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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 退兵


    鄧承燮將手中的地圖交到季琅手中,深黑色的眼眸鄭重地看著他:“這是四虎山的地圖,是如今能找到的最完整的一張了,但是深山腹地險峻崎嶇,背麵又是奇峰絕壁,上麵許多地方並不準,就因為如此,塔塔在西北麵的邊防才十分薄弱,至今沒有人能活著走出這裏。”


    季琅皺著眉聽著,臉上並未因為他的“危言聳聽”而出現半分猶豫,鄧承燮看出他的堅定,默默點了點頭,繼續指著地圖上一點道:“但是你們隻要穿過四虎山,從這裏安然出來,就算是到了塔塔境地,並且距離塔塔國都吉爾麥非常之近,你帶著這一千人皆是軍中精銳,倘若到達吉爾麥後人數還可過半,就在那裏大鬧一場吧!”


    軍帳內除了兩人還有別人在,白少昂靠在營帳的門邊上,兩手抱臂,忍不住插了一句話:“那要是我們失敗了呢?”


    夏侯燕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再說不要說那麽不吉利的話。


    然而另兩個人卻十分鎮靜。


    鄧承燮道:“這世上本就沒有可以確保萬無一失的事。”


    他低下頭,眸色深沉:“我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如果這之後還沒有消息,我也隻能破罐子破摔了。”


    白少昂一怔,這次他卻沒有繼續問話,帳內陷入沉默,眾人都知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其實三個月也隻是一個大概的時間罷了,如果京城一旦傳來情勢危急的消息,鄧承燮無論如何也不能等在這裏什麽都不做。


    塔塔如不能退兵,北疆的所有駐軍必定會分崩離析,是留守還是回去救駕,很難得到一致的回答,近來軍中已經漸漸掀起騷動,隻是還沒有爆發罷了。


    想要打破局麵,唯有賭一賭。


    幾人沉默不言,各自有各自的心事,就在這時,外麵突然有一個人闖入帳中,不等鄧承燮發火就大聲道:“華衛長!卓將軍讓我來告訴你,說你媳婦昏倒了——”


    他尾音未落,身邊已是刮過一陣風,季琅的身影消失不見,白少昂和夏侯燕互相看了一眼,前者指了指門口的方向,對鄧承燮道:“我也去看看?”


    他心裏是覺得薑幸跟他好歹也算相熟的人。


    鄧承燮點了點頭,夏侯燕突然也舉起手:“我也去!”


    “你去做什麽?”鄧承燮萬分不解。


    夏侯燕轉過半扇身子,上半身還麵向鄧承燮,他摸著後腦打哈哈:“湊湊熱鬧……湊湊熱鬧……”


    季琅風一樣趕了回去,比軍醫還先到,自從離京後他心中未得一日安寧,其實他很怕薑幸身子骨落下不好來,邊境是苦寒之地,吃食比不得從前,穿衣也比不得從前,由奢入儉最艱難。


    然而他沒想到的事,軍醫竟然查出了喜脈!


    季琅是一萬個沒想到,軍醫李大夫拍大腿笑著跟他確認時,他還覺得腦袋有些漿糊,下意識問他:“真的是喜脈?”


    很不相信的樣子。


    軍醫斜眼看著他,微微揚了揚眉:“沒錯,看脈象有三個月了,你們身為未出世孩子的父母,竟連這種事都這麽晚才知道,又不是沒有預兆……”


    軍醫當著滿屋子的人這麽說,薑幸委實有些羞愧,她從驚喜中回過神來,紅著臉低下了頭,喃喃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月事本就不準,來到交祉後沒日沒夜地替季琅擔憂,她還以為自己是水土不服所以才推遲了。


    之所以沒往那處想,主要是因為出京後她跟季琅沒做過那事……


    三個月——


    難不成是那天?


    兩人幾乎是同時想到季琅入獄的前一晚,薑幸猛然抬頭,怨念地看著他,一雙泅水雙眸盡是幽怨。


    不是她不期待腹中孩兒出來,她隻是覺得有些不是時候。


    季琅改蹲為坐,他貼著床邊一角坐下,半拉屁股不敢坐實,像是有針紮著一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怪我怪我!”


    他躲過薑幸的眼神,抬頭去看軍醫:“我娘子和腹中孩兒還好嗎?今天為什麽會暈倒?不會有什麽事吧。”


    那軍醫搖了搖頭:“夫人有些體虛,氣血不足,所以才會昏倒,老夫開些進補的方子,補補就沒事了。”


    說著卻是皺起了眉頭。


    軍營裏都是男兒,就算有了玉蓮軍,也決計不會有懷孕的女子,所以這進補的東西,軍營裏是肯定沒有的,有也不全。


    卓珩突然開口。


    “明日你就將她送出去吧。”


    是對季琅說的。


    季琅低著頭沒有回話,半晌後他才昂起頭,看了看一屋子的人:“你們先出去吧,我跟我娘子說說話。”


    他臉色很平靜,一點不像他從前的性子,其他人都聽他的話轉身走了出去,唯有白少昂落在後頭,臨到挑簾要出去的時候,他忽然轉頭看著季琅,聲音裏暗含提醒:“別忘了鄧將軍今天說的事!”


    季琅眸色一頓,白少昂已經走了出去。


    簾子被放下,屋裏光線變暗,隻剩下兩個人後,連熱氣都十不存一了,季琅起身走到炭盆旁,用火匣子將已經冷掉的炭火燒著,期間一句話也沒說。


    薑幸就那樣半靠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季琅背影,嘴角不自覺地揚起溫柔笑意,眉眼彎彎。


    “我是有點沒想到呢……”


    “算不算意外之喜?之前在京城裏,溫太醫說得那樣,我還以為懷不上,沒想到出京了反倒有了。”


    “它可能不太喜歡京城。”


    薑幸自顧自地說著,也沒想要什麽回應,她越說越歡喜,仿佛眼前就出現了白瓷一般的小孩子睜著大大眼睛朝著她咯咯笑的畫麵。


    她也有孩子了,是和季琅的。


    一想到這,她心底就莫名的柔軟。


    可是背對著她的季琅心裏卻很難受。


    他添置黑炭,一張肅沉的臉被火光照得晦暗不明,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薑幸,結果突然聽到身後的人話鋒一轉,問他:“鄧將軍是不是已經布置好了,你什麽時候離開?”


    季琅忽然轉過頭,眼中滿含震驚。


    她之前都沒答應他去。


    薑幸就是看著他笑:“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應該攔著你,那些大道理我不懂,但是有國才有家,這個道理還是很淺顯的,要是動亂一直不除,將來我們的孩子出世了,也會過得很艱難吧。”


    季琅神色微動,卻還是有些不相信。


    薑幸低了低頭:“但那些其實都不重要,我隻是不想成為你的負累。”


    季琅慢慢走過去,蹲到床前,在下麵仰視薑幸,才看到了她微紅的雙眼,心裏不知怎麽就疼了一下,他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聲音沙啞,卻佯裝輕鬆的語氣。


    “怎麽是負累呢,你想多了,不是這樣。”


    “是我要跟著你來的,你若是最後因為我改變了選擇,我不如一開始就離開你,才不會扯你後腿。”


    季琅心裏一疼,他有時候也想,薑幸能像別的女子那般,趴在他肩頭哭一通,求他不要走,將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可是她一直都是那麽懂事又堅強。


    “是我放不下你。”他強調了“我”這個字,所有在將軍麵前誇下海口的堅定,早在聽到薑幸有孕時崩塌。有一瞬間他猶豫自己要不要去涉險。


    然而薑幸隻是笑了笑,她捧起季琅的臉,珍重而虔誠地看著他:“所以你要活下來啊,活下來看到我們的孩子出生,不然我這輩子都要恨你。”


    “這是威脅,不是期盼。”


    季琅覆上薑幸的手,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溫度。


    “好。”他回答道。


    第二日薑幸就出了軍營,長安來接她,臨走時她聽到了韓碧苒的一聲道歉。


    結果軍中生活還是就這樣中斷了。


    和季琅分別的時候,他們也隻是看著對方笑笑,所有的話不言而喻,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薑幸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她這輩子不能和季琅並肩作戰,她能做到的就是不阻撓他,讓他朝著更廣闊的天地飛去。


    他心裏住著她,也算替她領略了那般盛景吧。


    三個月的時間比想象中過的快。


    禹州果然發生了叛亂,叛軍打著皇室血脈混淆,妖皇禍世驅除妖物的旗號從禹州一路向京城進軍,三個月來有勝有負。


    可是就在這節骨眼上,陛下忽然加重病情,已然起不來床了,眼下殿下羽翼未豐,原本還算安穩朝堂一夜之間波濤洶湧,安陽內憂外患,消息閉塞,北疆鞭長莫及。


    鄧承燮心焦不已。


    他已經三個月沒有收到有關季琅的消息了,事情就像他原來設想的那樣發展,如今已到了危急存亡之際,像是害怕他先斬後奏一般,西方駐軍向東偏移,不久前趙明毅帶兵在臨城駐紮,如今更是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交祉軍營裏。


    兩軍交匯,摩擦不斷。


    趙明毅是主帥,主帥下達的才是鐵令,雖然交祉有相當一部分人不服他,可更多的人卻不敢違抗軍令。


    趙明毅按兵不動。


    平熙二十年二月十六,經曆一冬風霜雪雨的交祉終於有點初春的生氣,隻是軍中一個營帳裏的氣氛卻依然停留在冬季。


    “將軍的意思是按兵不動嗎?在這種危機之下,我們既不出兵攻打塔塔,也不回去增援京城?”


    營帳裏坐著滿滿的人,為首的便是趙明毅,他身下右首的位子上則是一臉怒容的鄧承燮,能在這營帳裏坐著的都是軍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北境大部分決策都是掌握在他們的手裏。


    趙明毅笑而不語:“不是不攻,隻是時機未到而已,我帶大軍同鄧將軍匯合,為的也就是增強兵力突破塔塔防線這件事,隻不過此戰隻能勝不能敗,難道不應該從長計議嗎?”


    他說的沒問題,有心人卻知道他隻是想拖延時間罷了,可是理是那個理,他們並不能因為趙明毅太過謹慎小心而多說什麽。


    “再從長計議,怕是大盛都要換個天下了!”


    也不知是哪個膽大的嚷謔一句,引得軍帳中的人齊齊看向他,趙明毅卻是聞聲一笑,笑聲裏多含諷刺:“我能決定大軍從長計議,自然是因為京城那邊並未向這邊發出軍報指令,也許安陽並不像我們想得那般情勢危急呢?”


    不是沒有發出指令,而是發不出來。


    軍報怎麽可能隔著禹州傳過來?


    鄧承燮見他如此有恃無恐,終於忍無可忍地拍桌子站了起身,怒喝道:“京中既然沒有指令,但有一句話還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將軍身為主帥,是不是也要聽聽部下們的意思,如今京城情勢不明,我們怎麽能在這安心度日?是打是救,你總要選一個吧!”


    “別忘了誰才是主帥!鄧承燮,你要反抗軍令嗎?”


    趙明毅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


    就在這時,營帳內突然闖進來一個小兵,那人氣喘籲籲地撫著胸口,眼中滿是震驚之色,上氣不接下氣地指著外麵道:“將軍……外麵……塔塔……退……退兵了!”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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