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仲明悲壯道:“你們就半點也不想我嗎!!好不容易再見到你們,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你們的兒子還不如一個木瓜嗎?!”


    呂布:“……”


    麒麟:“……”


    呂布和麒麟這才想起來,自己隻是一天半沒見這闖禍精,對於呂仲明來說,可是分別了快兩年……呂布忙道:“想的!小小寶貝!爹想死你了!”


    麒麟忙安撫道:“想的想的,這麽多年你都跟在身邊,一時間不見人了,真的很不習慣。”


    呂仲明滿腔鬱悶,呂布又提著水壺,給呂仲明泡茶,麒麟摸摸呂仲明的頭,倆人都哄著,片刻後,呂仲明心裏才平衡了些許。


    “我都被揍死啦!”呂仲明道。


    “挨揍正常,爹從前也成天挨揍。”呂布道:“現在知道武藝得好好學了?”


    呂仲明哭笑不得點頭,呂布漠然道:“爹幫你上門報仇去,你要踢誰的館子,爹給你連鍋端了。”


    呂仲明想了想,說:“算了,還是我自己來罷,不用幫忙了。”


    店家上了菜,呂布給麒麟與呂仲明挾菜,麒麟又道:“武威的家不知道還在不。”


    “待會吃飽了看看去。”呂布說:“仲明,帶你去看爹從前的家。”


    “我……”呂仲明想起尉遲恭還在長安等著,現在好不容易回函穀關了,長安的事要緊,也不知道變成什麽個局勢了,便道:“我不去武威啦,你們去吧,我還得抓緊時間回長安去。金葫蘆還在教主那兒呢,得讓他一起送來。”


    呂布漫不經心道:“知道,爹待會寫個信送回去。”


    “不忙。”麒麟吃著飯,停了咀嚼,筷子在桌上點了點,說:“這事非同小可,你方才說的話,關於教主的,再說一次?”


    “什麽話?”呂仲明想了許久,好不容易想起來,說:“元始天尊死了,教主的仙力也在消退……說不定連老君也……”


    麒麟點點頭,說:“你覺得教主會怎麽做?”


    呂仲明被這麽一提醒,登時察覺到了,如果普賢所言非虛,那麽道家金仙的衰落,不僅僅是壽數有窮,更嚴重的是所有的力量都在減弱。


    呂布:“???”


    呂仲明:“那教主他,知道嗎?”


    麒麟說:“我覺得他知道,你覺得呢?”


    呂仲明點了點頭,自己身體的變化不可能不知道,教主就算來了初唐,又能怎麽樣呢?難道去和佛祖打一場,再劃個楚河漢界,道佛瓜分地盤嗎?


    呂布:“那又怎麽樣?”


    “不管怎麽樣,還是得聽聽教主的意思。”呂仲明道。


    麒麟點頭不語,呂布眉頭擰起,問:“有什麽困難麽?”


    呂仲明:“……”


    麒麟朝呂布說:“沒有,吃飯吧。”


    呂仲明看不下去了,主動解釋道:“教主就算過來了,也……”


    “你爹是單線程的。”麒麟道:“不用跟他解釋這些了。”


    呂布又問:“能解決?”


    麒麟點頭道:“能解決,主公能打,開打的時候再叫主公。”


    呂布:“行。”接著就不再過問了,又給呂仲明挾菜,說:“出門在外,菜沒家裏的好吃,多吃點不會餓肚子。”


    呂仲明也餓了,便與呂布一人捧著個碗,狼吞虎咽地吃,麒麟吃吃停停,明顯在想事情。呂仲明吃了三碗飯,又問:“爸,咱們也會像……教主那樣麽?”


    麒麟眼裏帶著笑意,看著呂仲明,呂仲明總覺得自己的這兩位父親是無所不能的,實在沒法接受他們有一天變得又老又孱弱。


    “按仙家的稱呼,咱們應當算是妖。”麒麟說:“隻要不是人,又化形為人的,都是妖。”


    “老子是龍!”呂布似乎很不滿意這個稱呼,麒麟笑道:“龍也是妖的一種,區別隻在於比尋常的妖更強大而已。”


    呂仲明道:“妖也是會死的罷。”


    “當然。”麒麟答道:“你怕死麽?”


    呂仲明想了想,說:“不怕。”


    “那就是了。”麒麟答道,接著又繼續吃飯,呂布開始吃第五碗飯,打量自己兒子,問:“來人間交到什麽好朋友了麽?”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呂仲明便精神了,想告訴他們尉遲恭的事,但又怕驚到呂布,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先試探一下,說:“有有!到時你倆來長安,我帶你們去見我的一個好朋友!叫尉遲恭,很好的朋友!”


    麒麟嘴角抽搐,觀察呂仲明的臉色,呂仲明從沒有給父親介紹過什麽朋友,這麽一說,滿臉不打自招的表情,呂布還不知道,問:“尉遲恭不就是書上說的那隻野豬麽?”


    野豬……


    野豬野豬野豬野豬……


    呂仲明心裏咆哮,淚流滿麵道:“他不是野豬!你不能這麽說他!”


    呂布安撫道:“好好,就一個朋友?”


    “沒有了。”呂仲明鬱悶道。


    呂布根本就是雲裏霧裏且不知道自己兒子為什麽會突然生氣,隻覺得呂仲明才離開家一天,父子之間仿佛就有了某種隔閡,一時間說不出的陌生,隻得答道:“哦。”


    飯後麒麟寫了封信,打了個響指,送信予通天教主,呂布又化身為龍,將兒子送到長安城外,呂仲明問:“現在我怎麽辦?”


    麒麟在雲層上觀察大地上的長安,出乎意料的,整個長安佛力並不算太強,隻有四座大型佛寺,且都分布在東邊。


    “靜觀其變。”麒麟道:“在教主給出下一步安排前,不要去惹佛家的人。”


    呂仲明嗯了聲,又問:“你們會回來的吧。”


    呂布答道:“我們就去武威看看,那是爹發家的地方,長安也是,過幾天就回來,你先回去準備準備。說不定教主也會來,總得安排個住的地方。”


    呂仲明也沒來過長安,不知城裏怎麽樣,落地後便與兩名父親揮別,進長安去準備,進城門時,心裏又有點說不出的緊張。


    長安明顯經曆過一次戰亂,城牆帶著燒焦的灰黑色,呂仲明不知道去哪兒,站在街上,看著麵前這雄偉的古都,雖有戰火,城內建築卻依舊保持完好,可見未曾遭到大的抵抗,抑或是唐軍未以強硬手段進行破壞。


    然而這麽做,結果也可想而知,那就是犧牲者會非常的多。


    呂仲明牽著滿身口水的白雲駒進了城門,馬上就有人攔住他,喝道:“什麽人?亮明身份!馬上就要宵禁了!”


    呂仲明把唐王府的腰牌給了流民,這時毫無身份憑據,要抽身而退簡單,卻不想鬧得這麽大,正想辦法時,忽然一騎策馬經過,呂仲明馬上欣喜大叫一聲,追上前去。


    “仲明!”羅士信正在巡城,聽到呂仲明聲音,馬上翻身下馬,過來拍他,抱他。


    呂仲明看到羅士信,說不出的高興,緊緊與他抱在一起,羅士信似乎有點不太好意思,說:“你小子,跑這麽遠去揚州,事情都辦完了?”


    呂仲明:“我爹來了,不過現在去了涼州,等他回來以後介紹給你們認識。”


    羅士信詫異地看著白雲駒,這神駒被弄得狼狽不堪,一身黏糊糊,濕嗒嗒的,羅士信又道:“沒下雨啊,馬怎麽了?”


    呂仲明嘴角抽搐,上了羅士信的馬,詢問長安之事,羅士信便逐一回答,從呂仲明與尉遲恭出使起,已過了將近一月,這一月裏,發生了太多天翻地覆的事。


    當初進軍河東時,呂仲明交給李淵一個錦囊,讓他攻不下河東,便轉而襲擊長安,果然戰情僵持不下足有十天之久,唐軍內部發生了劇烈的爭執。李世民要求分兵,一路兵馬前往長安,另一路則留在河東,吸引屈突通的注意力。


    但這個計劃遭到了裴寂、李建成等人的一致抵製,理由是唐軍經過渡河一戰後,兵力已不足以支撐攻打長安的圍城戰。


    直到尉遲恭的斥候回返,帶來了函穀關下的消息,勸李淵棄河東,直取長安,當夜李淵拆了錦囊,卻仍猶豫不決。李世民於是不顧父命,連夜帶領手下部隊,繞過河東,直奔長安城。


    在李淵沒有下令的情況下,私自調動軍隊乃是大忌,以李世民其人的聰明程度,不可能不知道。然而戰機稍縱即逝,一旦錯過,待關中守軍合圍,勢必演變成一場消耗兵力的拉鋸戰。


    於是李世民便在這五分勝算下鋌而走險,李淵大怒,然而木已成舟,隻得派李建成火速連夜追來,兄弟二人在長安城外一頓爭吵,最終被柴紹勸下。


    緊接著,就是李世民孤注一擲的豪賭,開始攻打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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