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寫了好幾句話,她咬著唇,小臉通紅。


    鬱晚盯著那幾個‘啊啊啊啊’和感歎號,還有最後一句話,微微勾了勾唇:“我們不是真的男女朋友,你的意思是……想成我真的女朋友?”


    得,這話沒法談了。


    白紙鳶把本子一下甩進桌肚,臉頰鼓鼓,看都不看他,猛地把手抽了回去。後腦勺寫著四個大字:“我生氣了!”


    鬱晚靠著牆,單手撐著腦袋瞧她。


    越看,嘴角的笑意越忍不住。


    他倆小紙條傳得不亦樂乎,更不自知動靜有多大,這節課鬧得可驚著了後排同學,他們一個個眼睛都快瞪掉了,尤其是看見鬱晚嘴角微揚的時候。


    這特麽的,太陽從西邊出來都沒這麽勁爆啊!


    妖獸啦!鬱大佬會笑了啊!


    .


    這一天很快過去,鬱晚睡了一天,顯然已經把昨晚的瞌睡都補回來了。白紙鳶一下課就走,看都不看他,準備吃了飯再來上晚自習,想著到時候鬱晚應該走了。


    “眼不見為淨,哼。”白紙鳶從魁街的小巷子裏一路走一路嘀咕。


    “牽我手,偷親我,還不追我,怎麽那麽討厭!”她跺腳。


    “明明知道女孩臉皮薄,還故意不說,把我當什麽了!”她鬱悶。


    “還說什麽考到第一要我做女朋友,呸,騙子,大騙子。”她生氣!


    晚飯回家這個時間短,白紙鳶也沒背書包,嫩黃小裙子迎著夕陽好看的不行,她紮著高高的揪揪,脖頸修長,逆著光宛如天鵝一般。


    她太過於沉浸在自我的情緒中,以至於身後人一直沒發現。


    自然更沒發現他濃濃笑意的唇邊。


    “可惡,初吻都沒了,嗚嗚嗚。”白紙鳶越想越氣,踢著腳下石頭,“那天那麽突然我什麽都記不起來了啊啊啊。”


    那麽驚慌失措和大腦宕機的時刻,能記得起來什麽嘛。


    白紙鳶現在是又氣又惱又想他,理智告訴她不要談戀愛不要喜歡他不要繞心思!可感情又根本不聽使喚,每天腦子裏除了學習就剩下鬱晚了。


    她對自己真可謂是恨鐵不成鋼啊,就不能矜持點,不要理他嘛!


    正當她在天馬行空胡思亂想時,肩上忽然搭上什麽東西,撓過她的脖子裏,驚的她一聲尖叫:“啊!”


    白紙鳶一蹦老高,忽的一陣風吹來,散開的裙擺飛揚,她正準備去蓋,誰知另一雙手的速度比她還快,並且還不忘扯住她的肩膀,一下將她拉進懷裏。


    這陣風來的急速洶洶,白紙鳶被來人圈在懷裏,裙子被按著,整個人好像完全撞進懷中一樣。


    就算不回頭,按住她肩膀的手指力度,與熟悉的呼吸聲,以及他身上的味道,無不是在告訴白紙鳶,身後的人是誰。


    指頭緊了緊,捏著裙擺,她渾身都僵硬了。


    隨後,隻聽耳邊人笑了笑,說:“差一點就走光了。”


    白紙鳶有點不好意思:“……謝謝。”


    後人又道:“不過,我倒是不介意多看一些。”


    少見鬱晚調侃白紙鳶,他近日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對白紙鳶輕佻的話真是張口就來,白紙鳶趕緊逃開。


    當白紙鳶從鬱晚懷裏出去的那一瞬間,他伸手搭起背包往前走去,臉上又恢複了不冷不淡的表情,路過她身邊時,五指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發什麽呆,女朋友,走了。”


    女,女朋友……


    又逗她玩!


    白紙鳶三兩步跟上:“你別總是喊我女朋友,這樣不好,我們又不是真的有關係,別人會誤會的!”


    他看了她一眼,不說話。


    “你聽到沒!”她凶他。


    “聽到。”他斜瞟了一眼,唇邊帶笑:“那又怎麽樣?”


    她愣住,那,那,那不一樣!


    “我們是高三生,你要高考,我要高考,就算你不介意,隨便考考也好,認真複習也罷,你都不能打擾我呀,我們好不容易熬到高三,馬上就要出頭了,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被耽誤,不想分心。”


    白紙鳶聲音越來越小。


    也不知道怎麽了,她其實不是特別想說這樣的話的,可她了解自己,自己最為感性。


    三年前匆匆一麵就能讓她對那個未曾謀麵的男生惦記這些年,她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和鬱晚真的戀愛了她會放十二分心在他身上。到時候,說不耽誤學習她自己都不會信。


    匆匆一瞥鬱晚,白紙鳶皺緊眉頭。


    他唇邊的笑不見了。


    換而是一片冷漠。他駐足,轉身,麵對白紙鳶。


    “耽誤?”


    他垂眸注視白紙鳶,側過頭,沉默幾分,輕笑著搖了搖頭,眼底一片清冷之色,一如最初見他那般。


    心口驟然縮進,望著鬱晚如此神情,白紙鳶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麽話。


    她其實一開始不想這麽說的,也不是,不是說他耽誤自己。


    就是有那麽一瞬間的別扭,說出來的氣話就不好聽了。


    “不是。”她想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聽……”


    “我知道了。”鬱晚從口袋掏出一支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煙霧繚繞著他,將他神色擋了些許,高挺的鼻梁側對夕陽,留下一道筆直的剪影,他低下頭,餘光瞟了眼白紙鳶。


    他的言語冷漠,神色冰冷,白紙鳶卻發現了那一刹那出現在他眼底的溫柔。


    格格不入,卻如冰冷破碎時的斑斕,快則快矣,卻美不勝收。


    她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是不是說重了,站在原地不敢動,小手扭成一團。


    鬱晚走了兩步,身後人沒動,他滅了手裏煙。


    “還站在那幹嗎?不是要抓緊時間學習嗎,考不到滿意的大學,難道要我以後和高中生談戀愛?”


    白紙鳶愣住。


    什麽意思?


    和……高中生談戀愛?誰、她嗎?


    詛咒她留級?


    她剛想發飆,又一想,不對……


    忽然,白紙鳶臉色爆紅,她捂著嘴,想拚命藏起眼裏抑製不住升起的開心。


    鬱晚擺擺手,回頭當先而走。


    “小班長,再不走,晚自習來不及了。”


    她大叫一聲:“來啦!”


    隨後,屁顛屁顛的跟著回了家,吃了兩大碗飯,撐到走不動道還賴在沙發上嘿嘿傻笑。


    白爸爸問了她半天,她什麽也不說,就給了兩個字。


    “秘密。”


    要保守的。


    第24章 給我哭24


    嘿嘿。


    嘿嘿嘿。


    白紙鳶窩在自己小床上抱著枕頭笑的像個小傻子。


    “不要和高中生談戀愛,也就是說……可以和大學生談戀愛,剛好幾個月以後我就是大學生了呀。”她越想耳朵越紅,雙眼越明亮。


    一盞昏黃小台燈亮在床頭櫃,粉色窗簾被風吹的鼓起,一蕩一蕩。


    她睡不著,索性拿起手機,以烏龜般的速度戳下三個字:“睡、了、嗎?”


    發?


    不發?


    這麽晚了,他應該睡了吧?


    唔,但好像他總是睡的很晚。


    他會不會嫌我煩呀?


    可是好想和他說話怎麽辦。


    白紙鳶的糾結症都快犯了,可是就算這樣,她的嘴角也一直露著甜甜的笑,不管不管啦。


    “要是嫌我煩,我就不理你了。哼。”一邊這麽想著,白紙鳶一邊閉著眼睛按下了發送鍵。


    為了掩飾迫切的心情,她先是去洗手間照了會兒鏡子,又出去洗了個蘋果,最後去客廳晃蕩一圈,爸媽都神色古怪的看她,“這麽晚了你瞎晃悠什麽?”


    白紙鳶嘿嘿兩聲,又跑回小窩。滿懷期待的去看手機。


    但。


    ?


    空空如也,一條信息也沒有。


    白紙鳶當場臉色就垮下來了。


    “什麽啊。”她怒,噘著嘴開始發問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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