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恒聽完這匪夷所思的八卦過後,看著一旁老神在在,仿若無事的沈玨。蘇月恒走過去問道:“健柏,這事兒是怎麽回事兒?可能跟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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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


    聽得月恒這問話,沈玨挑眉一笑:“月恒這話問的有點奇怪了。這事兒怎麽會來問我?”


    蘇月恒斜了他一眼,輕哼一聲:“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這事兒與你無關吧?你認為我會相信到底怎麽回事兒,健柏你趕緊說給我聽聽。”


    沈玨聞言,先是將勾起的嘴唇提的更高了一下,旋即,又沉了眼:“這劉氏該死。竟敢當眾折辱與你,不讓她好好嚐嚐羞辱的滋味,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


    一見沈玨這眉眼,蘇月恒當即猜到先前劉氏在堂上當眾言語相刺的事情被沈玨知道了。


    見沈玨一臉的戾氣,蘇月恒趕緊靠了過去:“健柏,我很好,真的。我們不必為那些無謂之人生氣的。劉氏那點子話傷不了我的。”


    沈玨還是一臉不愉,一伸手將蘇月恒拉到懷裏悶悶道:“你是我心尖子上的人,我都從來舍不得傷了你半句,這劉氏什麽東西,她怎敢?”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大半天了,可沈玨一想到這個,還是滿心的不滿憤懣,隻恨當時自己不在場。要是他在的話,他絕對不介意破了打女人的例的。


    蘇月恒趴在沈玨懷裏,偷偷覷了他兩眼,見他還是一臉氣咻咻的樣子,好像一點沒有被自己的話安慰到。蘇月恒原本還想再剖白一下心跡的,告訴他自己真的不在乎被別人說這事兒的。


    對於能不能生的問題,蘇月恒還真是不大在乎,至少在目前看來是不大在乎的。蘇月恒自覺底氣十足,自己本身會醫術,身邊又有黃泉神醫這樣的大神級人物在,對於子嗣的問題實在不必擔心。


    當然了,要真是她天生的不孕不育,那就沒有辦法了。可是,黃泉神醫已經看過了,說她身體沒有問題。如此,就不必擔心了。


    可是,自己不在乎,可看沈玨這一臉仿佛自己受了傷害的樣子,蘇月恒歎了口氣,此話等過後氣消了些了再說,現在還是不要再說了。


    蘇月恒直接撂開這個話題,迅速調轉了話題:“健柏,今兒個晉王妃想要跟我說話,不過,我沒怎麽搭理的。稍稍寒暄了幾句就走了開去。”


    沈玨的臉色仍然不大好,不過,就月恒說的這話,沈玨還是趕緊予以肯定:“嗯,道不同不相為謀。不想搭理就不用委屈自己。”


    因為晉王算是原書中最大的贏家,雖然死的早了些,但總歸算的上是個天命之主,因著如此,蘇月恒更是不願跟晉王府有多少關聯的。沈玨現在對這至尊之位是勢在必得,如此,兩家算是天然的敵人了。


    既然注定是要翻臉的,那就沒必要多費心思結交的。現在就維持著平平之交即可。


    蘇月恒在跟沈玨說著今日宴請之事,晉王現在也正在跟晉王妃說著今日之事。


    晉王說話的臉色也是不大好的,開口就是沉聲問道:“王妃今日如何?”


    晉王妃看看晉王的臉色,謹慎的答道:“還好,一切都尚可。”


    “尚可?我怎麽聽說今日在後堂,仿佛有什麽事兒?”


    晉王妃心裏一咯噔,今日在榮壽長公主府上後堂的事兒?好像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兒,畢竟她這晉王妃的身份在這裏,大家見了她隻有奉承的,當是沒有人敢隨便給她臉色看的。


    唯有一件能說的出來的事兒,好像就是長信侯夫人言語刺及鎮國公府女眷的事兒。晉王妃斟酌了一下,方才小心翼翼的道:“王爺可是聽說了什麽?今日在後堂,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兒。不過就長信侯劉夫人跟鎮國公家有點小摩擦而已。”


    “啪”的一聲,晉王狠狠的拍了一巴掌旁邊的茶幾,看著魏鳳不假辭色的道:“糊塗,糊塗,王妃怎可如此糊塗。這能算是小摩擦麽?王妃當是是怎麽處理的?就是在一旁冷眼看著?”


    晉王妃心沉到穀底了,看來王爺對自己先前的冷眼旁觀的處理不高興。晉王妃現在也隱隱有點後悔了,當時自己想少了一步,以為不過就女眷家的隨口爭論沒什麽大不了的。


    何況又在榮壽長公主麵前。榮壽長公主還沒發話呢,自己就率先跳出來,到時怕長公主覺得自己跋扈,所以她當時就選擇了沉默。


    現在被王爺這一吼,魏鳳也醒過神來,是啊,當時自己應該站出來的,現在想想,當時是多好的機會,既可以打擊了陳王的爪牙,又可在大姑姑以及鎮國公府麵前賣個好。


    想明白了的魏鳳立即低頭認錯:“王爺教訓的是。此事是妾身辦差了,王爺請恕罪。”


    見魏鳳認錯,晉王的怒氣也消了好多。她這個王妃也算是聰慧過人的了,自己不過稍稍一點,就悟了過來,算是不錯的。估計還是因為年紀小,少了些見識,如此,日後自己多多提點就是了。


    晉王擺擺手:“罷了。此事也不能全怪你,漏過了就漏過了。日後也可以找補回來。你過後再找個機會去一趟大姑家,跟她老人家解釋一下今天的事兒,說說你的顧慮。”


    醒過神來的魏鳳連連點頭,這事兒真是自己辦差了。現在想想,當時最適合出麵的就是自己了,畢竟,在如此喜慶日子上,要是鎮國公府的人跟長信侯府的人杠上了,為難的也是主家。就算以榮壽長公主之勢用不著為難的,但讓她老人家親自出麵彈壓也是有點掉分兒。


    雖然被自家老公訓了,可魏鳳也不是一般的女子,現在可不是惱怒生氣的時候,既然已經參見完了宴會,當是要對今天的所見所為進行總結才是。


    於是魏鳳很快打疊起了精神對晉王道:“今日我找了機會跟何宜嫻說了說話......”


    晉王看著魏鳳,示意她接著說。魏鳳停頓了下後道:“我感覺這何宜嫻像是知道不少東西一樣。感覺她跟我說話的時候有種奇異的篤定感。今天我隱隱提了提她那封信,一說到戶部,感覺她仿佛很是胸有成竹,覺得王爺一定能拿下這戶部,她還說,經此一役,陳王的實力將會大打折扣。”


    魏鳳一邊說,一不安忍不住蹙眉搖頭,這何宜嫻給人的感覺甚是有點詭異。總是感覺她仿佛未卜先知一般,能將日後的事情說的言之鑿鑿。


    聽得魏鳳這話,晉王默了一默。作為上位者,他們最是善於分辨人心的,體察別人言裏之意的,這何宜嫻的奇怪之處,他早有發覺,沒想到現在,王妃也是這種感覺。看來,這何宜嫻身上還真是迷霧重重。


    晉王沉吟過後,對魏鳳道:“無妨,此人現在看來對我們是無害的。目前看來,此人對我們還甚是有用處,王妃照常結交就是,不過,結交時注意一些分寸也就是了。”


    魏鳳點頭應允。


    說完何宜嫻,鎮國公府的另外一個新亮相的人物也是繞不開的,魏鳳對晉王道:“今日,我也跟沈大奶奶蘇月恒說了說話。”


    一說到沈大奶奶,晉王就想到今日在榮壽長公主府見到的沈玨。沒來由的,晉王一看到長身玉立、風神俊朗的沈玨,本能的有危機感。


    對這感覺,晉王甚是奇怪。按說,沈玨不過一個臣下,就算現在他還是個王爺,沈玨也仍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臣下。要說一個權爵之家依不依附自己,這是一回事兒。依不依附自己,不過是自己對此人拉攏亦或是打壓而已,斷然不該有忌憚。這忌憚不是因為對臣下實力的忌憚,而是本能的一種忌憚。


    這就不大應該了。一個身體才大好的病秧子,何德何能讓自己有種平起平坐的忌憚?此事著實讓人奇怪。


    聽魏鳳說到蘇月恒,晉王不禁多分了點心神,看著她道:“哦,談的如何?”


    魏鳳搖搖頭:“也沒說什麽。我感覺這沈大奶奶甚是話少,為人感覺也有些唯唯諾諾的,跟她說話總是一問三不知的。為人有些木訥一般。看來,跟何宜嫻先前說的一般無二了。不過是個以夫為天的膽小無主見之人。”


    聽到這話,晉王不自覺的鬆了口氣。剛鬆完,晉王有點怔仲,旋即又甚是惱怒,沈玨老婆能不能幹,關他什麽事,還需要他鬆口氣的。晉王趕緊將這有些混亂的思緒放開,又跟魏鳳說了幾句話後,起身道:“王妃先歇下吧,本王還有事。今晚本王就在書房歇下了。”


    看著晉王離去的背影,魏鳳心頭歎息不已,今兒個晉王到底對自己是不滿的,這人來了,就又走了,那幫子小婦們還不知道在背後是如何笑話自己呢。


    不過,好在,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很快來回話了:“娘娘,王爺去了書房,裏麵已經傳了話了,說是王爺今晚就在書房歇下了。”


    聞言,魏鳳大鬆一口氣,王爺歇在書房好啊。隻不要去了那些狐媚子的房就可以了。


    晉王當然是不屑於打誑語的。自個兒後宅,他想去哪裏歇下就去哪裏歇下,怎會因此而對魏鳳說假話的。今天出門一天,還有很多事要處理的。


    晉王一進到書房,就召了幕僚過來商量事情。不過,今天幕僚進來時卻是多有八卦之色,見狀,晉王不禁挑眉問話:“何事讓諸君如此高興。”


    聽得晉王問話,幾人相互看了眼,最後,由平日裏最為年輕也最為活泛的嚴澄開口了:“咳,咳,其實也沒什麽,不過是今日長信侯府出了樁熱鬧事兒而已......”


    很快,晉王就知道了今日長信侯府出的熱鬧事兒了。聽完,晉王沒有跟眾人一起樂嗬,而是若有所思,這也太巧合了罷。竟然長信侯夫人才懟完鎮國公府的人,這邊就出事了。


    晉王心裏不禁甚是警覺。


    見到晉王神色,長髯老者,也是晉王最為倚重的範卓知道晉王是在思慮什麽,當即正色開口道:“王爺無需在意,此事,老朽已然讓人查過了,不過是機緣巧合......”


    聽完範卓的話,晉王放了心,也是,鎮國公府就算是要報複,也用不著如此快的下手。這不是讓人一下就能猜到是他們下手的麽。


    長信侯府的事兒對他們沒什麽影響,不過是個茶餘飯後的談資,晉王擺擺手,迅速將這八卦撂了過去。幾人商議起了戶部的事情。


    如今戶部尚書這肥缺空了下來,當是要趕緊拿下才是。


    一眾人等商議了起來,如同沈玨他們先前所說的人選問題,晉王當然也是在說人選問題。晉王的準備也不弱,一套自己的人馬,退而求其次的一套中立人馬。反正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陳王的人上。


    今天的商議十分具有建設性,因著範卓拿出的一封信,就更具有建設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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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章


    看完範卓手上的這封信,晉王大是高興:“範翁這信來曆可是牢靠?”


    範卓捋著胡須道:“當是無誤的。”


    晉王點點頭:“如此甚好,這剛好跟我們先前接到的消息對上了。如此,我們先前的謀劃也該是要改變一二了。”


    這信來的太關鍵了,正在想著如何拿下戶部呢,竟然就有了如此確鑿的消息。


    晉王府守衛森嚴的書房燈火通明,晉王跟一眾謀士認真謀劃。


    這邊,鎮國公府,蘇月恒也正在跟沈玨說今天長信侯府的這段公案。


    聽了外麵傳進來的繪聲繪色的八卦,蘇月恒解氣之餘,也甚是有些擔憂:“健柏,如此關鍵時候,你不該將實力露了出來的。萬一被別人查到你這裏來,別的也就罷了。就怕擔憂忌憚啊。”


    沈玨摟著人,愛憐的揉著月恒那柔若無骨的手,輕輕出聲道:“月恒無需擔心,此事我既然敢做,當然不會讓別人查過來的。說實在的吧,今天這事兒我也不過是順勢而為了。”


    蘇月恒一聽,還有內情,當即八卦之心頓起,雙手摟著沈玨的脖子趕緊問道:“啊,順勢而為?我對你這順勢而為非常感興趣,健柏,你趕緊說說。”


    見到月恒聽到有八卦,眉眼都彎成了月亮,沈玨伸出手去,輕輕刮了刮月恒的鼻子:“你呀。”


    嗔了一聲過後,沈玨悠悠道:“月恒,你知道的,要蹚入朝中這趟渾水,該有的準備的都是要有的。這長信侯是我在查陳王的時候順帶出來的。那個綠翹是倚翠樓的頭牌......”


    蘇月恒一臉興奮的聽著沈玨說起那長信侯府那段八卦,原來,這綠翹被長信侯收之前,也是接待過長信侯大公子的。後來,長信侯將這綠翹贖身之後,安置在外,長信侯大公子劉躍光也時常趁他老爹不在時去光顧一二的。


    這次,綠翹發現懷孕了,這孩子她也吃不準到底是誰的。可現在這種情況,她必須要有決斷,不能再跟父子二人黏黏糊糊的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先前沒有依仗,也沒敢想著進府,現在肚子裏有了依仗,該是要想想進府之事了。可是要想進府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綠翹跟長信侯鬧過幾次,長信侯也答應接她進府的。


    可是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的,綠翹在她的貼身嬤嬤慫恿之下,就決定劍走險峰,去長信侯府闖上一闖的。這個主意對綠翹來說不過由來已久,不過今天被人加了幾句催化劑而已。


    聽了沈玨的話,蘇月恒放心了不少。兩人又膩歪了一陣,想著沈玨還有事,蘇月恒掙了起來,推著沈玨道:“你今天應該還有事要跟國公爺商議的吧?快被耽誤了,趕緊去吧。”


    方才以為月恒有事兒,所以讓他掙了開去,現在聽得她說這話,沈玨一伸手,又將人摟了過來。蘇月恒輕輕的推了推他:“快別玩兒了,你不是有事要忙的麽?”


    沈玨將人往懷裏緊了緊,在月恒耳邊道:“國公爺今天喝的有點多了,今天就不去跟他商議了。今晚我要好好的跟月恒商議一下。”


    沈玨輕笑著將人抱了起來,徑自往淨房走去。


    月恒輕輕捶打著男人,男人不動如山的摟著懷裏的獵物就往浴桶放去。


    沈玨放的甚是小心,生怕將月恒的頭發打濕了。想到當年洞房,沈玨就是一陣心急,當年的錯誤可是不能再犯的。


    沈玨將人放進桶裏後,自己也趕緊挽起頭發,褪掉衣衫。


    剛剛跳進桶裏,正想大快朵頤之時,門外卻是想起了魏紫的聲音:“大爺,國公爺有請。”


    一聽魏紫這聲音,沈玨一腔熱情頓時被冰水澆了個透心涼,抱著月恒的手臂僵在了那裏。渾身的熱血都退了下去。


    見到沈玨這呆愣的樣子,蘇月恒忍不住咯咯笑了出來:“叫你猴急,咯咯,趕緊起去,別讓國公爺等急了。”


    最初的呆愣過後,沈玨也忍不住將頭抵在月恒的肩頭笑出了聲來。


    抱著月恒笑了幾聲,沈玨輕輕的咬了口月恒的肩頭,方才抽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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