼此!"公孫-又回敬他一記,"我情史可比不上二王爺的豐富。"


    "夠了!"獨孤揚挫敗的低吼,"你為什麽老是要我將心中的痛楚顯露在你麵前?這樣做你很高興嗎?"


    心上的每個傷口,都有一層痂,若是不去在乎,還能裝作沒事似的快活度日;但一旦你硬是要揭開,那將連皮帶肉的撕下,是更深切的痛!


    "我沒有。"公孫-搖搖螓首,"是你一直不敢去正視,你隻是在逃避而已。"


    月光灑落下來,將獨孤揚俊魅的臉龐照得異常哀傷,公孫-感受到他心中的傷痛,主動伸手抱住他。


    "揚哥哥"他溫柔的拍拍獨孤揚的背,像是在安慰一個小孩,"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每次談到這個問題時,你的眼神總是這麽悲傷?"


    小時候,錄公孫芳華心情不好時,她總是將他扮成女人取笑為樂,讓他老以為是姐姐在氣他;稍長後,他曾看過她愁眉深鎖的對著爹娘的牌位流淚,他走上前去,象之前娘總是安慰他時般拍拍姐姐的肩,直到她心情平複為止。從此,他知道有些人,他們的外表雖然堅強,但往往越是壓抑;姐姐不是愛整他,而是不曉得如何發泄心中的情緒。


    而帶著麵具過活的獨孤揚,自己見過他幾次麵具下的臉,每一次,他都為他感到難過,因為他清楚地看見一頭負傷的野獸,正獨自舔著滿身的傷口。


    公孫-愛憐的語調,讓獨孤揚心中一慟,原本僵直的肩緩緩放鬆,最後,他長歎一口氣。


    "我和皇上的出生,隻差了兩日,我的生母她"


    他在公孫-的懷中低低訴說起那些慘痛的往事和不堪回首的記憶。公孫-隻是靜靜聽著,但他越來越用力的緊摟住獨孤揚,到最後他流下淚來。


    "沒事了!"公孫-流著淚吻著獨孤揚的臉龐,"不要再去背負過去度日,你是自由的,你有權利過自己的生活,選擇自己的一切。"


    好可憐,在皇宮中看著這些黑暗的權力和欲望,他是該逃的,因為若不那樣做,他就得被那些事情腐蝕殆盡。親眼看見那樣的情愛,也莫怪他會不再信任這樣的情感存在。


    訝然的看著公孫-為自己抽抽噎噎的哭著,獨孤揚心頭泛起好久未曾有過的暖意。原來自己會對公孫-動情,都是因為他們倆都在肩上扛了太多的重擔,自己負著生母的幽怨和期望,而公孫-則是扛著公孫芳華丟下的龐大家業。


    是相似,才讓自己被他吸引啊


    察覺這一點後,獨孤揚微微一笑,替公孫-拭掉滿臉的淚痕。


    "-兒,我承認你是第一個深深吸引住我的人,但我是個懦夫,對於愛情,我還是有著極大的恐懼。"


    在公孫-柔軟的唇上烙下熾燙的一吻,獨孤揚對他宣誓,也是在承諾,"但我會去克服,總有一日,我會學會相信這樣的情感,親口真誠對你說出你想聽的話。"


    "我不急。"公孫-搖搖頭,將臉埋在獨孤揚寬大的胸膛裏,"你慢慢來,我會等你,也會幫你的。"


    他會努力的表現,讓獨孤揚不再害怕愛人。


    夜晚,隻有輕輕的水聲。


    公孫-靜靜偎在獨孤揚的懷裏,像是覺得這些日子下來的疑惑和不安都得到了舒解,他在獨孤揚懷中磨蹭了一下,滿足的輕歎一口氣。


    這時,獨孤揚也有了動作。隻見他的手開始不安分的在公孫-纖細的腰上遊移,更低下頭輕輕啃咬他細白的頸項。


    "咦?"公孫-有感覺的輕叫一聲,"揚唔!"


    被迫和獨孤揚交換一個熱吻後,公孫-雙頰酡紅的如同喝了酒般嬌豔。


    "揚哥哥,你啊!"


    驚叫一聲,公孫-讓獨孤揚整個人撲倒在小船上,小船隨著水流晃了晃,讓公孫-嚇得緊緊摟住他。


    公孫-怕水,上次再度溺水,這麽大的動作會讓他心生恐懼。


    "別這樣,我怕!"緊緊攀著獨孤揚的肩頭,公孫-顫著聲音叫道。


    "那就抱緊一點。"獨孤揚不正經的調笑出聲,伸手開始解開公孫-的衣帶。


    "你"這人老是沒個正經,"你做什麽?"


    隻見獨孤揚迅速的鬆開公孫-的衣帶,然後開始解開自己的。


    "你不會要"公孫-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這是船上!"而且還是艘小船!


    "沒辦法!"獨孤揚苦笑道,"你剛剛吻了我好幾下,還抱我抱得那麽緊,我怎麽有辦法忍耐?"


    而且,公孫-還在他懷裏動來動去的,他怎麽能把持得住?


    "我那是在安慰你!"舉動被曲解,讓公孫-羞惱的-了獨孤揚一下。


    "那就換個方式來安慰我好了!"抓住公孫-的小手湊到唇畔一吻,獨孤揚對他露出一個極為魅惑的笑,帶著煽情意味,"好-兒,你揚哥哥我好可憐啊,從上一次就禁欲到現在,你就別再折磨我了。"


    這、這是在


    聽獨孤揚說得露骨,還如此直接的向自己求歡,公孫-臉熱得燙得像是快燒起來了;獨孤揚那雙惑人心神的桃花眼更充滿情欲直勾勾望著他,這讓公孫-也覺得有一股熱流開始在身上亂竄,燥熱難當。


    "可可是會有人看見"公孫-聲音細若蚊呐,漂亮的眼眸因羞澀而半掩,隱隱有水光在之中流動,美得攝人心神。


    "但我等不到回你房間了"


    獨孤揚不讓公孫-有時間拒絕,隨意扯來一塊布,充當是布幔罩在兩人身上,整個人就壓了下去


    不一會兒,便隻剩倆人的呻吟聲,取代了先前的抗拒


    清晨,公孫-和獨孤揚一起用著早膳。


    公孫-臉上紅潮未退,嬌美的模樣讓許多年輕一些的男仆都看得失了神,隻是呆呆的望著自己的主子,忘了收回目光。


    "咳!"一旁的劉總管瞧見了,輕咳一聲喚回那些人的心神,然後一人給一記白眼,要他們下去。


    劉總管曆練深,由兩人的神態,大略也能看出個七八分。原來是這樣的關係啊,難怪二王爺對少爺這般嗬護體貼,還親自追來了。


    "少爺。"待兩人用膳完畢,劉總管這才走向前,"先前大小姐在時,曾經人研發新的織物,現在已有成品出現,請你過目。"


    劉總管取來一匹白似冰雪的布,放在桌上攤了開,"少爺,你瞧這匹綾錦,色澤有如寒冰般透著些微藍光,而且摸起來冰涼舒適,拿來做成夏衣是最適合不過了。"


    公孫-聞言,也伸手一探,發現竟猶如探入一泓泉水般冷冽沁涼,非常的舒服。


    "這上頭是"獨孤揚將綾錦拿起來細瞧,"雙鸞團花?"這樣式似乎挺普通的。


    "二王爺。您可別小看這織工,你將它翻到背麵看看。"


    獨孤揚聞言,便將布翻到背麵一看,這才發現後頭的線頭和線結全都不見了,而是和前麵一樣的花紋。


    "真稀奇。"獨孤揚忍不住讚美道,"一般的織錦背麵,線結是藏不住的,想不到你們竟已能織出正反兩麵皆相同的花樣。"


    "嗯!"公孫-也同意的點點頭,沒想到姐姐居然想得出這樣的點子,"劉叔,這綾錦叫什麽名字?"


    "大小姐是打算將它喚作『冰綃綾』。"得到兩人的讚美,劉總管也很高興,"少爺,你瞧它夠不夠格獻給皇上?"


    公孫-沒有答話,隻是用眼神詢問獨孤揚。畢竟他在皇宮看過的奇珍異寶應該不勝枚舉,由他來斷定比較妥當些。


    看公孫-示意自己開口,獨孤揚笑了笑,"這樣的東西,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看見,拿它來獻給皇上是再適合不過了。"


    說罷,他靠近公孫-耳邊悄聲說道,"由你來穿它,肯定是比那些嬪妃好看幾千萬倍了。"


    聽見獨孤揚真心的讚美,公孫-開心的抿唇一笑,這或人的笑容讓劉總管也看傻了。


    少爺他真是越來越美了,也難怪那些小夥子春心大動。有二王爺陪著他也是好的,以免惹得旁覬覦,以發生上次魏缺那種事來。


    "劉叔!"公孫-決定了,"你將所有的冰綃綾都拿來,我明日便出發到京城,獻給皇上。"


    "不錯,真是難得…"拿著冰綃綾細細欣賞,獨孤焰的唇畔泛起一-滿意的笑容。


    這麽美的織物,穿在小曄身上一定美呆了。


    抬眼望向立在殿上的公孫-,還有一臉戒備的獨孤揚,獨孤焰戲謔之心又起。


    "朕很滿意你送上來的冰綃綾。"挑高一眉看向豎起耳朵努力聽著的獨孤揚,獨孤焰一笑,"今晚就擺宴禦花園,朕要好好犒賞你。"


    這家夥…


    打一看到獨孤焰笑得如此惡心,獨孤揚心中就一直有把火冒上來,現在聽到他這麽說,怎還捺耐得住?他怎能讓公孫-和那種人獨處?


    獨孤揚馬上踏向前,"我也要參加。"他滿臉戒備的瞪著獨孤焰。


    幸好現在不是早朝時刻,要不他這種逾越禮節的行為,早就落人口實了。


    "無所謂。"獨孤焰聳聳肩,"不過不會有你的位子就是了。"


    他堂堂一國之君,怎能讓獨孤揚這家夥為所欲為,說一便是一呢?要來,可以!但可沒這麽輕鬆就放他來。


    "你!"


    獨孤揚瞪著獨孤焰,眼睛都快噴出火了,公孫-連忙替他向獨孤焰求情。


    "皇上,可否讓揚哥哥也一並參加?"公孫-哀求的眼光牢牢的鎖著獨孤焰不放。


    喲!揚哥哥!叫得著實親熱得很啊。


    獨孤焰輕笑一聲,"好吧!看在你求情的份上,朕就勉為其難的答應。"


    看了因此話而臉部更加扭曲的獨孤揚一眼,獨孤焰又丟出一句更氣死人的話。


    "二王爺,你還不快謝主隆恩?"抬起下巴,獨孤焰揚聲說道。


    誰要謝這種人?


    獨孤揚又要反唇相譏,公孫-見狀,連忙扯扯他的衣袖,要他閉上嘴。


    望向公孫-警告的眼神,獨孤揚隻好深吸幾口氣


    "哼!"


    這就是回答。


    夜晚,禦花園中。


    水榭旁擺上一張長桌,除了滿桌珍食美饌,還有三人坐在桌前。


    揮退一旁的宮女,獨孤焰開門見山的直問了。


    "你們互相喜歡?"將祖母落在獨孤揚身上,他問。


    他曾將這事同範文曄說過,得到的回答是,基於你們是兄弟,所以你該多關心他一點。


    好吧!他獨孤焰就大發慈悲一下,多發揮點兄弟愛,免得這家夥每次見麵,總拿一副殺人的目光瞪著自己。


    "關你什麽事!"還是一句冷到極點的回答。


    這家夥真是…


    "沒什麽,隻是朕挺好奇的,你這次怎麽換口味了?"獨孤焰將頭轉向公孫-,"你得小心些,家家夥沒什麽貞操觀念,更不愛任何人,你如此輕易相信他,以後就有罪受了,小心兩敗俱傷。"


    "我知道。"他點點頭,這些話,該是皇上關心的表現吧?不知獨孤揚了不了解…看向坐在身邊的獨孤揚,果不其然的看見一張鐵青的臉。


    聽見獨孤焰當著麵挑撥自己和公孫-的關係,獨孤揚不快的輕哼一聲,"你若是嫉妒我,就直說一聲,少在那裏酸言酸語的。"


    嫉妒?笑話!他和小曄天天你儂我儂的,作啥在外頭打野食?


    這家夥真是不可理喻!


    獨孤焰臉一沉,當下又拋開範文曄的叮嚀,"無所謂,你愛如何想,就隨你吧!"


    袍袖一揮,他不悅的轉身離去。


    這種事說得輕鬆,真要努力去實踐,卻又困難。自己何苦放棄與範文曄夜晚獨處的美好時光,來這裏盡心扮演一個關懷弟弟的兄長角色?簡直是自找罪受!


    公孫-看獨孤焰不愉快的離去,隻能沒好氣的白了獨孤揚一眼,"你為什麽每次都要曲解皇上的一片好意?"


    "好意?"獨孤揚才不相信,"他分明是覬覦你,才說出那些話。"


    "你真是…"他怎麽平時很理智,總在這些時候愚昧起來?"算了!"公孫-起身就往獨孤焰離開的方向追去。


    "-兒!"獨孤揚也要追過去。


    "不準跟過來。"看獨孤揚不理會自己,公孫-又威脅,"你要是再跟過來,以後就別想碰我了。"


    這…好嚴重的後果。


    獨孤揚果然乖乖的坐回原位,不敢再吭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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