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肯定地告訴胡九,還有警告,胡九當然聽進去了,道:“也是,當縣令又不是必須得會領兵,管我們吃喝拉撒的,也得有人。”


    劉交的臉上更是尷尬了,劉元是出生入死解決諸多問題,他是隻能在後方管人吃喝拉撒,差距太大,他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劉元的叔叔?


    “大規矩剛剛已經跟你們說了,小細節,一會兒讓叔父告訴你,我就住縣衙,如果有什麽事可以直接去找我。”劉元指了不遠處縣衙所在的位置,胡九看了一眼記下了。


    “那,你隨我叔父去安頓,我還有旁的事。”一邊呂雉雖然不作聲,卻是虎視眈眈的,劉元也不敢拖,立刻把胡九一行人交到劉交的手裏,她還是乖乖的聽訓去吧。


    胡九一聽忙道:“小娘子自去忙,我們會聽縣令的安排的。”


    別管那心裏對劉交這樣弱的人竟然會是劉元的叔父有多少的不滿,明麵上,還是得裝裝樣子,畢竟,他們要追隨的人是劉元,看樣子劉元也還防著他們,他們最近還是老老實實點。


    劉元看胡九這知情知趣的模樣,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劉交立刻帶人離開,呂雉在這個時候上前,朝著劉元輕聲地道:“跟我來!”


    慘了慘了,這一回是免不了要算賬了,劉元心裏哀嚎,又不敢不老老實實地跟上。


    而呂雉領著劉元回去,沒有二話,抽出一條藤條即往劉元的背上抽去,劉元……


    這是呂雉生平第一次打的劉元,第一次哎!劉元被抽得痛,但是也不敢吭聲,呂雉連著抽了幾下見劉元全無動靜,卻是打不下去了,瞧著劉元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終是癱坐在了一旁,大滴大滴的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剛剛還一聲不吭的劉元一看呂雉竟然哭了,趕緊上前喚了一聲阿娘。


    想要靠近呂雉,可呂雉卻揮手將她揮開了,“你是不是,是不是就那麽不拿你的命當回事?”


    “不是的阿娘,我去的時候是有看過情況的,他們的人跟我們差不多,打起來我們也絕對打得過。可我們城裏人太少了,得要多收攏點人,那是瞧著胡九他們確實不錯,我才會跟他們打賭,若是那惡人,我自不會跟他們廢話,早就領兵一塊打出去了。”


    劉元不怕呂雉抽,就怕呂雉哭,那麽多年了,這是呂雉第二回 哭,第一回的記憶並不美好,再到現在,劉元並不願意呂雉記在心裏。


    “你,你就非得如此不可嗎?”這個問題就繞回了根本,呂雉詢問著,一臉的無奈,劉元沉吟了半響十分認真地道:“是,我欲如此。”


    呂雉張了張舌,千言成語都叫劉元這一句給堵了,劉元,她是已經想好要走的的路,並為之而一往無前,不管有多少艱難,多少人攔著,她都要走下去。


    呂雉最終無力地道:“罷了,罷了,當娘的既然幫不上你,也不能攔著你。”


    劉元一下子驚醒,歡喜地看向呂雉,呂雉伸手撫過劉元的臉蛋,看著她因她的歡喜而發亮的眼睛,輕聲地道:“既然走了就不要回頭,沒有人會讓你回頭的。”


    劉元自是知道自己沒有回頭的餘地,她高興呂雉這一次是真正認可了她想做的事,往後,必也不會再管劉元做什麽。


    而她剛收下這一千兵馬,額,也不到一千,走了有那麽一兩百,劉交統計了一下,也就八百來人,但是那也是不少的人馬啊,劉交將人員全都都安頓好,住的吃的,樣樣都安頓得井井有條,該防的也得防著,畢竟也要看看胡九他們是真心還是假意的歸附。


    胡九一行人瞧著劉交還真像劉元說的那樣,拿他們當自己人一樣的對待,但凡沛縣的將士有的東西,他們也都有,一視同仁,第一回 合進來,白胖男子就將胡九的話說了出來。


    “這小娘子,還真是說到做到,沛縣的人,同也是言而信的人。”


    胡九回頭瞥了白胖男子一眼,“我怎麽覺得你都成那小娘子的人了?”


    “看大哥說的,我們現在不都是小娘子的人?”白胖男子笑眯眯於回了一句,胡九被噎著了。


    而接下來,什麽時辰練兵,什麽時辰去開荒引水,一件件事都被安排得有條不紊,當然,竟然還有教大家讀書這回事,這就讓他們倍覺驚訝了,一個個不可置信地對著劉元也不知從哪裏尋來的會讀書的娘子,教的還是一些,額,很常用的字,當然,也是不斷地告訴大家夥,隻有大家共心協力推翻大秦,大家才會有好日子過。


    胡九一群人剛聽這教學的時候,半天反應不過來,但是沛縣的將士卻跟打了雞血一樣,每天明明忙得不開交,大晚上的正該歇歇的時候,竟然還會樂意去上這課,讀這書,識這字。


    豈不知,劉元要建立一支屬於自己的軍隊,要論忠貞,她自是忘不了新中國建立的那支一往無前,所向披靡的鐵軍,而這支鐵軍都有同一條信仰。


    信仰,那可是一條鐵軍形成的根本,故而劉元才會讓人教人讀書識字,還有宣傳一個口令,推翻暴秦,大家才能有好日子過;想要吃得好,穿得好,過得好,跟著他們老劉家混,劉家的人,必讓大家都夥都將來都能過上日子。


    過慣了苦日子的人,巴望的不就是大家都能有好日子過?劉元在沛縣這引水開渠開荒的,樁樁件件做下來,都是利於大家,再喊出這樣的口號來,誰還能不信。


    胡九他們,其實也都是想過上好日子的人,但是從前一點希望都看不到。要說一開始也就是跟著胡九混進沛縣來,真吃飽穿暖了,劉元讓他們幹什麽他們都願意,開口閉口的都是聽小娘子的。胡九對自己本來軍師尤其是打量……


    這位想追隨劉元的心最積極。


    再說劉元自完全接管了沛縣之後,一年兩年的下來,已經將沛縣上上下下的都擰成了一股繩,劉邦他們這麽久沒有回過沛縣,若是回來了,見著這樣完全不一樣的沛縣,完無半頹廢,而是朝氣蓬勃,得要吃驚!


    而那麽多年沒有動靜,這個時候自項梁死顯得安靜的楚國傳來了好消息,卻關乎項羽的好消息。


    “項羽者,猛將也,其領軍於巨鹿,引軍渡漳水,渡河之後,持三日糧草,沉船舟,破釜甑,領軍包圍秦軍王離的大軍,殺得那叫一個地動山搖,叫秦軍節節敗退。章邯敗退,各世族領兵前來,卻叫項羽嚇得退兵不前。”劉元正在瓊容處看書,武朝一臉興奮地衝了進來,眼睛發亮地一通興奮之言。


    劉元想到了後世的一個成語,破釜沉舟,項羽啊,還真是一個數一數二的猛將啊!


    “你們怎麽都沒反應?”武朝說得那叫一個興奮,結果一看劉元和瓊容都是一臉淡定的樣,武朝看著她們,不確定她們是不是沒聽清他說的話。


    “你是想讓我們有什麽反應?”瓊容隨口反問一句,武朝道:“你們不高興?”


    “武先生,這個消息我們早就已經知道了。”劉元很是貼心地提了一句醒,算是告訴武朝為什麽她們都會沒反應,消息早就已經知道了,高興也早就過去了,還有什麽值得他們歡喜的?


    ……武朝是一得消息就立刻衝過來,振奮地要跟瓊容分享,結果倒好,劉元也罷,瓊容也罷,竟然早就收到消息了。


    拿眼看了瓊容,瓊容道:“你用看著我,這消息靈通並非出自我手,而她。”


    指著一旁劉元與武朝解釋了一句,而劉元接話道:“我這也是前方傳來的。項羽是位猛將不假,以此戰而震懾天下,從此天下反秦的兵馬都將唯其命而是從,這會兒,前頭已經商量起如何攻打鹹陽了。啊,對了,還有一個消息,趙高把胡亥給殺了!”


    這樣的消息劉元道來,武朝還真是不知道,張大了眼睛巴巴地看著劉元,劉元卻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趙高怎麽敢?”武朝也是不可置信,難以相信趙高一個內臣,竟然做出弑主的事來。


    “有什麽不敢的,胡亥又不是他的主子,他的主子是秦始皇。”劉元一直稱的都是秦始皇,因不管在天下人的眼裏,嬴政有多少不是,但其功績,滅六國而一統天下,統一文字,統一車軌,正是開啟了中國長達數千年的文明,從此以後,無論經曆多少的動亂,百姓渴望一統且盼著平安和樂的心,再也沒有變過。


    “你這消息,怎麽那麽快?”武朝是真的一點消息都沒到手,結果倒好,劉元竟然連胡亥被殺的事都知道了。


    劉元笑笑道:“先生,我可是留守沛縣的人,不對天下時勢了解一些,那我怎麽知道如今的沛縣處於什麽樣的位置?”


    理由十分充足,看著武朝打量的目光也一點都不怯。


    武朝拿眼看了瓊容,“這不會又是你教的她吧?”


    不甚確定地詢問一句,也是想從瓊容那裏得到一句安慰的話。


    “這可不是我教的她,要論消息靈通,我連你都不如,怎麽教她?”瓊容老實地承認自己絕對都比不上武朝,又怎麽會想著去教劉元,那不是傻?


    劉元聽著再次叫武朝上下打量了一圈,那模樣,是不知該拿劉元如何是好?


    “看樣子,你是收到別的消息了。”瓊容總是更了解劉元一些,劉元提起胡亥被殺一事,不可能就那麽單純的提一提而已,故而讓劉元不妨說破。


    “眼下起義勢如破竹,我這兩千人馬也叫人看上了。”劉元指出她那兩千兵馬都被人看上,瓊容立刻明白了,卻是讚了一句很好!


    劉元睜大眼睛看向瓊容,不確定這一句很好是說的真的好,還是反話。


    “外麵的世界那麽大,你就不想出去看看?”瓊容才跟武朝說了不久,想讓劉元出去走走的,這倒是好,劉邦都已經動了劉元兵馬的心。


    劉元道:“先生總不會以為他們要我這兩千兵,是想讓我領兵前去。”


    這才是劉元最鬱悶的事,既要劉元這兩千兵,還不想讓劉元去,打的倒是如意好算盤。


    “他們怎麽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麽想。”瓊容道破其中的關鍵,“兵是你練的,你把他們練得隻聽你的話,防得的不就是有人搶你的兵。辛苦練出來的兵卻叫人一句輕飄飄的話給奪了,你有那麽蠢?”


    ……武朝向來知道瓊容看人看得透,嘴也夠毒,每回聽著瓊容罵人,那心情就特別的好。但是,不知怎麽的聽著瓊容那麽罵劉元,武朝有種開心不起來的心情。


    劉元朝著瓊容道:“先生知我!”


    武朝睜大眼睛,劉元道:“我本無意要這兩千兵馬出去,不過看情況是不去都不成,既然要去,兵自由我來領,但這沛縣?”


    “瓊華與你一道去,武朝也與你一並去,我留下。”瓊容何等人物,聞弦而知雅意,立刻自薦。


    劉元一聽立刻起身與瓊容作一揖,“如此,那就有勞先生了。”


    作為被瓊容安排的人,武朝大聲地喊道:“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跟她一道去了?”


    “不去便不去,隻是這項羽劉季,你就不想見一見。”一語道破武朝那點心思,武朝剛剛說起項羽時那一副崇拜恨不得為其鞍前馬後的模樣,瓊容也不眼瞎。


    被點明了,武朝也不作聲了,“去就去,去看看也好。”


    瓊容如何不知,項羽這還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但又如何,比起傳說中的人來,瓊容是更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但憑劉元這收攏人心,直接讓人無法撼動的架式,瓊容便不覺得劉元將來不可爭。


    “既然準備出兵,這些書也不必看了,若是有機會去鹹陽,倒是不防多帶些書來,帶不回來,也找個地方藏起來,以待來日。”瓊容如此點了劉元,劉元……


    總有一種瓊容什麽都知道,什麽都預料到的感覺哎。


    “沒聽見?”得不到劉元的回應,瓊容一眼看了過去,再問上一句。


    剛剛閃神的劉元一聽這話,立刻地道:“先生,聽見了,你說的我都記下了。”


    提醒得非常到位,書嘛,就算拿不回來,藏起來也是必須的。等到將來天下大定了,再慢慢地拿出來,好好地研究。


    劉元其實想到自己竟然可以碰到先秦的書籍,這就極是興奮。


    “你是不是應該將這件事告訴你阿娘?”瓊容能看到劉元眼睛發亮,但是,是不是,她這也該去跟呂雉說一聲?


    他們這些人是不會攔著劉元去見世麵的,呂雉怕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兒竟然要領軍離開沛縣。


    果不其然,劉元聽著這一句提醒,整個人都萎,“先生,你不提這事不成?”


    “不提你就不用做?”瓊容戳破劉元的逃避,“宜早不宜遲!”


    知避不過,劉元除了迎難而上有什麽辦法。


    呂雉張羅的都是家裏的事,顧著劉太公,劉盈。家長裏短的事,著實不是一般的多。


    劉元走回去的時候,正好看著劉盈小跑著過去,將一顆棗塞進了劉太公的嘴裏,劉太公眉開眼笑的道:“你自己吃,自己吃哈。”


    已經兩歲多的劉盈話說得十分利落,偎進劉太公的懷裏,正好看見了劉元,高興地喚道:“阿姐。”


    劉元應了一聲走進來,劉盈已經小跑過來,“阿姐,阿姐。”


    一聲聲地喚著,倒是十分的乖巧,本來想著將來這小子忒沒出息,很是不喜歡他的劉元,這一兩年下來,也叫這長得好看的小郎君給哄得不錯了。


    “阿翁!”劉元不忘與劉太公打個招呼,劉太公驚奇地道:“今日怎麽回得這般早?”


    劉元聽著笑了,“有事要與你和阿娘說。”


    劉太公聽著一頓,“你還有什麽事拿不定主意的?”


    頗是驚奇的語氣,倒叫劉元笑得更開懷了,“阿翁說的哪裏話,怎麽說我也是個孩子,外麵的事我能做主,家裏的事,怎麽樣也得問著你與阿娘的意思才能辦呐!”


    端是個乖孩子的模樣,叫劉太公笑了,“原來是家裏的事。娥姁,娥姁啊!”


    劉太公這喚著呂雉,呂雉在廚下裏,聽著叫喚應了一聲走出來,一眼倒是看到了劉元,卻還是問著劉太公道:“爹,你叫我。”


    “是啊,我叫你,是劉元,她說有事要跟我們說,你一道來聽聽,這孩子是有什麽家裏的事要跟我們說的。”


    劉太公頗是一副聽著的樣子,呂雉應了一聲,朝著劉元道:“是什麽事?”


    劉元捏了一把劉盈的小手,想著瓊容那一句說得一點都沒錯,話總是要說的,又不是不說就能避得了的,那就說!


    “阿爹讓我將這兩千兵馬帶去與他會合。”劉元將消息改了一改,劉太公和呂雉聽得皆是大驚,一個個都睜大眼睛地看著劉元道:“這,這怎麽回事,你爹,你爹怎麽把這事交給你?就算家裏再沒人,一也不能讓你一個孩子領兵去啊!”


    便是不同意這事的,然而劉元輕聲地道:“我練的兵除了我,誰都使喚不動。”


    “這是什麽話?”劉太公聽著不以為然,但是呂雉是碰見過的,知道劉元並不是玩笑,此事還真是那麽一回事。


    呂雉看了劉元半響,最後隻化作一問,“什麽時候走?”


    劉元一聽都傻了眼,這意思竟然不攔著?


    沒有等到劉元的回答,呂雉再問一次道:“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走?”


    “不是,阿爹是讓我們越快越好的。”劉元回過神回答,倒是劉太公道:“娥姁,這事,這事不能讓劉元去,她都還是個孩子,怎麽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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