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華把人打飛了出去也是嚇了一跳,小聲地道:“五成。”


    驚歎地看向瓊華,瓊華不明所以,不太確定地問道:“這樣打,不好?”


    “不會。”看起來沒出人命,隻是將人打昏了而已,沒什麽大驚小怪的,反而還起了震懾人的效果。


    “三局兩勝,我們嬴了,你們可願賭服輸?”劉元沒忘記自己的目的,朝著他們朗聲地問一句,想要一個答案。


    一個個看著劉元的眼神都盡是打量,胡九看向白胖男子,白胖男子道:“小娘子要收下我們?”


    “你們要歸附我於我,歸附於沛縣。”劉元糾正一下,衝著他們道:“凡為沛縣的人,我有一口飯吃,就絕對少不了你們的,但是,作為沛縣的人,也不能隻想著收獲而不想付出。保衛沛縣,引水開渠開荒,這些大家都做的事,你們也一樣要做。”


    前麵那一句是福利,後麵說的是責任,劉元將好處以及他們即將要做的事都說清楚。


    “沛縣就在這裏,雖說你們是輸了,但我也不會強人所難,非要你們踏入這個城門,不過,進了城門,如果不能拿自己當沛縣的人,最好就不要進去。”劉元提一句醒。


    醜話說前頭,這一向是劉元行事準則,也是不想將來讓人諸多話柄。


    “小娘子果真是說到做到?我們這些人進了沛縣,與裏麵的人做著一樣的事,我們就真能成了沛縣的人?”


    胡九是最了解他身後的兄弟心思的人,他們流浪得太久了,隻想有一個棲身之地,這也是為什麽他們急於到沛縣來,想奪一個城的原因。


    據城而守,這是他們想到能讓自己擁有一個家的最好辦法。


    劉元道:“沛縣之內流民就不少,你們不是第一批,也不會是最後一批融入沛縣的人,況且,你們覺得自己沒有本事融入沛縣?”


    劉元這又來個激將,胡九想了想,半天沒有說話。


    劉元已經再次道:“不拿自己當是沛縣的人,自然是成不了沛縣的人,你們總不會以為我是隨口說說而已,為沛縣的人要做的事情很多,多得,隻怕你們都不敢想像。”


    ……胡九看向身後的兄弟們,第一個發話道:“我們從來不怕吃苦,隻怕無處容身。”


    “若如此,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沛縣的大方朝著你們打開,你們隻要願意留在沛縣,你們就是沛縣的人,永遠都會是。”


    劉元話接得那叫一個順的,一個人個瞧著劉元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樣了,胡九道:“若如此,我們願意入沛縣。”


    當大哥的這樣的叫喊了,一個個也都振奮地道:“我們願意入沛縣。”


    入其中,守沛縣的規矩,成為沛縣的人,如此而已。


    “行。你應該能管得住你的人是吧?”劉元如此輕聲問了一句,胡九本來很是振奮的,一聽到劉元那麽一問,立刻接話道:“當然。”


    “那就好。入了沛縣,記住約法四章,第一條,殺人者償命;第二條,傷人者要抵罪;第三條,盜竊者也要拳罪;第四條,奸、淫、擄掠婦女者死。”


    這約法四章,正是當日劉邦所說的,劉元後麵硬讓劉邦補上的一條,眼下沛縣執行著不錯,新人進門,必須也是要知道這些規矩,別以為一句不知道,就能逃得了。


    ……胡九默默聽了半響,朝著劉元問道:“除這四條,還有別的嗎?”


    劉元道:“這四條是最主要的,在沛縣之內就得守這些規矩,不守的人,要麽死,要麽走人。”


    端是強勢!


    胡九看一眼白胖的男子,白胖男子慢慢摸了過來,與胡九咬著耳朵道:“大哥,無矩不成方圓,這四條雖然聽起來像是很嚴重,可是隻要不打架,不傷人,不偷不搶不盜不做壞事,沒什麽好怕的。”


    總結得十分精辟,劉元倒是也聽到了,點了點頭,“說得一點都沒錯,就是這樣的理。”


    本來是咬耳朵的,怎麽叫劉元給聽到了?


    胡九看向白胖的男子,男子頓了半響,默默與胡九道:“小娘子耳朵好使不幹我的事。”


    這也確實是不幹他的事,不能將過錯都往他身上推是吧。


    “怎麽樣,你們這城是進還是不進?”劉元再一次開口詢問,胡九連想都不想地道:“進,怎麽能不進,必須地進!”


    非常的肯定,連一絲猶豫都不帶的!


    劉元道:“你不需要問問你的兄弟們?”


    胡九聽著劉元不懷好意的問話,轉頭衝著一幹兄弟大聲地質問,“你們進不進這沛縣?”


    “進!”一個個毫不猶豫地回答,聲聲震天,叫那在城上候著的人都不確定是出了什麽事,他們究竟是不是該嚴陣以待,莫讓這些人衝了進來?


    “問題問錯了。”劉元是隨便讓人忽悠得了的人?必須的不是。


    胡九看向劉元,劉元瞥過他一眼,對這裝傻的人不甚待見了,因此揚聲地問道:“你們願不願守沛縣的規矩?”


    這一問,那是立刻安靜了啊,劉元卻看著他們一絲不退地道:“願意的就走進這個城門,不願意的,你們要是覺得自己能打得我身邊的人,搶得了這沛縣,你們不妨試一試,我等著你們!”


    挑釁等著看戲的口氣,真是叫人好想捂住她那嘴。


    “不過,想清楚了,我沛縣的將士,守著這一方的城池,兵馬相同,我們卻是以逸待勞,敢問你們還有糧嗎?敢問你們手裏的武器比得下我們嗎?敢越一步,哪怕如我劉元一般的小女郎,也照樣敢叫你們邁不進沛縣的大門一步。”


    軟硬兼施,劉元一向深諳此道,胡九第一個表態,“不就是守規矩嗎?我胡九能,兄弟們,你們能是不能?”


    一聲高問著,也是要看看其他人的反應,那都要想著太平的人,自然是揚聲回應一聲能。


    不應的人,劉元半眯著眼睛的掠過,然後朝著胡九道:“看起來,你的兄弟了不是跟你一條心的。”


    胡九眼不瞎,自也是注意到的,朝著那一群不作聲的人道:“你們一個,怎麽回事,是覺得這些地方不好呆,呆著委屈了你們,想另找出路還是怎麽樣?”


    “大哥,我們兄弟們來沛縣,那是想著自己當家作主的,現如今,竟然要對一個小娘子唯命是從,這一條又一條的規矩,什麽破規矩,我們憑什麽要守?”


    瞧瞧總有那按捺不住的人,這不就已經顯露出來了。


    劉元聽著並不作聲,胡九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去,一腳給人踹了過去,“不守,不願意守的,那就給我滾,滾得遠遠的,沒聽見小娘子說了,她不強留於人,我也一樣!”


    說罷輕哼一聲,掃過那一個個都不作聲的人一道喊了,“咱們兄弟一場,有緣千裏相聚,都是福份,如今你們既然不願意再跟著我胡九進這沛縣的門,我也不強求。”


    “兄弟們這些日子連溫飽都不濟,身無長物,沒什麽能給你們的,你們也都清楚,想走的,你們自己離開。”


    哎呦,一聽這話,劉元終於是鬧明白了這些人為什麽好好的跑到沛縣來了,原來,這些人直接快要斷糧了,因此才會急於找一個地方,隻為了能填飽肚子。


    行,這倒也好,糧食嘛,劉元這一年積攢下來,還是能養上得起這一千人馬的,再讓他們一起開荒引渠,一年之後,收成得漲幾倍。


    算盤打得十分響亮,劉元也是等著胡九把那些不安份的人處理了。


    “大哥,是你先背棄我們的,當初我們明明說好的,我們打下沛縣來自己做主,如今你怎麽願意屈聽這樣一個小丫頭的話了?”不滿於劉元,不滿於胡九選擇的人可不止一個。


    胡九指著一個斥問了,同樣的問題也出自另外一個人的嘴裏,劉元微微一笑,卻讓人從心裏發顫。


    第044章 要兵


    “你來處理,還是我幫你?”劉元瞧著這些人都不拿胡九當回事的模樣,如此問了胡九一句,胡九……


    “小娘子不介意來,那就來吧。”給劉元讓路,胡九也是被氣得不輕,幹脆地不想管了。


    劉元得了胡九一句準話,即走了出去,“聽起來你們都瞧不上我。可惜你們瞧不上,你們的大哥卻想將後半輩子押到我手裏。你們現在既是想挑事,又是因為你們沒有別的好出路,最想要的無非就是我這沛縣。可是你們想要那也不好拿,我手裏的兵也不是吃素的。”


    “想走,你們又無處可去,思來想去還是想進,卻不願意按我的規矩,打的無非是自己來立規矩。真是本事沒有,心思諸多。”


    瞧著劉元一步一步走來,話裏話外的意思,直將他們那點見不得的人想法都道了出來,總有羞愧的人,自也少不了那不要臉的人。


    “小丫頭裝什麽裝,看我拿不下你。”一人與劉元襲來,劉元抽出腰間的匕首,直接紮到那人與她打來的手,那人被紮穿了手,痛得大叫,劉元毫不留情地抽出,自然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想死?”從嘴角裏吐出這兩個字,帶血的匕首就放在那人的脖子上,未幹的血跡滴落,劉元的目光掃過他們,一個個的掠過,那一股狠勁和殺氣,直把他們驚得不自覺地倒退一步。


    “不走,想要鬧事,想要沛縣不得安寧?我就要你們的命,不相信我可以,那就用你向他們證明好了。”劉元這強硬露的這一手,再沒有人敢拿她當尋常的孩子來看。


    “不,我不鬧事,我絕不敢鬧事,放我走,我馬上就走。”手上的傷口還痛得,痛得那人麵對劉元的匕首,害怕地直發顫。


    “想清楚了,不鬧事了?”劉元眼神掃過他們這般再問一句,那人連連點頭道:“不敢,不敢,絕不敢!”


    發自內心的一句話,也是叫劉元給嚇得不敢動彈,劉元冷冷地笑了,“如此聽話,自該一開始就是,非要鬧騰卻是為何,不自量力。”


    收回匕首,劉元走回原來的位置,直接吐了一個字,“不想留下的就滾!想要鬧事的,我就讓你們把命給我留下!”


    這陰冷的吐字,嚇得那膽小的連滾帶爬的往一邊跑,瓊華非常自覺地拿出一塊帕子,幫著劉元匕首上麵的血漬擦幹淨了,再給劉元收回劍鞘中。


    適才已經見過瓊華一拳把人打飛,如今再看到瓊華幫劉元擦匕首上的血漬的模樣,直讓他們打從心裏發顫,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了瓊華,這一匕首過來,那絕對是要死人的。


    劉元收回了匕首,朝著胡九露出了一抹笑容,好像剛剛那隨時都會殺人的人不複存在,輕聲地道:“既然諸位都想留在沛縣,那便請吧!”


    與他們相請,讓他們都進去,劉元還是很客氣的,白胖男子第一個道:“小娘子先請,小娘子先請!”


    立刻朝著劉元點頭哈腰的,引得胡九一眼瞪了過去,劉元卻是微微一笑地道:“諸位都請!”


    在前帶路,瓊華小聲地問劉元道:“小娘子,他們會不會是故意輸給我們好進城,然後拿下咱們沛縣?”


    “不說我們打得不算輕鬆,就算他們是故意輸又怎麽樣?當山賊的不見得就是壞人。我想收兵,他想尋個安樂的地方過生活,各取所需一拍即合有什麽不好。”


    “算計也,犯蠢也罷,都從利出,目的是一致的不能合作?至於擔心他拿下沛縣,他的人有多少,我們的人又有多少?不說胡九的態度怎麽樣,就算他們真打這個主意,沛且是我們的地方,我們的人也不比他們差,我想收下他們是要壯大軍隊,這才給他們機會,如果他們敢不守承諾輕舉妄動,我就能讓他們都死。何畏之有?”


    “還是小娘子想得聰明,我還以為小娘子想不到呢。”瓊華實話說了一句,劉元微微一笑,繼續往前。


    叫劉元攔在城門的劉交,就算把呂雉叫了來,架不住也被攔在了城門,想看外麵究竟是個什麽情況,呂雉和劉交隻能爬上城牆看,隔得太遠雖然聽不清他們說話,那比試的架式他們還是看得懂的,最後劉元似是嬴了,但是那些人又要鬧事,驚得他們那叫一個擔心。


    好在有驚無險,劉元將不安分的人清除了,帶著剩下一心要歸附沛縣的人回來,城門大開,劉交和呂雉也從城牆上下來。


    他們看不到,武朝與瓊容在另一邊,將劉元的所做所為瞧得一清二楚,旁看不清劉元的招式,武朝可以。


    “不錯,學了一年,大有長進。”武朝認可地誇讚了劉元,瓊容道:“好苗子?”


    “絕頂的好苗子。”武朝給了劉元極高的評價,瓊容也露出一抹笑容,“我也是這般想的,所以,接下來,是不是該讓她離開沛縣了?”


    武朝一頓,不確定地問道:“離開沛縣去哪兒?”


    “你是不是在沛縣呆傻了?天下風雲四起,你都不知道?”瓊容給了武朝一個你竟然問出這樣一個傻問題的表情,武朝……


    瓊容冷哼一聲,“小小一個沛縣能有多少讓她展翅的機會,劉季眼下起勢不錯,已經和項羽兵分兩路直往鹹陽而去,誰先入關中者,是為關中王,你說劉季會不會動心?”


    “這天下想要封侯拜相者不知凡之,不動心的人太少。”


    武朝隻是以常人而論,而這世上人幾乎都是常人,輕易都躲不過權勢的誘惑。


    “所以,也該讓她出去見見世麵了。”瓊容輕輕一歎,很是希望劉元能夠離開沛縣,劉元,縱然才九歲,但這身本事足以讓她在這亂世中自保。


    “你想讓她去哪兒?”武朝還是了解瓊容的,瓊容一定是已經想好了劉元的去向才會提出來,果不其然,瓊容輕聲地道:“鹹陽。”


    “嬴政焚書坑儒,當今世上,要說藏書最豐的莫過鹹陽,讓她走一趟,順便看看秦帝國如何,將來……”將來什麽,話止於此再沒有細說,武朝也不問。


    “也行,這丫頭腦子好使,又能吃苦,這基礎打得牢,旁的都是一通百通,我給她一些招式讓她去鑽研就是。畢竟還是小,要是大一點,她的速度會更快。”當先生的還是了解自己的徒弟,武朝也覺得讓劉元出去見見世麵也好,或許等劉元回來,這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劉元不知那頭的兩位先生已經打著讓她出去曆練的主意,這會兒她領著人進了城,見著劉交道:“叔父,這些往後就是自己人,安頓一下。”


    劉交一開始是擔心得半死,看著劉元回來了,還把人收伏了回來,滿心的詫異自是不必說,得了劉元的吩咐,立刻道:“你放心,我會安頓好的。”


    “沛縣的事有什麽不明白的都可以問他,他是我叔父,也是沛縣的縣令。”劉元與胡九介紹了劉交。


    縣令,那原該是執掌一縣諸事的人,但是這裏的事都是劉元說了算。


    上下打量了劉交一圈,胡九道:“你叔可真弱。”


    說一句實話而已,劉元認可地點點頭,劉交就尷尬了,劉元道:“放心,寸有所長,尺有所短,我叔父會把你們安排好的,絕不會虧待了你們。當然,安分守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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